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嫁禍

隋炘果斷擼下了戒指,硬度很高,暫時看不出貓膩,隋炘就把它收起來了,三槍的雙槍跟匕首都得收走,當然,衣服這些也都扒下了,也不忘查看兩人的通訊器。

有趣的是三槍那邊如果有一個A下屬在天璽的B05駐地那邊給山槍匯報情況,那莫斯這邊就有AB兩個下屬前後匯報,顯然莫斯這多疑的老狗對誰都不信任,處處埋人,處處戒備人。

隋炘仔細查看這些信息,發現今早AB都回複了。

沒問題,正在回歸。

痕跡清理了。

等上路給您回複。

這裏沒什麽問題,隋炘找的是來自偷渡所那邊的信息。

很快,她翻到了莫斯安插在偷渡所的人回的信息。

——當時,我們正在應付那些偷渡客,但有兩個變異人偽裝成偷渡客假意要進入遺跡區,在被我們拒絕後,那兩人裝作失望要坐船離開的樣子,結果被攔下了,原來附近早有人埋伏,是天璽在深紅區前線的老手司徒烈,他帶人包圍了那兩人,具體不知道那兩人身份,一個放毒,一個變身加點速度,很奇怪的是司徒烈他們直接鎖定了兩人是變異人,提前知道了,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做到的,但我隱約看到他們那邊在黑暗中埋伏的人裏麵,好像有一個人特別詭異,一直躲在黑暗中。

——後來,那個放毒的用同伴當擋箭牌,自己跑了,司徒烈那邊好像有人去追,暫且不知道是否追到。

隋炘一聽,當即想到了阿力這些人,不過她最忌憚的還是信息裏麵提到的那個詭異的人。

門徒裏麵的強者?

隋炘現在長期缺乏對天璽的信息來源,無法確定天璽的棋路,反正對此十分惶恐不安,總覺得其中風險巨大。

過邊好像就在過地雷區。

而在此時,莫斯的通訊器忽然發來新的信息。

是B發來的,來自駐地那邊。

內容如下。

——已經上路,老大您那邊是否能派人接應?

很正常的回應。

隋炘看一眼就放下了,但突然,她又拿起通訊器看,表情沉下去了。

有問題!

信的內容沒問題,問的也沒問題,有問題是它不該成功發送到通訊器上。

因為這裏是密道裏麵,信號很弱,此前莫斯想要發信息求救索爾都沒那麽順利,又被她趁機耍計利用三槍打斷,本質上就算他寫好信息也發不出去,因為這裏因為石體材質深度,外加老巢為了避免被天璽等財團飛行組洞察到,他們這邊是自發減弱了信號的,沒看他們內部傳達心虛都是通過守衛跑來跑去麽,隻有在外麵特定的地方,才能接收遠程特定的信號,用的輔助設備。

所以,現在對方的信號能發到這裏,說明對方特地用了很強的輔助設備。

“這個層級的穿透力,信號強度大概率是衛星級的信號傳播,可是別說瓦卡那個隊伍沒這配置,整個紅眼也沒這能耐,所以能用衛星的——隻能是天璽!”

隋炘腦門都要炸了。

天璽來了,而且已經到了BO5駐地,估計那一批人都被提前拿下了。

現在是天璽的人故意用那個B的通訊器發信過來……

一旦她這邊回複了,那邊用設備感應定位,很快就能找到紅眼的位置。

“就算不回複,他們那邊也就搜查得慢點……一樣能找到這裏。”

隋炘也不知是該感慨天璽速度快,還是紅眼那一批人速度慢了。

反正現在局麵就是紅眼已經暴露了,關於自己被帶回紅眼的信息肯定也被拷問出去。

疑似變異人。

天璽一定會來抓她,順便滅掉紅眼。

好在隋炘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局麵真的往最壞的發展。

“如果他們遲早要來,那就……”

