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爆！
此時，隋炘依稀能看到天橋的透明玻璃往上16層以上再是什麽樓層？
二三十層以上，高層們的辦公室，他們躲在最安全的安全屋，有最強的門徒貼身保護，此刻已經得知了動亂來源——這個叫隋炘的小分析師殺出了重圍，所以……高層決議，把鎮守核心的兩個斬馬都派下去。
天璽不容許變異人挑戰挑釁，但允許他們找死！
要麽殺，要麽抓！
兩個斬馬足矣！
他們站在天橋上麵的一層層巨大落地窗後，一個個高高在上，一個個西裝革履，有些甚至手裏還捏著酒杯。
如果隋炘看到他們，就是往日公司年會上站在最前麵的那些老總老董，他們的腦袋於她眼裏都是各種P7P8，而CEO是P9。
這些PN都在俯視著她被兩頭斬馬從兩個方向封殺的絕境……
在那彈光射來的時候，隋炘的巴狼靈敏派上了用場，她再次做出了反應，蜘蛛絲鬆伐，她落地，但一落地，另一邊的斬馬就劈刀來了。
裝備，尤其是攻擊性差距太大了。
蜘蛛絲是用於身法移動乃至束縛的，毒液倒是厲害，但斬馬不好用，它們有另外的呼吸裝置，全副武裝，毒液進不了它們的身體。
也就是說，她的純粹物質攻擊都沒法將它們破防，一旦被他們封鎖就是個死！
雙絕！
太難了，隋炘被這個意外搞得腦部神經突突突的，然後……
那一刻……
隋炘用蜘蛛絲彈射遠處玻璃，從另一邊劈刀的斬馬門徒**平底滑切過去。
它們的弱勢在下盤、
滑切過去後，斬馬門徒意識到了。
轟！那邊天橋玻璃被彈光炸彈轟出了裂口，風貫入，冷冷的，也直接傾瀉而入最純粹的夕陽光輝，它們比玻璃折射的光線更像是昂貴粲然的黃金。
而隋炘滑切過去的時候，就像是在光線中流淌……
那邊的斬馬已經側轉走位，從邊上對著地麵一個上炫月甩刀。
幾乎能將滑地的她從兩腿中間直接一分兩半。
可惜她已經側翻躍起，貼了邊側的玻璃牆壁。
折轉的刀鋒撇過，隋炘的頭盔被一刀削平一角。
就差一點能削掉她一層頭皮吧。
臥槽！
隋炘差點嚇死……
但是！
另一個斬馬以遠攻彈光再次攻擊。
轟！！！
玻璃被徹底打破，更強烈的冷風灌入……忽然，兩個斬馬都錯愕了，因為隋炘迅速從那不算大的缺口鯉魚打挺一般，用纖細的身體躍出。
真是相當靈活地跳躍，曲線完美，而跳下的空間在16層，那距離地麵是多高的高度呢？
要知道天璽大樓可不是一般的寫字樓，每層樓高並不小家子氣，主要是一層一層之間還有複式樓梯，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一麵豎牆高，所以就這16層，高度就是三百多米。
聽著是沒啥，但垂直起來人類降落高度，一般六七米高以重力影響就足以暴斃了。
三百多米下來……屍體殘缺用三天三夜都找不齊全吧，開花成糊糊了都。
所以她這一跳……
找死。
巨大的重力讓她必死！哪怕她有蜘蛛絲，不說蜘蛛絲的韌性能不能保持，就那身體素質也不可能承受這麽強的重力拉扯，手臂都得斷裂！
所以經驗豐富的兩個斬馬都覺得她在找死，但下一秒，另一個斬馬覺得自己完了。
轟？！
因為隋炘掉下去的重力拉扯，本來下盤不穩的一個斬馬突兀察覺到雙腿那邊不對，還沒看清腳踝上纏繞的蜘蛛絲，身體重新就翻了。
轟！
斬馬被直接拖下裂口，即將掉下去的時候，他在最驚險的那一刻用□□插入地麵，企圖吊著往上爬。
