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馬鐙
大年初一，百姓們還在挨家挨戶串門拜年的時候，王武陽已經急匆匆的進了林王府。
林猛差人去王武陽家裏是，隻說了一句話：有比鑄鐵新法更好的東西，想看就來府上。
王武陽因為守歲一夜沒睡，本來還迷迷瞪瞪的眼睛都睜不開。
聽見這麽一句話，眼睛當時就亮了，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渾身上下都有勁了，愣是一路小跑趕到了林王府。
等他到府上的時候，林猛、林牧還有李牧歌已經在屋裏等他了。
看見王武陽氣喘籲籲地小跑進門，林牧嘿嘿一笑：“給錢給錢。”
李牧歌痛快地掏出一塊銀錠遞給林牧，林猛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嘟囔了一句“瞅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情願地也掏出一塊銀錠給了林牧。
剛進門的王武陽看的一愣，但是根本不在意，他現在心裏隻有林猛說的那比鑄鐵新法更好的東西。
“王爺，您說的那比鑄鐵新法更好的東西所在何處？還請讓下官開開眼界！”王武陽也不繞彎，直奔主題。
林猛也不是個賣關子的人，當即就讓林牧給大家露一手。
隻見林牧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個紙包，從裏麵倒出一些黑色粉末後，用蠟燭點燃。
呲啦！
比昨晚更耀眼的火光升騰而起，林猛和李牧歌在林牧的提醒下，都隔得遠遠的，倒是這王武陽，因為好奇湊得比較近，被黑煙給熏了個大花臉。
王武陽搓了搓眼睛，一臉不解：“王爺，世子殿下，這玩意......有什麽用？”
林猛和李牧歌也是頭一次見這東西，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玩意怎麽還能比鑄鐵之法更好？難不成是想熏死敵人？
林猛想到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隻要將毒藥混合進這奇怪的黑色粉末裏，依靠燃燒，釋放出混合著毒藥的濃烈黑煙來襲卷敵軍，果然是克敵利器啊！
林猛這邊天馬行空地想著，林牧已經將剩下的黑色粉末用紙片緊緊地卷了起來，招呼著大家離得遠些後，點燃了預先埋進去的棉芯。
隨著浸了油的棉芯一點點燃燒，在眾人的目光中，轟隆一聲爆響，黑煙彌漫，細碎的紙片洋洋灑灑地飄**在空中，桌麵上更是有一道道裂紋蔓延開來。
“有點意思昂。”王武陽趴在桌子上，摩挲著那一道道裂紋，“世子殿下，此物何名？”
“火藥。”林牧笑了，很明顯，王武陽看出了其中門道，“大匠造有何想法？”
不止王武陽，林猛和李牧歌也看出了火藥的不凡之處。
“世子殿下可否將火藥配製之法相授，老夫有些想法，需要回去嚐試一下。”王武陽試探地開口。
“自然。”林牧很大方的將火藥的配方給了出去，林猛信他，林牧自然也信他。
不僅如此，林牧還從懷裏又拿出了一樣東西給到王武陽，囑咐道：“大匠造，火藥之事不急於一時，倒是這個東西，很著急，大軍出征之前，能造多少造多少。”
王武陽接過來展開一看，是一張圖紙，圖紙上隻有兩個半環形的鐵片，分別吊在鐵鏈子下邊。
“世子殿下，如今西涼匠人都在全力以赴鑄鐵煆刀，並無餘力再鍛造此物了。”王武陽為難的說道，這東西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用處，自然是不能跟煆刀相提並論。
“大匠造，如今刀劍鎧甲基本已經夠用了，此物我大有用處，你隻管鍛造便是。”
王武陽看看林牧，又看看林猛，看到林猛對他點點頭後，答應下來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走得這麽著急，自然不是為了去鍛造這看不出什麽用來的鐵片子，而是為了驗證自己心中關於火藥的一些猜想。
王武陽走後，李牧歌問出了林猛心中想問，但是沒問出口的話語：“世子殿下，這兩個怪異的鐵片，到底是有何用？”
“這個東西叫馬鐙，跟火藥一樣，都是我在頓悟之境裏的收獲，別看這兩個鐵片其貌不揚，配合馬鞍，可以讓馬上之人解放雙手，騎術更勝一籌。”
在馬鐙發明以前，中原的騎兵一直被遊牧民族穩壓一頭，關鍵就在於這騎術上。
遊牧民族從小馬背上長大，騎術精湛，他們培育一個弓騎兵的成本要遠低於中原，而弓騎兵在戰場上又是一股十分重要的戰力。
騎兵的精髓從來都不是重甲衝撞，而是憑借無與倫比的速度優勢，來回騷擾拉扯，讓你打又打不著，追又追不上。
自從林猛統禦西涼以來，為了抵禦外族入侵，不知道在騎兵上下了多少心血。
如今林牧說這兩個小小的鐵片就能讓騎兵們降低對騎術的依賴，解放雙手，他如何能夠不被震驚。
“牧兒，此話當真？”林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東西要是真的，在他心裏可比什麽鑄鐵、火藥厲害多了。
“是真是假，等大匠造鍛造出來，一試便知。”林牧賣起了關子。
於是乎，大匠造王武陽還沒走到匠作間，就聽到身後哢嗒哢嗒的馬蹄踏地聲如雷霆。
心急如焚的林猛來不及安排別人了，直接讓李牧歌催馬而來。
李牧歌追上王武陽後勒緊韁繩，雄健的駿馬前蹄騰空陣陣嘶鳴。
“大匠造王武陽，西涼王有令，別管什麽狗屁火藥了，立刻打造一副馬鐙送於王府！”
沒錯，這就是林猛的原話，李牧歌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王武陽。
王武陽聽後，雖然心裏老大不情願，但還是領命，正當他要走時，李牧歌伸手一探，抓著王武陽的衣領就將他提到了馬上。
“義父說了，此去匠作間路途甚遠，讓我送大匠造一程。”李牧歌說完策馬揚鞭，駿馬猶如一道旋風般消失在了原地。
馬背上的王武陽一陣無語，林王府和匠作間之間攏共隔了不到三條街，用得著這麽著急嗎？
感受到了林猛的急切，王武陽一進匠作間就掄起鐵錘叮叮當當地敲了起來，隻是在敲的間隙，先後喊來三個徒弟，讓他們分別去收集硝石、硫磺和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