她把屍體扛走,通過密道悄咪咪到達下麵的地穴關押沙爾鬣犬的地方,把屍體果斷往裏麵一扔,任由裏麵的鬣犬啃食毀屍。

隻要三槍消失了,那麽殺莫斯的人隻能是三槍,給莫斯下毒的隻能是陳默。

這兩人聯手了。

此時隋炘躲在鬣犬牢籠邊上的甬道樓梯黑暗陰影中,看著這些鬣犬瘋狂啃咬屍體的時候,她正思索著接下來做什麽,忽聽到一點動靜,她目光犀利,迅疾往前方岔路口看去。

竟看到一個消瘦的女孩提著一個小破籃子出現,籃子裏有什麽紙錢跟舊衣物,衣物上有血,也有小蠟燭。

她站在那,雖然剛從甬道出來,但她似乎察覺到什麽了。

反正隋炘預感她應該看到自己了。

哪怕在黑暗中,這個看起來髒兮兮且鼻青臉腫的女孩似乎也察覺到她這有人?

這麽敏感嗎?

但也可能是在關注被鬣犬啃食的屍體。

怎麽辦,要不要殺了她呢?

固然她不知道自己身份,也看不出那碎屍是誰,但是……殺了她才能一了百了。

但很奇怪,她一動不動,一臉木然,似乎在等別人處理她,又好像無所謂生死。

隋炘往下走了一步,下了一層台階。

手指已經淬出了毒液,但忽然看見這個女孩衣領敞開下的斑駁痕跡,也看見那籃子裏的衣物似曾相識。

是那個天涯前線作戰女隊員的衣服。

隋炘皺眉了,往後退了一步,而後轉身離開。

女孩察覺到了,又看了那樓梯口一會,感覺到隋炘徹底離開了,她看了一眼那血腥的牢籠景象,思索了一會,麵無表情轉身去了別的拐角去燒紙錢。

此後隋炘飛快摸索了下這個密道,很快找到了車庫那邊的暗門,她把三槍的衣物都藏在了車庫後麵的密道角落,然後迅速離開。

搞來搞去,花裏胡哨的,但不管是誰想要逃離紅眼,都得來這裏拿車!

……

深紅區,B05遺跡區駐地,鮮血跟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一些有價值的活人在經過一輪殘酷的拷問跟藥物刺激後,直接把所有的事都撂了,就是因為撂太幹淨了,才讓M城天璽分公司這邊的人得知了AB兩人的身份,知道他們是莫斯的直線聯係人員。

於是就有了設計。

“沒回?可能發現了。”

“未必,才多久,但是不管如何,都得搜查定位紅眼的老巢坐標,痕跡部門在做什麽?能確定其他變異人的去向?”

“當前能確定被紅眼帶走的應該是第九探測小隊顧問隋炘,在蓄水池被帶走的,當時狀態已昏迷。”

“還有,那邊逃生密道被打開了。”

說起來也是苦逼,隋炘那邊罵紅眼這邊的人拖後腿,其實是他們沒有專門的設備,察覺到逃生密道的存在後,一直在努力挖掘探索。

這剛挖完就確定了下麵的確有密道,也就是說有人曾經從這裏逃出去過。

那就是有生還的變異人了?

廢墟邊上,塵煙滾滾。

此刻已經天黑了,在燈光中,站在口子邊上的男子用手帕捂了下口鼻,一身黑色的武裝也顯得幹淨整潔,他淡淡道:“逃出去的是簡司野那批人吧。”

“能確定那個隋炘是不是?”

王肆是這次M城天璽的行動總負責人,論職位等同分析部的部長伊恩,他長相斯文,但手掌上滿是疤痕,小拇指還被切了一塊,腰上一柄青鋒雙刃劍,身形纖細消瘦,一副清風儒雅的樣子。

“按照這些人的口供跟現場檢驗,在爆炸開啟前,隔斷大門是封閉的,隔開了藥庫跟蓄水池等外部建築地,未有進入挖掘區的空間,且蓄水池上有漂浮的藥材物,經過檢驗是藥庫那邊的,藥庫跟蓄水池都檢查到隋炘的血液,DNA數據跟庫比對,對應上了,是隋炘本人。挖掘區裏麵毀滅太嚴重,尤其是輻射爆炸區,那邊找不到DNA數據,外麵的血液倒是有,但跟她無關,且大部分經過爆炸跟高溫灼燒,已經無效。”

“還有,根據直播內容,她應該是中槍後昏迷在藥庫中,等爆炸時被驚醒,後麵……”

王肆皺眉,“你的意思是她沒有變異條件?”

