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烤肉
胡一天正在那榻上躺著百無聊賴，本想修書一封送回蘇州，可寫了半天也不知道寫什麽，便把那廢紙團扔得到處都是。
周生生推門進來，見這滿地紙團，便已知道這胡一天肯定是無聊至極，便拉著他說道。
“走，出去吃點好的，胡大人？”
胡一天撇了撇嘴，這唐朝的“美食”那比得上那燈紅酒綠的時代，在他這來這些東西都是粗製濫造的而已，這大冬天要是來個火鍋或者烤肉該多好啊？
胡一天靈光一閃，不如搞點烤肉吃？胡一天爬了起來。
“周大哥，你家可有什麽羊肉？不如我們烤點羊肉吃？”
周生生立馬精神地說道，“我現在就讓去殺羊，你等著我！”
胡一天找了點木炭，在屋簷下點了好幾個爐子。
然後又找來一根竹子，削了一大把竹簽，萬事俱備，就差那調料和羊肉。
胡一天在那廚房翻找半天，也沒見到辣椒和花椒，便問那廚子：“可有辣椒和花椒？”
那廚子搖了搖頭，“胡大人隻有花椒，辣椒是何物？”
胡一天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辣椒是明朝萬曆年間才傳入中國，細細想起來隻有那茱萸能夠替代，便問道：“可有茱萸？”
那廚子翻找了一會，拿出一整罐茱萸。
胡一天便將那幹茱萸和花椒都磨成粉，然後又取了鹽罐而去。
周生生把那切成指甲蓋大小的羊肉丁拿了上來，在胡一天的指揮下慢慢地串了起來。
“周生生，有一個地方的人就喜歡吃這羊肉串，待會串好以後，直接放在火上烤，等它滋滋冒油的時候，再把那幹茱萸粉和花椒粉撒一點上去，抹上鹽，那味道美滋滋！”
周生生聽了也直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把羊肉串往上烤，胡一天趕忙阻止，嫌棄地說道：
“周大哥，這是技術活，我來就行，你就負責串肉！”
胡一天熟練地把羊肉串放到爐子上，不一會兒就滋滋冒油，他深吸了一口氣。
“不錯，還是熟悉的味道！”
可等它準備撒點鹽的時候卻傻了眼，這鹽粒怎麽這麽大？他有些為難地。
“周大哥，有沒有細一點的鹽？這也沒法撒上去啊？”
周生生搞不清楚胡一天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細鹽，便說道：“長安都是這樣的鹽啊？你要是想要更細的，我讓他們去磨一磨！”
“事不宜遲，快快快！”胡一天趕忙把鹽罐遞了回去。
看著那羊肉串，胡一天垂涎欲滴，忍不住吃了一口，鄒起眉頭。
“不加鹽的羊肉串可真是一言難盡，這鹽果然是調料之祖，少了鹽，啥味都沒有。”
胡一天作罷，就等著那細鹽。
好不容易把那細鹽撒在羊肉串上，胡一天迫不及待嚐了一口，一種苦澀的味道直抵舌根。
“呸呸，周大哥，這鹽怎麽這麽澀？”
周生生拿起來嚐了嚐。
“胡老弟，這鹽就是這味道啊？我都吃了幾十年了，就是這個味！”
胡一天又用手指蘸了一點鹽，皺著眉頭塞到嘴裏，依舊還是那苦澀的味道。
平日裏那菜裏的澀味倒是沒有這麽明顯，這單獨一吃竟然澀得發麻。
胡一天搖了搖頭。
”不行，這鹽不行，就沒有那種雪白雪白、沒有澀味的細鹽？”
周生生把那羊肉串塞到嘴裏，含糊地說道：“你要是能拿出那種鹽啊，別說是家財萬貫，就算是聖上都得封你做丞相！”
胡一天放下鹽罐子，東翻西找起來。
“周大哥，有沒有生石灰？”
周生生把羊肉咽了下去，看著胡一天似乎要把這屋子翻個底朝天，便問道：“要生石灰幹嘛？蓋房子？”
胡一天頭也不抬，繼續翻。
“做細鹽！快快快！”
周生生見胡一天如此認真，便讓家仆去買了整整一大車生石灰，堆到院子裏，“胡老弟來啦來啦！”
周生生屏退左右，就留了他們倆在這院子。
“要是你真有做細鹽的方法，那一定要保密，這可是能讓聖上都心動的東西。”
胡一天無暇顧及其他，這美食可比那金子銀子更誘人，“知道啦知道啦！”
胡一天找了兩個銅盆，其中一個倒了一大袋粗鹽進去，給了周生生一根棍子。
“周大哥，你慢慢攪，粗鹽融化了就行。”
他又把生石灰倒入了另外一個銅盆，加了大概五倍的水，攪動起來，然後過濾，變成石灰乳。
等到兩頭都差不多，他把兩個盆裏的**倒在一起，那**裏麵便出現了雜質。
胡一天讓周生生將四五塊紗布疊在一起，把這**過濾。
然後便把那過濾後的**淺淺地平鋪到一個大木盆裏，時不時地攪動一番，等過了一個時辰，又有一些雜質析出，胡一天又用同樣的辦法過濾。
最後便拿到廚房，倒在鍋裏，小火熬煮起來，時不時的也是攪動一番，最後靠著鍋的餘熱慢慢將水分蒸發，在那鍋底竟然留下了白花花的精鹽。
周生生摸著那如沙子般細膩的精鹽，忍不住嚐了一口。
“純粹！完全沒有澀味，隻有鹹味！胡老弟你是怎麽做到的？”
胡一天有些為難地說道。
“唉，其實跟你講，你也不一定能聽得懂……。”
周生生不服氣地說道，“來吧，聽不懂我也想知道。”
胡一天邊把精鹽盛到碗裏，邊說：“第一次加石灰水是為了把粗鹽裏麵的鎂離子弄出去，第二次是利用空氣裏的二氧化碳把鈣離子弄出去，懂了嗎？”
周生生紅著眼，要不是看著一本正經的胡一天，他真的覺得這是在胡說八道。
“什麽美女，什麽乞丐，聽不懂！算了算了，先烤羊肉串吃！”
胡一天將精鹽撒在那羊肉上，又烤了一分鍾，待那鹽粒兒在鮮嫩的羊肉上融化，他拿起來咬了一口，美滋滋地閉上了眼睛，舔了舔嘴唇。
“果然還是原來的味道！周大哥，快吃！”
周生生迫不及待地也拿了一串，過了半晌竟然流出了眼淚，“我這半輩子白活啦！”
那一天，他們倆吃了一百多串……
胡一天捧著肚子的時候，周家家仆敲了敲門。
“主人，有兩封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