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而不貪: 欲是本能心病,儉是生活體統

節製泛濫的物欲,擺脫妄念上的焦慮

對待欲望,人們通常有兩種方式:一是適當地節製它,二是盡量去滿足它。

喜愛開車的人大多喜歡上高速,隻有在高速公路上才能真正享受到飛馳的快感。當他們沉迷在這種奔馳中,速度一再升高,危險也悄然降臨。當速度超過限製,有時會引發嚴重的交通事故。車開得太快,他停不下,別人也避不開,這種車禍現場血肉橫飛,極其慘烈。人的欲望就像開快車,到了一定的速度,如果不知道及時刹車,不但害了自己,也會給別人帶來巨大損失。

在古代,國家麵臨內憂外患,有位皇帝登基後選拔了一批年輕能幹的大臣輔佐自己,有四個人最引人注目。第一個指揮兵馬抵抗外族侵略;第二個帶領人馬深入邊疆開辟領土;第三個輔佐皇帝完善內政,保證百姓安居樂業;第四個掌管國家機構,使國家行政高速而有效率。經過十年的時間,國富民強,四夷臣服,皇帝對四個人感激不盡,讓他們自己提出想要的官職。

第一個人要當將軍,第二個人要求在自己開拓的領土封侯,第三個人要當宰相,第四個人對皇帝說國事已了,想要回家孝順父母、陪伴妻子。皇帝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又過了十年,前三個人或因為朝臣造謠,或因為自己生了歹心,都被皇帝處斬抄家,隻有那個功成身退的大臣,不但全家性命得以保全,還常年享受著皇帝的賞賜、百姓的讚揚。

在封建社會,伴君如伴虎,明智的人選擇功成身退,更多的人選擇獲得地位和權力。四位功臣隻有急流勇退的那一個保全了性命,其餘人不是不知道官場危險,卻依然不知收斂,直到皇帝認為他們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逐一將他們殺死。更確切地說,殺掉他們的是渴望地位的欲望。古今中外,許多能臣武將被這種欲望操縱,成了權力的犧牲品。

在阿拉斯加的賭場裏,賭場管理人員故意將燈光布置得昏暗,讓人一進去就忘記時間,既感覺不到黑夜也感覺不到白天,隻會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不斷下注。在這裏,人的貪婪不斷被煽動,手中的籌碼用完,他們會迫不及待地買更多的籌碼,平日理智的人也會為一夜暴富瘋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輸光了錢,有的甚至傾家**產。隻有那些能夠控製欲望的人,才能真正把賭博當作一種娛樂,拿出有限的錢,贏了很開心,輸了也不可惜。

股市上也經常有這種情況。有人為了暴富,不但拿出自己所有的財產,甚至舉債購買他所看中的“潛力股”。極少的人發了大財,更多的人賠得一幹二淨,也有人為此結束生命。旁觀者感歎,股票本來是一種投資方式,偏偏有那麽多人將它當作投機的機會,為了財富,完全忽略了巨大的風險,把自己逼上絕路,給家人帶來災難,一切都源於無止盡的欲望。由此可知,欲望應該有一個底線,超過這個底線,所有人都輸不起。

一個國王為國家操勞一生,年老之後,妻子已經去世,他把王位傳給了兒子,希望自己能在一個幽靜的山林頤養天年,安然離世。於是,他獨自去了鄰國的一座山林。

到了山林他才發現,山裏的生活並不簡單。住在山洞裏,他需要每天捕魚抓食物。他覺得有更好的工具,生活會更輕鬆,於是去集市用抓來的魚換來漁網、弓箭等工具。等到有了這些東西,他覺得有條船、有匹馬自己會更輕鬆,於是又去買船買馬。過了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忙不過來,就雇人幫他捕魚打獵。國王的運氣很好,漸漸地,他的仆人越來越多,財富越來越多,鄰國國王都派人請他去宮中吃飯。他又回到過去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為各種瑣事煩惱,仍然不能過夢想中的安靜生活。

國王想要歸隱山林,安享晚年,可是這位總是想要“充實”自己的國王很快又成了一方名人。其實,國王隻要在起初的幾個步驟停下來,他就能夠過一種簡單的生活。但是國王放任自己的欲望越來越多,欲望越多,生活就越複雜,等他回過神來,再也不能過平靜的生活了。

