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殺了
好強的跳躍力，長空貫虹，落在坦克車頂。
槍尖直接貫通紮穿厚重且防禦強大甚至連一般子彈都射不穿的車頂甲殼——但凡他戳穿的是玻璃都比戳頂蓋好一點。
這穿透力太強了，當然，主力還是他那支槍。
尤記得斬馬嗎？斬馬手中的□□是斬馬之名的由來，也是其殺傷力的綜合體現，但顯然驃騎是在斬馬之上加強的兵種，如果斬馬是兵，驃騎就是將。
隻要力道足夠，那槍的材質是完虐坦克車的金屬外殼的——小男生用刀切西瓜，也不需要用多少力道，何況他還采取了跳刺。
自身沉重的武裝重力添加上去，直接一槍從外刺穿，把那死士駕駛員的腦殼給正中刺穿了西瓜，本來隻是噴濺出一點點血，但那驃騎緊接著就在駕駛員斃命後方向盤滾轉，車子直接失去操控將翻車的刹那疾步在車頂狂奔，當然，長槍也拔出了……
開瓢！
血水在槍尖揮灑，隨著他單手握槍狂奔……嘩啦！
跳起！
另一邊，那重甲機械馬全程沒改過奔跑的速度，在騎士跳起來後，它朝著那坦克對衝……坦克反向盤翻轉震撼翻車的瞬間，它絲滑繞開……越過它翻倒的車體，從邊上……
騎士利落跳到它馬上。
鐵騎再次噠噠在塵煙滾滾的戈壁地麵，後麵是車子翻倒後撞上山坡的濃煙跟火焰。
他坐在馬上，手持長槍，帶著槍尖新鮮且冒著熱氣的鮮血，朝著他們這邊再次殺來。
一人一騎，殺進殺出，千裏不留行。
有人腦海裏冒出這樣一句話。
變異人這邊的一大群人終於被嚇到了，也猛然意識到就算他們一朝得到了異能，從底層的可憐蟲一舉脫離，擁有了反抗命運的資本，但腦子跟意識始終還保留在以前的水平。
作戰意識，作戰的氣勢，他們單體是不具備的。
而基本每個單體都有了膽怯之心，你還期待群體能有什麽悍勇圍攻抗衡之氣魄嗎？
不可能的！
反正那一刻，老河等人隻能本能召出異能準備在逃散的時候絕地反擊。
可是如果子彈都無法在這可怕的驃騎身上留下傷痕，他們這些異能怎麽才能對他達成致命傷害？
就在他們茫然又無措的時候。
驃騎的槍尖已經舉起……老河雙手虛握，似乎在操控什麽……
一瞬間。
附近所有的聲音都好像被捕捉了一樣，隨著老河對音頻的操控，這些聲音猛然擴張。
尖銳！
刷……
附近車體玻璃全部震碎，這道刺耳的聲音也穿透了驃騎的身體，直達裏麵的人體。
驃騎身體微震。
有用？！
眾人正驚喜，卻見那驃騎手腕一轉，槍尖猛然朝著老河的腦袋戳去。
完了。
老河眼底微微絕望，就在此時。
驃騎忽然停頓住了，槍尖停頓在老河眉心前麵，因為馬上的騎士的頭盔捕捉到了——巨大能量的蓄勢。
而且它在天璽那邊指揮員位置。
驃騎眯起眼，槍尖從咽喉轉為肩膀，刺穿後將人直接挑起，挑在半空，對著指揮員那邊高空的人影道。
“沒想到你連動-07都舍得買下作為殺手鐧，為什麽不動手？”
這位驃騎高手的聲音低沉，而在指揮營上方，手握一枚幽藍**能量炸彈的單本溪淡淡道：“在天空，我要投送動-07，你們那邊攔不住，所有指揮員都會被我炸毀，包括你們天璽在場的這些高層，當然，你來自總部，為了完成總部下達抓捕變異人的命令，動手也無可厚非，隻是在當前沒有實際有威權的領導人在場的情況下，一旦你做了這樣的決斷，且R市這邊指揮營長官全部斃命，能承擔這個後果的人隻能是你，換句話說，你作為驃騎，是戰場衝鋒抗壓之用，陸地格殺，屬於單兵，你能擊殺的變異人有限，卻遠沒有能力來製衡我，在收益不夠損傷太大的情況下，你這場付出的績效反而是負的——而對於天璽，指揮營全麵潰敗，即便當前殺破我一方，但我沒死，可庇護其他人退走，你們天璽卻失去了繼續指揮作戰的能力。”
