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斬馬
原來才經過的武裝部隊這一下嘩啦啦又集體經過茶水間這邊，惹得秦美玲等人臉色發白，以為出什麽事了，但很快他們就知道出的必然是大事，因為這些部長高層跟武裝高手都集結在分析部部長伊恩的辦公室前麵。
未經允許，直接破門而入。
分析部部長，還是伊恩的辦公室，一般隻有董事會那邊才有權限處理他的事，而且大部分董事會都避其鋒芒。
但現在直接破門入，隻能說明出了大事！
砰！
門踹開，外麵小辦公室什麽也沒有，但信息部部長一眼看到茶幾上的咖啡已經半涼，顯然此前有人在這等候且喝了咖啡。
空氣裏……似乎有一點點血腥味。
司徒烈跟王肆都聞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
“這扇門得爆破了，我來！”
司徒烈上前，用短柄小距裂炮轟開了門鎖。
這種短距離的小炮彈能控製爆炸範圍，一般用於爆破，一個的爆炸殺傷力基本等於20個動-01。
部長級辦公室安保層次高，單單門鎖的話也非這個量級不可破。
門一轟開，司徒烈就先看到了屍體。
蔣武的。
因為就在門後麵，被波及了，屍體被轟得不成樣子，但腦袋一眼看明模樣，被認出來了。
一個中級分析師，平常死了也不是小事，畢竟培養起來不容易，但於今日的事故規格，死了就死了，但是他死了，基本也意味著……
門徒們嗅覺很敏銳，聞到了裏麵強烈的血腥味——不隻是來自蔣武的身體。
那扇貼牆的暗門——很快休息間被踹開。
入目一下，在場的信息部部長跟王肆兩個部門領頭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場麵慘烈。
地上有無頭的屍身，還是衣服被扒光了能看見小鳥的那種。
但熟悉伊恩的人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他。
分析部部長尤有不甘心，且謹慎，迅速翻過伊恩的身體，直到瞧見他後背上的卡洛爾氏族子嗣圖騰。
媽誒，完蛋了。
卡洛爾氏族的子嗣死在了這裏，死在了公司，死在了他們眼皮底下。
安保部的人跟王肆都覺得腦仁被抽幹了。
信息部部長深吸一口氣，手指摩挲著，站起來環顧周遭，驟看向敞開的衣櫃。
裏麵空出了一塊，顯然有一套衣服被穿出去了，他思維很快，剛要想到一個可能性，臉頰**了下。
此時其他下屬發來了其他信息——他低頭看了一眼通訊器，後者似乎很急，直接發了語音。
“部長，不好了！我們這邊繼續搜查數據庫情況，發現數據庫那邊還在被下載，我們想要阻斷其下載，發現我們的權限不夠，隻能定點追蹤了對方的線路，發現它跟此前在數據庫那邊被您已經拔掉U盤打斷傳輸的是一條線路，這人是在用那個U盤來掩蓋真正的傳輸點！”
別人聽得懂聽不懂不曉得，反正趕來的其他分析師跟信息部的人都聽懂了，部長手指握緊了通訊器，冷然一句：“傳輸定點坐標。”
“在XXX.XXX……”
這個坐標？
部長再次看向那個衣櫃，思維瞬間貫通，但也跟著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對方的膽大，但猛然看向門外，聲音從喉嚨發出，宛若雷霆之怒。
“此人在外麵！”
外麵……？
那個外麵？
距離多遠的外麵？
……——
從數據庫匆匆出來了一大群人，吳沙海的確是虛弱的，因為消耗很大，但比表現出來的略有保留，畢竟他也不是傻子，沒必要事事耗幹。
楊秀這些人能看穿的事，他自然也清楚，更深刻體會到了林歲那番態度而代表的天璽姿態。
後者甚至不怕他知道，這就是一種警告。
為此，吳沙海不得不賣力，但也得留存一點點能量以備不時之需。
他虛弱了，隻能跟在後麵，但不願意被落下太遠，因為也想知道今天這變故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又有什麽異能者闖入了嗎？
這得是多強才能突破分公司大樓安保防線，輕而易舉攪動風雲，讓這麽多武力人員雞飛狗跳，讓高層群體龜縮在安保空間內。
難道是單本溪殺出C區，直入M城了？
不至於啊，距離他那邊最近，跟他對戰最多的應該是R城那邊。
就在吳沙海一方麵不解，一方麵慢吞吞跟著一些武裝人員在後麵前往分析部的時候。
身後一直都有武裝人員奔跑經過。
直到路過拐角，身後趕來的一個武裝人員腳步尤在。
然後。
就那一瞬間的事。
