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仙
梁奕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麽。
方才在第一案發現場的時候，他就發現房間案台缺少了點什麽，現在看來可以猜測的是缺少的就是那個神像。
假設情況真是如此，那麽那個神像是誰帶走了？
是凶手？
亦或者是被這位林家少爺藏了起來？
難道事件的起因真是因為這所謂的成仙機緣？如果真有如此的機緣，為此殺人倒也是不失為絕佳的殺人動機。
梁奕眼睛微微一咪，這是他遇到案件時常常會有的一個微表情，這代表他已經陷入了思索當中。
根據這個小丫鬟說說的，林家少爺的改變是從半年前開始，而且其中轉變之大，令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也正是如此，小環才會開始懷疑她的少爺可能是中邪。
不過作為一個穿越者，梁奕的忽的升起一個念頭，難道這個世界真有修仙之術？
想到這裏，梁奕那顆已經平淡的內心又開始躁動起來，不管如何，這裏麵的真相都值得去深究。說到底，他穿越過來，並不想真在這裏當個師爺，然後毫無作為地度過一生。
不過這個問題暫時還不至於操之過急，梁奕沒忘記自己最開始來的目的，又問：“我聽說你是第一個發現你家少爺出事的人，能不能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不，你把今天夜裏的情況給我都說一下吧。”
小環點點頭，於是說道：“今天夜裏，我按時從來到少爺房外，幫助他沐浴焚香。自從半年前少爺開始沉迷尋仙問道以後，我就每天夜裏都要為他焚香祈神。”
“那你一般是什麽時候為他做這些？”
“都是亥時初就要為他更衣沐浴。今天他很高興，沐浴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他馬上就可以獲得仙緣，獲得竊天之力。做完這一切我就要出去守候，以免有人打擾。”
“這麽說，你一直到出事以前都在外麵看著？”
梁奕掏出紙筆，將這些東西一一記錄了下來，然後又問：“那出事的時候是什麽情況？”
“我當時站在門外，忽然之間聽到一個聲音在和少爺說話。”
“陌生的聲音？那是誰？”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因為我站在門外一個多時辰，從來沒有人進過少爺的房。”
“少爺在焚燒祭神的時候從來不讓人打擾。曾經有個剛進來的丫鬟不懂規矩，得了夫人的吩咐去尋少爺，沒得到回答以為他出了事，以為少爺出了事，急匆匆闖了進去，然後被少爺一掌打了出來。”
“你似乎說過你家少爺從來不打罵下人。”梁奕沒忘記這個少爺的性格。
“那是唯一的一次，那個丫鬟差點被打死，我趕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少爺第一次流露出那種表情。就好像惡鬼一樣，我當時很害怕，也是第一次覺得這個而少爺這麽得陌生。”
“從那以後，每天夜裏我都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少爺門外，盡量不讓人打擾。門口也好，窗戶也罷，我都看得死死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突然出現在你家少爺的房中。我想我應該明白為什麽你會說你家少爺死於邪祟之手。”梁奕道出關鍵，也終於找到了案件的關鍵。
不過這並不是很複雜的事情，對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來說，要想避開一個普通人的耳目悄無聲息地潛進去也不是難事。梁奕清楚這個世界雖然不是什麽高武世界，但是尋常武者能力也不差，在衙門的周捕頭手上也能大致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水平在哪裏。
“不！”小環忽的開口，“當時房間裏麵隻有少爺一個人。”
“隻有一個人？”梁奕眼睛微微一咪。
“因為那個聲音不是第一次出現，有一次我因為擔心少爺，其實有偷偷往裏麵看過。少爺當時在案台前跪拜，然後和什麽人說著話，然而我沒發現當時房間裏麵有人。”
事情再一次陷入迷霧，但梁奕沒有放棄思考，於是又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家少爺出事的，當時又發現了什麽？”
“那時已經子時了。”
時間倒是對得上，那時候梁奕還在外頭吃夜宵，正吃著聽到這邊死人，恰好路過去請官府的何管家看到了他，就索性先讓人把他帶過去了。
“每天這個時候，少爺祭神完了我都會進去收拾。然後我就看到少爺已經被人害了。”
“你在門外這麽久，難道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嗎？你家少爺雖然武功荒廢，但不可能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怎麽可能在頃刻之間就被人割喉斃命。”
小環搖搖頭。
梁奕輕輕一歎，該問的都問到了，但是收獲不能說沒有，隻能說用處不大。
在這種地方要想破案並不似在地球那麽輕鬆，畢竟現代人有一套科學且完整的證物證據鑒定程序，而在這些地方則隻能不斷地排查摸索，再不然就是找個替死鬼抓進牢裏，對方自然會成為凶手。
他剛來的時候和陳大人破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青城上一任父母官破獲的案子，當時的官差為了結案直接找了人屈打成招，草草結案，判了個秋後問斬，差點白送一條人命。
梁奕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玉瓶子放在小環的床前，裏麵是上好的療傷藥人，“謝謝你的配合，這裏麵是一些藥，你好好養傷，如果有問題我會再來找你的。”說罷轉身離開。
“這我不能要。”小環連忙拒絕。可是梁奕已經出了房門，她想要起身追出去，奈何身上傷口太多，一動之下又是牽扯了傷口。
梁奕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
林家少爺的屍體已經運回了衙門，等候陳大人回去檢驗屍體。房間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得幹淨，林家少爺的屍體是倒在案台前麵，梁奕根據他的倒地姿勢努力回想著當時可能的情況。
他最開始的推測是對方應該是突然出現在案台邊上，趁著林少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擊得手。
但是現在又要重新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