“結果是什麽，你比我清楚。”
當然清楚，結果就是讓具備完整指揮跟長途追殺能力的無涯後來居上，踩著天璽的付出拿到最大的好處。
而單本溪看穿的就是——驃騎的作用就是為了鎮場子，在總部那邊的指揮高官比如萊恩這些人到來之前，穩住局勢，真指望一個驃騎就拿下變異人一方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
單本溪在得知驃騎的情報後果斷隨身準備的動-07。
主打一個要挾。
驃騎挑刺了老河，沒殺，因為就這麽一個變異人不足以成為他的主要業績，相對於指揮營那邊的重要性，他必須做出取舍。
他跟單本溪也必須達成平衡的協議。
因為在這裏，天璽的敵人不是變異人一夥，後者是天璽的獵物，他們的敵人其實是其他準備渾水摸魚，甚至……暗藏著的教派。
所以驃騎沒有吭聲，在看到單本溪把那動-07放進兜裏，他手腕一抖，把慘白臉色的老河甩了出去，拉了韁繩，馬蹄掠步回去，而作為回應，單本溪也飛回自己那邊。
成熟的領袖必須培養自己的公信力，戰場毀諾是大忌，以後就沒了任何兩軍對壘的談判權，但他在飛過驃騎上頭的時候，猛然看到這驃騎經過一處的時候。
長槍突兀一掃，光點虛實，能量傳導。
單本溪一驚，但他穩住了，因為那道光束橫掃過。
轟！
直接從單本溪身邊激射過去。
轟炸了一個人。
一個藍光財團的人，那個負責人。
藍光其他人都嚇死了，在場的武裝在震驚後躁動起來，不知要不要進攻，而其他還活著的指揮人員驚怒不已，還未質問。
槍尖對著他們，驃騎從前方經過。
那騎士沉聲一句話。
“為人類而戰，貴公司有人壯烈犧牲，甚為可惜，願發陣亡撫恤金，貴公司申請，我天璽必批條子。”
就這麽堂而皇之幹掉了一個R市工資達到P8級職位的藍光總部高層。
為什麽？
因為藍光在天璽麵前就是狗。
驃騎顯然知道之前小群的事……天璽三氏族的權威隻限於在內部被三氏族的人互相削減，也可以容忍同階級的天涯嵇林氏族攻擊，但決不允許被藍光這樣次等的存在挑釁。
殺了就殺了。
批條子的事。
而這一幕也落入阿箬等人的眼裏。
多少人內心震撼？
就算成了變異人，其實他們可以得到一些資源上的競爭權，也得到了錢財，但因為被人類社會所抗拒甚至絞殺，他們談不上社會地位。
真正的地位還在聯邦跟財閥。
按理說那個敢嘲笑萊恩的藍光高層也算是上等人了，在努爾維斯都有一些人脈。
但是。
他在天璽麵前沒有臉麵。
腦袋都炸稀巴爛了。
單本溪落在老河身邊，把人扶起來的時候，聽到一個下屬喃喃自語：“特麽的，忽然感覺到那個隋炘有多強橫了。”
嘲諷了萊恩一句，藍光的高層就稀爛了。
那把萊恩炸進臭水溝的隋炘呢？
單本溪眼底微暗，手指摩挲著，撤退後到另一個據點重新修整後讓探子那邊留一下近期天璽那邊——不隻是內部的事，反而要多關注社會上對天璽的評價。
之前可能低估了一件事。
那個隋炘編撰了花裏胡哨上不得台麵的小故事，雖給天璽其他氏族的公子小姐們遞軟刀子，有理由發難萊恩，拖住他。
他此前本能以為也就是一個小作用，現在看來不是。
首先，天璽的家族企業，它要考慮名望之事，萊恩是卡洛爾家族當前殺出重圍的第一繼承人，他代表了卡洛爾。
其他氏族的那些競爭者不會隻在內部發力，也會在外部搞事，別提還有無涯這些財團攪局，那麽……
萊恩要洗刷恥辱，加強自己卡洛爾繼承人的權威，避免跟隋炘牽扯上力場關係，他一定會施壓卡洛爾氏族，讓後者幫他來到C區。
這樣一來，那個林歲應該也會來。
單本溪眼底暗閃。
……