他突兀感覺到脖子上纏住了什麽，瞳孔放大，猛然反應過來，一隻手拔出腰上的短刀企圖割斷脖子上的纏繞物體，另一邊企圖從喉嚨發出叫喊求救，但手腕還沒摸到短刀就跟著被纏住了，嘴巴也鑽入了黏膩了絲狀物，完全堵住後直接拖進邊上的儲物間。
他腰上的短刀被人拔出來了，輕輕插在他胸口。
之所以不抹喉，是因為血跡太多，髒衣服，刀插胸口，隻要不拔出就還好。
隋炘沒浪費毒液殺他，因為毒液淬煉製造太耗費能量了，得節省一點。
暫時她的等級跟能量度雖然在變異人裏麵也算不低的，但在人家老巢呢，還是得悠著點。
傳統殺人手法就可以。
然後她直接用自己的刀撬挖了這人的基因碎片。
挖了，吸收，確定外麵沒人，出去，迅速跟上其他武裝人員，但不去分析部那邊。
走岔路從邊上電梯間進入。
她進電梯間的時候，耳朵已經聽到躁動的聲音——那邊發現她了。
剛從26層下來的電梯裏，她直接破壞了電梯攝像頭，然後按了第一層的按鍵，接著迅速打開電梯天井蓋，從蓋子出去，在下降的電梯上用蜘蛛絲穩定身體，她就站在下降的電梯上麵，在黑暗的吊索降落中看著大樓內部的電梯升降空間一層層降落……路過大廈內部第16層電梯維修口的時候，蜘蛛絲再彈射出。
黏住，跳出，攀爬。
刷，她一個翻身進了第16層的維修口。
……
隱形人被抓了。
深紅區中的C區，林歲看著眼前被特殊**包裹以克其隱身能力的變異人，足足有七個強大門徒看管他一個。
特殊異能的確很麻煩。
飛行異能不說了，已經有彪悍的例子體現。
但隱身異能也是極難纏的一種——這種異能克透視，基本要PK的話隻能看個人運用跟異能級別了吧。
這個變異人是個少年，有一雙琉璃質的淡藍半透明眼睛。
稀鬆卷發，眉眼清秀，正憤恨看著他們。
跟萊恩匯報的人是R城那邊的統戰部部長，也是後者的心腹抓到的人，但跟萊恩這樣的領導匯報，自然還得是這位部長親自來，“他不是原本的作戰人員，是難民，恰好在駐地附近找地下隱藏的武器廢品，被波及了。”
“在場難民一百多個，就他活下來了——對了，他們也都被蟲子感染了。”
優雅的萊恩用手帕輕捂了下俊挺的鼻子，因為邊上還有許多難民屍體。
屍體都開始腐爛了，畢竟也有幾天了，在高溫中腐敗在所難免。
這個男孩被發現不是因為R城這邊的人員多強大跟仔細，主要還是這小子在事發後竟還在勤勤懇懇把其他難民的屍體掩埋，不然以他的隱身能力，恐怕早已逃出生天了。
怎麽說呢，笨笨的。
估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麽情況——他沒有信息來源，從小活在難民的世界裏，字都不認識，就是完全的愚兒，還未開智。
林歲看著這個少年，第一次覺得人跟人真是有參差。
聰明的狡猾如狐，就算沒有異能也能玩弄紅眼一群匪徒，而笨蛋的好牌打爛。
財團跟聯邦對於知識的封鎖的確在一定程度上鞏固了自身的統治階級，若非變異，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什麽變革。
“這個異能很不錯，符合你的研究需求嗎？”萊恩問她，林歲已經用設備攝取了血液跟微末的皮膚皮屑乃至唾液等材料，眼下看著助手所用設備上看到的簡單數據，看了一眼，挑眉。
“變異人的能量度在沒有使用異能的時候，如果經過蟲子轉化ATP效率換算一次，在體質偏差以及身體狀態等因素排除之後，其實根本上跟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有使用的時候才有巨大差異。”
現在這個少年因為掙紮過度以及被**覆蓋，異能無效，所以處於異能禁用狀態，身體條件就接近普通人了，最多體質差異。
萊恩：“此前的對照組多是一些正在使用異能或者留存異能效果的人，不明顯，現在可以確定這點？”
林歲：“大概可以。”
她也不需要用設備換算，這一路來心裏換算就大概有了結果，不過也有個例子不一樣。
萊恩看出了她的表情異樣，他猜到了她所想，“看來你還在憂慮那個分析師？所以她的狀態如果也在未使用異能的狀態，你此前對她的判斷會有偏差？”
“不，她套不上這個公式——她體內沒有蟲子，無法按正常ATP轉化的模式運算，所以其實在紅眼那邊的時候，我也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才讓你家的分公司看好她，別出岔子。”
萊恩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你擔心伊恩壞事？”
