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又如何，還我爺爺
王江闖盯著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杯發出疑問。
“你說世界上有神存在？”
賴想端著咖啡杯點頭，“沒錯，我們已經追蹤了整整十年，種種研究表明神確實存在於某種高緯度空間裏，準確來說，它們無處不在，隻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見他們。”
他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然後壓著心裏的煩躁。“那你剛才說的神跡又是什麽意思？”
“任何神都需要供奉，當人們虔誠地召喚他們，他們就會降世，隻不過相對而言，失去了供奉，厄運也隨之降臨。”
賴想按下遙控，剛才的神跡就驟然消失在王江闖的眼前。
“這隻是我們捕捉到的神跡殘影，還有一些東西，你也可以看看。”
衛傑青把平板遞過去給他，這裏都是一些圖片，都是一些刻有陌生符號的石碑。
王江闖一個隻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毛頭小子，根本看不懂。
“這上麵的符號，我們經過破譯，發現是神留下的預警。上麵說當厄運降臨，神將隕落，來自神的懲罰也會接踵而至，我們需要一位帶領我們的救世主。”
他皺起眉頭，歪著腦袋試探道：“這裏說的救世主不會就是我吧？”
賴想點了點頭，王江闖丟下平板就要走，又繞回來。
“不管你們是什麽奇怪的組織，我出去就舉報你們！”
他指著賴想，孩子氣地宣告。
冷姍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他不會相信的。”
賴想習以為常，他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
“王江闖，你就不想知道你爺爺去世的真相嗎？”
他停在玻璃門前，拉門把的手也隨之放下。
王江闖走回來，“這到底怎麽回事？”
“傑青，把抓拍的視頻拿出來給他看看吧。”
衛傑青露出了苦惱的神情，“老師，真的要這樣做嗎？”
賴想推了推眼鏡，“不然他也不會相信啊。”
王江闖拿到了一段視頻，視頻裏的人便是他的爺爺王海原。
王海原跪在那間河神廟的蒲團上，嘴裏振振有詞。
“請河神大人保佑我的孫子能夠長命百歲，順利渡過這個坎，我保證一輩子都會效忠供奉於您，也會讓我的後人們一直當您的仆人。”
那座神像似乎聽懂似的，周身冒出了一絲金光。
緊接著畫麵一切，就是祭祀那天，王海原倒下之前，神像居然朝他伸出了“手”，準確來說是一團形狀像手，若有似無的東西掐住了王海原的脖子。
最後導致他當場窒息。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王江闖覺得是他們做了一個特效視頻來欺騙他。
神像怎麽會殺人？
冷姍奪過他手裏的平板，點開下一個，那是王江闖在河神廟被攻擊的視頻。
幾乎跟王海原一模一樣的情況，他被什麽東西纏住。
“現在你還覺得是假的？”
王江闖認命地垂下頭，又突然跳起來。
“所以你們這群人早就在監視我們，你們早就知道我爺爺會死？那你們為什麽不救他？”
這番質問換來的隻有沉默。
王江闖見過他們的神通，若是當時他們能夠出來，他爺爺或許就不用死了。
就像他們所說的需要他來拯救世人，那為什麽不救他爺爺？
就算他們說的是一切屬實，但是這群見死不救的家夥，他不會跟他們待在一起。
“荒謬，我不會相信的！”
他掏出手機想要報警，發現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賴想朝他遞出手機，“你想走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王江闖搶過來手機，果斷撥通電話。
“對，我要報警。”
他被帶走了。
賴想像是早就有預感，任憑別人把他領出去。
冷姍忍不住嘟囔：“這家夥真的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嘛？為什麽如此不明事理？”
“或許王兄，是因為還沒有走出喪親之痛，老師不如讓我去勸勸他？”衛傑青還在替他找補。
賴想看著大屏幕上的石碑刻字。
“不必了，我認為他很快就會回到這裏。”
王江闖坐上公交車，司機開到終點站，他依舊還坐在車上。
當車上已經空無一人，他終於大哭起來。
司機正準備下車，把鑰匙拔了，發現後座還有一個捂著臉看著窗外的男人。
“小夥子，終點站該下了。”
王江闖一抬頭，他嚇了一跳，沒見過哭相這麽難看的人。
司機給他遞了一張紙巾，“你先坐這平複一下。年輕人，有什麽事都會過去的。”
他下了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
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發現已經沒有親人可以聯係，隻剩下一個朋友。
王江闖就在車站坐了十幾分鍾，旁邊吃飯的司機都在盯著他看，其中剛才那位好心的司機師傅走過來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他搖頭，說話間這雨就下大起來，司機們收拾碗筷都躲進了車棚裏，隻有他一個人還站著。
王江闖被人拉進去躲雨，司機師傅遞給他毛巾，還給他衝了一碗泡麵放在他麵前。
他瞥了一眼上麵的時鍾，“你慢吃，我出車去。”
轉身離開的時候，王江闖又看見了那團黑氣。
這團黑氣是憑空出現的，怎麽回事？
沒有任何預警嗎？
黑氣落在了司機的肩膀上，籠罩了一層接著一層。
王江闖放下了那碗麵，他衝進雨裏，擋在公交車前。
“哎呦！”司機急踩刹車，他差點就沒有看見這大雨滂沱裏突然衝出來的人影。
他探出頭來，“小夥子，你別想不開啊！”
王江闖跑到車門旁邊敲，司機給他打開車門。
他走過去衝司機搖頭，“這車你不能開。”
司機當然不會聽他的，說罷就要開車，晚了發車時間，挨罵的可是他。
他伸手把住了方向盤，要去搶鑰匙。
司機一把推開他，破口大罵：“你別胡鬧，不然我揍你啊！”
王江闖看著那團黑氣透過窗戶跟門的縫隙朝司機的四麵八方湧來。
這些黑氣無疑是在朝他宣告死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你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