但此時，隋炘已經在拉下他後就迅速用蜘蛛絲射出黏附天橋的下麵底板，轉移到底板後，利用吊索離心力，一個翻空從跳橋另一麵跳上上端的玻璃，直接扯掉壞掉的頭盔拋出，頭發飛舞中。
她站在天花板邊緣。
手握伊恩的那一把□□對著那把□□插地的裂口砰砰砰連續三槍。
噶擦！那地麵直接被射裂了，□□固定不住了，直接脫離地麵。
“不！！”
那個斬馬直接往下掉，慘叫著往下墜落，這一幕驚心動魄，既讓那些高層看見了，也讓追出來的王肆等人看到了……另一個斬馬救援不及，選擇對上麵的隨炘——轟！
天花板被爆，玻璃紛紛皸裂，隋炘很快無法在上麵站穩，在大量龜裂的玻璃碎片中掉下去，落地時，她即將迎來最後一個斬馬憤怒的攻擊。
同時，王肆那些人即將靠近對她的射程。
更恐怖的雙絕局麵……
但是！
她抬手了。
十根手指交叉，同時發射出十條蜘蛛絲，交纏擰成一股，以誆他近戰的時候遠程射到他的——咽喉。
嗬，就算是伊恩那把槍也未必能破防，這蜘蛛絲還能射穿他咽喉？
除非重力吊索拉扯，否則她用蜘蛛絲也拉不動！
所有人都這麽想的。
但那一刻，也就這個斬馬第一時間發現這些蜘蛛絲正在變黑。
她的雙手也釋放出奇怪的黑光。
基因表達！
二進度進化的力量！
她的確沒辦法做到在手掌心的確製造完整的鐵脊鑽石級硬度的倒刺，但是！
她在剛剛激戰時臨危想到——如果可以通過蜘蛛絲的基因物質凝結成有機物，在有機物中二次轉移生長於掌心的那一截倒刺呢？
這需要基因表達的控製。
她吸收了阿力跟吳沙海這些人的基因碎片，其實也算是進步了，但不算大幅度進步，這一波，隻能算是——耗竭一波的絕地反殺。
成敗在此一舉。
去！
隋炘瘋□□控那一根倒刺用最快的時間……
斬馬門徒察覺到了，企圖用刀斬斷它，但來不及。
一開始就沒料到，可以說過度依賴合金防禦，且依賴此前對她的蜘蛛絲殺傷力的判斷結果，認定無害，卻渾然沒想過某些異能的表達是可以進化的，是可以超出資料之外的。
所以……那一截鑽石級鋒利硬度的倒刺撲哧一下從他咽喉位置的軟甲切割進入，且倒刺長度足夠刺穿他的喉骨氣管了。
穿透的瞬間，他好像聽到了噶的一聲。
但隋炘已經因為這巨大的消耗感覺到了胃部的抽搐跟疼痛，全身肌肉也進入ATP損耗過度而酸痛的狀態。
刷！
她果斷扯回了蜘蛛絲……倒刺也收回了。
然而此時。
在那第二個斬馬被擊殺倒下的時候，震驚的王肆等人已經反應過來了，舉槍瞄準了他。
那一刻，隋炘已經調到了窗體邊緣，冷風瘋狂吹動。
絲綢般漂亮的齊肩短發隨風飄舞，清秀素淨的小臉一回頭，對著斬馬的頭盔視角。
——這個視角也是三部門聯合作戰的大屏幕視角，更是高層們從高處縱看，也從屏幕細看的另一種視角。
對著王肆那些人舉槍射擊的恐怖槍林彈雨。
她挑眉，竟抬手。
左手食指跟中指交並，尾指跟小拇指內曲，大拇指平行食指……像是一個射擊的手勢，其實是——她把食指跟中指並起，對著漂亮粉紅的唇瓣貼了一下，一個利落的飛吻。
微微一笑的短暫光景，夕陽從她身後籠罩，光如扶世而降，食指跟中指脫離了女性那迷人柔軟的唇瓣，如同最低等粗俗的魔法，直接變化。
啪！
飛吻變成了中指、
然後她身體直接後傾。
背靠著這臨世的黃昏夕陽往後跳下。
槍林彈雨保持平行的線路從她身體上麵飛過，而她墜落的樣子就像是遊魚在海洋的世界縱橫。
但這是天空。
是三百多米的高空。
所以……
她在高空墜落的時候，轉身了。
下麵是天璽的廣場地麵。
已經有武裝密密麻麻聚集，也有一樓的那些員工在事故爆發後緊急撤離大樓。
