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分函穀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正月初八，涼州城外，西涼軍十五萬大軍集結完畢，軍中點將台上，林猛獨自一人居高臨下，猩紅的披風獵獵作響。
本來說好的大軍一分為二，林猛與林牧各領一半，但是最後關頭，林猛反悔了。
除了留下鎮守涼州、滄州、流州的十五萬大軍外，林猛自己帶走了十萬，隻給林牧留了五萬。
林牧也明白林猛的意思，無非就是富一代老爹隨手給了富二代兒子幾百萬上千萬的創業資金先試試水，成了血賺，賠了不虧那種。
李牧歌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是跟在林牧身邊，也算是在核心圈子裏，太子陪讀嘛，他心裏明白。
這倆人心態好，但是有人心態就不好了。
差點崩潰的兩人是林風雪和齊茂陽。
年前看大帥林猛決定出征，這倆人連年都沒過，天天待在軍營裏，數著日子等出發，等著再一次跟大帥一起馳騁疆場，摧城拔寨。
結果沒成想，今天一點兵竟然給點到林牧這一波裏，這已經不是要征戰沙場了，這是要當全職保鏢啊！
林風雪本來還打算爭取爭取，隻是還沒說話就被齊茂陽給捂著嘴按了回來。
順著齊茂陽手指的方向，林風雪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的站在哪裏。
正是韓遠山和張錄鹿，這兩個人既不在林牧的隊伍裏，也不在林猛的隊伍裏，而是被安排了個守家的活。
“林老弟知足吧，你信不信你隻要敢張這個嘴，老韓和老張肯定得嚷嚷著跟你換。”齊茂陽說著。
林風雪默默的點了點頭：“至少還能出去逛逛，比在家強，比在家強。”
不過林風雪心裏還是沒有那麽痛快，因為他手下的一個千夫長孫破虜，被林猛點名要走，跟著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逛**一圈回來，能成長到什麽地步。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林風雪感歎著世道的不公。
一切準備就緒，誓師酒喝了，酒碗也砸了，正當大軍準備兵分兩路東出函穀之際，王武陽這個小老頭騎著一匹駿馬飛馳而來。
“王爺！王爺！”王武陽本是匠人，因為馬鐙的原因才敢騎快馬，技術並不精湛，以至於直直衝到了林猛的點將台前，才看看止住馬蹄。
“何事如此驚慌？”林猛看著王武陽氣就不打一出來，到現在了，馬鐙和火藥在哪都沒看見。
“王爺，自年關後至今，下官帶領西涼內所有匠人共計一萬一千餘人，日夜錘煆不敢懈怠，如今已得馬鐙三萬七千副，火藥一萬三千顆，請王爺過目！”
隨著王武陽的話語，遠處漸漸揚起塵沙，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車隊正在緩緩行進，押送的正是火藥與馬鐙。
這馬鐙自然不用多說，三萬自己留下，七千給了林牧。
更讓林猛吃驚的是火藥。
王武陽這人也是個天才，在沒有得到林牧一點暗示的前提下，他設計出了兩種新式武器。
一種是將火藥與鐵釘混合，封裝在竹筒，王武陽管它叫旱天雷，點燃後投擲而出，依靠爆炸後飛射的鐵釘殺敵。
另一種是將火藥塞在手腕粗的鐵管之中，之後再塞一個差不多粗細的鐵疙瘩進去，王武陽管它叫衝天炮。
林牧看見這倆玩意，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搐，這不就是手雷和滑膛炮麽，王武陽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林猛本來是想將旱天雷和衝天炮也分給林牧一些，但是林牧也不傻，看到這兵力分配就是道老爹那邊才是主力，自己帶的這些人，充其量就是個佯攻。
看清楚形勢的林牧直接就拒絕了，理由也很簡單，火藥這東西自己就會造，真要是需要，邊走邊做就是了。
另外還特意囑咐好林猛，小心存放，以免爆炸。
小插曲過後，大軍緩緩開拔，向東出了函穀關之後，兩軍便要分頭行動。
“牧兒，此戰不可逞強，若有難斷之事，多問問牧歌和林、齊兩位將軍，高位者，納言進策，才能登高望遠，統禦海內。”
林猛最後囑咐道。
“孩兒謹遵父王命！”
林牧低首應是。
“好！那就看看你我父子二人，誰更先兵臨大梁城下！”
與林猛分別，林牧並沒著急行軍，而是吩咐大軍就地安營紮寨，自己則是讓李牧歌、林風雪、齊茂陽、趙建東和杜如是帳中議事。
本來還心存一點希望的林風雪見剛出函穀就安營紮寨，心中最後一縷火苗也熄滅了，耷拉著腦袋往林牧軍帳走去。
趙建東看見林風雪這副鬼樣子，快走兩步追上，結結實實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脖頸上，給林風雪拍了個踉蹌。
“咋得了兄弟，讓人給煮了啊？”趙建東調笑著。
“趙老弟！你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跟著世子殿下，咱怕是連湯都喝不上了啊！”林風雪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嗯？林老哥此言差矣，大帥讓咱們跟著世子殿下，那是對咱們的信任！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昂！”趙建東說著。
“就是，大帥身邊就帶了幾個剛提拔上來的將領，除了咱們哥四個，其他人可都在家裏看門呢，你還有什麽不平衡的。”杜如是也跟著說道。
理雖然是這麽個理，但是林風雪心裏就是痛快不起來。
“別想了，大帥這麽做，一方麵是想讓咱們和世子殿下多接觸，日後好歸於世子殿下，另一方麵也是想給世子殿下在挑選幾個人才。”
齊茂陽看的比較透徹，說的也比較直白。
“現在守在家裏的那幾個，以後怕是要淡出權利中心了，知足吧。”
四個人嘮著，很快就到了林牧軍帳。
看四位將軍到場，李牧歌推著林牧上前：“四位將軍，此次出征可有什麽想法，此時可講。”
“這有什麽可想的，西涼鐵騎天下無雙，一路平推便是。”林風雪心裏還有著氣，話說出來自然是有些不那麽中聽。
“我知道各位將軍歸於我的麾下，心中不快，不過無妨，本世子並不打算從外圍清剿做起，而是要直插大梁城，不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