第69章 陰溝
其實門徒某種意義上還是普通人，肉體凡胎的，但凡在沒有任何科技含量的武裝甲保護下直接被子彈命中，就算是留白級以上的門徒也會掛。
熱武器依舊是變異人出現之前的神，而在人類的反應來不及使用熱武器或者卻是熱武器且不能用熱武器命中敵人的前提下，門徒才是真正的王。
但人跟人之間也是有參差的，這七八米的高度，一般特種兵下來都得缺胳膊斷腿，對於遊手境以上的門徒而言就是利用平衡跟卸力技巧可以消弭的傷害，而對於留白級的日食者，他們也就是用黑衣鬥篷於黑暗空間中掠風的姿態，雙足落地的瞬間，腿骨跟肌肉已然運轉氣勁，形成一層保護膜。
如果隋炘在這裏用感應基因學習探測留白級的這些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腳掌跟腿部包裹了一層絲狀的能量體，類似熊掌脂肪，落地既有彈勁，也有能量的爆發力，之間刷一下！
明明是差不多同時落地的樣子，倆留白級的爆發速度明顯更快，隻見那鬥篷還未接觸到地麵，就隨之嘩啦一下，隨著他們身體掠射出來的風飄動，遮蔽過鬼魅的陰影，轉眼從七八米開外的地麵中間點落地麵再一弧線彈射落在某賣藥兄弟所在的船體上。
老船長等人已經昏迷，畢竟那藥粉實在歹毒，效果對於普通人立竿見影，但他們昏迷前也知道落下的人影大概有七個。
七人，五個遊手巔峰，兩個留白級，其中一個留白級實力明顯高於另一人，甚至比肩此前在北倉海岸邊的天璽丹.巴爾曼隨身守門人。
此人落在船頂後，身體以伏腰虎豹式單手摁在了船頂板上，手腕上的腕表設備已經開啟探測。
他的護目鏡出現了下麵船體內兩個紅點人體的畫麵。
倒下了。
這能是隋炘，這麽容易得手？
他狐疑了，另一個留白級日食者見到了他的手勢，立刻停下了從艙體後麵闖入的貿然動作，也給另外五個遊手境日食者擺了下手。
船體被包圍了。
但他們沒有貿然動手，其中一個人拿出了燃燒榴彈直接拋擲到了緊閉的艙門口。
在悶聲轟炸開艙門時，其餘停靠且隨著水波些許搖晃的船體後方，繞後行駛來了一艘船隻。
船上隻有一個人，在雨水跟海上霧氣中晃晃悠悠站在船頭甲板上，船是自動行駛的，定在那個位置了，隔著七八米觀望這邊。
他負責封鎖這裏出去的路。
顯然，他就是那個藍光財團小越總的守門人，四十許，穿著武裝衛衣，看著有點斯文，但眼眸之下森冷且銳利，手指推了下護目鏡，目光從那目標船體掃過這座島的靠碼頭正麵。
這裏，已被他們控製。
牢籠設好，靜待獵物。
如果非要給他們這種行蹤詭秘，以暗殺為生的人代號，那就是ABC吧。
從強到弱。
至於遊手境，在這也隻能起到輔助跟熱武器操控作用，他們已經開始拉開距離卡點隨時準備進攻了。
附近船隻多帶著海鮮味，魚腥很濃，在潮濕帶雨的海風中卡在這個停船的碼頭，腥氣回旋，艙體炸開後，裏麵有封鎖空間內的咖啡香氣飄出來。
後艙的留白日食者往裏麵探勘的時候，船頂的那位忽然嗅到了幾分不尋常，他好像聽到了一些很細微的動靜。
像是水麵波瀾拍打在暗礁上的聲響，又像是……很從容的腳步聲。
他的思維開始發散往某一刹敏銳方向猜疑的時候，後艙監察的那位留白日食者已經看到了艙內的畫麵。
的確有人躺著。
但好奇怪，一動不動，有體溫，有呼吸，但是……中了昏迷藥粉的人陷入昏迷後，身體其他機能是減弱的，不可能全身都保持均勻的溫度。
本身人體體溫也不可能這麽均勻啊。
這是正常人體嗎？
“不對！這些是假體！”
“是陷……”
陷阱。
這個詞還沒說全。
