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雙殺
隋炘一早上醒來就感覺到了外麵不太正常的氣氛，反正門口倆守衛是管不住嘴的，隋炘借著要水的時候問了一句，“怎麽老是你們兩個，都沒人換班嗎？我看咱們紅眼人也不少。”
“哪能呢，人肯定是不少的，但不是出事了麽，現在都在動員警戒，各個口子都在查，難民下麵也在管控了。”
隋炘第一感覺就是昨晚果然出事了。
如果等下這兩人會被換掉，且她會被轉移到其他地方，那就證明昨晚肯定有其他異能人闖關且失敗被抓，莫斯這老狗因為擔心要封口，且把她藏起來。
大概率也會提前動手。
那陳默就會來找她。
隋炘心思一轉，說：“出事了？這麽危險嗎？我會不會有事……可惜我在養傷，不然我可以提供一些改建這裏的建議，之前就說過，你們這裏的建設完全不合理，一旦打仗，很容易出問題的……可惜我說話也不頂用，白白浪費了這個立功的機會。”
兩個守衛一聽，眼神躲閃。
門關上後，其中一個守護很快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陳默來了，帶了兩個新的守衛換班，且說要轉移地方，理由是這裏對著外麵，太冷了，每晚的霜降低溫不好熬，要帶她去更好的地方。
隋炘白著臉，捂著肩膀的傷口，道：“啥時候吃飯？”
陳默看了她一眼，“放心，等下就有吃的。”
隋炘跟著他走，路上撞見了走來的瓦卡。
隋炘眼底暗閃：那守衛去找索爾還是瓦卡都沒關係，但大概率是瓦卡，因為索爾不會這麽直白買通她門外的守衛，隻有瓦卡的心機浮於表麵。
他果然來了。
這人剛從莫斯那出來，估計被馴了，此前脫不開身，現在情緒也不太好。
瓦卡是特地要去找隋炘的，因為守衛跟他傳訊了，沒想到人被提走了，想到自己被馴，陳默又如此受重視，瓦卡內心一陣不爽。
“你這是要帶著這個女人去哪？”
陳默看出了瓦卡的敵意，低頭道：“老大有命令，給她換個地方。”
“是嗎？換去哪裏？正好我在，我幫忙送過去。”
“瓦卡少爺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老大有命令，這種小事隻能讓我這樣的人處理，如果讓他知道我連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而瓦卡少爺您本來應該掌管這裏的城防事務等大事，還是不要為這樣的小事分心了。”
陳默一向很會說話，說白了就是會哄人。
挺綠茶的。
不過一個本來就對他心生敵意跟嫉妒的莽漢實在不吃這一套，瓦卡直接冷笑，“你是在嘲諷我？誰不知道現在是索爾負責這些事，不過陳默，你最好清楚一件事——紅眼的主人是我的父親，我跟索爾再鬥，也有鬥的資格，隻有你，一條狗做好看家護院的工作就好了，不要想太多，等下把她送過去後，十五分鍾後來見我。”
“我有事讓你幹。”
“我倒想知道你有沒有膽子不來。”
他冷笑了下，走了。
隋炘想起昨晚莫斯敲打陳默的事，再加上瓦卡的囂張，她估摸這人內心一定對瓦卡懷有殺意。
而這也是她的目的。
用瓦卡來牽製陳默，讓他分心。
不過陳默畢竟是陳默，很快眼神微垂，平靜如常往前走。
從山體內的內道往下往下，再往下。
果然入了難民營下麵的地穴區域。
空氣裏飄動著一股腥臭。
那種衛生環境很惡劣的腥臭，因為地穴回音，偶爾還能聽見尋歡作樂的那種曖昧聲音。
陳默一路都在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表情難看，似乎有些驚魂不定。