痕檢員聳聳肩,“我的意義是當前如果不是能精準判斷變異後得到異能的必要條件,就以兩種蟲子+輻射源+紅災射光+試劑,她那邊的環境,首先缺失了輻射源跟試劑,很可能沒能達到變異條件——貌似現在抓到的人裏麵,以及我們得到的情報裏麵,也不是說幸存者都是變異人吧。”

“事實上,變異比例也不是特別高,但基本認定活下來的變異者大概率都是原本就身體素質過硬的人,像隋炘這種的,恐怕連我們一開始預判的一波輻射都抗不過。”

王肆眯起眼,精準指出:“但她卻能從紅災中活下來。”

“這不是更奇怪?”

痕檢員一時沉默,也思索起來,直到一個M城的研究員跟兩個分析師過來。

研究員推了下眼鏡,把一份剛得出的檢驗報告遞給王肆。

“恐怕得提醒王隊長一件事,根據我們的檢驗,藥庫中存在大量的鐵線蟲跟鮭居尾孢蟲,但它們對紅災射光的吸收量遠低於外麵,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王肆看了這個研究員一眼,冷漠道:“術業有專攻,不要在我麵前賣弄知識,如果你們連這點學識都沒有,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喂狗。”

研究員當時就白了臉,謙卑了許多,尷尬道:“那是因為不管是輻射還是紅災射光,都有定量,它們可以穿透一些金屬跟物質,但更容易被生物以及有機物吸收,其中藥材庫那邊藥材極多,一定程度上吸收了大部分射光,假如當時許多蟲子躲在這些藥材堆中,或者那個隋炘當時也被藥材埋住了身體大部分,那她接受的射光就會少很多很多。”

那就可以解釋了。

不過兩位M城的分析師卻是笑。

“隋炘嗎?她體質很弱的,真挨了紅災光射,她肯定掛掉。”

“就是,她就一廢材。”

王肆其實已經被說服了,但懶得看這兩個分析師宣泄他們對往日同事的惡意以及偏見。

“加快速度。”

“她是不是變異人,等抓到了就知道了,而且如果她是,那研究價值可不一樣了。”

眾人一時安靜。

的確,如果隋炘也是,那以她當時的所處環境跟身體條件,對於研究變異有很強的借鑒意義,可以排除掉好幾個選項。

過了一會,研究員把拍下來的照片跟其他資料數據都上傳到一個賬號,通過衛星信號傳輸,將它們發了出去。

但當前傳送速度弱,可能要過些時候才能傳送成功。

“快霜降了啊,得加快速度,然後找掩體躲起來。”

“信息小隊什麽時候能定位紅眼?”

“讓他們快點!如果二十分鍾內定位不出來,就得等霜降過去了。”

……

隋炘看了下時間,距離霜降還有一個小時。

她把兩人的通訊器帶走,通過密道迅速回到莫斯的房間,先把那枚戒指放在壁爐中燒一會,然後拿著斷指去試指紋。

兩根食指跟中指都試了。

第四次成功。

啪嗒一下保險箱打開,隋炘看到裏麵有一摞資料跟幾張卡,還有一個小型U體操作器。

LB賬戶。

“西海維京銀行賬戶?這老東西可以啊,這個賬戶不在天璽這些財團的控製外圍,維京銀行體係也是航海士跟匪幫老大們最喜歡的存錢地,號稱黑錢天堂,但要搞一個賬號不容易……”

隋炘一看資料信息跟卡號,樂了,果然不是本人身份,是附屬假身份,維京號的厲害在這呢,可以隱藏信息。

但為什麽要鎖起來呢?

因為這老狗這種本人性命都朝不保夕的人,需要用這筆錢保命,所以從維京那邊私設了一個過賬器。

給敵人放餌,隻有留他命給密碼,才能轉賬。

如果一個人連被拷問的價值都沒有,那就是鹹魚。

老東西這點手段估計是這些匪首的統一路數。

不過現在人死了,她不知道密碼,豈不是白幹了?