至於林歲那邊的事，他總有許多探子給他傳情報，這個女人不屑於此，也不在乎，他倒也不必虛偽偽裝，所以，他也知道分公司那邊的內部命令。
按理說，那邊的人不敢亂來。
除非……
林歲也不是把所有心力都放在隋炘身上，一心多用而已，眼下從這少年的數據大概得出了一個結論，後看了一眼腕表，此前也偶爾關注，但現在這一眼，她皺眉了。
“大抵是你們家族有感應，言出法隨？”
萊恩皺眉，且見林歲放大了數據給他看。
“其他沒什麽問題，中間遇見了一次襲擊，她的表現也沒有異常，但是現在看所處坐標，如果我沒記錯，現在她所在的位置並不在我之前特地讓人安排的封閉房間，而在其他位置，說明她被轉移了，而且沒人通知我——鑒於此，轉移她的人隻能是你的弟弟。”
因為隻有伊恩轉移了他，M城那邊的人才不敢告訴她，也沒有經過她允許，估計是想後麵再移回去。
但林歲查看了感應路線的時間節點。
貌似她看上的未來P6分析師在那個地方停留了不少於半小時。
“而且我的腕表數據很久沒變了，大概率是她扔下了腕表，而且都不怕我這邊知道，那她應該也動手了。”
這就……
萊恩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聰明的人無須多言，他也不是自大到認為林歲的這種關注是在鑽牛角尖。
那女孩必然是有很大問題才值得她這麽關注。
萊恩馬上聯係了M城那邊。
……
儲物間的小門拉開，屍體倒了出來。
是吳沙海。
腹部被挖走了基因碎片。
公司內部監控仔細排查，很快鎖定了一個人。
這人從此前的混亂中插入他們往來聚集的武裝隊伍，跟著去了數據庫，還在數據庫那邊看著他們找U盤，行為舉止都完全符合一個標準的武裝人員，甚至更標準專業，中間還打了標準的手勢驅趕其他工作人員，讓他們避讓……
後來又跟著他們往分析部那邊跑。
這來來回回的，中間在一群武裝人員中放慢速度，到了後門——吊在吳沙海後門。
在監控死角的路段。
吳沙海就沒了。
王肆：“所以，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擊殺吳沙海，恐怕不僅僅是圖謀他的基因碎片，也是為了擊殺一個能辨析變異人的隱患。”
“這個人是……”
他其實在那個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是誰了，但他不敢提，他現在預感到自己要完了——提調隋炘出那個本該封閉的安保室，主觀責任肯定在伊恩跟蔣武，但自己也算配合了。
知情人有，但主要是他們三個。
監控搜查到了電梯，電梯裏麵的監控沒了。
“她破壞了電梯裏麵的攝像頭，但電梯係統記錄下了下沉的目的地是一層。”
“一層？她將伊恩斬首，可能是想用他的腦袋麵孔去識別關卡，從後門出去。”
“正門出不去，本來就有巡防安保，後門那邊防禦弱。”
這次他們有教訓了，不會集中力量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直接聯係一層那邊的安保分布人員去後門那邊，也聯係後門的人看看是否出了問題。
那邊的人回應還未被襲擊，但電梯的確在下降，正在到達一樓。
一樓，大量安保聚集，槍口瞄準到達後正在打開的電梯門。
空空如也，未有一人。
消息到達26層的時候，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的王肆等人還是有了更深的鬱氣。
太難對付了。
那她現在會去哪裏？
“是隋炘吧。”
其實大部分人此刻都想到了。
因為醫務部那邊也有了反饋，伊恩那邊帶走的人就是隋炘。
內部消息集合一下，大多數人就都知道了。
分析部的人宛若集體吃翔，尤其是秦美玲這些人在群裏都不敢吭聲了，他們現在最恐慌的是——如果是隋炘，她且殺了伊恩，還敢不敢殺其他人？
陳霄站在人群裏，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麽會呢，那個人一下子就這麽厲害？
不是說她沒變異嗎？還一身的傷。
“會不會不是她，有人在幫她，救走了她。”
陳霄默默詢問，其他人沒理他。
現在這群高層煩得很，誰會搭理一個普通中層分析師的建議。
何況這種建議無緣由的，也沒啥意義。
當前他們已經在找對策了。
“她聰明絕頂，又是咱們公司多年員工，對此了解無比，反而是我們對她缺乏了解，恐怕她擺在明麵上的資料都是她偽裝的，分析部一群傻子被她騙了，搞不明白她的綜合評估怎麽會是平庸。”
分析部的人：“……”
