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征前的準備
林猛在書房裏捧著本兵書從日上三竿坐到日落西山，眼前是兵法戰陣，心裏卻全是那被稱作馬鐙的小鐵片。
終於，在圓月高懸之際，林猛已經更衣就寢的時候，王武陽手裏捧著兩個鐵片，趕到了林猛府上。
聽到下人稟報，林猛衣服都顧不得換，掀開被子就往外走。
庭院裏，王武陽捧著兩個鐵片還沒想明白呢，林猛已經穿著睡衣赤著腳，出現在了王武陽視線中。
“哎呀！王爺，天氣如此之冷，您怎麽這樣就出來了？”王武陽看見林猛穿得單薄，當即脫下自己的棉袍就往林猛身上披。
林猛反手將棉袍推回給王武陽，正巧此時仆從也抱著袍子追了出來，因此王武陽也沒有再堅持，而是將那兩片馬鐙遞給了林猛。
林猛和王武陽兩人看著麵前這所謂的馬鐙，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個用法，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著對方。
愣了一會兒，王武陽幽幽說道：“王爺，不如請世子殿下來看看？”
等到林牧趕到王府庭院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東西對於林猛的**力竟然這麽大。
於是乎，林牧差人牽了一匹雄健壯碩的棗紅色駿馬，一起去了庭院。
剛一露麵，還在打著哈欠的林牧就被林猛一把拉了過去。
“牧兒，這東西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奇？”林猛強裝鎮定，但是眼底的期待卻是根本藏不住。
“神不神奇，父王待會一試便知。”林牧說著，搖著輪椅來到桌前，輕輕一扣，將馬鐙與馬鞍鏈接在一起。
將加裝了馬鐙的馬鞍遞給身邊侍從，片刻之後，馬鞍重新安裝在馬背上，兩側的馬鐙被鎖鏈吊住，此時正隨風搖晃著。
“父王，可以上馬一試了。”林牧對林猛行禮，今夜牽馬而來，為的就是要用事實證明。
在林牧的指導下，林猛腳踏馬鞍翻身上馬，在庭院中小試一會兒後便是讚不絕口。
有了這雙馬鐙，騎手們可以非常簡單地在馬背上保持平衡，這足以讓一個二流騎手躋身一流騎手了。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出口，久居高位，什麽場麵沒見過的林猛此時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手中馬鞭猛地揮下，啪的一聲脆響，馬鞭抽在了馬屁股上。
駿馬吃痛，當即四蹄翻飛，一聲嘶鳴之中衝出了庭院。
這一夜，整個涼州城都聽到了馬蹄踏地的沉悶聲，偶爾還有幾個幸運兒還聽到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
等到林猛盡興而歸，庭院裏隻剩下林牧披著件貂皮大衣等在這裏。
林猛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門邊侍從。
“牧兒，你這東西，好啊！”林猛哈哈大笑，“王武陽呢？這個東西要盡快量產！越多越好！”
林牧將一塊還帶溫熱的糕點遞給林猛：“父王，大匠造看您先前的狀態，已經回匠作間召集工匠們開始趕製了。”
“哈哈哈，不愧是大匠造，有眼力見！”林猛高興得不行，自然是不會吝嗇誇讚之詞。
“牧兒，鑄鐵新法、馬鐙、火藥，還有你那鹽糖精煉之法，隨便一個都可以讓西涼脫胎換骨，更近一步，放眼天下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林猛突然正經了起來。
“牧兒你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來，絕無吝嗇！”
林牧微微頷首：“父王，西涼是我的家，我為自己家做建設，怎會有討賞之心。”
“更何況，西涼是父王的，父王的，難道不就是孩兒的嗎？”
林牧這最後一句話，要是放在皇室，那可是有謀權篡位之嫌，但是在這林王府，作為獨生子的林牧說出這話，林猛反而很高興。
要知道在林牧蘇醒之前，林猛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後繼無人，無論是麾下的四個將軍還是義子李牧歌，是絕對不會得到朝廷冊封的。
如今林牧醒來，無論是軍事、修行、品德還是為官之道，雖然說不上有多麽的優秀，但多少還是有些天賦在的。
“老爹很欣慰啊！”林猛摸了摸林牧的腦袋，“此次出征歸來，老爹就把這西涼王的位置給你。”
“父王！孩兒......”
林牧剛開口準備拒絕，話剛出口就被林猛打斷。
“你老爹我沙場征戰二十多年，困在這官位上又有十多年，是時候歇歇了。”
林牧心裏想的可不是這個，出征前立flag可不是什麽吉利的事情啊，一會得去找老天師去去晦氣才行。
林猛沒理解林牧的意思，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此戰若勝，的天下，此戰不勝，西涼也有自立世間的資本，這是爹給你攢下的基業，至於未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話說完，天也亮了，正巧李牧歌過來請安，聽到了父子倆的一番對話。
說起這李牧歌，心性不可謂不深沉。
原本被選作西涼的繼承人而被林猛收養，成長過程中也是朝著這個目標被培養，然而有朝一日林牧蘇醒，李牧歌近十年的努力全部白費。
努力白費暫且不提，先前屬於自己的地位、尊重以及義父的愛，如今卻拱手讓人。
如此反差，換做一般人恐怕很難不對林牧心生間隙。
誠然，剛與林牧接觸的時候，李牧歌確實對林牧有敵意，不過那也隻是在確認林牧是否還是林牧，是義父的親生兒子林牧。
畢竟這個世界會易容的高手，太多了。
眼下聽到兩人的對話，十分清楚自己位置的李牧歌並未感到任何不適，大大方方地踏步進門。
“義父，世子殿下，牧歌前來請安。”李牧歌神情如常。
林猛看到李牧歌來了也不驚訝，近十年間，李牧歌每天早上都會來請安，雷打不動。
“牧歌來得正好，此次出征本王計劃兵分兩路，一路由我親率，出函穀關後向北進發，一路由牧兒率領，牧歌你輔佐，出函穀關後向南進發。
我們各自為戰又相互瞭望支援，先掃清邊境番外與外族勢力後會師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