隋炘卻是挑眉,去了外麵,把那燒紅的戒指放進冷水裏,借著冷熱脹縮,然後猛地敲下。

噶擦。

戒指碎裂開來,裏麵竟有一個小團子。

紙團。

很小很小,但材質其實不是紙吧,估計是皮,一種三四分透明質感的薄皮,隋炘感受到胃部對它的渴望,就是因為這種皮是蟒皮。

紅色的。

“焱蟒的蛇皮?這麽薄的嗎?好像已經變質了,不然不可能這麽薄,難怪我的變態胃感應到它。”

“這上麵有字啊。”

隋炘摸著薄如蟬翼的蛇皮,看著上麵已經淡化的蟒蛇紋,小心把一小團的蟒皮攤開,對著壁爐的火光照映相看,頓時看到了整個蟒山的地形圖,也看到了上麵記錄的點。

分兩個記錄點,一個是紅點,上麵畫了一條蛇,一個是黑點,還備注了一個×。

“這條蛇應該是備注他們當年拿到蟒屍化石的位置,也是焱蟒的生活區吧,這邊的叉叉……難道是他把什麽寶物埋在那藏起來了?”

不過下麵倒是有個密碼數字。

隋炘看到了密碼,知道這是老狗的核心機密了,一旦身死,這個戒指□□要傳給後人。

一個密碼,等於是賬戶金額LB財富,一個地圖意味著蟒山那邊的……化石財富?

“這老狗當年發家不小,但不想完全投入在紅眼這邊,也想著一旦紅眼被滅,化石跟這筆財富可以支撐他東山再起或者安享晚年。”

說白了就是這玩意是整個紅眼的財產。

隋炘把地圖仔細看清了,連上麵的線路坐標點比例這些都記清,然後把地圖直接燒了,回去拿著秘密解鎖維京的操作器,插入卡,再輸入密碼。

滴滴滴,驗證中,驗證中。

驗證成功。

賬戶餘額顯現出來。

隋炘一看,眼睛都綠了。

1890萬LB。

其實對於紅眼組織,這筆金額總遺產是差不多的,畢竟這麽多人也得投入,不是賺到錢都能攢下的,這跟打工人上班沒啥區別,就是人家搶劫的來錢快一些。

隋炘激動了,對著自己這些年窩在天璽,其實私設在另一個財團名下銀行的賬戶轉賬。

“提醒:該賬戶已被設置每次轉賬金額不得超過50萬LB,每隔三天才能轉賬一次,若要更改該規則,需本人前往本維京銀行總部辦理手續。”

666!

莫斯老狗還是留了後手啊。

隋炘心中的熱意馬上冷卻了,果然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她沒有辦法帶走銀行卡跟設備以及資料,更沒有三天時間。

不是因為變形沒法攜帶異物,而是因為這裏遲早要被天璽接管,一旦她運氣不好被抓到,東西在身上等於人贓並獲。

隋炘都已經做好計劃了,眼下隻是遲疑了下,就把轉賬弄好了,不過數字不是50萬,而是故意設置成486356,然後連著設備跟銀行卡這些全部扔進火爐裏燒幹淨。

這就連痕跡都清理沒了。

心痛嗎?

痛啊,但是沒辦法,保命要緊。

如果她留著這些東西跟天璽報功,也沒法解釋她是怎麽拿到的。

保險櫃得敞開,一副被人洗劫了的樣子,然後隋炘再變身成小蜘蛛,迅速走電路孔洞那邊,鑽到了那個空間。

跳下去,變回本體,一伸手剛拿到一顆純體焱生蟒心化石。

突然手掌心一陣疼痛,在隋炘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掌心就出了裂口,好像蠕動分裂,類似她皮膚的模擬變化,它也自動打開了一個豁口,吞下了這顆彈珠大小的化石晶體。

隋炘能感覺到它在吞噬分解它。

一股股熱流澎湃而入,媽誒,這個跟基因碎片好像啊!