濕漉漉的空氣中射來幾根幾不可察覺的黑芒，它們融化在晦暗的空氣裏，在雨水中穿過，如果無限放慢，就是一根根鐵脊倒刺從黑暗中詭射出，速度快到瞬間刺斷一根根垂直雨絲。
咻咻咻幾下。
五下。
五個遊手境日食者手裏都握著新型輕盈熱武器，論型號竟也是沿海地區最先進的那一批——自然出自無涯之手，也是其壟斷不外售的型號，但是，隻要是有人管控的資源就一定有人指尖留縫，於是足夠有錢跟有人脈的某些人就拿到了這些武器。
比如清道夫。
比如這五個日食者。
但他們完全沒想到手指頭已經扣準扳機，時刻準備著跟裏麵可能暗藏的隋炘真身鬥起來。
來自他們身後……那雨不大，那風好冷。
有針，有風，有涼。
咽喉骨頭連著皮肉呼吸管全部涼涼被穿透。
瞬發五根，全部命中。
手指頭鬆了，武器齊齊墜落，身體也跟著在五人的悶哼後虛軟著口吐鮮血準備倒地……
在那須臾光景中。
ABC三大留白級高手神經突緊，看到上頭碼頭環暗礁山體的背麵小路在迷霧中有腳步聲來。
本來那條路平常是讓海關部的工作人員不必爬螺旋貼山階梯，可以走平緩路線繞上去的，也算是散步的小路，現在方便她走出。
也許她早就在那了——在他們跳下來之前。
原來不是錯覺。
真的有人來，而且在走來的時候發射了五根鐵脊倒刺。
情報更新，蟒山內也算見過她出手射針。
但不一樣。
那穿射力不可同日而語，倒不是後者後來強大了多少，而是當時剛提升，創造且掌握的技巧有限，經過在蟒山內修整一段時間，直接升了逼格。
她進步太快了。
就好像此刻，她從迷霧中緩緩走出，毛衣黑褲齊肩發，麵容清秀，眉眼靈動。
她讓自己清晰在他們麵前。
然後在那欄杆前麵頓足了，隔著滴答水珠的鐵鎖看著他。
不說話。
卻有一種北倉那邊四大驃騎出現的氣場。
清道夫的日食者A跟B保持了沉默，B雙腿微伏膝，單手握住了腰上的刀柄，而A站在船頂上，居高臨下看著十幾米外的隋炘，他右手拔出劍，左手不動聲色曲了手指，讓中指按了手腕內扣的按鈕。
啟動了錄像傳輸功能。
而C本站在船隻甲板上，此刻默默拔出了後腰的軟刺。
噗通。
五個下屬徹底倒地，被雨水跟地麵髒礫碰觸到軟甲質感外套發出啪嗒聲音。
一秒！
A跳起，但不是跳到半空當靶子，而是從車頂飛掠下來，飛掠時，那拔出的犀利長劍從內部套環的小劍甩出劍影，咻咻兩下以子母劍的形式走小劍輕盈的方式先一步斜飛到隋炘跟前。
好快。
這人的實力在三人裏麵最強，論力量速度跟格鬥技術都在第一，而他純粹的力量甩劍效果也比隋炘強——總體算來，留白級的□□力量是高於隋炘這種變異進度強化效果的，哪怕她已經40%多的進度了，也還沒趕上人家多年的鍛煉苦修，不過變異人的異能是接近超自然的BUG，光是巴狼感應自帶的洞察就足夠讓她後退躲閃了。
但是。
基因學習的開啟讓她的雙瞳鎖定了他。
模擬，學習，複製，完美抄襲。
所以……人家發射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同步躍起了，左手同步甩出倒刺——朝著趁機提刀三步疾奔平地橫刀的B射去。
B是典型的悍武，以力破萬，在走位時，全身氣勁在床腿，三步走，蓄勢頓足，身體微前傾，雙手合握刀柄，氣勁一刹那全部集中在雙臂，圓弧切轉，朝著隋炘腰身狠切一刀——A最強，卻先一步做了輔攻，用小劍逼隋炘躲避。
不管她怎麽躲，小劍攻擊下盤，她都得跳起。
這一跳，B的攻擊就續上了。
昏暗中的水珠滴答滴答絨絨盛放在橫切的刀麵上。
刀跟這雨夜有自己的主張，發出了屬於它的利落梟聲，然後……
啪！
更清脆，更嘹亮，更犀利的梟聲出現了。