他們也隻來得及逃到廣場上或者到附近的繁華商圈店鋪跟街道上。
其實起初他們壓根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因為級別低，也不在內部係統內——出了公司的人都被暫時踢出係統，就是避免他們在外麵將裏麵的情況透露給外部。
但剛剛他們大概知道了一些——主要是天橋上麵的動靜太大了。
又不是沒有望遠鏡，附近富人也多，也有其他小財團跟經濟體聚集，白領金領們早就察覺到了天璽這當地一霸的動靜不對，唯恐被波及，基本在附近觀望。
於是看到了天橋上的一戰。
變異人，跟斬馬兵的一戰。
哇塞，那女的完了！
臥槽，她幹掉一個了！
天呐！她幹掉下一個了！
震驚！她跳下來了……
不斷俯衝墜落的時候，下麵的武裝就等著進入射程就把她打成篩子，哪怕她基本也會被摔死。
可是……
她就恰好卡在射程範圍。
啪嗒一下打開背包。
背包中嘩啦打開了滑翔傘。
展翅一波。
唰啦飛過廣場平麵距離，在兩百米高度的時候通過滑翔傘的俯衝卸了重力。
帥氣逼人，縱享絲滑。
廣場上安靜了一秒，接著統戰三部那邊的命令來了。
車庫那邊嘩啦啦衝出一群武裝車，直接瘋狂追擊隋炘！
這些車子橫衝直撞如同猛獸殺入原本平靜的市中心主幹道，而此時，滑翔的隋炘已經到了七八十米高度。
下麵是城市街道，有些車子正在行駛……
在後麵追趕的車隊射擊進程之下，容易擴大設計麵的滑翔傘猛然收起，她直接墜落。
雙手彈射出蜘蛛絲，粘貼了街道兩邊的建築，卸力，搖曳，後空翻，在城市十字路口的中央噴泉中……
空翻落在水麵上，一個標準的虎豹獸式空翻落地下伏姿勢，水花濺射，漆黑的作戰武裝靴表皮流淌了水珠，水光淋了她一身，漆黑的濕漉漉頭發貼住了蒼白的臉頰跟纖細的脖頸，身體下伏半跪，已經完整卸去了所有高空墜落的衝擊力，憑著合金服的保護，最終對她的身體創傷不重，最多氣息不穩，不然以她當前因為鐵脊倒刺的大量消耗而虛弱的狀態，最後這一落地能讓她直接吐血。
此刻單手撐著水麵波動的水流，另一隻手往虛空微探，她抬頭，眼裏似有星光，第一時間目光一掃，越過附近那些驚慌的人群，捕捉到了邊上一輛卡車繞圈貼著噴泉邊上的車道疾馳而來。
刷！
彈射出的蜘蛛絲迅速貼住了車身。
經過蜘蛛絲拉扯，她從水中跳出，帶著水花迅速跳到了卡車頂，轉頭看去，後麵的天璽武裝車隊緊追不舍。
其中最前麵一輛的副駕駛座忽然伸出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
此人抓著上頭頂蓋，直接利落翻車跳到車頂，這個男人單手就抓住了疾馳之下具備強大流速的車頂蓋，不至於讓身體從車子上麵滾出去，另一隻手握緊一個炮筒，正瞄準前麵卡車背上的隋炘……
隋炘轉頭看到了這一幕，皺眉時……
轟！
城市岔路衝出一輛越野車，直接撞擊在那輛車上，衝擊力很大車身翻騰，那人不得不放棄炮筒攻擊，迅猛躍起，看到了同樣翻車的那輛車上也跳出一個人來。
一個工裝女子，鴨舌帽，小馬尾，狐兒臉。
一看到這人，驚鴻一瞥，握著炮筒的男子錯愕，立刻舍下了炮筒，跳躍中拔刀相攻！
遊手境！
他竟是突破了三項入士到了遊手境？
但他舍棄炮筒不是很奇怪嗎？
不奇怪，炮筒的蓄勢攻擊需要三秒，但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都不用三秒，第二秒對方的攻擊就能到達他的腦袋。