這個化石也有基因能源殘留?它們是第一代紅災影響生命體啊,難道那一代生物的變異已經達成了這方麵的基因能源轉型跟積累?

隋炘連續吃下剩下兩顆。

“先知指引生命進化進度3.2%+4%,當前進度7.2%。”

“進化方向一:皮膚性接觸模擬偽裝lv7。”

不僅得到提示,她也感覺到身體各方麵都在提升,骨骼血肉都被瘋狂滋養的感覺,胸口的槍傷也在恢複?

不,這裏不能恢複!

隋炘急了,但也是此時,胃部的基因碎片好像感知到她的意誌,那些熱流竟真的沒有全方位擴散到全身,而是避開了肩膀槍傷部位。

隋炘一愣,立刻用意誌去引導胃部基因碎片,讓他們往左臂聚集。

有了蜘蛛絲的幫助,雙腿能帶來的行動力會被蜘蛛式的身法替代,暫時沒必要滋養雙腿,她缺的是單攻的力量,也就是左臂,左臂增強既可以增加攻擊力量,也可以增強投放蜘蛛絲的力道跟靈敏度。

專一搞一隻手臂先。

過了一會,這種滋養完成了,隋炘感覺胃部基因碎片熱烘烘的。

一下子□□了,鳥槍換炮啊!

尤其是進化方向代表的異能等級,隋炘感受了下,發現體內關於巴狼的變異顆粒消失的速度竟縮減了很多,如果說之前可以留存半小時,現在都可以留存五小時了,而且……

隋炘指尖操控,毒液濃度可以壓縮了,而蜘蛛絲產生的速度是之前的兩倍。

她手指彈射了下,蜘蛛絲可以彈出三米遠。

啪嗒一下把桌子上的東西黏回手中。

嗯……相當NICE!

“如果每根手指都彈出不同的蜘蛛絲,而且蜘蛛絲還可以有序操控,那可以用它操控更多的匕首,同步十把匕首切割戳刺,配合毒液輔助,那什麽近戰搞得過我啊?”

隋炘思維厲害,一下子就有了戰鬥風格的設想,也意識到在當前搞不動高等級生物模擬的情況下,蜘蛛的確是低等級小昆蟲裏麵的首選。

要不古早那些電影裏麵有什麽蜘蛛俠是有緣由的,蜘蛛的能力的確能打。

可惜,蜘蛛絲是分泌物,沒有操控流體。

隋炘也就是想想,當前已經很滿意這個能力了,等以後看到更合適的生物再說。

比如什麽鳥啊……一旦她能模擬,不就能飛了?!

隋炘出去了,看了下時間,距離霜降還有55分鍾。

她把現場檢查了一遍,處理外所有痕跡後,把莫斯的通訊器打開,往索爾那邊發送了兩個字——救我!

然後這個把三槍跟莫斯的通訊器都扔進火爐燒掉。

而後她變成小蜘蛛迅速往回趕。

變身回來,穿衣,喝下水壺裏麵的一點水,導致身體沾染一點麻醉毒性,裝暈躺下。

索爾看到信息,臉色克製了些,不動聲色拉了人前去尋找莫斯……

他找了一波沒找到,確定有密道空間,沒有機關進入的方法,隻能硬來,於是動靜就大了。

陳默跟瓦卡都知道了。

兩邊人都拉了人過來。

於是紅眼躁動。

等十五分鍾後索爾從下麵的密室房間找到密道中的屍體……

原本克製的氣氛終於點燃!

瓦卡幾乎第一時間忍不住,槍指索爾,認為是他殺了莫斯,陳默隱在邊上不吭聲,心裏卻有極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裏隻有他跟三槍能進入,索爾跟瓦卡都不知道。

一旦這件事被索爾知道,那他的嫌疑……對了,三槍呢?