突然，隋炘不走了，“你們，這算是要把我關起來？”
“當我傻子嗎？”
陳默笑了，指了前麵的樓梯，“看來你也害怕淪落到跟這些難民女性一樣卑賤的下場啊。”
隋炘：“這很難理解嗎？天下淒苦女子千千萬，絕對不能我受難。人都是自私的。”
隋炘說這話的時候，不遠處的陰影裏出現幾個男女，應該說是幾個女的被一群男的拽著路過這裏。
看到陳默他們後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唯唯諾諾起來，幾個女子也驚恐頓在地上。
他們都聽到了隋炘那句話。
陳默：“你當然跟這些女人不一樣，過來，往上走。”
他說著把她帶進那個樓梯口。
隋炘暗想：為了避免被她懷疑要被藏匿，不惜故意讓其他人看見她，以打消懷疑。
看來那些男女都要被殺了。
可惜這王八蛋不知道自己昨晚都竊聽到了，知道他跟莫斯的計劃。
大約三分鍾後，彎彎繞繞走來走去，導致隋炘都不確定這裏到底是地底還是山中，要被繞暈的時候。終於到達一個房間前麵。
門打開，裏麵真的裝飾極好。
幹幹淨淨，有大床，桌椅板凳櫃子臥室一應俱全，還有昂貴幹淨的毛毯，連化妝品都擺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以前哪些死人用過。
而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食物。
新鮮的，熱騰騰的食物，蔬菜水果肉類都有。
連身後幾個守衛都忍不住咽咽口水。
隋炘想到昨晚莫斯跟三槍的聊天內容，三槍提到會把她弄暈，而陳默後麵又有對她下藥的意思。
她積攢了能源準備對三槍動手，沒想到沒等到人，看來是因為昨晚的變故，莫斯跟三槍他們得到消息，臨時去處理事務了，但不超過今晚，她一定會被下手。
隋炘故意露出戒備的表情，“你確定這是給我吃的？”
陳默：“那不然我吃？”
隋炘：“你沒一份都吃一點，驗毒一下。”
陳默：“……”
他笑了，還真就每份都分了一點吃下去，“怎麽樣，放心了吧。”
沒啥事。
隋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菜，委婉道：“你吃太多了，怎麽這麽不客氣。”
陳默跟幾個守衛：“……”
陳默也不懟她，隻是讓她開吃，“不然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隋炘看他沒有走的意思，暗想就算這人提前吃了解藥，也是有一定反應的，吃這麽多，又不急著離開去吃解藥，那就說明有問題的不是這些菜。
對了，這麽多菜，卻不做湯。
隋炘瞥了一眼邊上的水壺，沒說什麽。
坐下來就開吃，一口到嘴裏就嚐出它的口味稍微有點鹹。
果然。
誒，隋炘她就不喝水，就慢吞吞吃東西。
陳默眉心跳了跳，最終不好提醒打草驚蛇，她太聰明，一旦自己過於激進，很容易暴露，但瓦卡那邊又給他定了時間……
陳默拖了一會沒做，裝作這裏檢查那裏檢查的樣子。
隋炘：“你幹嘛呢？瓦卡不是讓你過去，你還不去啊？好像過時間了。”
陳默：“你不了解老大，如果沒把他的差事辦好就走，那麽他的懲罰可比瓦卡少爺的懲罰厲害多了。”
隋炘：“感覺你還挺辛苦的，跟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還落不著好，還好我有異能，待遇比你高多了，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這麽一想，你真的可憐。”