這怪我們嗎？
是這悶油瓶小趴菜自己有問題……可是也不一定是她啊，她一定不可能這麽厲害！
絕對不可能！
“保險櫃被打開了，根據痕跡檢測，裏麵應該有電腦，猜測她就是用這個電腦下載公司內部資料的，用的伊恩部長的權限，被掩蓋後，現在基本已經下載完畢——她已經結束了下載，信息部那邊現在也找不到信號點了。”
為什麽他們這麽多人會被一個人耍成這樣？
原因三個。
1，她是變異人，有特殊且隱秘的異能。
2，她是天璽的老員工，在這裏工作過十幾年，甚至比很多調來調去的高層都了解這個地方，當然也是因為她洞察如果敏銳，知識足夠強悍。
3，她足夠狡猾狠毒。
“說這個於事無補，加強警戒，提高危險層級，讓高層千萬不要出安保室，人員分派……她現在若不是急著離開，那就一定有剩下的目的，竊取資料已經達成，擊殺吳沙海以絕後患也達成，那她剩下的目標——要麽是救走變異人，要麽是擊殺其他變異人奪取基因碎片。”
“重點分派人員去第14-16層三層之間的研究所！快！”
高層畢竟是高層，還是有腦子的，很快有了決斷。
正好此時分析部辦公室那邊後麵負責搜查場地查看有沒有遺留線索的分析部人員很快拿來了一個東西。
一塊腕表，被直接扔在洗手間內。
這塊腕表觸動了眾人敏感的神經。
腕表等於林歲，林歲等於萊恩，萊恩等於卡洛爾+總部。
蒼天呐！
一群高層此刻都有種墳頭昨日立碑但被今日山洪覆淹的悲戚感。
正好此時萊恩的電話來了。
王肆主動說讓自己來接，部長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估計有責任，現在是要坦白從寬了。
王肆也算簡明扼要，說了大概情況，包括伊恩的死。
萊恩那邊都不帶沉默或者憤怒什麽的，完全沒有多餘的情緒表達，就一句話。
“她應該有變形異能，能通達管道，這樣很難抓，多用設備裝置，重點看住其他變異人，還有伊恩怕死，身上一定穿著斬馬套裝保命，查它的編號，用斬馬那邊的金屬感應查她的動向。”
他沒有遠程遙控指揮的意思，也沒說自己正在趕回去。
倒是讓邊上的林歲給個吩咐。
林歲那邊平和道：“用大樓內的熱感應智能係統找她，她的體溫應該在39-43之間。”
這兩人半點情緒不帶有，冷漠冷靜得有點可怕，給的建議完善了這邊追蹤隋炘的手段。
……
結束通話後，已經上了飛行組的林歲有點驚訝，“C區事務不管了？”
萊恩看了一眼窗外，“風險評估太高，我怕待久了，那個單本溪會來殺了我——以及活捉你，主要是你。我總覺得這單本溪一開始就擺高姿態是在故意吸引火力，要麽他想反向抓捕咱們這邊的人，比如你這樣、關聯了蟲子研究跟異能學科的人，或者是我這樣的有勒索價值的……再不然就是殺戮本身就有利於他提升。”
林歲若有所思，忽然看向被看住的少年人。
“如果是這樣，這個小弟弟有可能就是誘餌了。”
“戰機隱形吧，不然我怕被飛行人追到後，我們都得落在他手裏。”
一分鍾後，一道光影追蹤到了戰機飛過的地方，人影閃現了。
長發飛舞的單本溪懸浮在高空，原本秀俊明朗但因為多日殺戮而顯得銳利的雙目掃過失去了目標的朗朗長空，吐出一口氣。
“總部的，果然難對付，可惜了。”
……
“監控沒有！”
“她躲開了監控！她果然對監控線路了如指掌？”
“溫度熱感應係統已全部打開，正在篩選搜索，正在篩選搜索。”
天花板上麵的設備掃描點開啟，圓滾滾的腦袋360度轉動，掃過各個同行關卡全方麵死角，但凡人體活物基本被掃描，而這些人的溫度也被查驗出來，然後根據溫度迅速鎖定目標。
就這個溫度已經屬於不正常，屬於人體高溫狀態，就是生病人員，偌大的天璽裏麵生病的人可不多，畢竟一旦生病就有醫務室處理，不至於在辦公區保持這樣的高溫，如果有也是少數。
所以幾乎不到一分鍾就從三萬多人的天璽大廈在勤員工中掃出了兩百多人的名單。
這已經很少了，分析師那邊把名單列出來，再打開其所在監控攝像頭，將人像瞄準鎖定，迅速分析……
分析師部門之所以難培養，就是他們在危急時刻總是最有用的那一批人——當然這次伊恩跟蔣武自己作死搞的破事是例外。
很快，他們就得出了結論。
一個人影被掃描出來，其所在位置跟路徑乃至時間等數據全部傳達到諸多中層跟高層的通訊信息中。
“兩分鍾前在16層！”
“16層是變異人關押跟測試之地。”
“快去！”
16層單層總麵積4789平方米，單一端走到另一端就老遠了，一共有18個入口，現在都被重兵把守住了，武裝也往這邊轉移，當然，15層跟14層那邊同樣被把守了，隻是兵力有所側重，16層是下麵兩層的武裝力量四五倍。