所以他先躲了，躲的時候提刀近戰。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預判，可是……
跳出車子的工裝女子腳下一點，在兩輛車翻車引發的碰撞碎片跟火星冒射中，手指從腰帶上拔出一截細柄的銀狐紋金屬段體，其實是控製器啊，指紋鎖定，銀狐臉紋閃現，隨著她手腕一甩，段體一端孔洞打開，從裏麵釋放出了拇指粗細的銀鱗金屬長鞭，鞭子的節段之間有細微的鋸齒縫隙，裏麵流淌出了劈裏啪啦的電紋。
她那一甩，技巧相當靈活，鞭子就跟狐蛇狡猾靈動一般，兩米長的細鞭拍打在空氣中，尾短鋒利，直接閃光。
啪！
男子劈砍的長刀也是動速的，他也是遊手境，以隋炘跟他近戰，就算有巴狼感應，其實也看不到刀速。
畢竟她連斬馬門徒的刀速都應付得很勉強，頭盔都被人削了。
一對上遊手境，就相當於關節炎老太太對上體操少女，主打一個躺平。
但這個男子的刀速在這工裝女子麵前……他的刀如斯迅猛，半空轉刃飛切如雀飛隼掠，卻仍舊被那鞭尾霹靂一下，尾短尖刺直接擊中了空中刀影真正的刃身。
電流竄染，直接達到男子的手腕，一陣酥麻中，五指應激性脫感，刀柄瞬息脫手，他麵色微凜，果斷在落下時候足靴點地，企圖閃避，但慢了一步，鞭子已經過來。
砰！
他雙臂交叉，袖子內的軟甲護臂格擋了這一道鞭擊，但腹部……砰！
被那女子一個飛踹。
嘩啦！
男子腹部悶痛，內髒有了翻湧吐血的反饋——到達咽喉。
他被踢飛後迅猛後空翻，落在後麵的天璽武裝車上，車上的武裝人員接應他，子彈噠噠噠掃射那個工裝女子。
後者左手一甩……一顆鋼珠大小的物體拋過來。
“快躲！”
男子厲聲叫喊，起身卻迅速跳車。
車上的人來不及。
那鋼珠已經激活，擊打在車身上後。
轟！
這輛車被整個炸翻。
爆炸讓後麵連貫的追擊車隊相繼急刹，道路擁堵了。
落地的男子一派狼狽，吼道：“無涯韋如狐，今日這事與你何幹！你無涯要跟我天璽開戰？！”
對麵跳落在欄杆上的韋如狐看了他一眼，“我來M城買內衣，不小心車禍了，這也不行？M城是你們天璽的後院嗎？華隆雲，你家CEO姿態可不低啊。”
是了，這人是天璽M城分公司CEO的近身護衛，在這個分公司的天璽門徒裏麵算是前三的高手了。
可是韋如狐也是無涯財團那邊分公司的門徒扛把子之一，號稱韋總，地位比肩那些核心高層，她的名聲不低，不少人都認識她。
雖然財閥權利日盛，已經鎮壓了聯邦政權，但明麵上從聯邦法政上還是退讓一射之地，畢竟成熟的資本家都知道藏鋒，所以關於韋如狐這話，華隆雲是真不敢認。
“你敢說你今日不是來幫那隋炘的！？”華隆雲怒叱。
韋如狐：“誰？”
華隆雲：“！”
氣死！
但他這邊的追擊已經被阻斷了，也沒法越過韋如狐的阻擊——他打不過她。
那就隻能看其他路線的追捕能不能成功了。
華隆雲低頭看了下腕表上的作戰GPS指揮屏幕，看到了自己這邊的紅點車隊已經被阻斷，隔壁街道繞線路往岔路追捕隋炘的那一條紅點倒是真正逼近前麵的目標。
前麵。
黃金抓捕距離也就是以天璽公司大樓幅圓三公裏的區域，一旦超過……
“一旦讓她進了地下車道，天空無人機組無法捕捉到它，下麵車道四通八達，不可能再追到她！”
“她距離地下車道入口還有一公裏！”
“我建議出小型機組，空中攻擊她！”
此時，韋如狐這邊的耳麥也傳來下屬的聯係聲音。
“韋總，人在我車上，快要進地下車道了，但無人機一直在上麵追蹤，就算能甩開他們，就怕天璽那邊出機組攻擊。”
