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迎來到渡厄研究所
王江闖提著砍刀走了進來，循著一絲微弱的光找到河神廟。
四處破落，唯獨這座廟還保留完好。
他們這個村子明明已經那麽貧窮，卻每年還要集資花大把錢供奉河神。
月光照進廳堂，暗淡的神像瞪著圓目有幾分駭人的模樣。
他爬上擺放貢品的八仙桌，手起刀落，刀停住了。
這河神像果然有鬼！
那團黑乎乎的像絮狀的東西纏繞在他的手上，將王江闖拖了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江闖躺過的地方隻剩下一灘水跡，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團東西在夜晚裏橫行，朝著王江闖過來了，就好像要一口吞掉他。
王江闖站起來，他跟這群東西拚了！
“河神，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那團東西快到他眼前的時候停住了，懸空而立。
仿佛能夠聽懂他說的話。
王江闖伸手去碰，它便迅速纏住他的脖子，讓他感覺窒息。
他滾在地上，雙手扒拉著脖子上的東西，這玩意在一點點奪走他的身體裏的氧氣。
王江闖抬著手，連救命都喊不出來，恍惚間看到了他爺爺。
如果能團聚，他或許死的也沒有那麽不甘心……不過，憑什麽他們就得去死！
一道劍氣掃過王江闖身旁，他的臉頰感覺被什麽東西劃破。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破！”
他掙紮著起身，看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手裏拿著羅盤走了過來。
男人跟一個長發女人說話，王江闖被他們架起來帶走，視線逐漸模糊。
待到他驚醒，是在鎮子上的賓館裏。
王江闖抄起床頭櫃邊的煙灰缸就要衝男人砸去，他正在擦拭一把桃木劍，似乎察覺到王江闖蘇醒，順手接住了那個煙灰缸。
“你醒了。”
王江闖撲過去，結果是被按在**動彈不得。
“你誰啊！”
男人自我介紹：“在下衛傑青。”
他管他是清潔還是潔清呢！
“你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想幹嘛？”
外麵有人敲門，衛傑青去開門，王江闖居然翻窗當場逃走。
“不好！”
衛傑青探頭出去，這裏還好不高，樓跟樓之間挨得近，他不至於摔死。
王江闖一路狂奔，跑到小賣部想讓老板借手機打電話給王遊光過來接他。
電視裏在播報一則重大新聞。
“近年來，地球頻發地震、海嘯、火山爆發……有專家提出這些自然災害不過是神的懲罰。”
老板嘟囔著：“這天看起來確實是要變了。”
什麽狗屁不通的新聞，世界上哪裏有神？
“喂，阿光。對……你來接我。”
王江闖一回頭，衛傑青跟那個女人就出現在他麵前。
陰魂不散的家夥！
“王先生，我們……”
他一臉戒備地盯著衛傑青，衛傑青的話音未落。
這強烈的感覺，他麵前的玻璃櫃正在晃動，地震了！
王江闖往外麵跑，從地下蔓延到四周的黑氣越來越多，就像纏在爺爺身上的那些東西一樣。
老板也蜷縮在角落，躲避地震。
唯獨衛傑青跟女人無動於衷。
他們沒看見嗎？
“喂！”
女人鎮定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開裂的地表。
“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各安方位，備守壇庭，鎮！”
果真劇烈的晃動停止了，那些黑氣的來源被封住了。
王江闖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衛傑青主動走過去拉起王江闖，“王先生，您現在有時間聽我們解釋了嗎？”
他坐在路邊喘著粗氣，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車來車往，王江闖隻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真空的地方，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了。
“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
女人給他放了一段視頻，“這是我們捕捉到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我們稱他為厄運。”
厄運！？
王江闖踉蹌地站起來，指著兩個人。
“你們當我是傻子嗎？什麽狗屁厄運，胡說八道！”
衛傑青想要扶他卻被他推開，突然好幾輛警車停下來將他圍住。
“衛所長，我們是津河市公安分局的，接到上峰命令來配合你們調查，現在有什麽需要嗎？”
王江闖被他們截住，裝進了車裏。
“我告訴你們，你這是違法的！我要報……”
他周圍四麵八方都是警察，幾乎無路可逃。
衛傑青一臉抱歉，表示他隻要跟自己去見一個人，他就會明白一切。
王江闖被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這裏很空曠。
待到他走近，這麵前巨大的透明建築是怎麽回事？
憑空出現了。
“請進。”
衛傑青解鎖大門，“歡迎來到渡厄研究所。”
門口兩座巨大的怒目金剛石像屹立在此，具有強烈的壓迫感。
王江闖走過去的時候，莫名地感覺這兩座石像好像是活的，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剛才那個女人叫冷姍，她催促著王江闖，“走快點，賴博士在等了。”
他前腳絆後腳差點沒有摔在台階上，有人穩當地接住了他。
“終於見到你了。”眼前這個笑起來滿臉皺紋的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賴博士，賴想。
王江闖一把推開他，又瞥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
“你把我叫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賴想眯著眼睛笑了笑，他並不意外王江闖的反應，正常人誰遇到這種事情能夠淡定。
“我是津大研究民俗學的，今天找你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告訴你，你是神選中的救世主。”
王江闖先是不屑一笑，然後用力拍打著腦袋，他一定是在做夢。
是因為爺爺死了，所以收到刺激一直看到幻覺嗎？
這群神棍，在騙他！
“胡言亂語！”
他扭頭撒腿就跑，然後砰得一聲撞上麵前的透明玻璃門。
衛傑青驚呼一聲，跑過去扶他。
賴想問旁邊的冷姍，“你剛才沒提醒他這裏都是透明玻璃門嗎？”
冷姍插著兜，回憶了一番，理直氣壯道：“嗯，忘了。”
王江闖眼冒金星，回過頭去，看到一副金光閃閃的景象。
這是天堂嗎？
他幾乎脫口而出，賴想的聲音響起。
“這是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