她是真能安慰人。
陳默看了她一眼，艱難扯了下嘴角，“那確實，有異能的確讓人羨慕，真不知道你以後能變得多強。”
隋炘：“你們練習格鬥體術，當了門徒也很強啊，以後還可以提升呢，我們異能可沒法提升。”
兩人都提到了以後，但此刻內心都在確定對方沒有以後了。
至少陳默知道一旦這個女人生下一個異能子嗣，她一定會被弄死。
不過……如果環境允許，她又確實沒什麽危險，搞不好莫斯會讓她一直生。
生足一個異能子嗣足球隊也不一定。
反正兩看生厭，各以為活不久了。
陳默沒法在這裏久留，而這個女人也沒開始喝水，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發覺了什麽。
“那我先走了，有什麽事吩咐外麵的人去做。”
陳默把門一關，打了手勢讓守衛跟過來，低聲吩咐他們一旦隋炘做了什麽，一定要跟他說。
“尤其看她有沒有喝水。”
陳默走後沒多久，守衛果然盯著那個水壺。
過了一會，隋炘去拿水壺，倒了一杯，正要喝，忽皺眉，讓他出去了。
守衛不情願。
隋炘：“奇奇怪怪的，之前也沒見你們待在我屋裏啊，我吃頓飯還需要被監視嗎？”
她顯得很生氣，卻也隨意拿了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
守衛一看她喝了，心裏放心，反而順勢道歉，然後出去了。
門一關。
隋炘握著水杯晃悠了下，看了手，手掌心下麵一層蜘蛛腹部□□分泌的絲狀物質，從這裏蔓延到袖內手腕。
本來是蜘蛛用來防水的手段，用在這裏倒也可以，畢竟一杯子的水也不多。
假意喝水，其實是通過握杯子的手指將裏麵的水偷偷吸幹了。
不過絨毛接觸到這些水珠，倒是能通過化學感受器確定這些水的確是有一定刺激性的。
裏麵有化學物質，也就是俗稱的被下藥了。
“估摸著裏麵有什麽助於懷孕的東西，而且能讓我失去反抗能力。”
“濃度好高啊，而且無色無味吧，不然不敢給我下這麽多，估計是怕我是異能人，體質不一樣，所以一口氣下這麽多。”
隋炘心中計劃已成，隻是列了AB兩個計劃。
A計劃是最早的計劃，先在紅眼養傷，等恢複了就直接變身逃了。
B計劃是基於當前確定全境封鎖，且天璽那邊十有八九已經有了精準抓捕變異人的手段，那以她對天璽的了解，所有豁口的封鎖一定是極難的——主要是她不確定昨晚天璽到底用的什麽法子捕捉變異人。
基於這種不確定性，她得另做穩妥的打算，這就是B計劃。
可是其實B計劃也不是很好的計劃，風險也很大。
“財團反應太快了，短短兩天就找到了克製變異人的辦法，難道基因碎片能被檢測出來？那肯定有異能者投誠且主動匯報關於基因碎片乃至先知的信息。”
隋炘覺得類似變形能力的變異人應該數量不少，她在之前周星星那一撥人裏麵就看到了好幾個。
按理說就算天璽臨時安排距離深紅區最近的航海士雇傭兵們封鎖出入口，後者數量也不夠，一些不起眼的豁口肯定有人能逃出。
現在從莫斯的反應看來，顯然那些變異人的處境很不妙。
幸好她沒在昨晚就貿然越境。
隋炘不確定邊境的情況，也不知道天璽到底什麽時候發現她在紅眼。
反正她這一路都在因為險峻的局麵而不得不應變策略以此求生。
“反正按計劃進行，做好鋪墊……”
隋炘眼裏滿是冷意，看了一眼那個水壺，盤算了下這個地方的位置。
那陳默以為故意繞來繞去她記不住，其實她記下了。
地穴下。
莫斯為了藏匿她選擇的一個好位置，且為了方便多次侵犯好早日懷孕，距離她的這個地點不遠。
隋炘迅速把眼前食物掃**幹淨了，故作昏沉睡去。
外麵的守衛一看她睡了。
“我去跟陳哥報信。”