另一人不讚同，“不可能吧，畢竟還是聯邦製，在城市中啟動機組攻擊絕對觸犯聯邦法，而且會造成交通損傷，天璽會這麽瘋狂？”
韋如狐看了一眼華隆雲，目光越過他們，朝遠處屹立在諸高樓大廈中也獨樹一幟占據製高點的天璽大樓，眸色微斂。
“在她天橋一戰之前不至於，哪怕讓她用各種手段逃了，也不至於，但她這一戰之後，天璽大概率會。”
“所以你最好發揮下車技，用最快的速度進地下車道，否則……”
韋如狐他們雖然一直在外麵，但也有無人機遠程監看天璽那邊的情況，她自然也看到了天橋一戰，怎麽說呢。
驚訝，相當之驚訝。
最後殺第二個斬馬門徒的手段則是讓她驚豔。
她都能被驚豔，那天璽內部估計也差不多，那些高層現在一定在開會。
……
此刻，天璽高層的確在線上語音開會。
他們是震驚的。
別的暫且不提，就是戰鬥反應跟智商乃至……各種軟資質，本來就是遠超過這個小分析師以前的偽裝形象，具體的差距以後再議，他們現在就抓一個重點——她殺第二個斬馬門徒用的手段。
“蜘蛛變形，蜘蛛絲+毒液，目前可以確定她有完全體變形跟蜘蛛生物能力的掌握能力，而且異能層次恐怕比現在我們抓到的所有變異人都高，但我不理解的是她用的這個，這個也屬於蜘蛛的能力？”
畫麵截圖出來———那蜘蛛絲穿梭黏住斬馬門徒後，他們拍不到那尖刺的樣子，但捕捉到了一截蜘蛛絲轉移漆黑倒刺的畫麵，最後就是王肆等人射擊失效後感到門徒屍體邊上，拍下他咽喉合金頸套被刺穿的樣子。
那黑色倒刺顯然硬度跟鋒利程度很牛皮。
到底是什麽，他們還不知道，實驗室一片亂，也沒法測驗傷口中的物質殘留。
就單純以他們看到的戰鬥效果以及他們的閱曆判斷——這個隋炘的異能絕對不一般。
“如果是屬於蜘蛛生物體的能力，應該是蛛矛銳化的能力，如果不是蜘蛛的……那就說明她的異能不止覆蓋蜘蛛一種生物，當前我們對這些變異人的異能信息以及它們提升後的能力了解太少，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她的價值都遠超其他變異人。”
“必須抓捕！或者擊殺後拿到她的身體研究！”
“我建議啟動飛行機組！”
“附議！”
“我也附議，大不了最後賠點錢！”
他們可不管城中多少人會因為飛行組的襲擊而死人，現在他們對這隋炘萬分眼饞。
這種眼饞已經超過被她搞這麽大動靜還成功脫逃的憤怒感。
資本家的思維就是這樣——如果最後利益超過中間的損失，一切都無傷大雅，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
高層基本迅速通過附議。
所以華隆雲的提議是順理成章的，在CEO肖饒這邊，他隻是推了下眼鏡，通過了這個提議。
“其他變異人那邊怎麽樣？”
“已經壓製，正在包圍，王肆他們正要過去支援。”
“他們逃不出去。”
武裝部那邊直接啟動了公司內部小型機組的發射預備……天璽頂樓偌大的花園空地移開草坪，下麵升降台將一組雙人小型戰鬥機釋放出來，飛行員跟戰鬥人員已經在位，正準備飛行……
武裝部這邊已經搞好飛行路線跟飛行命令啟動，高層這邊也準備對這次機組轟炸行動做後續工作，至少聯邦那邊也不是沒人，隻要其他財團不逼逼，那些平民搞不出什麽花來。
但就在他們以為飛行機組一旦出去，保管十秒內就能到達狙擊隋炘成功時。
機組的確準備升空飛行。
但是！