欲望是人基本的屬性,沒有人能擺脫欲望,但其實也不必對它過分害怕。我們能做的是盡量給欲望定一個底線和標準:在這個標準上,既能讓自己生活得舒服、自在,又不會太過損害別人的利益;在這個標準上,心靈能夠保持寧靜而又積極的狀態,不會因貪婪勞累,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迷茫。當我們學會節製泛濫的物欲,自然就能擺脫妄念上的焦慮了。

放下冗餘包袱,才能輕鬆享受生命旅程

西方有一句著名的話:“Life is a journey!”也就是說,生命如同一段旅程。在這段旅程中,每個人都背著一個空行囊向前行走。一路上,人們會撿拾到很多東西:地位、權力、財富、友誼、愛情、責任、事業……不斷撿拾,行囊便漸漸被裝滿。然後,背負太多,沉重得讓前進的阻力越來越大,邁步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快樂也就漸漸地消失了。

這就是為什麽孩子總比成年人更容易快樂。孩子的要求是單一而純粹的,沒有更多的“附加值”。對於一個喜歡吃零食的孩子來說,一座金山也不如一包糖果能令他快樂;對於一個喜歡在野外玩耍的孩子而言,一團可以變出各種玩具的黏土勝過滿屋子的高級玩具。

快樂其實很簡單,生活原本也沒有那麽多煩惱。學會把冗餘的包袱放下,自然就能輕鬆享受生命的旅程。

據說,蜈蚣在最初被造物主創造時並沒有腳,但它仍可以爬得和蛇一樣快。

一天,它看到羚羊、豹子和其他有腳的動物都跑得比自己快,心裏非常不高興,便自我安慰似的念叨著:“哼!有那麽多的腳,當然跑得快了。”

於是,蜈蚣向造物主禱告說:“造物主啊,我希望擁有比其他動物更多的腳。”

沒想到,蜈蚣的這一請求不久後便真的實現了。造物主把許多隻腳放在蜈蚣麵前,任憑它自由取用。

蜈蚣迫不及待地拿起這些腳,不停地往自己身上貼,從頭一直貼到尾,直到再也沒有空間了,它才依依不舍地停止。蜈蚣心滿意足地看著滿身是腳的自己,暗暗竊喜:“現在,我可以像箭一樣飛出去了!”

然而,等它想要邁開腳步“狂奔”時,蜈蚣才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控製這些腳。每一隻腳都“各行其道”,要想讓它們保持一致,蜈蚣必須有百倍的精力去關注,才能使一大堆腳不致互相跌絆而順利地往前走。這樣一來,它走得反而比以前更慢了,而且還累得氣喘籲籲。

過多的欲望也許從表麵上看的確得到了一些,但事實上,從長遠的發展而言,最終得到的都不會很多。想來,人之所以活得疲累,不是因為使之快樂的條件沒有攢齊,而是想要擁有的東西太多,從而成為痛苦的奴隸。

人生而無物,本來就該懷著滿足之情。但當被給予了其一後,自然而然就想擁有其二。如此發展到最後,就形成一種可怕的貪欲:隻要自己沒有的,就是好的,就一定想要。當欲望之火被點燃後,煩惱就來敲擊心門了;貪求更多時,痛苦便來纏身了。

從前,在一個百萬富翁的隔壁,住著一對磨豆腐的小兩口。有諺語說,人生三大苦,打鐵撐船磨豆腐。但磨豆腐的小夫婦卻樂在其中,一天到晚家裏充滿歌聲、笑聲,並傳到了百萬富翁的家裏。

百萬富翁的夫人一時間便感到失落萬分,對丈夫說:“我們有這麽多錢,怎麽還不如隔壁家磨豆腐的小兩口快樂呢?”