此時天璽總部某個臨時開啟的線上會議中，萊恩還在R市，他坐在電腦前回應了總部的諸多審問，也重申了自己這一係列舉措的合理性，目前無大錯，也基本有效應對了那群競爭者的刁難。
總部某些部門其實不太願意牽扯這種事，提問的時候比較保守，但是，作為委員會的其他成員，屏幕上某個削蘋果的寸頭青年一身西裝穿得特別野性，頭發短，但根根豔紅，用鋒利到可以輕鬆切割人骨的小刀不緊不慢削著皮，長腿斜挎在辦公桌上，腳上的紅色波點襪子特別顯眼。
這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刺頭幺蛾子，也是個野性十足的公子哥，他挑了鋒利的斷眉，微笑說：“萊恩哥，其實我沒那方麵的意思哈，你別誤會，我就是想問問，你是否清楚隋炘這個人的威脅性——我說的是她在你降臨M市後還能炸掉那邊的分公司大樓後。”
萊恩不可能說不清楚，不然就是他愚蠢。
“是，我承認。”
“那麽，你既然承認她如此危險，為什麽在碼頭那邊有能力殺她，那麽好的機會，你放過了。”
“我解釋過了，當時我認為可以利用她釣出教派那邊的人，一來我未曾想到她最後還是能逃走，二來我的預判是在她重傷後將她抓活口，又能拿下教派那邊的變異人，雙管齊下。”
“是嗎？結果是她跑了，教派那邊最重要的迷霧人也跑了，但凡你當時果斷殺她，先拿下一個成果，教派那邊的人也未必不會出來爭搶她的屍體，所以這依舊是你決斷錯誤，對不對？”
“我承認收益未達預判，我願意接受委員會對我的審判，但基於當前項目還在繼續，我認為任何良好的經濟項目都有長尾效應，時間還有，人還活著，還沒落入別人的餐桌，局麵就還在。”
寸頭微笑，把長長的蘋果皮扔在了垃圾桶裏，“局麵是還在，但我覺得公司理當重新考慮入局的領導人，比如我，顯然比萊恩哥哥你合適得多。”
“至少我不會婦人之仁，當然了，我倒寧願哥哥你是兒女情長了。”
都是嘲諷，他自然不會落得藍光高層的慘淡下場，其他人神色各異，有不吝配合嘲笑的，也有不以為然的，也有一直沉默喝茶的。
這些人啊，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但萊恩也是心理素質了得，還有傷口結痂的手指推了下眼鏡，淡淡道：“如果從這方麵推敲，我真跟隋炘有了首尾，為了天璽，我也得把她騙回公司，且她若是對我還有舊情，我還可以繼續騙，相比而言，我是不是比阿紮比弟弟你有優勢？”
阿紮比臉色微變。
他沒想到萊恩反其道而行，竟然承認了這個小故事？
哈？
不說他，其他人都意外了，但頓時都暗叫這廝厲害。
真狠啊。
委員會那邊一時沉默，會長是一個老頭，他是董事會一員，也是三氏族的裏麵的核心成員，他冷眼看這些小輩競爭，也不說話，隻是喝著水，翻著資料，此時卻聽到一道女聲。
“若是如此，倒有帶上萊恩弟弟的意思了，畢竟正要走這條路線騙小姑娘回歸我天璽，不得有個家裏人搭腔嗎？”
“感情歸感情，萊恩弟弟得專注，才不容易被小姑娘看穿，所以，你談你的情，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萊恩頓時嘴角下壓，看向左上角那個方框裏氣韻成熟的波浪紅發嫵媚女郎，蘭芝丹寇，玫瑰盛放，天棕琥珀般的瞳孔裏滿是溫柔跟認真，無他心似的。
其他人頓時看起熱鬧來，不過須臾，萊恩平靜道：“我倒是無所謂，就是瓊姐姐你一貫認為聰明的女性不會在感情上拆分大腦，那麽，基於你們之前提問我的——你們認定隋炘足夠聰明以及狡猾，我應當盡早擊殺。那麽你是否認為把我拆出去走感情路線去蒙混她，她是否會敏感到反推我們這邊的盤算？我反而認為維持以前的狀態最好。”