武裝指揮部這邊忽然滿屏顯出紅光警告——應該說是天璽內部安保係統整個亮起了紅燈。
統戰信息跟分析三部門的聯合辦公室也都得到了尖銳的警報。
“經審核，外敵入侵，天璽內部危機警報已達最高點，經M天璽高層編號9成員申請，審核通過後，將啟動自爆進程，滴，進程已啟動，倒計時開啟，自爆係統已啟動，部門職能將封禁，能源統一回流用於自爆，倒計時10分鍾開啟……”
高層們：“？”
中層：“？？！”
底層：“啊！！！”
整個天璽炸了。
而高層們隻在三秒內呆愣迷茫狐疑，但很快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進入自爆程序了。
蒼天呐！
怎麽回事？！
王肆這些人的確已經趕到楊秀這些人被困住的地方，這烏泱泱的，人死多，簡司野這邊其實是壓力很大的，畢竟部長等人人也不少，不好對付。
主要還是他們能量耗竭太多，沒法持續用異能作戰，就得輪流搭配，這種活落在她身上，也是夠磨人的，所以他們邊打邊轉移，直接攻向15層那邊企圖偷走裏麵可能私藏的基因碎片。
這個策略沒錯，15層沒多少人看守了，兵力轉移去殺隋炘了，他們正來得是時候，部長他們不得不分心去看管那些材料。
對方一分心，他們壓力就小了，逐個擊破，不過即便如此，看到王肆他們回歸，眾變異人還是覺得藥丸。
這沒法打了。
楊秀：“在人家老窩果然是最難脫逃的事，估計那女的也差不多掛了或者被抓了。”
另一人：“要不咱們現在投降，他們也不至於狠心殺咱們吧。”
簡司野：“你先跪了試一下，如果可行，我們就一起。”
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但不等兩邊對戰，四周各種紅光閃啊閃的，乍一看就跟要爆炸了似的。
廣播一來，果然是要爆炸了。
倒計時自爆。
連冰冷的口吻跟語氣都似曾相識……
像不像駐地那會的自爆程序？
天璽的策劃風格還是很統一的，起碼這一刻，所有人的內心，不分身份高低貴賤，不分處境好壞，都有一種很直白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臥槽！
打？
打個鬼啊！
全員躁動，這些武裝人員都嚇死了，亂糟糟一邊，有反應快的已經直接衝向電梯！
逃！快逃！
高層這邊是反應最厲害的，哪裏顧得上其他，什麽武裝車子跟逃生資源全被他們給占據了，就準備現在跑路。
CEO肖饒這邊還算穩得住，沉聲問了信息部那邊具體情況。
首先公司大樓有自爆程序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這是為了最後的自爆，用來阻止敵人拿到所求或者用最粗暴的方式最大的代價也要拿下敵人。
但現在問題是——敵人已經跑了，現在是他們自己在家啊，怎麽就審核通過自爆程序了呢？
誰家公司大樓這麽容易自爆，又不是過年放炮仗！
在其他高層都嚇壞了急於離開安保室脫身離開大樓的時候，肖饒在護衛的勸說下也不著急，從窗戶邊走回的時候不忘問具體的情況。
“是否總程序被篡改？如果被篡改過，可以走總部權限那邊廢棄係統，終止自爆進程。”
作為一把手，他還是有自己應急處理核心大事的反應力。
信息部那邊的人也亂啊，還好有副部在職，因為CEO都問了，如果他也苟逃不顧職責，這哪怕出去了也會死，所以他硬是撐著內心的恐慌回答了頂頭上司。
“查過了，總程序沒有問題，智能是符合設定的。”