百萬富翁說:“這有什麽,我讓他們明天就笑不出來。”

當天晚上,百萬富翁隔著牆扔了一錠金元寶。第二天,磨豆腐的家裏果然就鴉雀無聲了。

原來,夫婦倆正在合計呢!他們撿到了“天下掉下來的”金元寶後,對著這“飛來之財”便想,磨豆腐這種又苦又累的活兒以後是不能再做了。可是,如果做生意,賠了怎麽辦?不做生意?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丈夫心裏還想,生意要是做大了,是該討房小媳婦,還是該休了現在這個黃臉婆?妻子則在琢磨,早知道能坐等發財,當初就不該嫁給這磨豆腐的。

一尋思,二琢磨,之前快樂的小兩口現在誰也沒有心思說笑了,煩惱已經開始占據他們的內心。更令小兩口痛苦的是,下一個金元寶會什麽時候“掉”下來呢?這樣,就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了。

沒有節製的欲望,隻會帶來無窮無盡的不滿足:填飽肚子又求珍饈,娶了嬌妻又求美妾,有了房舍又求華廈,謀得一職又求升官,得到千錢又求萬金……寶貴的一生就在不斷追求“擁有”中苦惱地度過,讓自己背負的包袱越來越重,直至壓垮前行的步伐。

一個人擁有財富的多與少是沒有標準的,正所謂:“良田萬頃,日食幾何?華廈千間,夜眠幾尺?”有錢人名下千金萬土,但日夜畏懼,心難安穩。石崇生前萬般積聚,富可敵國,但最後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讀書人知足常樂,以天下為己任,心懷眾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誰又說得清到底誰擁有的更多、更可貴呢?

最樸素的道理告訴我們,有用比擁有更有價值。就像那個在高速行駛的火車上掉了一隻新鞋的老人,在眾人皆惋惜的時候,他把另一隻鞋子也扔到了窗外。老人的解釋是:“這一隻鞋無論多麽昂貴,對我而言已經沒有用了;如果有誰能撿到一雙鞋子,說不定他還能穿呢!”這看似的“失去”何嚐不是另一種擁有呢?老人從中得到的內心快樂,又豈是用物質可以兌換的?

所謂擁“有”,是有限有量;所謂空“無”,是無窮無盡。如能以“有用”的胸懷來順應真理,以“有用”的財富順應人間,讓“因緣有”“共同有”取代私有的狹隘,讓“惜福有”“感恩有”消除占有的偏執,如此,心靈的源泉便不會枯竭,快樂便汩汩而流。

外表簡單一點,內涵就會更豐富一些;需求簡單一點,心靈就會更寧靜一些;環境簡單一點,空間就會更廣闊一些。人應有追求、有渴望,但更要懂得把握分寸、節製欲望。放下冗餘的包袱,人才能輕鬆上路,享受更美好的人生旅程。

目標太多,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人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而能力決定了他能獲得什麽,努力程度決定他能獲得多少,若是過於貪心,給自己設立太多目標,無疑是一種自我折磨。

就像小時候我們吃著糖果,如果總是想著沒吃到的餅幹,或者想著明天吃的蛋糕,目標太多,就會造成心理混淆,最後吃到嘴裏的都感覺不香甜了。還有的時候,我們顧此失彼,不看自己手裏的,緊盯著別人手裏的,最後兩邊落空,自己難過。

所以,人要學會把握分寸,目標不要太多,一個就好,簡單一點,專心一點,抓緊眼前的東西才是明智的選擇。

遊牧民族的孩子從小就要學習牧羊和打獵。看到豐茂的森林草地,全族的青壯年男子就要衝進去尋找獵物。一個孩子剛剛學會騎馬,在叔叔的帶領下學習打獵,想要一展身手。

小孩子愛玩,心態又浮躁,看到兔子就想追兔子。正在追兔子,旁邊躥出一隻鹿,他又想追那隻肥大的鹿。這時一隻野雞從頭上飛過去,他又想彎弓射箭打下野雞。孩子就這樣看到什麽想打下什麽,打不到一個,回頭想找一開始看到的那個,動物們早跑沒影了。忙了一天,他兩手空空。

叔叔告訴他說:“我第一次打獵和你一樣,看見什麽想打什麽,其實一次隻能射一箭,得到一隻獵物就是收獲,為什麽要貪心呢?隻有戒掉這個毛病,你才能成為優秀的獵手。”