“這裏有槍擊痕跡。”

不用他說,索爾跟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地上還有子彈。

血淋淋的。

索爾用手帕撿起一顆,看著子彈的樣子,神色冰冷起來。

“三槍的槍,隻有他的子彈是特製的。”

因為痕跡跟子彈都是真實的,隋炘都不用造假,因為兩人的確生死搏鬥過,她自己的痕跡留下很少,最後的一點點腳印都被處理掉了,這裏一塊廝殺區域都是三槍跟莫斯動手的痕跡。

三槍坐實了謀殺的罪名。

眾人憤怒不已。

這個叛徒!

瓦卡忽然盯著索爾,冷笑說:“父親一人為我們紅眼第一高手,豈會被三槍暗殺成功,一定有幫手,另一個門徒幫他!”

索爾眉心微抬,懶得看他,反而蹲下來查看莫斯的屍體,手指捏開莫斯的嘴巴,查看舌根,眯起眼,忽說:“這裏還未查看到第三人的痕跡,如果非要說父親會被三槍暗殺成功,那還有一個可能性很大——他中毒了。”

“舌根咬血,父親當時很可能在虛弱毒發中強撐著與之搏殺。”

“拿儀器來,查一下屍體是否含有毒素。”

“至於其他人因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己在內,此刻都得待在這裏,不許妄動,否則視為歹徒。”

他冷漠強勢,瓦卡雖不滿被他拿走指揮權,但本來勢力不如他,且瑪卡這個死胖子當前竟聽從索爾的,那對方贏麵太大了,於是瓦卡也不好反對。

陳默也沒反對,他已經有危機感了,因為察覺到索爾正在看自己。

索爾的確在盯著陳默。

“我想知道,這條密道是通向哪裏的,陳默,你知道嗎?”

陳默:“我?我不知道,老大謹慎十分,一向最為信任三槍。”

索爾:“聽說父親在之前讓你把隋炘秘密帶走,不知道帶到了?”

陳默心中一冷。

他剛剛情急之下否認,露出破綻了。

“帶的位置是莫斯老大秘密安排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跟隨我一起的還有其他守衛,等下檢驗完畢,我可以重新帶諸位走一遍,不過比較繞,是為了不讓她記下位置逃走。”

瓦卡冷笑:“所以父親走這條密道的事,你一點都不清楚?”

陳默:“我從未知曉過這條密道。”

索爾也不多說,等瑪卡帶了儀器來,一檢驗。

果然有毒。

“而且是……麻醉毒素,還帶有一點……催情效果。”

瑪卡表情尷尬,抬頭看向眾人。

其他人:“???”

陳默卻是心中駭然。

難道是?

不好,他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陳默正想開口承認毒藥那回事,但索爾先一步開口,“毒藥,如果是我們內部成員所用,除非個人有製毒能力,否則都得從育兒所那邊提取,告訴我,最近是誰提用了這類藥物?”

瓦卡猛然看向陳默。

陳默:“索爾少爺,我的確領取過這樣的毒物,但那是老大命令的,而且我是給那個隋炘用的,藥量都在水壺裏,並不是下給老大。”

瓦卡等人躁動,就差拔刀拔槍對陳默動手了,但索爾冷靜,抬手阻止眾人躁動,“隋炘?”

看來他的猜測沒錯,他的好父親的確很有野心,竟想到了這麽樸實的、得到變異人的方法。

而一旦得到變異子嗣,他跟瓦卡的下場可想而知。

瓦卡還沒想到這事,其他人都想到了,一時表情各異,甚至有人眼神閃爍起來。

對啊,他們怎麽沒想到這個法子。

陳默:“這個女人狡猾,我懷疑她已經逃走了,一切都是她的設計,她是變異人,沒準有其他手段。”

索爾沒有聽他的,冷靜如初,“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想,這條密道的盡頭就是她那吧。”

眾人沿著密道出去,過了一會,果然出了機關暗門,到了一條岔路上,一轉就看到了幾個守衛。

守衛還在守門,不是陳默以為的被隋炘拿下脫逃的樣子。

他心裏一沉。

“索爾少爺?你們怎麽……”

幾位守衛大驚。

索爾二話不說,直接踹開門。

屋內。

飯菜早就冷了,隻剩下開著的水壺跟床榻上臥倒沉睡的女子。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陳默。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