“自爆程序需要滿足很多條件，第一除非內部全方麵潰敗，係統已確定敵方遠超我方能敵，它會自動啟動程序，不顧任何代價留住對方。第二如果是我方自發申請自爆，係統再審核，那麽首先提出申訴的人級別必須在P8級，且權限不再封閉中，我方滿足這個條件的不足8人……當前看來，隻有一個人滿足這個標準，那就是伊恩少爺，他的權限是達標了，且此前您跟萊恩少爺的命令是封禁他對這次項目的參與權，並未明著封閉他的其他權限，所以他能完成這個申請——然而讓我不理解的是在我們這邊知道他被殺後，我部就按照您的吩咐把他所有權限凍結，那隋炘是怎麽做到的？”
副部這邊也頭疼，事發突然，現在部門也亂，他基於自身職能分析，也遇到了難點。
肖饒已經得到答案了——總程序沒問題，那就沒法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這個災難了。
至於後麵副部說的內容，他都知道，都不用仔細聽，但他還是回了一句。
“那隻能說明她在一開始割掉伊恩的頭顱就不是為了通過一樓的安保防線，而是用他的人頭狀態反複刷總係統的甄別程序，用他的死亡來觸發審核標準——他是卡洛爾子孫。”
這是一般員工不會想到的總程序隱秘設定，但這個隋炘明顯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了然了天璽內部的規則，也接觸到了財閥的本質。
但這還不夠。
肖饒知道即便隋炘以伊恩的權限申請通過進入審核狀態，也需要滿足內部武裝調配規格達標，今天這次肯定達標了，但內部建築跟部門職能並未遭遇大量損壞，本不足以滿足，可是因為變異人的緣故，他們一方此前就主動將警戒水平提升到了最高，這等於自發默認內部安保狀態達到危險層次，係統會默認達成條件，再加上伊恩的身份跟死亡，就足夠總係統默認M城天璽分公司內部損傷已經達到最大，但還需要最後一個觸發點。
他作為CEO也是剛剛才明悟最後一個觸發點是什麽。
是飛行機組。
一旦到了需要違背聯邦法規也要觸動飛行機組的程度，總程序就加大了對這種嚴峻情況的審核後果。
於是，自爆程序就啟動了。
“她早就猜準了，這是一個計劃，而計劃的最後天璽一旦出動飛行組，她根本逃不出M城，所以她提前做了安排，一旦自爆程序啟動，為了避免讓敵人搶機組逃走，內部能源被係統卡死且調轉，那飛行組隻能人為更換能源器，時間耽誤，無法追殺她，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些高層為了逃生，一定會把機組拿來自己用。”
肖饒有了如此判斷，卻沒有急著趕去飛行機組，邊上的護衛驚訝，因為看到這位一把手迅速登陸了他的係統權限。
他要阻斷自爆程序。
他幹了三件事。
第一，以一把手身份解除伊恩的職位，將之列為公司叛徒，並再次向總係統提出申請，讓係統重新識別其身份。
第二，下調內部警戒級別，恢複正常狀態，解除對所有部門職能跟安保設施的控製。
第三，將隋炘的敵人身份改為原來的在職員工，並提升其權限到內部高層。
第四，將這個公司的自爆進程提交給總部係統。
三個調度下來，從這個自爆申請全方麵否決，讓總係統進入重新評估狀態。
他昨晚這一些後，護衛驟看到到處閃的紅光消失了，係統廣播改變：“審核內容有變，係統將進入全麵審核評估第二階段。”
護衛是驚訝的，公司其他亂糟糟準備逃生的人也有點懵。