分析部部長往16層去，王肆去15層，司徒烈等人去14層。
這樣比較穩妥。
信息部部長很快趕到第16層，然後發現變異人關押所這邊壓根沒什麽情況。
“沒有襲擊啊。”
換了武裝的人研究員們都很懵逼，也緊張起來，紛紛說一直都很安全，不過現在的部長杯弓蛇影了，目光掃過這上百個研究員，讓他們集體脫下頭盔看看樣子。
測試間內，簡司野等人看到了外麵的動靜，也看到了信息部部長讓那些研究員脫頭盔。
果然有人混進來了，而且樣貌已經暴露。
到底是什麽人？
阿力等人不解了，但簡司野眼底閃爍……手指緊了又鬆。
此時，他們忽見那部長目光掃來。
部長說：“能不能把這些變異人全部迷暈？”
“啊？”
這些研究員很快了然她的意思。
“您是擔心那個闖入者救走這些變異人嗎？倒不是不可以，可是萬一迷暈了他們後，那人還是闖入，但凡這些變異人沒有一個有行動能力，那……那人的目的是殺死他們奪走基因碎片呢？”
這些研究員基本是聰明人，思維是縝密的，並不認可這種做法。
其實部長也就是臨時一個念頭，畢竟這些變異人實在太重要了。
“那就確保他們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看死了。”
部長這邊下了死命令，也無心帶人離開這裏，反正重兵囤在這了，一邊分出一部分探子跟監控鎖定各處搜查，一邊聯係下麵兩層的人什麽情況。
“16無人，我正在安排人分開搜查。”
此時王肆跟司徒烈等人基本到了15跟14層。
王肆有了發現。
有血。
很少，但估計是從吳沙海那沾上的。
熱感應跟監控一配合，果然在這看到過一閃而過的人影。
“15層是藥物研究室？那邊有從這些變異人身上提取到的所有研究材料，她是要破壞這些材料——包括她自己的！”
於是，14的兵力往上調，16的人除了重兵囤在變異人測試室的，其餘的也往中間15層壓境。
2500名武裝兵，80個門徒，除了外派的，天璽留守在公司內的重兵都在這裏。
封鎖了。
地毯式全方位搜索。
但就在他們人員鋪蓋如斯的時候……
14層這邊的研究所單用電閘裏麵有一隻小蜘蛛直接扯斷了幾條主電線。
啪！
三層電源全部中斷。
黑暗中，小蜘蛛通過三層之間垂直通風管道的蜘蛛絲往上……直達16層。
16層的某個通風口中，衣物都留存在這，小蜘蛛爬進去了，蜘蛛絲早就牽連好了的，順著絲“回去”的速度賊快。
用不到十幾秒，她就來到了藏衣服跟背包的地方。
……
啪！
測試間內一片漆黑，應該說所有地方都漆黑了。
當時部長有好幾個信息從腦部炸裂開來。
“14層！她在14搞電閘了？！”
“臥槽，特麽的，她的騷操作又來了！”
“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黑暗中，眾人的心態都有點不穩，主要被連續這樣放風箏玩了幾波，每個人的神經都很敏感。
好在部長跟研究室副部兩人是老辣的，後者馬上鎮定說：“別急，我們這所有電腦都有儲存電量，也有隱藏的備用發電機，隻有我掌握密碼，我馬上開啟，你們別妄動！”
他立即用武裝衣服上的探照燈照明，找到了一台很不起眼的電腦，且隻有這個電腦才有隱秘的對應程序可以操控整個係統——甚至不在他的辦公室。
這就是研究所縝密狡猾的地方了，試想那些闖入者但凡不是直奔部門老大的辦公室去的呢，你看伊恩那邊就被占了大便宜。
結果研究員這邊腦回路密密麻麻的，還曉得在公眾區最不起眼的電腦裏麵安裝隱秘係統，恐怕連每天在用它的實習生都不知道它的作用。
其他人的確不知道，都驚訝看著這個副部迅速輸入密碼跟指紋以及眼珠子的虹光掃描……完全登錄後，他正要打開備用電源。
砰！
天花板上的通風麵板一顆子彈掃射下來。
直接爆了副部的腦袋……
同時，其他武裝人員在微弱的光暈中看到副部被爆頭，驚駭時全部要往忌憚射來的天花板攻擊，但別人比他們速度更快。
撲哧……係統內的防火警報花灑已經被打開了。
吱吱吱，雨霧猛烈噴灑下來……
眾人震驚，不過部長敏銳，第一時間不管這些水汽，而是迅速撲向那台電腦。
來不及了。
黑暗中，通風口麵板已經炸裂，一個黑影瞬間掉落下來，且蜘蛛絲彈射，一個殘影就閃到了副部屍體身後，一手抬手對著部長那邊射擊。
什麽鬼！
嚇死了！
她這到底是什麽異能啊？怎麽這麽能躲？
前一個時代的惡鬼貞子嗎？那麽小的通風管道她也能躲？
眾人豎起的寒毛都可以當毛毯了。
主要是被嚇的，差點心肌梗塞。
……
隋炘其實知道前麵才是自己的優勢發揮最大的階段，因為這些人對自己缺乏了解，而且骨子裏還留有往日她那些平庸成績的刻板印象，當然了，她前麵鋪墊的那些線索跟吳沙海也幫了她大忙。