她隨A的靈活身手精準跳躍，身體還在地麵欄杆上半米高度，麵對近身的B劈腰一刀，右手手腕一轉，掌心釋放出了黑點，黑點似甩似抽，直接拉長兩米，尖端黑亮，鱗片冷酷且妖狡，像是她體內爬出了一條毒蛇，那蛇在空氣裏扭轉了下身體。
啪！
刀被鞭子抽裂出七八塊金屬碎片的時候，那抽勁強烈到接觸麵似乎都有了火星，而迸射的刀體碎片亂飛，B震驚無比，匆匆往旁側凸起的礁石躲閃，但來不及了。
那碎片突射距離太快，咻！
一枚碎片擦過他臉頰，直接破開了頭盔武裝，進入裏麵，有了劃開後粘膩的鮮血滲出感。
然後更粘膩的感覺進來了——那碎片上原來有毒液。
鞭子抽擊刀身的時候，哪吧唧聲不是因為單純的抽擊，還因為鞭尖淬了高濃度的焱蟒蛇膽毒液。
分粘了一部分在不同的碎片，那麽近的距離，那麽強的抽擊力，它們一定能傷到他。
果然。
這人破碎頭盔下的臉頰一邊傷口轉眼就滲入烏青，他感覺到了麵部灼燒腐蝕跟直攻神經的疼痛。
眼前一片眩暈，他嘴巴發出，“救我……”
C沒來，他的飛刺來了。
鏗！
被鞭子抽飛時，飛刺果然也斷了一截，但那C在拋擲飛刺後，雙手往後。
後腰雙槍拔出。
砰砰兩槍射擊隋炘上下兩路。
隋炘當然也沒到硬剛子彈的層次，果斷躲避，這一躲避。
A落地再一突衝，那劍刺烈如風。
隋炘堪堪捕捉到對方基因學習下可觀的劍影。
刷！身體被基因學習操控，模擬對方的突刺身手。
黑鞭迅速從軟韌凝尖如鐵脊倒刺。
鏗！！
兩邊武器對刺，身影突閃一致，很快殘影鏗鏗鏘鏘，兩個呼吸，一片雨水落濺，氣勁跟毒液都跟著噴濺在地上。
三回合環首。
A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動作被對方完美學習，心驚之下暗罵這混蛋的異能還有沒有個定數，怎麽能一直升級，一直增加新能力！
不過雖驚愕，他卻老辣，愣是站著自己氣力更強，猛一加大突刺掃劍的力道。
縱然模擬，身體不能硬剛他的力量是鐵打的事實。
嘩啦！
隋炘被一劍挑飛兩米多遠……此時，C按了按鈕，射出但沒擊中的子彈在隋炘附近地麵或者牆壁上……驟然引爆。
轟！！
包圍的爆炸光將她跟那塊暗礁跟石壁全部衝擊到，滾燙溫度蒸發了水汽，礁石也沒炸碎好些碎片。
然而！
“有蚊子！”
C冷笑了，他跟A已經在配合走位了，把隋炘的移動範圍控製在礁島碼頭的三角胡同裏，讓她離開那條小路，否則她有退路可以跑。
爆炸鎖定了範圍，隋炘不得不往左邊跑。
C已經落在了碼頭那些船的甲板上，雙槍在手，護目上增加的高精望遠鏡已經鎖定了爆炸中變身蚊子飛出的隨炘。
槍口瞄準。
剛瞄準……他覺得視線就有點模糊了。
怎麽回事？
好像是……
他轉過頭，看到了某人的船門被轟開，但人家小日子滋潤，賣藥的都是狗大戶，裏麵咖啡機配備齊全。
它也一直在運作——運作著煮咖啡。
但它水箱裏麵的水可不透明。
純黑的。
裏麵早就倒進了大量毒液，毒液通過咖啡機的加熱運作衝泡，那毒氣混在濃鬱的咖啡香裏麵，一直在船內釋放……一直被他們聞著。
特麽……套路太多！
好歹毒啊！
C腦門青筋暴起，一咬舌根，轉身就想逃。
而A這邊其實中毒最深，他第一個在船上來著，此前也的確聞到咖啡香了。
家人們，誰懂吖。
誰家變態往咖啡機裏麵加這麽多毒液煮咖啡，而咖啡香剛好壓過毒素的氣味，可不就讓他們一時被蒙混過去。
這毒還好被稀釋了，不算直接入體致命——B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氣絕身亡了，臉還毀容了。
而他們兩個……C準備逃的時候，A也不可避免感覺到了腦部的眩暈，身體比神經反應更快，長劍一甩，以強攻試圖逼退隋炘再逃。
