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信了，我真信了！
聽到係統提示音後，楚塵衝程處默晃了晃手中的玉米。
看到少年在震驚、茫然和慌張中不斷變幻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聲。
他再次掃了一眼震驚值，現在的進度已經到40/100了。
前麵幾次總共才加了20點，這搞個隔空取物，一次頂三次，看來小程嚇得不輕啊。
而且這係統還挺智能，情緒波動小的點數不提示，目前看，似乎隻有20點以上才會有提示，不會一直叮叮叮的煩人。
“程兄弟，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我會隔空取物。”
“這個叫玉米，就是我從其他地方取來的。”
程處默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亂糟糟的。
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對方衣襟十分平整，裏頭不可能塞著東西。即便有，也隻可能是銅錢這種小物件。
可如今楚塵手裏那什麽玉米的體格，比起銅錢不知大了多少。
押進天牢的囚犯，都管得很嚴，而楚塵又是被朝廷密切關注的重犯，多餘的物件一樣都不可能帶進來。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
“我信了，既然你有神通，那你說自己能治理蝗災的事我也信了！”
程處默豁然起身，沉聲道：
“楚兄稍等，我即刻便將事情傳出去，請家人幫忙走動。”
“若事成，咱們都能被放出去！”
…………
太極宮，殿內。
李世民眼神幽幽地望著麵前幾人：
“你們都是好意，替朕憂慮，朕心裏清楚……”
“可是諸位愛卿想過沒有。”
“知節這等楞頭莽夫，他家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跟他一般德行！”
“叫處默去，即使真有內情，他莫非還能問出個三二一來？”
程咬金被他陰陽得臉紅脖子粗，本準備開口，欲要反駁，但想了想自家那幾個兒子冒傻氣的模樣，又默默把嘴給閉上了。
各家孩子都是彼此看著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當時，在場幾人在程家商議關中流言一事，都懷疑或許是隱太子李建成舊部的動作，程處默聽到後，便主動請纓去天牢套話。
盡管他們大可以嚴刑拷打屈打成招，但屈打成招出來的東西可信度不高，且萬一真有人在暗中作祟，不定什麽時候就踩了套，所以才決定用套話這種方式。
程處默本人也很樂意表現表現自己，絲毫沒有猶豫，進天牢的時候還挺樂嗬。
他們這一套都是先斬後奏，直到今早程處默被押送進去後，才將事情告知了李世民。
氣氛有點尷尬。
向來老成持重的長孫無忌，此時忽然開口道：
“陛下言之有理，不過臣等既然答應，也有另外的考量。”
“縱使處默心性率真，並無城府，遠比不過專作拷問審訊盤查的探子，但他總歸跟尋常高門子弟不同，沒什麽架子，吃得苦頭。”
“再加之他與那楚塵年齡相仿，說不準，還真有奇效！”
大舅哥都開口說話了，李二陛下心裏再是不看好，也沒好再繼續。
總歸不是什麽大事。
“既如此，那便等天牢的消息吧，若三日後再無什麽結果，便趁早將處默放出來，那地方呆著太受罪了。”
李世民歎息一聲，話鋒一轉道：
“對了——”
“蝗災之事，諸卿可想出了什麽對策？”
原先還君臣互懟、其樂融融的場麵頓時沉寂下來，氣氛凝重得像是太極宮裏死了人。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
實在是，這個話題擺在這兒就能讓人心情沉重得無以複加。
太極宮沒死人，但蝗災，已經的的確確害死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
剛從隋末亂世安定下來的中原地區，實在經不起這樣的動**啊。
半晌。
正當太極宮內的空氣都快凝固時。
殿外忽然傳來了太監尖利的傳話聲。
“啟稟陛下，天牢有急事來報！”
龍椅上的李世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天牢有什麽事，但程咬金不一樣。
自己兒子還在裏頭關著，這要是鬧出問題，回去夫人還不把他耳朵給咬掉啊！
程咬金一蹦三尺高，連聲高喊：
“快快快，把人叫進來說話！”
沒過多久，一名身著獄卒製服的人匆匆跑進來，哆嗦著行禮，還準備頌念幾句皇帝恩德，就被直接打斷了。
回過神來的李世民沉聲道：
“虛禮免了，你一個普通獄卒，天牢出了什麽事，讓你如此匆忙越級麵聖？”
見陛下有些著急，那人不敢再拖延，趕忙拱手低頭道：
“啟稟陛下，就在半個時辰前，程處默被關押後沒多久，便遞了條子出來，讓臣直接稟報陛下，說是……”
他有些猶豫，但在李世民逐漸暴躁不耐煩的眼神中，隻好硬著頭皮說出那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假情報。
“說是，楚塵表示自己有解決蝗災的辦法，先前如此膽大包天、欺君罔上，隻是想借此機會，得見天顏，好將此法娓娓道來。”
“並且不知為何，程處默似乎已經完全相信了他！”
話音落地。
整個太極宮，殿內都安靜得針落可聞。
獄卒腿肚子發抖，壯著膽子，偷摸抬眼瞥了麵前這群人一眼。
大唐的天子，大唐的肱骨之臣齊聚一堂。
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滿是驚駭之色！
片刻後，最先冷靜下來的長孫無忌往前走了兩步，衝李世民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此人可以一見。”
“處默這孩子雖然稚嫩，但他以往沒少聽臣等聊起公務，想來，最基本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
“既然處默都信了，要麽楚塵是個天賦異稟的騙子，要麽，他便是個天縱奇才！”
“請陛下宣楚塵覲見，一探究竟！”
李世民沒作聲，擰眉沉思。
但程咬金卻不幹了。
老程一個箭步衝出來，扯著長孫無忌往後拉：
“輔機，你怎麽當叔叔的，怎麽能這樣，有點消息就直接把人截胡從牢裏提出來，我兒咋辦！”
“他冒險被關進天牢那鬼地方，不就是想立點功？”
“若楚塵真有本事，讓處默套話出來再行稟報，不也一樣嘛，你急個球！”
長孫無忌腦仁都疼起來了。
程咬金這話也沒錯，自己如今將楚塵提出獄，說白了就是在搶程處默的功勞。
煮熟的鴨子飛了，當爹的不急眼才怪！
可現在關中蝗蟲泛濫至此，假如楚塵所言是真，早一刻得到，那都不知道能救多少百姓的命。
長孫無忌也急得很啊！
如此你推我拉，惹得旁邊幾個老夥計也過來勸。
拉拉扯扯間，李世民斷喝一聲。
“夠了！你們幾個，要麽是當朝宰輔，要麽是國公，如此行狀成何體統！”
見眾人終於停止動作，李二陛下深吸口氣，道：
“知節，朕答應你，若楚塵真能拿出切實的治理蝗災的辦法，該賞給處默的分毫不少。”
“當下事急從權。”
“來人，替朕更衣，擺駕天牢。”
“朕要親自去一趟，探探這小子肚裏究竟有沒有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