天璽這邊基本沒人認為她有異能，也就林歲那邊留有餘地，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她還是脫離了這些人主力武裝包圍的地方，但她也清楚很快，也許比她預想的還要快——這些人就會反應過來，結合這棟大廈內部的設置。
熱感應，信號捕捉，無處不在的監控以及身上這套防彈的好衣服都可能成為天璽追蹤她的要素。
她太了解自家老東家的內部深淺了。
為此，她修複了槍傷，改變了身體炎症帶來的溫度，恢複正常，以此規避熱感應的搜索，二來那台筆記本電腦也被她扔去了別的地方幹擾對方的信息部搜查，監控線路她是門兒清的，本來就可以規避，然後就是那一套合金裝置了，就這玩意比較麻煩，所以中途她特地脫下，隻要沒有穿戴，它的信號就不會啟動，然後她以小蜘蛛的身體攀爬辦事，最後鑽回衣服內恢複，等著爆發。
時間，時間！
她在卡這些人的行動時間。
部長腳下一點，閃避後跳上邊上電腦，半空拔刀，別看他是信息部部長，但天璽所有部門高層——除了董事會那些，其餘大部分人被選拔上去都有硬性的武力指標，除非武力之外的軟性資質跟能力遠高於對方，自身柔弱點，天璽也舍得把人當大熊貓一樣供起來保護著，比如林歲這樣的醫學天才。
但信息部部長這些人不是，他們本身就是門徒裏麵的高手。
三門入士之後還有境界，往上就是“遊手”——“留白”——“開鋒”等等，每一境界還都包括當境的小三門區分高低，這是百年間人類在不如其他生物變異效率中為了對抗這些物種而另辟蹊徑發展出來的格鬥武學，至於它的源頭來自哪裏，是誰創始的，又是另外的曆史了，當前在這看來，部長還不如林歲身邊那位門徒的水平，大概卡在三門入士跟“遊手境下門”之間，屬於即將突破的瓶頸階段。
可就算是這個階段，他的格鬥技巧也不是隋炘可以比擬的，半空抽刀後，他出刀的速度甚至可以比她射出第二發子彈更快。
不過……隋炘舉起的左手槍口瞄準他射擊的速度是慢於他的劈刀姿態，但！
扣動扳機隻需要一根手指，其他手指騰出一根來，蜘蛛絲就射出去了。
已經纏住了部長的腳踝，一個猛然拖拽。
部長在半空無法用身體施離，被直接拽下來！
同時，隋炘的右手已經點開了係統中的一個欄目——測試間大門，開啟！
滴！
大門正在解鎖。
砰，部長落在桌子上，一刀反下切斷蜘蛛絲，再一側空翻，精準避開隋炘左手跟著射出的子彈。
此時，在場其他武裝人員已經反應過來了，群體瞄準隋炘。
頭盔，漆黑武裝，不知道她是不是隋炘，看身高跟體型的確是個纖瘦的女子。
他們正要集體扣動扳機，也有一部分迅速衝向即將打開的測試間大門，以阻攔裏麵的變異人衝出。
蜘蛛絲彈出，人閃開了，且隋炘隨手兩槍射炸電腦屏幕。
現在這個空間隻剩下了眾人身上的武裝探照亮度。
她一下閃到了另一邊黑暗中，這些武裝人員借由探照燈跟頭盔的夜視功能欲鎖定她射擊。
結果這人仗著蜘蛛絲的操控，在偌大的醫療大廳閃爍殘影，幾次無法鎖定。
部長果斷，“封鎖大門，其他人正在趕上來。”
“測試間大門那邊看死了！”
測試間大門的確已經解鎖，但那扇門被外麵的人死死擋住，不讓裏麵的人打開。
裏麵，楊秀等人已經在黑暗中站起來了，他們都在看著外麵的廝殺，也在等待著……阿力等人目光閃爍，偶爾鎖定那個鬼魅的蜘蛛絲暗影。
有點恐怖了，這個人的操作技巧好強。
是隋炘。
“不可能是她，她的身體素質不可能這麽強。”
“蜘蛛絲釋放收縮需要異能操控不假，但身體隨之移動需要很快的體質，不然肌肉拉伸吃不消。”
“就算她變異了，體質也不可能增加這麽多。”
他們的思想很古板，好像不肯打破某種限界，但簡司野卻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bo5駐地變異成功的人不止他們這幾個呢，還有十幾甚至二十幾個變異的，但都死在了她手裏，那她得到了大量基因碎片，瘋狂提升，這體質不就上來了。
這也能解釋在安全屋那邊她看到的頭盔女子其實就是隋炘，後者體質的差異也能得到解釋，且現在看來這人顯然有變形異能，恐怕變形的還是蜘蛛，這麽一來隔離區大門也攔不住後者，後者可以出入……
他們這邊思想躁動的時候。
外麵的動靜有了變故。
部長這邊已經指揮得當，通過突擊搶連片的射擊不斷壓縮隋炘的躲避空間。
眼看著就要將她逼死在那邊幾間實驗室跟四分之一大廳空間，他已經果斷欲下令讓他們釋放高強度的短距裂彈。
然而，就在此時。