“還報什麽啊，直接找三槍大人，陳哥現在被瓦卡少爺拖著呢，你想讓瓦卡少爺看出來？”
“奧對，我糊塗了，我馬上去。”
那個守衛走後，其他守衛在屋外，門緊鎖，至此，他們也沒理由喊她什麽的。
隋炘則是睜開眼，起來，偷偷從指間釋放出纖細無比的蜘蛛絲，將這些蜘蛛絲浸泡在水壺中，吸收裏麵的化學藥物成分，然後她變身了，帶著這些有毒的蜘蛛絲迅速潛行在石縫中，很快就到了莫斯的房間——地穴房間。
這老東西現在不在。
隋炘等到他們來了，這裏是近路，莫斯要偷偷摸摸背著索爾兩個兒子完成這事，肯定走密道。
隋炘在莫斯昨晚常用的那個杯子底部將蜘蛛絲上的毒液留下，它很快就幹了，在光線不強的屋內根本看不出來。
莫斯好酒，第一次議事廳審問的時候，這老狗就在喝酒，而且酒量很好。
果然，後麵莫斯就來了，帶著三槍。
三槍說：“守衛來報了，那臭丫頭已經睡去，不過他們沒告訴陳默，陳默被瓦卡少爺纏住了。”
“瓦卡？”莫斯也不太在意，隨手拿起酒瓶，把酒倒在杯子裏，喝了一口，“這孩子，還是這幅脾氣，見不得陳默出頭。”
三槍：“可以理解，害怕吧，畢竟不如陳默聰明。”
這話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陳默對於瓦卡這種天賦能力不夠的兒子們來說是絕對危險的，將來很容易被屬下壓製。
索爾就不在乎陳默。
莫斯也知道這點，喝完這杯酒，道：“他到門徒了嗎？”
“沒有，之前在跟葉宸那個隊伍鬥過，沒表現出來。”
三槍神色其實有些凝重，“駐地那邊的人已經開始撤退了，我讓他們稍後給我信息，隻有完全離開那片區域才是安全的，也讓他們收拾痕跡，別讓天璽看出來。”
莫斯：“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沒想到昨晚會那麽一邊倒……這些變異人當前還是弱的，對上天璽完全沒有勝算，但天璽反應也快，竟把海域那邊所有航海士都聘過來了，大手筆啊。”
三槍：“他們有錢，變異人才是他們的目標——異能，誰不想得到。”
莫斯：“主要是沒想到天璽竟能先握有那樣的底牌，這樣一來，隋炘暴露的可能性就加大了，等她懷孕，直接遣送別的地方。”
三槍：“是。”
莫斯放下杯子，起身跟三槍離開，準備去找隋炘。
隋炘一路尾隨跟蹤。
密道中，莫斯兩人一起走著，昏暗中，兩人的臉在虛弱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但是還沒走到隋炘那邊。
就在這一條密道中，莫斯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他感覺到了虛弱跟眩暈，一種疲倦困意彌漫上來。
他也是老辣的，意識到不對。
他中毒了。
莫斯不動聲色看了三槍一眼，第一時間是懷疑這人。
中毒肯定是剛剛的事——那杯酒。
“那邊還沒消息傳來嗎？”莫斯故意拿出通訊器，裝作要主動聯係那邊的下屬，其實是準備聯係索爾。
是的，這個關頭，連陳默他都不敢找，第一反應是找索爾。
因為骨子裏他認為索爾不會弑父……
“沒有，我問問？”三槍也拿出通訊器，但他其實已經察覺到了——莫斯的呼吸頻率不對，好像變虛弱了，而且突然拿通訊器總覺得有點詭異。
兩邊都狐疑。
而三槍背地裏其實就是跟索爾一夥的，他有異心的。
兩人都沒完全信任彼此，所以在這一刻，兩人對彼此的戒心達到頂峰。
這一切都被跟蹤的隋炘看穿了。
所以……
無聲無息地，天花板上黑暗中攀爬的小蜘蛛瞧準機會，忽然掉落在莫斯的頭發上。