瓊．赫拉並不惱怒萊恩的反擊，隻是垂眸淺笑，抬手撥動了垂肩的長發。
“當然，作為女性，我絕不會在這件事反駁萊恩弟弟你，所以我祝你的主張在接下來會得到滿意的結果，畢竟，我是真的想見一見這一位變異人。”
“畢竟能讓你陷入感情旋渦，又讓林歲那麽感興趣的小女生一定不常見。”
她似乎退讓了一步，那邊的寸頭有些不滿，但最終也沒說什麽。
他的話語權不如瓊。
後者年長一些，早已進入財團擔任重要工作，在委員會的職位也是實權。
萊恩咽喉微微動，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確定了，屏幕中喝紅酒的金發男子拉扯了下領帶，說了一句，“聽說在碼頭，關於林歲需要的實驗素材，關於那隋炘異能隱秘的材料，萊恩你安排回去的快遞被人截和了？”
這可以是小事，但隻要提出來就是大事。
說明他們已經清楚隋炘的異能細節，也對她有所猜疑跟看重，更重要的是——能截和下他安排回去的快遞，不管動手的是無涯還是教派的人，都說明對方的手段可以淩駕於他。
這很犀利。
萊恩臉色一下沉了。
他意識到這些人也在研究院那邊有了足夠優秀的研究團隊，不然不會在非前線狀態下分析出隋炘的異能問題，要麽他們已在他這邊的團隊中安插了內奸。
這個線上會議到這份上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就等結果了。
萊恩本以為自己這一波大概率失敗了，結果……
那個白發會長的手機叮咚了一聲，他瞥了一眼信息，把手頭的資料合上，羊皮紙檔案袋蓋在掌心，他說：“那麽，我的決定是赦免萊恩的罪責，允許他為保持我天璽的利益長尾，保持項目的穩定性，減少交接帶來的時間損耗，允許他繼續留有一部分主持這個項目的權利。”
“會議結束。”
整個線上會議的屏幕相繼黑點，萊恩在錯愕後迅速掃過這些人的表情，突然醒悟了。
這群王八蛋聯手了？！但當前的結果……
會長的姓名後綴是——巴爾曼。
天璽第一氏族。
……
會長那邊，他聯係了一個人。
“丹，你現在的打算確定是正確的嗎？”
那邊傳來男性的磁性聲線之外另外幾分接近女性的柔和音調。
“叔叔，風暴來時，先出海打魚是冒險家，岸上收魚的是資本家，在酒店翻三倍高價做菜售賣的才是陰謀家。”
“名利夾帶腥味，在陽光下暴曬是要引來鳥類偷襲爭搶的。”
會長笑了笑。
“看來你更熱衷於在實驗室那邊獲得利益。”
“天璽的醫藥天才數得上的兩位數，但那個林歲得了天時地利，我有預感，她那邊的收獲遠高於萊恩。”
丹的情緒十分穩定，也並未在線上會議中露麵，但他其實主導了這一場會議。
結果如他願。
接下來就看C區那邊如何發展了。
……
驃騎出場鎮壓前線戰場局麵後，各方都有了膠著穩定的意思，無涯這邊本指望驃騎跟單本溪廝殺起來，但兩邊都精明，沒走這條路。
那就……也算在預料之中吧。
駐地之中，不知何時已經趕到的韋如狐拉扯了下黑色口罩，後退進陰影中，回到建築地中後，她吩咐駐地這邊的情報部門——全力盯緊那個單本溪。
“他之前應該離開過，否則不會發現不了驃騎的到來。”
讓部門人員工作起來後，韋如狐也在查一個武器——動-07。
讓相關部門統計這類武器的損耗以及監管人員。
她要找到單本溪進貨這玩意的渠道以及數量……
等得到結果後，她聯係了嵇林別樰，“那個單本溪有點問題，在這個緊要關頭能讓他中途離開前線，要麽是隱秘的大本營出了問題，要麽是有緊要的利益需要他挽回或者爭取。”
嵇林別樰：“小可愛？”
