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竊天
梁奕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隻留下小環在原地。
林家少爺的屍體已經運回了衙門，等候陳大人回去檢驗屍體。房間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得幹淨，林家少爺的屍體是倒在案台前麵，梁奕根據他的倒地姿勢努力回想著當時可能的情況。
他最開始的推測是對方應該是突然出現在案台邊上，趁著林少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擊得手，但是現在卻有了新的想法，不過這還需要一個人去抉擇。
這時候陳大人回來了。
陳大人絡腮胡子的方頭大臉上淨是陰鬱的表情，顯然他那裏也沒有什麽結果，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發現有異常動靜。
“梁奕，你那裏問出了什麽？”陳大人問。如果不是那一身官服，更多人隻會把他當成官服的衙役而不是一城之官。
梁奕苦笑一道，將自己所問到的一一道出，盡管已經有了答案，卻沒有第一時間發表意見。
“成仙的機緣……”陳大人聞聽這話，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微微一變。
相處日久，默契還是有的，梁奕捕捉到陳大人的表情變化，“你想到了什麽？”
陳大人雙手負腰，像是猶豫著什麽，隨後仰頭望著門外的明月，意味深長地道：“梁奕，你聽說過竊天士嗎？”
梁奕道：“你覺得呢？”心中暗暗吐槽：“說話就說話，裝什麽範兒。”
陳大人這才想起來，“忘了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在這個世界，隻有兩個人知道梁奕穿越者這個身份，一位是陳大人，另一位就是衙門的周捕頭。當初是周捕頭將梁奕擒拿回衙門，然後和陳大人一起審問的梁奕。
也正是因為遇到的是陳大人，梁奕才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陳大人繼續望向明月，悠悠說道：“關於竊天士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知道一些傳聞，大概了解到竊天士都擁有一種特殊禁忌之力。此等力量本非凡俗能夠使用，據傳說是太古之時人族逆天而行從滿天仙神手中奪取而來，稱為竊天之力，故而又稱這些人的能力為竊天術。”
“竊天術……”梁奕喃喃了一句，眼神當中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變化，覺得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似乎在一瞬間找到了方向。
“你知道怎麽才能獲得竊天術嗎？”梁奕裝作隨意地問道。
陳大人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聽我恩師說過，竊天術都是與生俱來的。後天想要獲得能力很難。”
此話一出，幾乎就把梁奕燥熱的心澆涼了半截，如果這竊天術隻能先天擁有，那他這真得沒有希望了。隨即又想到了什麽，道“不過我倒是有別的想法。”
陳大人明白梁奕的意思，道：“也不是沒有，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裏麵說仙神絕跡之前，人族隻要以香火供奉仙神，可能就會得到垂憐，得到仙緣。”
“我懷疑……甚至可以肯定，林家的大少爺所謂的仙緣可能就是如此。可是這個辦法現在貌似行不通，仙神絕跡萬年，哪裏還有仙神下凡結緣。”
“這個世界真得存在過仙神嗎？”
梁奕翻查過很多古籍，都曾經提到過太古之時，大地之中仙神與妖魔並存，人族隻是其中很弱小的一個種族，生活範圍也隻占據靈州一州之地。
陳大人搖搖頭，“也許有，也許沒有。”
陳大人已經可以算是學富五車，又是當今大儒的門生，連他都無法確認的事情，那麽現在梁奕真的不知道還有哪裏能夠得到真正的答案。
梁奕把目光回到案子當中，又道：“假設，如果林家少爺真的有此機緣。那麽殺他的人動機恐怕已經很明顯，甚至於我覺得他可能很接近成功。”
他把目光投在案台之上，此時上麵的清香已經近乎燃燒殆盡，直到最後一抹灰燼跌落，心中明白一件事：“這件案子的關鍵就在那個神像，如果那個東西沒被凶手得到手，可能他們還有一絲機會找到對方。”
忽的外頭進來一個衙役，衝兩人道：“大人，梁師爺，林家老爺讓他們管家來詢問我們還需要多久，他們需要休息。”
梁奕道：“這個林老爺看來很不喜歡我們在這裏。不過如果凶手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我想他未必會走遠。”
陳大人問：“你覺得那個人到手了嗎？”
梁奕思索一陣，隨後道：“我覺得沒有。”
陳大人撫了撫自己臉上的胡子，無奈開口：“你小子恐怕早就有了想法，故意等著我吧。”
“卑職不敢，這不顯得大人您英明。”梁奕手握折扇微微行禮。
陳大人很快有了決斷，吩咐道：“留下十個人在附近輪流暗中密切監視林府的動向，特別要注意最近這半年以來有沒有新進入他們府的下人，如果有這種人且形跡可疑，第一時間匯報。另外如果附近有動靜，也要第一時間匯報。”
雖然不太愉快，但是林老爺還是出來相送，“犬子的事情就拜托二位。”
陳大人道：“此事青城衙門必定會全力追查。”
梁奕這時候道：“對了，林老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林老爺可否答應。”
林老爺道：“但說無妨。”心中一陣輕蔑，以為對方是想要錢，覺得衙門這位奇師爺也不過如此。
梁奕道：“林少爺生前的一些物品可能有些證據，我們衙門希望可以暫時抬走幾日。”
林老爺看了一眼陳大人，見他沒有說話，又想著自己剛剛喪子，那些東西留著也是睹物思人，徒增傷心，不過都給他們了，於是點頭答應。
梁奕當即招呼幾十個衙役一起進去動手，將整個案發現場搬空，甚至林少爺平時用的馬桶也不放過。
一盤協助的何管家看得眼皮直抽，這陣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位師爺來抄家的，這要是傳出去明天他們還用在青城待。
梁奕此舉隻是想要找到那個神像，按照那個丫鬟所講，林少爺出去不久，應該不會把這東西藏得很遠，應該還在屋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