而且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的，就是為了讓三槍察覺到。
“什麽東西！”
三槍察覺到不對，直接拔槍。
首先，莫斯肯定也是門徒，但他中毒了，各種感官能力會被削弱，他察覺不到小蜘蛛，而三槍能察覺。
那一刻基本等於一個意識到自己中毒的人忽然被身後伸出的一隻手摸到了脖子，又看到身邊實力強大的下屬忽然拔槍。
這對於一個性格多疑且自私的老大來說意味著什麽？
雷點爆發了。
所以莫斯在三槍猛然拔槍瞄準自己……心中早有懷疑的莫斯也迅速拔刀了。
刀鋒霹靂，直劈□□！
“三槍，你幹什麽！”
一個回合PK，莫斯是爆發了最強一刀的，三槍本意是意識到蜘蛛的存在，但當時也看出了莫斯的殺意。
作為一個老辣且經驗豐富的殺戮者，他自然看出了老大對自己的懷疑跟殺心。
也看出他中毒了。
誰下毒呢？
在莫斯看來這裏根本沒有別人，隻有三槍。
若非是他下毒，自己中毒後最佳動手人物跟得利者是誰？而且這毒明顯是麻醉類的。
效果似乎等於他熟悉的某種毒藥？
陳默！
陳默從育兒所那邊領取的毒藥，隻有他有機會給自己下毒，可陳默不是門徒，他不可能躲在這個密道得手，也沒法阻攔攜帶通訊器的自己通知索爾等人來救。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跟三槍聯手了，三槍會阻攔自己——他也的確阻攔了。
剛剛自己想要發消息出去，後者就忽然動手了。
這兩人都能出入這個秘密空間，也都知道自己想創造異能子嗣，但如果他們也想呢？
該死！
所以……
老辣的門徒到底是什麽樣的戰力？
鏗！
單槍射擊角度被長刀隔離，密道狹窄，三槍已然感覺到刀鋒上攜帶的氣勁已經在空氣中切出颯聲，他在那短短時間，憑著體兵+反應兩項入門的資質迅速後撤，且在後撤時說：“老大，你被下毒了，不是我幹的。”
是不是他幹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莫斯已經通過三槍的舉動察覺到這人另一隻手握住了另一把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已經被看穿。
那莫斯會不會趁機殺自己？
他會。
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了。
“我知道，我們中計了，你快去報信。”
莫斯嘴上這麽說，卻是另一隻手猛一甩袖。
袖扣之下飛射出三枚飛鏢。
那三枚飛鏢可不是尋常貨色，在空氣中隨著甩飛的力道迅速在狹窄的密道中旋轉，如果視覺效果放慢放大，可以看到它們在高速旋轉中釋放出魚鰭形的副翼，上麵萃了毒液。
本來拔了雙槍要射擊的三槍臉色微變，不得不放棄開槍，迅速側身躲閃。
看穿三鏢的飛梭路線，兩步走位，左側右側一邊後退，然後在走位中再舉起雙槍砰砰扣動扳機。
兩顆子彈咻咻飛梭。
反應力，身體控製力，對□□射擊的精準把握度。
這些都是門徒的象征。
莫斯能當老大，不是因為他一開始就是老大，也不是因為他爹是曾經的老大，而是因為他是紅眼裏麵最強大的門徒。
起碼曾經是。
所以！
他哪怕在中毒的情況下，在完全進入戰鬥狀態下，也能通過槍聲的位置判斷出來。
刷，他也迅猛躲閃了，且在下伏時扣動了腕表上的按鈕。
滴滴。
三槍臉色大變，但來不及了。
轟！
那三枚飛鏢在被三槍躲過後，卻在瞬間爆炸。