孩子初學打獵難免三心二意,什麽都想抓的結果是什麽都沒有抓到,白白浪費力氣。長輩以自身經驗告誡孩子,想要做優秀的獵手,先要學會不貪心,一心一意地抓緊眼前的目標。打獵如此,做任何事也是一樣。目標一旦堆積,就會造成視覺上和心理上的雙重障礙。隻有頭腦清醒的人才會從一開始就盯準一個,抓到手再著手下一個。

一個人不能同時追趕兩隻兔子。如果一隻兔子朝東,一隻兔子朝西,這個人隻能留在原地踏步,一無所獲。如果兔子再多一點,這個人恐怕連怎麽抓兔子都忘記了,光顧著想究竟追哪隻,成為徹頭徹尾的空想家。大千世界,機會無處不在,**無時不有,如果不能認定一個,而是四麵出擊,不論是精力還是頭腦,都會不夠用。

人們常說做事要重視過程,不要過分看重結果。其實,這句話應該加一個前提,不論什麽過程,都需要投入百分百的心力,否則就不叫過程,而叫路過。路過的人看看路邊的好風景,欣賞一下別人的勞作,還能指點一下哪塊地長得好,哪片林子收成不好。當然,收獲這件事與這樣的人無關。三心二意的人經常處於“路過”狀態,他們做什麽事都是三天新鮮,很快又有了新的目標、新的計劃,而且還會找很多理由說服自己、說服別人:“現在這個比以前那個更好。”這樣的人,抓不牢自己的人生,隻能“被路過”。

一隻狐狸住在一座大山裏,經常為食物發愁。這一天,它的好運來了,山腳下的一個農民開了一個養雞場,狐狸每天都溜下山,偷偷叼走一隻雞。農民每天清點雞的數目,發現每天都要缺一隻。狐狸跑得太快,農民沒有辦法。

漸漸地,狐狸覺得每天一隻雞不夠吃,它想要吃更多的雞。它每天叼一隻大個的雞,還要帶上一隻小雞。

又過了半個月,一隻大雞和一隻小雞也不能滿足狐狸的胃口,它開始叼兩隻大雞。

可是,叼了兩隻大雞後,狐狸的偷跑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終於在一天晚上,被埋伏在雞棚外的農民抓個正著。直到被捆住,狐狸的嘴裏還緊緊咬住一隻雞。農民歎息說:“你真是到死都不知道悔悟!要不是你太貪心,又怎麽會被我抓到!”

一隻快要餓死的狐狸發現一個養雞場,從此有雞吃了,後來它的胃口越來越大,這個過程形象地反映了貪心的膨脹。一旦欲望超過一定限度,災難就會降臨,狐狸被養雞的農民抓住。更讓人感歎的是,這隻狐狸到死也擺脫不了自己的貪欲,被抓的時候還緊緊地咬住剛剛偷來的雞。貪欲的毀滅力量可見一斑。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有節製的欲望,最終帶來的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有限的生命和能力,追求不了那麽多的東西,承受不了那麽重的負擔。

人生的道路也是如此,很多時候,我們不止一個選擇,哪個方向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是一種**。但我們必須下定決心選擇一個,才能用最短的時間到達目的地。一個人不能追逐兩個理想,任何時候,專一的人比左顧右盼的人擁有更多獲得成功的時間、珍貴的機遇。這是人生的智慧,也是生活的分寸。

追名逐利沒有錯,但別成為名利的奴隸

朱熹告誡世人:“凡名利之地,退一步便安穩,隻管向前便危險。”這就是說,隻有淡泊才能明誌,寧靜才能誌遠,剝去世俗的外衣,才能種下成功的種子。

追名逐利是人生於世的一種常態,並沒有錯,但我們應該始終牢記,名利不過是手中的工具,縱使再好,再吸引人,也不過是工具而已,它的最大意義是造福我們的生活,成就自我。如果為了追名逐利而失去尊嚴,甚至失去自我,淪為名利的奴隸,那與我們的初衷不就完全相悖了嗎?