“啊！”
“好難受，我看不清了！”
“部長，好像不太對……”
好幾百個武裝人員都不行了，基於大家身體素質都差不多，基本幾秒內相繼一個個倒下。
部長震驚，但自己這邊體質稍好一些，也隱隱覺得有些不適……這是？
眾人：“？”
楊秀猛然道：“那個噴水口有毒液！她是事先在那邊留存了蜘蛛毒液，通過水霧噴灑變成水汽顆粒——武裝頭盔裏麵有氧氣轉化設置，從空氣裏麵吸取……毒素就是這麽進入呼吸道的，他們都中毒了！”
“攻！”
臥槽？臥槽！
炸裂！他們的機會來了！
楊秀是絕對的逃生作戰第一主觀人員，二話不說衝撞大門。
其他人見狀哪裏肯放過啊，趁著外麵堵門的武裝人員都暈倒了。
轟！
大門轟開了。
終於逃出來了……
此時，隋炘在那些形成射擊封鎖的武裝人員一大片倒下後，迅速抓住機會脫離部長等少數人的封鎖。
在那些變異人衝出來的瞬間，各種異能攻擊直接給了武裝人員重創！
一刹那可以看到各種形體變異。
而隋炘這邊卻是猛然將蜘蛛絲彈射，纏住一人的脖子跟雙手，拉扯過來，短刀從腰側甩出。
割喉。
阿力在釋放毒氣之前脖子被撕裂開，熱血滾燙噴射的同時，他也感覺到割喉的刀鋒迅猛且精準紮入他的腹部，劃開，手指探入。
扯出基因鎖片，屍體往部長等人那邊拋擲。
隋炘衝入變異人之中，刷刷幾下。
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也完全沒辦法對抗。
她是在救他們，但也沒說不殺他們。
這個人實在太奇怪。
楊秀等人被殺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阿力他們的血已經噴到了身上。
滾燙滾燙的。
她的速度太快了，蜘蛛絲的束縛能力太恐怖了——他們積攢了一些能量，也可以釋放異能用於作戰跟逃生，但跟她一比，實戰的速度不如，頻率也遠不如。
差距，差距太大了！
所以……簡司野發現阿力三人被殘忍擊殺且被奪走基因碎片的時候，她的手指還來不及動……
蜘蛛絲纏住了她的脖子。
扯過去。
完了！
簡司野被甩過去的時候，愣了一秒，因為隋炘沒殺她，反而把她拋到部長等人那邊，自己則閃身入了黑暗——出門了。
她出這邊大門了。
聲音冷冷傳來。
“都是變異人，別讓我覺得你們是廢物。”
“替我牽製這些人，這是你們該還我的酬勞！”
她消失了，融入了16層的黑暗中，也留下簡司野等十幾個變異人對戰剩下中毒但還沒倒下的最強一百人——部長+門徒們。
隋炘這人的確毒辣。
殺，有殺的價值。
不殺也有不殺的價值。
隋炘非要殺吳沙海，其實對她個人非必要，因為她已經可以克製對方的透視基因碎片能力，除非等級跟基因表達這些能力被對方反超，否則對她威脅不大。
但如果從長遠考慮，前期天璽拿捏了這個人，高效抓捕了一些本來可以偽裝在普通人裏麵苟一苟的變異人，此強彼弱，日子久了，變異人群體就是豬崽，遲早被滅，或者被圈養起來當權貴們的基因碎片製造機。
但凡她屬財團陣營，那就不是這個策略了，可她現在是變異人，那就隻能讓兩邊維持一個平衡，主打一個渾水摸魚，但凡哪一邊過度強大，對她都未必是好事。
所以殺吳沙海跟救出這一批人本質上都是同一個目的。
當然了，殺也是要殺的，阿力這些人她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畢竟有點恩怨，阿力這玩意又是牆頭草的玩意兒，極容易倒向天璽，異能也不好對付，殺了才免絕後患。
但簡司野得留著。
一來是她當初看到簡司野是想阻止阿力的，這人有點遠見，二來是這人有一定領導力，有她在，才能帶著楊秀這些人拖住天璽的一批戰力，為她減輕壓力。
不過隋炘剛出來就撞見了兩撥人衝出來了。
王肆他們知道了！
14跟15兩層的武裝人員太多太強了。
隋炘搞不過，於是轉身就往16層中間十字走廊逃跑。
“追！”
“封鎖她！”
“你們去那邊！”
“16層開啟全線封鎖，快！”
砰砰砰！
18扇門戶全部關閉，禁絕出入，現在等於兩千多武裝軍全在這密密麻麻分布各種實驗室跟辦公室以及房間的16平麵層了。
一方，信息部部長那邊正在跟簡司野這些人廝殺。
一方，王肆等好幾百武裝窮追不舍，其他武裝從各個方向被信息部跟分析部以及統戰部三部聯合以監控跟各種設備遠程遙控指揮。
他們正在包抄隋炘！
“高層有令，最好活捉，否則必須擊殺！”
“快快快，她要往B區跑！”
B區是16層的電梯間集合點，從那下去……
隋炘心中有了然的路線圖，果斷往那邊跑，即將過拐角的時候，忽然從空氣中嗅到了微弱的、特別的氣息。