也就類似動-01的能力吧，但每一枚都被削減了能力，因為體形小，攜帶的能源有限，爆發力自然不夠，但三枚加起來也相當於動-01的三分之一的爆炸力，距離近，空間小，一波爆炸直接讓三槍後背滾燙爆裂一般，而且他臨危不得不往前猛撲，迎麵麵對了莫斯拚著最後一口氣趁機上前的刀切。
千鈞一發。
致命一擊。
三槍雙手雙開，槍口砰砰射擊，想以此逼退莫斯。
莫斯本要躲，他知道就差這一步了，隻要殺了三槍，再發出信息跟索爾求救或者撐著氣逃回臥室那邊吃下解藥，他就是有救。
但……耳朵忽然劇痛。
小蜘蛛鑽進去了。
啊！莫斯猝不及防，來不及避開子彈。
一顆子彈從他肩膀射過，但另一顆射入胸口。
他倒地了，長刀也飛落在地。
有古怪！
那一刻，三槍錯愕中意識到了危險，顧不得後背疼痛，正要逃走。
小蜘蛛已經爬出，咻一下通過蛛絲跳上了天花板，從高處噴射毒液。
咻咻兩下，毒液噴在三槍後背上。
可怕的毒液直接通過**的血肉傷口奏效。
神經毒素。
趴在莫斯身邊的三槍還來不及站起就感覺到了毒素的發作，眼前眩暈中，他握槍，企圖追射上頭的小蜘蛛。
他看到了，是蜘蛛！
蜘蛛精？
但槍聲響起，子彈彈落在地麵，伴隨著的還有石頭碎片，但小蜘蛛已經順著此前就悄然分泌出的蜘蛛絲牽引攀爬順溜到了另一邊的半空，也就是他的後麵。
恢複。
一恢複本體，個體形態接觸，但毒液製造跟蜘蛛絲能力以本體量級為計，所以就那一下，
三槍察覺到動靜，猛然欲轉身射擊的他隻聽到咻咻兩聲，兩根黏膩的蜘蛛絲纏住了他的手腕跟手槍。
纏繞！黏著！控製！
他連人都還沒看清就被控製了，且毒素影響還在加大。
異能者！
老辣的門徒心中驚駭，果斷右手舍棄手槍，袖下一甩，指尖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刷一下割斷韌性跟黏性十足的蜘蛛絲，且欲反身切割身後的黑影咽喉。
他是一甩手的，這一甩出的匕首堪比第三槍。
驚險十分！
都中毒了還這麽能打？
但是他沒能完全轉身，先機被別人把握了，且他畢竟中毒且重傷，能力大打折扣，在他那匕首要回射向隋炘的時候，一把刀已經猛然穿透了他的心髒。
在三槍感覺到自己後背貼上來一具**柔軟酮體的時候，蒼白纖細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左手還握著另一把槍。
砰！
槍口瞄準了奄奄一息中悄然裝死卻摸到了三槍此前右手放棄的那把手槍。
莫斯還沒扣動扳機，就先看到了從後麵擁抱三槍的人瞄準了自己。
一眼萬年。
他預訂的孩子她媽在後麵爆炸產生的星火光暈中臉龐若隱若現。
清秀，雪白，機敏又帶著幾分純然的無辜。
但眼神特別冷酷。
砰！
莫斯被一槍爆頭。
密道雙殺結束。
隋炘表情不太好看。
因為每次戰鬥的體驗感都特別不好，本來她就自認不擅長這個，因為變形的最大BUG就是衣服，更讓她有一種裸戰的感覺。
幸好密道裏麵是沒有監控的。
太黑了，信號也供應不上。
隋炘很快扒掉三槍的衣服穿上，接著發現子彈都留存在莫斯體內。
這不夠。
隋炘用三槍的手握槍對著莫斯再射了一槍，讓子彈帶著血肉留存在地上，好讓人都不用解剖屍體就能直觀查到射殺莫斯的是三槍，節省時間。
接著隋炘直接切下了莫斯的手指，又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其他東西……
“這什麽？”
隋炘發現自己碰到莫斯手上戒指的時候，胃部有了些許感應。
啊？
不是，我的胃哥，現在你已經進化到可以吃戒指的地步呢？
還是這戒指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