她性子溫暾，這麽喊人的時候，猶有幾分厚愛的意思。
韋如狐愣了下，哭笑不得，“老板你非要給隋炘取這樣的稱號嗎？”
“本人又不在，也不需要經過她允許啊，我總不能喊她小變態吧？”
嵇林別樰也不是要跟她閑談嘮嗑，很快道：“按他的飛行速度測算來回時間已經預判他但凡跟隋炘接觸會產生的應付時間，我等下給你圈出一個範圍，你聯係老豬他們鎖定吧。”
韋如狐知道自家老板是心理學跟邏輯學高手，她會根據單本溪流跟隋炘彼此抓捕躲閃或者相遇後產生的諸多可能性做計算，最終預判情況。
“算算老豬那邊傳回的信息，她也差不多跑到C區腹地了，不過終究水平有點差異，就算他們是地頭蛇，也一時找不到她，但目前已經縮減了探查範圍，拿到老板你的圖紙，我等下就聯係他們。”
“嗯。”
嵇林別樰掛了通訊後，在白紙上計算起來，過了一會，密密麻麻的白紙地圖路線跟數據並存，最後她圈出一塊，重新畫了三張，傳給韋如狐。
“從你拍回來的畫麵來看，單本溪那邊的人裝備集體升級，說明他們有了充裕的錢財支援，要在短期內獲利這麽快——化石資源跟人力以及成熟的采礦設備必須全部兼備。”
“這三個地方都有礦物資源，而且有匪幫人力在那邊，他要吞下這些地盤就能短期得利，符合條件，再考慮到隋炘的能力克他的飛行，從高空無法準確捕捉他的偽裝，有概率給他造成了麻煩，或者他對隋炘的甕中捉鱉失敗了，不得不回去探查……從隋炘這邊的心理推敲，是她先選擇去那個地方。”
韋如狐不用嵇林別樰說明白就已經領悟了，從三張中抽出其中一張。
“這三個地方，隻有這個地方能跟隋炘關聯上——因為她跟紅眼有過接觸，可以從莫斯那反推得到關於蟒山的信息，也會從那邊爭取利益，如果她去了蟒山，單本溪又恰好在這段時間離開前線……”
其實也不是百分百精準，但三個地址最大嫌疑的的確是蟒山。
就是反推法。
這次目的可不隻是隋炘了，還有單本溪，還得保證行動隱秘，就沒法大規模派兵前去，最好先單兵刺探。
韋如狐掏出通訊器，聯係了一個人。
“老豬……”
……
單本溪等人退了，也不是廣義上的退，而是真正躲進了有防禦跟隱蔽能力的密林，不然被其他財團包圍也是夠嗆的——前麵的天險已經因為驃騎被迫放棄了。
隻能如此。
但老河感覺單本溪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差……
可能因為達成了平衡，相當於給蟒山那邊的生意爭取到了一定時間。
本身他們就知道這種買賣不可能一直長久，當財閥那邊吃素的？
多一天就多一天的暴利。
而單本奚安撫了老河等受傷的人，也誇獎了阿箬，他看出阿箬的情緒不太好，也看到了他手上的痕跡。
“練槍了？”
“哥，我真怕我將來半點忙都幫不上，所以就算我的異能有點雞肋，也得練槍跟格鬥，等我成為門徒，會好很多，我還買了設備……”
他一提這個，單本溪想到了隋炘，眉梢微揚，雖然結果如他計劃算計，但不可否認他當時的確被拿捏了。
她不可小覷。
“沒有絕對廢物的異能，隻要挖掘，靈活運用，總會有所成就。”
“是，我會努力的。”
阿箬出去後，單本溪從兜裏拿出動-07，手指間摩挲著……
想來，兩邊財團那邊都會從這個武器身上推敲起來吧，以那些智囊團分析部的強大能力，應該很快能鎖定蟒山跟隋炘。
天璽跟無涯……
天璽的驃騎跟無涯的超武戰隊。
還不夠，他們還不夠對付那麽恐怖的焱蟒蛇群。
教派……現在應該也在觀望了吧。
……
遠處，很遠的地方，混在一群隨時準備冒險在戰場上撿取戰爭垃圾好販賣盈利的難民中，幾個人往外移動，很快在那些難民沒看到的地方，其中一人用望遠鏡察看遠處，而後說道：“確定沒問題？”
