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忽悠的小程
天牢內。
程處默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楚塵，驚駭之餘，隻覺得荒唐無比。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楚兄，你別拿我開涮了，這……這怎麽可能！”
“倘若你當真有法子治理蝗災，但凡上報給衙門，別說款待了，他們恐怕都恨不得把你供起來！”
“你何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冒著丟腦袋的風險，引起陛下的注意？犯不上啊！”
這是正常人的邏輯。
即便程處默有些時候容易冒傻氣，但他畢竟是國公之子，平時大場麵見得多，沒那麽容易被繞進去。
楚塵也不慫。
他微微一笑道：
“程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沒關係，我可以解釋。”
“當初之所以要用這種辦法，不過是因為此計太過駭人聽聞，常人根本不能接受，更別提要讓他們用這法子了。”
“可陛下不是普通人，隻需道明緣由，再行求證，他一定願意！”
程處默是越聽越糊塗。
說了半天，他都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辦法。
打機鋒互相彎彎繞繞這種事，擅長者應當是朝廷裏那群叔叔伯伯……
他這種好人，啊說錯了，他這種笨蛋可不會啊！
思來想去，程處默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幹脆直接問了。
“楚兄，實不相瞞，在下家中與朝廷內有些關係，左右也是說得上話的。”
“我此番入獄，若非犯了與你一樣的欺君罔上大罪，多半能撈得出去。”
“外頭蝗災已然是鋪天蓋地，月餘時間，沒有絲毫改善，長安郊外的蝗蟲都快能抱著人啃了！”
“若你當真有法子能解決，我也不勉強你現下便說出來——”
“隻是，你能否給出些證明？如此一來，我也好遞條子到外頭去，好教家中知曉，去走動走動。”
問完後，程處默心裏有些忐忑。
他隻是有點憨厚，但不傻。假定楚塵所言全部是真，對方既然都不肯將計策上報官府，自然更不可能隨便跟天牢裏的獄友說明了。
聯想到楚塵能在天牢裏穩如泰山，那麽這個法子，極有可能就是對方最後的底牌，隻等著秋決前的這幾個月有什麽契機，好用來換命！
於是，程處默選擇退而求其次。
隻要楚塵能讓他信服，不論用什麽方式，他都會將事情上報，請父親和叔伯們定奪！
聞言，楚塵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陷入沉思中，似乎在考慮要怎樣說服。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程處默當然不知道。
楚塵看似放空的眼睛，實則是在看著係統麵板！
【震驚百貨係統】
【宿主：楚塵，15歲。】
【剩餘抽獎次數：1（係統贈送）】
【震驚值:20/100（滿100則自動清空，兌換為抽獎次數）】
【現有商品：無。】
看來抽獎次數也沒那麽好獲取嘛……小程都被震驚這麽幾次了，震驚值才20。
楚塵掃了一眼。
在前三欄下麵，是一個空空****的貨架，這貨架很大，看不出有多少數量限製，也沒有提示能抽出來些什麽東西。
不過，他現在畢竟身在天牢，不管能抽個啥玩意兒出來，從小程這裏多薅點震驚值應該也足夠了。
楚塵尋思了一陣，在心中默念：
“開始抽獎吧。”
即刻，讓人眼花繚亂的商品圖片，在貨架中間出現的抽獎池中迅速輪換。
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麽都有，還有一些諸如衛生紙、平底鍋或者沙發床墊這種生活用品，跟網上商城似的，百貨係統名不虛傳。
這些就算了。
但楚塵居然還在畫麵中隱約看到了什麽讓他心髒狂跳的東西……
臥槽。
誰家百貨係統能賣軍火啊？！
楚塵眼睛都直了！
不知道這第一次抽獎，自己會不會有點什麽新手福利啊……比如，抽到金的概率比以後要高一些？
思及此處，他沒忍住使勁咽了口唾沫，喉頭不自覺地滾了滾，心中的期待感愈發旺盛。
十秒後。
抽獎滾動畫麵定格。
最終抽出的商品，被係統放到了貨架的第一欄裏。
楚塵嘴角抽搐，恨不得現在去洗個手，問問係統能不能重新開一次。
奶奶個熊的。
那句話說得沒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自己這個連穿越都穿到死囚犯身上的爛手氣，怎麽敢奢望在一堆商品裏首抽就抽到軍火的？
可再非，也不至於抽尼瑪根玉米出來吧！！！
【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完成首次抽獎。】
【請注意：新手福利，前三次抽獎中，每樣商品首次可免費兌換，宿主無需擔憂囊中羞澀。本係統竭誠貼心服務宿主！】
係統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楚塵恨不得把這欠揍玩意兒從腦子裏揪出來揍一頓。
好一個首次免費兌換！
貨架上，商品底部是有標價欄的。
玉米：10文/一個（熟），5文/一個（生）。
要不是真窮到一定程度，比如乞丐什麽的，連五個銅板都沒法拿出來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了。
等一下。
楚塵臉色僵硬，不動聲色地掏了掏兜。
嗬嗬。
剛剛忘了，進天牢的時候，囚犯們都會被脫光衣服搜身，什麽東西都帶不進來。
他現在……確實是比乞丐還窮。
怪不得係統說這是新手福利，要是沒有這規則，他現在不管抽到了槍還是炸彈都沒用，屁都換不了！
“免費兌換！”
楚塵心裏默念一聲，隨即，他感應到有物品被提取到了自己的係統背包裏，可隨用隨取。
等這些事情做完，大概已經過去了兩分鍾時間。
在隔壁的程處默眼裏，對方就是發了兩分鍾的呆，兩眼無神，神遊天外。
小程心裏的期待逐漸轉化為自嘲——
他到底在期待什麽？這家夥，剛才肯定是在抓耳撓腮地想該如何忽悠自己，可想了這麽久也沒半點動靜，恐怕早已黔驢技窮了。
正當程處默抬起右手，準備拍拍楚塵肩膀，叫他不用再絞盡腦汁的時候。
僵了半天的楚塵忽然動了。
“唔，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看。”
楚塵神態自若地望向小程，微笑道：
“想來哥們你也知道，進天牢時會被嚴格搜身，什麽都帶不進來，但我有些神通，能隔空取物。”
“要試試嗎？”
程處默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小子要搞什麽鬼，隻好茫然地點了點頭，等著對方下一步動作。
隨即。
他瞪大了雙眼，呆呆看著楚塵。
隻見楚塵在自己極其平整單薄的衣襟內上下摸索一番。
緊接著，便掏出了……
一個有著青綠色外皮、隱約透著黃色內芯的……
棍狀物？？？
程處默駭然道：
“你，你從哪裏拿出來的？！這不可能！”
【叮！震驚值+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