那是比他們的頭盔更高檔的氧氣轉化器，可以將空氣中的有毒氣體排除，隻剩下所需的氧氣，也算是一種化學裝置吧，她從巴狼的化學反應超敏能力中嗅到了它的存在，而嗅到的瞬間，她腳下一頓，身體迅速側轉……
就那一霎，她側轉身體形成的細微動靜乃至氣流波動可能都完全進入別人的窺探。
這個別人——刷！
那恐怖的斬馬兵。
它跟鬼探頭一樣鑽出，抬手舉刀。
刀分，彈光直線彪來。
它從隋炘驚險閃避的右側肩頭上方掠過，帶著武器能源即將爆炸的特殊刺激氣味。
刷！
隋炘在它於兩米遠的牆壁爆炸出衝擊波將她吞沒前就已經彪射出蜘蛛絲、
刷！
她被蜘蛛絲拽出，直接跳下樓梯。
衝擊力讓她的身體無法保持之前的流暢，蜘蛛絲也被高溫焚燒斷裂。
她差點一頭撞在牆上，好在半空側轉，身體雙腳踩了樓梯扶手，再反彈跳到牆壁落地，再就地一滾才卸去身上的衝擊力，但五髒六腑還是翻滾了——這還仰仗於從伊恩身上扒下來的合金套裝，不然她的內髒受損肯定比現在嚴重得多。
該死，這斬馬不是說都派出去了？
隋炘還是被天璽的高層擺了一道，人家那會議也不完全百分百精準發布給伊恩。
但也可能是分公司高層沒這個單子，但萊恩有，可能是他私下授意的，在分公司留了一手，畢竟為了庇護這些變異人，也不奇怪。
要麽就是原本分公司就不止斬馬F4。
隋炘心驚肉跳的，剛落地，卻見上頭魁梧的斬馬也一躍而下。
刷！
隋炘起身就跑。
斬馬落地，沉重的身體讓地麵石麵都有了些許的裂痕，他看隋炘往左側甬道狂奔，足下一點便迅猛追上，一邊發布定位給頻道，讓所有戰力單位都能看到，一邊用頭盔的裝置鎖定掃描前麵逃跑的隨炘，分析她的行動數據。
斬馬兵種有單獨的高級作戰係統，那邊會有智能分析以隋炘現在的速度跟狀態能在什麽時候跑到什麽位置，以及所有岔路她的選擇方向……
這等於是裝載了一個智能分析引導，可以讓這個擅戰未必擅分析的斬馬門徒擁有力量+腦子的雙重素質。
果然！
隋炘不斷轉變路線，卻發現後麵的斬馬緊追不舍。
該死！
電梯間那邊過不去了，其他武裝人員也正在包圍AD區。
那就……
刷！
隋炘釣著蜘蛛，猛然衝擊C區甬道。
C區！
天橋區！
巨大的棧道天橋在16層大平層的西麵。
現在正是黃昏時間，太陽將從西麵落下。
燦爛如黃金的光輝落在透明玻璃為主的巨大天橋上，拉長的一條條光線像是舊時代風雅的牆頭夕陽折扇，一扇一扇被巨大的窗戶剪切。
隋炘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向它。
宛如奔向自由。
然後，後麵的斬馬門徒猛然甩手。
刷！
□□從後麵飛射弧切！
這種拋射技巧應當不可能啊，難道裏麵的門徒是“遊手”級別，擁有直接控製武器的超凡技巧？
若是如此，何必浪費合金斬馬武裝，直接脫衣服硬殺她都可以了。
隋炘驟然想起曾經在陳默身上看到的山寨版磁感彎刀，跟這斬馬完全不能比。
反正後麵距離她還有七八米遠的斬馬門徒一甩刀後，手指就操控手臂上的操控板了，好家夥，還有遙控杠，一轉弧形，那□□就以電磁指引的吸力回轉。
一刀迅猛橫掃……
本來往前跑的隋炘已經通過巴狼感應察覺到了後麵刀鋒吸力，驚險回避……足下一頓，身體後傾，□□從身前咽喉弧切過去……但隨著那人的電磁繼續操控……
隋炘迅速下腰拔刀，從下往上挑刀劈上麵飛旋的□□。
鏗！
□□離手後靠電磁操控，自然不如在手中那般彪悍勇武，脫離了力量嘛，但依舊因為質感而顯得鋒芒且厚重，隻被她一刀挑了後，歪了方向，鏗一下反彈劈在邊上的防彈玻璃上。
這天橋造價不菲，就是天璽的財富體現，你看著玻璃都用的昂貴防彈材質，不過□□材質特殊，哪怕隻是彈刀也讓防彈玻璃有了表麵的裂痕，但那邊的門徒已經跑近，四米遠，手腕操控板一掃，刀就回旋回去了。
斬馬入手，他且跳起，半空握刀再劈。
這一刀她肯定接不住，不然骨頭都得碎，她用蜘蛛絲黏附玻璃，直接跳跳橋上麵頂板以避開，但剛穩住頂層的懸浮感。
恐怖的危機……
轟！
彈光單從左側天橋直道連著建築體內甬道射出。
那裏，一片陰影中另一頭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衝出，第二個斬馬來了！
隋炘當時一霎給天璽高層快遞豬八戒那腳臭鞋墊打小人的心思都有了。
臭資本，有錢了不起。
6個！
竟然真正有6個斬馬。
藏了的兩個都來殺我了？
我配啊？我不配啊我的老總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