但……咻！
人不見了，變成了蚊子。
此前還可以憑著全盛時期的感官捕捉小蚊子，現在都中毒了，他隻覺得滿腦子嗡嗡嗡，看到的就隻是蚊子的重影。
一群，一群蚊子，嗡嗡嗡~~~~
A也算老道，內心叫囂著危險跟煩人，身體已經瘋狂運作起來，劍影狂飆，氣勁隨著劍影形成昏暗中在雨中狂攬的劍花，全方位攻擊眼前可能存在的蚊子精襲擊點……
但是！
隋炘已經後退，淩空彈射出幾十根蜘蛛絲，咻咻咻密密麻麻攔截了這些劍花，直接粘住了他的長劍。
“給我斷！”
A氣勁暴戾，怒喝之下，扭轉劍身，氣勁一條條撕裂蜘蛛絲……但鞭子來了！
該死！
A感官太強了，察覺到了鞭子襲麵跟自己的劍同步，他隻能二選其一。
嘩啦！
A不得不脫劍旋身越退，劍離身，身避鞭……刷！
他身後穿透了一根鋒利的倒刺。
他茫然了。
艱難轉頭看向身後。
曾有一根蜘蛛絲被操控陰暗爬行，不斷追蹤著他們彼此之間的走位，伺機而動。
動的那一瞬間，蜘蛛絲像眼鏡王蛇一樣從地麵彈起，柔軟堅韌的絲體變成了毒刺。
暗殺者，終死於暗殺。
……
C聽到了來自A最後艱難的呼吸，畢竟留白級實力強，他又是守門人，這點門道還是有的，隻是隨著體內毒素發作，他感覺到自己的五感正在大幅度減弱，耳邊似乎也隻剩下了海風的呼呼聲。
而其他人都死了，反而隻剩下了讓他恐慌的寂靜，他的目的是回到自己的船上，好啟動船隻逃走，但人還沒來得及跳下去。
轟！
高精狙擊槍——瓊大小姐用過的那種狙擊槍。
它從後麵給他來了一下。
……
胸口破洞，從空中墜落。
血液流淌在甲板上。
留白級的死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屍體也會狼狽趴著，也會流血，血也會變冷凝固。
那些昏迷的船員自然也會吸入蛇毒，不過，他們吸入的是少量，畢竟已經昏迷，呼吸減弱，身體運作也緩慢……
船內，躲藏的索爾凝聚出本體，把一個試劑中的解毒藥劑倒入咖啡水箱，開始釋放解毒的氣體，但他操作的時候，目光不可避免得越過船體舷窗往外看去。
正看到隋炘一腳踩著礁石，一腳立著，握著從五人之一的日食者身上撿起的狙擊槍，腦袋還保持著微歪的姿態。
纖細，單薄，濕漉漉的，黑白雙間，水珠流淌在她秀氣的下顎線，蓄積成一滴滴水線，重新變成雨水……
潮濕的大海，狙擊的精靈。
索爾看著她，也聽到咖啡機一直運作的聲音，咖啡香不斷濃烈。
看著看著，他變了臉色。
她還握著狙擊槍，臉色不見好看，也不見往日那般開始收斂戰利品。
她的身體姿態還保持著充分備戰的狀態！
所以……
刷！
索爾下意識就要衝出去作戰。
但下一秒，隋炘看了一眼過來，索爾頓在了門前，而隋炘將狙擊槍的槍口瞄準了上麵左側碼頭斜前方屹立在橫生懸崖平台的瞭望塔頂端！
那時頂層，大塊厚重長方體青石堆砌了這個海關部的建築體，尤其是這座瞭望塔年代最為救援，自聯邦定製開始就存在了。
青石上有青苔，以及常年海風潮濕附著後積累的鹽白物質。
窗口裏麵本來是守望員趴著眺望遠方船隻的身影，要麽就不見身影。
怎麽也不該是那樣一個人。
那樣一個女人。
她半側了身子，以淡漠的體態分割洞內陰暗跟洞外海上雨天潮濕的曲線。
大腿一側搭著窗口，她靠坐在那，人應該很高，但身姿薄如柳削，又非幹瘦，是那種“燈火闌珊處有佳人似剪影，城池滿煙雨時，有剪影卻再無佳人”的輕薄風情，她靜靜俯視著下麵。
也不知看了多久。
但當你發現她的時候，又有一種她或許自始至終都沒太關注你的感覺。
不過，她又會在你對她表態時……微微一笑。
