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祂
“小子，你隻要放我出去，別說區區一個牛角，就算是麵對牽羊一脈的祖師爺，我也能讓你胖揍他！”
這道聲音把我狠狠嚇了一跳，“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粗糲嗓音道，“你隻需明白，你跟我都是受到萬古詛咒的共生體就行。”
“你死，我亡；我消失，你同樣會煙消雲散！”
“咱倆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會害你……”
“來，你隻需動一下意念，困住我的枷鎖就會自動消失，等我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定幫你除掉世間所有的憋寶客！”
對方聲音有時候聽上去，很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可有時候，又像是一個啞了嗓子的老嫗。
話聲忽大忽小、忽遠忽近，我根本判斷不出距離，就連對方是男是女都聽不出來。
“你爺爺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除掉所有的憋寶客。”
對方的聲音充滿蠱惑，“知道嗎？我存在的時間，比憋寶客可要久遠多了！”
“甚至，在我出現兩千多年後，佛魔才出現……”
“我曾跟如來吵過架，與佛門四大金剛交過手，跟觀世音大士打了足足三年整；”
“天庭？那會兒還沒有這個叫法呢！”
“你隻需解開困住我的枷鎖，別說一幫不入流的憋寶客，就是陰曹地府，我也帶你去給他們揚了！”
說真的，我非常心動！
既然對方這麽厲害，那我何不索性就放ta出來，試上一試？
萬一呢？
對方繼續蠱惑，“你就不想讓你爺爺活過來？”
“唯獨他知道你所有身世，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誰？”
“我與你共生，你就是我，我也是你，我不會害你……”
“來吧，你隻需動一動意念，困住我的枷鎖便會立即消失……”
“你不是憎恨，害死石碑店子全體村民的憋寶客，曾發誓讓憋寶客永遠消失嗎？”
“按我說的做，動一動你的意念，我和你就會獲得自由！”
“你還等什麽？還在猶豫什麽？”
“快點！按我說的做！用你的意念，打開我身上的枷鎖！”
“向憋寶客複仇，向將你我詛咒萬古的家夥們複仇！”
“重獲自由，我的力量也會成為你的力量，到時，世間所有一切，覆滅隻在你一念間！”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想知道我父母是誰，我要複活我爺爺！
力量，隻要我動動意念，打開枷鎖，我就會獲得至高無上的力量！
眼前，一雙戴著層層枷鎖的大手，慢慢出現，很快變得清晰。
對方的聲音，在我耳畔再度響起：
“你我共生，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來，打開枷鎖，你就會立即獲得最至高無上的力量！”
“佛，魔，鬼，怪，妖，神，仙……”
“隻要你獲得我的力量，它們就會乖乖向你俯首稱臣！”
我渴望力量，渴望除掉所有憋寶客！
伸出雙手，放在第一道枷鎖上麵，枷鎖頃刻間變得龜裂，很快化作齏粉消失。
“孩子，你做得很好！繼續這麽做，你就會得到我全部的力量，哼哼哼……”
我又伸手去觸碰第二道枷鎖。
卻在這時，一隻手阻止了我，耳畔接著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賢婿，快住手！”
是胡小九的父親，我的嶽父，胡家家主胡萬裏的聲音！
伴隨著胡萬裏話聲出現，一束光穿破黑暗，將周圍照亮。
我發現自己竟然虛浮在天關深不見底的懸崖上空，一尊身軀異常巨大的……怪物，就站在深淵之中。
天關深淵兩側，隻到祂膝蓋位置，看得出祂是彎著腰，然而即便如此，我還是無法看清祂的模樣，因為祂的腦袋插入雲間，遠非目力所及！
祂伸到我麵前的手，隻是一根小手指，便如數百年之久，參天大樹樹幹那般粗；
祂手上的枷鎖，看不出是用什麽製作而成，上麵鐫刻著道道銘文，我隻能認出最外圍的是螭龍、螭鳳兩種紋路；
所有銘文上，道道流光忽明忽暗，在枷鎖上不斷遊走……
“臥糙！”
我嚇得直接爆了句粗口，下意識往後倒退。
胡萬裏及時將我攙住，“有老夫在，賢婿莫怕！”
老丈人的安慰，讓我頓時有了倚仗。
奶奶的，麵前這頭怪物，讓我巨物恐懼症都犯了！
“胡家小兒，識相的，你就趕緊讓那小子幫我解開枷鎖；”
“否則，本尊獲得自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滅你胡家滿門！”
我老丈人沒搭理祂，扭頭笑吟吟看著我，道：
“賢婿，以後你修煉憋寶秘術，最好是讓小九兒在旁守候，我已將定魂咒傳授與她；”
“日後你魂魄如果再度進入祂的靈識，不要聽、不要看，更是什麽都不能做！”
我點頭記下，又問：“爹，祂是什麽呀？”
胡萬裏搖了搖頭，“賢婿還是不知為妙！”
“切記老夫剛才對你的叮囑，回去吧！”
胡萬裏一揮手，立即有股很強的力量，將我朝後飛速拉去。
“不——！！”
那頭怪物仰天長嘯：“胡萬裏，本尊發誓讓你萬劫不複！”
“小子，你已解開我第一道枷鎖，我的一小部分力量，就借給你吧，哈哈哈哈！！”
……
我的身體在急速下墜，耳畔風聲呼嘯，跟著是身體重重落地的感覺。
“哎喲臥糙！”
我驚呼一聲，睜開了眼睛。
外麵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房間裏很黑，外麵路燈的光，穿透窗簾，讓房間裏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啪嗒”
燈突然亮了，刺得我眼睛有些疼，趕緊抬手擋在眼前。
“相公，你醒了？”
胡小九跳過來坐在我身邊，拿著一塊毛巾幫我擦汗。
這時候我才驚覺，渾身出了一層臭汗，衣服都被打濕了！
“你差一點就闖大禍了！”
“你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麽？”
我一把攥住胡小九幫我擦汗的柔荑，急促催問。
“知道啊，”胡小九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我爹千裏傳音，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那你知不知道，出現在我……夢境中的那頭怪物，到底是什麽？”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再問。
“我爹沒告訴我……”胡小九欲言又止，不敢與我對視，移開了視線。
我知道，這丫頭肯定清楚，出現在我夢境中的那頭怪物，到底是什麽！
不過既然她不說，那肯定是她不能說，而非不想！
我歎了口氣，抬手摸著她的小腦瓜，岔開話題：
“餓不餓？走，相公帶你去吃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