“自然，等消息吧，已經混進去了。”
迷霧人看到老者這麽說也就不廢話了，喝了一口水，瞥過遠處彎腰找垃圾的難民，突兀想起沒變異之前自己好像也是其中一員，他眼底暗沉了一些。
“說起來，藍光那高高在上的所謂財閥，原來也跟我們沒什麽區別。”
他這感慨很突兀，老者看了他一眼，笑：“不侍奉吾主，名利如雲煙，守不住。”
“準備吧，人不夠幹不了這活，驃騎都來了……”
……
隋炘此時在幹嗎？
她可不需要花一晚上或者一天去籌劃什麽計劃，本身思量後，她就準備執行了。
鳥類的資料，她不打算找，因為這個指向性太明顯了，怕那單本溪跟那電子人萬一窺探了這一塊，她會被後者察覺到，本身她是環境學的分析師，這一塊是有底子在的，過了下腦子就篩出了目標。
但去找它之前，她先去找了索爾。
……
按照隋炘的判斷，索爾這人要獵殺變異人必然得去密林。
沒辦法，外來的那些人都這條路，然而他們早就進入單本溪一方的埋伏地，索爾估計也已經發現了蟒山的虛實，現在一定蟄伏著等待機會。
……
入夜了，前線的事距離蟒山有點遠，反正被安排在密林這邊負責伏殺的一夥人是真的與世隔絕一般，隻保持跟電子人的聯係，通過他的監控得到進入忙上那些人的信息。
大部分人是沒有反偵察能力的，一進來就被鎖定了，走哪裏也都在對方監視中。
有些有偵察能力的，也想不到人家有錢有人還買了聲呐裝置，這誰吃得消？
此時，在入夜黑暗中，茂密的叢林深處，一群謀利之徒組團潛入，其中有三個變異人帶頭。
說起來，變異人也不都是抱團的，有些如隋炘這樣三三兩兩從駐地逃出後，先是潛藏了一段時間，後來開始謀奪生計，然後是靠著能力招兵買馬成為主力或者老大，想要獲取高額利益。
哪有那麽多人都具備單本溪那樣的雄材大略，大部分如變異前的前線作戰人員身份一樣，就圖一個賺錢溫飽過好日子而已。
現在也不奇怪。
“小心點，總覺得這蟒山怪怪的，前麵進來的人都不見聲息，不會都被殺了吧。”
“不可能，匪幫沒這樣的能力。”
“萬一類似咱們這樣的變異人投靠了匪幫呢？”
這……這就不好說了。
他們越發謹慎小心起來，殊不知他們的身影都出現在了距離他們三百多米林中山坡上趴伏著的一個人頭盔視角內，他們這邊當然不可能群體頂級武裝，自帶信號轉導影像效果的頭盔也就那麽幾個，但這個人是變異人，他能釋放一種模擬色感的氣流，類似變色龍吧，一開始隻能變色偽裝自己，後來進化度提升到8%以上，就開始能影響他人了。
他這個跟變形不一樣，變色龍也改不了形體，就是融入環境。
不得不說，大晚上的就變色偽裝得更完美了，連身上的衣物跟頭盔都能融入密林環境中。
這個變色人明顯是這段時間密林獵殺的核心主力，有這樣的偽裝，入山的人除非配備相應的感應裝置，不然不可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恰好今晚這一撥人三個變異人都是攻擊類異能，不具備特效勘察的能力，也沒察覺到經過的密林溪流左側小坡上正有一夥凶殘的殺手跟他們越來越近。
驟然！
他們爆發了。
攻擊也就這麽一刹那，接著廝殺就開始了。
當然，兩邊人也都沒發現距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索爾正偽裝得更完美。
他準備等他們廝殺之後去收拾戰場，結果……他突然看到前方憑空出現一行字。
帥氣的索爾哥哥，晚上好。
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