竟還算溫柔。
對著用狙擊槍口瞄準她的隋炘笑得甚為溫柔。
“不是想見我麽，我來了的。”
“小可愛。”
錦衣玉食跟頂級教養之下，連波瀾都顯得遊刃有餘，而溫柔又顯得克製而疏離。
但隋炘握著狙擊槍站在原地：“？？？”
誰是小可愛？
誰？！
她說我小！
欺人太甚！
……
人肯定在塔內，隋炘給索爾打了個手勢，讓他躲好了。
索爾：“你確定她不會……”
隋炘：“假設她會，你打得過？”
她可是真不客氣啊。
索爾想起之前在海上前往埃克斯的時候，她後麵說的話。
“準備下，打起來後，你躲著，不然你動些手段，被查到了貓膩，麻煩大了，除非我搞不定，你再出來偷襲！”
“打？”
索爾這才意識到她預判到埃克斯根本不是什麽安全之地，將有一場廝殺。
而她是主動前去赴約一戰的。
“清道夫在那邊，你早知道？”
隋炘：“當然，那條消息是我發出的——咱們的船號。”
是的，A手頭那條信息，從何從船上發出的信息就是隋炘故意發的。
她那會從何從的通訊上偷看到的不僅是齊藤的聯絡方式，下麵第二個就是也在之前有緊密聯係過，而且沒有任何備注，再查他頻道的時候，她隨手查了下對方的IP所在，嗬嗬，也在海上附近。
那就沒跑了，肯定是清道夫。
那會她既猜到何從跟齊騰提到的後手就是聯合清道夫了，這倆方在天璽跟無涯麵前都露不得正臉，不好正麵撕破臉，必然采取陰惻惻的下作手段，她反推一下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在埃克斯搞幺蛾子。
而此前她又剛好得知清道夫利用埃克斯海關那邊的無間使徒跟單本溪做非法買賣。
埃克斯有清道夫的根基。
由此可見，她的預判大概率會成真。
那麽，他們上埃克斯的人馬會有多強？
太強了，隋炘得規避，不強的話，隋炘就準備幹掉他們。
那怎麽判斷清道夫這次出手的實力？
魚群。
既鎖定對方會埋伏埃克斯，如果人馬夠強，不需要驅使魚群，因為這樣最後必然讓強大的財閥分析部分析出他們清道夫的嫌疑，既然要動手，直接在埃克斯強壓得手就行了。
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不幹，就說明暫時來得及調來的人馬不足以同時杠上無涯跟天璽。
這麽一算，隋炘判斷他們不會超過四個留白級刺客，不然拿下局麵的概率穩穩的，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既然不到四個，她盤算了下自己的能力，可以搞。
那就搞。
……
當時索爾都得反省自己為什麽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神經病也不太會幹正常的事。
“你是真自信啊，不怕陰溝翻船？”
隋炘往咖啡機裏準備毒液，那倒毒液的手勢跟情態完全跟倒壯陽藥的樣子一模一樣。
“誰是陰溝還不知道呢。”
事實證明，她是這一茬清道夫殺手們必栽的陰溝。
但她好像也遇到了自己的陰溝。
嵇林別樰。
神經病啊！
她不是在CK戰機上的嗎？她怎麽降臨下來的？
沒道理啊，那戰機一直在海上高空，不說這個海上風雨期跟魚群肆虐的環境不適合降落，就是她降落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趕到埃克斯——她肯定比隋炘他們更早來到埃克斯。
就這麽在這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