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像
回到衙門，梁奕就跟著陳大人馬不停蹄地對林家少爺進行了屍檢。
梁奕大學雖然不是讀的法醫，但是興趣使然也讓他對《法醫學》有所涉獵，因而在屍檢上也能幫幫忙。
天命皇朝一些觀念還是停留在封建時代。對於生死和神鬼，這個世界有著一份獨特的敬重。因而哪怕是屍檢，也需要請香參拜，進行一套儀式，不能遺漏。
衙門的仵作是個有著三十年經驗的老咖，對於這些事更是絲毫不馬虎。
梁奕看著老頭上香的手都在不停哆嗦，每次都生怕他看著這些東西刺激過頭高血壓過去。
好在老人家到底經驗豐富，盡管此時已經夜半三更，依舊一絲不苟地幹著活，僅僅半個時辰以後就得到結論，“回稟大人，經過我老王的一番檢驗，這位林少爺的直接死因是被利刃割喉而死。隻不過呢有一點很奇怪。”
陳大人問：“有何奇怪之處？”
老仵作道：“雖然表現上看不出來，但是經過我的仔細鑒別，還是看出來了這位林家少爺生前和人應該經過爭鬥，他四肢百骸的骨骼多處斷裂，出手之人內功顯然十分精湛，否則絕對做不到在外麵完全沒有內傷的情況下震斷一個人的骨骼。”
這個結果一出，登時讓梁奕和陳大人麵麵相覷，他們在林家盤問過當時的情況，可從未有一人說過房間裏麵有此動靜。
“這種事恐怕周紫鸞也做不到吧？”梁奕道。
未及陳大人答話，門外卻先有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進來，“是誰在叫我？”
隨著聲音進來還有一個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女子長發高高束起，身著衙門配發給衙役的勁裝，顯得極為利落，腰間挎著一柄長刀，實在與她那極美的容貌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這年輕女子正是青城衙門捕頭，青城鐵三角之一的周紫鸞，是個絕美的奇女子。
“紫鸞你回來了。”陳大人笑道。
“呦，回來啦。”梁奕輕挑一問。
沒有寒暄，隻一點頭周紫鸞就直入正題，“陳大人，小梁奕，王大叔。一回來就聽到衙門的人講了情況，林家少爺死了。”
周紫鸞也和這位林家少爺切磋過，雖然勝過他，但也對對方實力很認可，不覺得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他，因此也十分感興趣，一回來沒有休息就直接趕了過來。
看見的確是林家少爺的屍體，周紫鸞也驚訝，“是誰幹的？”
“這不正在查，剛好你回來一起啊。”梁奕道。
周紫鸞語塞，白了對方一眼。
陳大人忙調劑道：“我們懷疑這案子和竊天之力有關……”而後將目前已知的所有事情都一一道來。
周紫鸞武功高強，她的看法或許有新的線索。
然而在聽了陳大人的敘述以後，她卻陷入了沉默。
“要想悄無聲息地將林家少爺一擊斃命，雖然有難度，但是並非做不到。隻要熟悉他的習性，計劃周密就可以。”
“但是你說兩個懂武功的人打起來毫無動靜，那是不太可能……”
梁奕忽的道：“除非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周紫鸞伸出手在林家少爺屍體上摸索了一番，發現對方對方的骨骼果然寸寸斷裂。
至於脖頸上的傷口並沒有特別之處，是很常見的刀劍，不是什麽特別的兵器。
然而當她白皙的手指又不斷往下按動，來到腹腔之處時，卻是驚疑地“嗯”了一聲。
“怎麽了？”開口的是仵作。
周紫鸞道：“王大叔，你剛剛檢驗的時候又發現這人肚子裏麵有東西嗎？”不等對方回話，又是繼續道：“他的腹腔堅硬，不太像肉瘤，你不要和我說他懷孕了。”
仵作被問得啞口無言，這一點他的確疏漏了。
周紫鸞上了一株清香，然後帶上手套扒開了林家少爺的衣服，坦出對方肌肉分明的肚子，然後對梁奕吩咐：“取刀來。”
仵梁奕連忙從桌子取過金刀，遞到周紫鸞手中。
“對不起了。”說罷，周紫鸞劃開了林家少爺的腹腔，最後從對方的肚子中取出一樣東西，體積並不大，隻有劍柄大小，依稀可以看出有一個人的樣子。
梁奕看著倒是有些驚訝，這東西並沒有被胃酸融了。
仵作取來清水，洗去上麵的穢液，當幾人看清這東西的真麵目的時候，均是不由得一愣。
然而率先認出來的還是仵作，他有些顫抖地開口：“湘水神像！這是湘水神像！”
梁奕是個穿越者，陳大人和周紫鸞是外地人，因而他們對湘水神並不熟悉。
湘州因湘水橫貫其中而得名，而湘水有神的傳說更是由來已久，深入每一個湘州的人心，仵作這時候自然是第一個認出來。
梁奕頓時明白那個林少爺一直參拜的失蹤神像去了那裏。
所有的事情到此就解釋的通。
……
次日下午，何管家在一個下人的隨同下就來到衙門拜訪，詢問案件偵辦的進度。偌大的衙門靜得出奇，卻隻有寥寥幾個衙役當值，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隻看到了師爺梁奕。
案件有了大致頭緒，後麵的事情，不需要梁奕去操作，因此這會兒正有空。
“原來是何管家。陳大人今天下鄉視察去了。”梁奕正在衙門看書，看的關於湘水神的傳說。
陳大人的藏書很豐富，穿越過來的最初一段時間，梁奕就是靠這些書獲取這個世界的信息。
“梁師爺在看書，還是湘水神的傳說。”
“隨便看看。”
何管家接口問：“您在也一樣，不知道我家公子的案子調查得如何？”
梁奕放下書籍，道：“何管家無需著急，經過陳大人一晚上的追查，目前有點頭緒吧，相信不日就可以抓拿凶手歸案。”心中卻道：“查了一晚上，有個屁的頭緒。”
何管家道：“如此便好，我們家老爺希望大人可以盡快找到凶手，讓少爺可以入土為安。”
梁奕繼續安慰道：“我們手裏頭已經有一些重要線索，也相信案子可以很快破的。”卻又是暗暗想：“媽的，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接回去屍體看到那麽大一道口子怎麽解釋？”
現在神像在他們手上，如果那個凶手真得因為這個神像殺人，那他一定會為了這個再次出現。
陳大人今天也不是下鄉，而是為了要抓住這個凶手作準備。周紫鸞已經調動衙役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對方出現。
得知消息的何管家陪同下人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