這就解除了？
“這算是這個係統程序都是附帶修正協議？”護衛問。
肖饒冷漠道：“分公司內部職能程序由在職部門監管，但涉及分公司總程序的核心內容，基本由努爾維斯天璽總部策劃局把控，那邊是有個複核程序的，一旦我們這個公司自爆進程啟動，將它提交上去，總部複核程序啟動，會對我們這邊的係統進行複核甄別，確定公司狀態不符合程序判斷後，就會釋放指令讓它進入二段評估。”
這麽龐大的財團，其內部程序係統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必有繁複縝密的規則達成最完善的處理。
且他前麵那些操作就是為二段評估做準備，等係統在二段評估中重新審核，基本就會取消自爆。
所以，他現在是臨危阻斷了自爆。
護衛鬆一口氣，“那現在算是……”
他們還來不及開心，肖饒也打算讓中斷的飛行組重新飛出去擊殺隋炘。
但是，手指還沒敲下指令，肖饒忽然一怔，因為聽到啪的一聲。防火係統裏麵的花灑全部打開，辦公司的攻擊裝備全部打開……
肖饒反應再快也來不及阻止了。
程序已經被幹擾。
且那花灑噴出的水就滋滋滋淋了他這個CEO一身。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
“病毒入侵，病毒入侵！”
“係統甄別到病毒，病毒已經入侵數據庫，打開且混亂所有武器程序……”
本來以為自己不用逃的人忽然就發現往日用來預備對付敵人的暗藏機關掃射口全部打開，也不是故意瞄準他們，就是主打一個準備啟動亂射……
他們的腦子都要炸了！
啊！
總係統正好在評估，再次確定這個公司的危險程度……
再次啟動了自爆進程。
聽著這熟悉的廣播，肖饒木著臉頓悟了：“她在數據庫可不止偷走了一些資料，還釋放了病毒，但這種病毒是潛藏的，此前信息部無法搜查出來，因為她設定的是死病毒。”
所謂的死病毒就是她在編寫病毒內容的時候就事先給它加了條件——她必須達到權限才能讓病毒變成程序指令進入公司數據庫應用程序中，但一開始她就是普通員工，中間被廢掉身份又變成了敵人，根本不滿足條件，所以這些病毒就跟普通垃圾信息一樣儲存在數據中，信息部那邊偵察的也是對公司有害的異常，不可能在人員缺少且短時間內就在龐大的往來數據中偵察出這些死病毒，於是，在他們各種折騰追殺她的時候，直到剛剛他為了搞掉自爆，不得不更改她的身份……
於是死病毒就激活了，而且毫無障礙啟用了。
因為他給了她權限嘛。
然後就……繼續自爆吧。
肖饒都差點被氣笑了，什麽也沒說，隻更改指令，做了最後的安排。
他把逃生通道跟跳傘滑翔傘這些裝備全部開放了，每個部門都有儲藏室……可領取。
“肖總，現在怎麽辦？”
護衛見他站起來，詢問道，也看了下時間，雖然自爆還是啟動了，但這麽一折騰，中間多了三分鍾係統重新審核的時間。
算是唯一的收獲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對那個隋炘萬分忌憚，恐怕這些M城的大人物這輩子也忘不掉這個名字了。
包括這位M城天璽公司的NO1。
肖饒打開衣櫃，從裏麵取出裝備，淡淡一句。
“還能怎麽辦，跳樓。”
他有一種感覺——這是隋炘對她在BO5被炸的遭遇回以天璽的一巴掌。
她就是在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