真正聰明的人都明白,品德的高尚遠比追名逐利更加重要。我們說一個人品德高尚,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得不食人間煙火,完全超脫於功名利祿,也不與世無爭,更不甘願無所作為。他們隻是超越一切世俗的觀念,舍棄無止境的貪欲,保持不為名利所累的心,以及適可而止的理智。

任何有過豐富生活閱曆的人都非常清楚:一個人如果醉心功利,就會被“名韁利鎖”束縛,對褒貶毀譽斤斤計較,患得患失;一個人變得野心勃勃,貪得無厭,為了爭權奪利陷入鉤心鬥角,就有可能泯滅良知。所以,做人要有分寸,要能堅守原則和底線,保持自己的道德水平,堅守內心,對別人厚道,對自己亦如此。唯有不受名利的奴役,看清名利的力量,合理運用名利,我們才能夠真正成為名利的主人。

隻是現實社會五光十色,到處充斥著炫人的**。對於名利這些東西,太多人隻是嘴上說說“視名利如糞土”,當真正麵對時,卻還是忍不住要爭一下、抓一抓。盡管最後可能把自己弄得身心疲憊,但下一次還是免不了會這麽做。

乾隆皇帝下江南時,曾問金山寺的一位高僧:“長江中的船隻每天來來往往,如此繁華,一天到底要經過多少條船?”高僧答道:“這裏隻有兩條船,一條為名,一條為利。”

名與利,始終與人生掛鉤。人的衣食住行離不開金錢,活著也勢必要爭一口氣,渴望揚眉吐氣、有所作為,但若把追逐名利當成人生的唯一目標,人就成了名利的奴隸。

一個人到沙漠尋找寶藏,苦走了幾日,寶藏沒有找到,卻已水盡糧絕。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力氣,他絕望地躺在沙漠裏等著死神的降臨。

臨死的那一刻,他默默地向天祈禱:“神啊,救救我吧!我還這麽年輕,真的不想死。”

神真的出現了,問他:“你想要什麽?”

他急切地說:“食物,水,哪怕一點點就好。”

神滿足了他的要求。在吃飽喝足之後,他又繼續向沙漠走去。幸運的是,沒走多遠,他就找到了寶藏。貪婪的他把寶藏一股腦兒全裝進自己的口袋。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了足夠的食物和水,無法走完剩下的路。為此,他隻得帶著寶藏往回走。

一路上,他的體力慢慢消耗,不得不扔掉一些寶藏。就這樣,他一邊走一邊扔,最後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扔掉了。他又一次躺在地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臨死之前,神又出現了,問他:“你還有什麽願望?”

他說:“食物和水,我要更多的食物和水。”

死到臨頭,依然渴望更多的食物和水。為了撿回那些奪目的寶藏,他已然成了被名利操縱的木偶。放眼望去,我們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有多少人和故事的主人公一樣呢?

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拚命地去爭,甚至不惜拋棄誠信和原則,任由“金錢”的魔掌掌控自己;為了獲得更高的地位,費盡心機地往上爬,甚至不惜拋棄仁義和道德,任由“名利”這根線牽引著自己。明明自己是為了名利奔波,卻還以為是自己在掌控命運。殊不知,命運早已將他們交給了名利和欲望,他們隨時可能成為名利的犧牲品。

每個真正聰明的人,心中都應有一把尺,衡量自己走過的路,判斷自己該做的事,在分寸之間追求成功,腳踏實地去做人,永遠不變成名利的奴隸,更不會為了名利而違背做人做事的原則。

那麽,如何才能讓自己在名利麵前不卑不亢、堅守本心呢?

很簡單,行事有分寸,心中有節製。簡單地說,就是對功名利祿、金錢美色、得與失等,能以理智的態度對待,不是什麽都追求,也不是什麽都在乎,而是能夠平靜地對待生活,對待身邊的人和事,做到得到欣然接受,失去也能泰然處之,在鮮花和掌聲中不忘形,在冷嘲與熱諷麵前故我依然。仔細想想,人生在世,名利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根本沒有必要看得太重。你一刻不停地追求和索取,也難以獲得滿足。相反,它隻會不停地給你造成煩惱和麻煩,甚至引誘著你陷入貪欲的深淵,忘了做人之本,以致身敗名裂。

為人處世,無論何時都應懂得把握分寸和尺度,勝不驕、敗不餒,喜悅不至於忘形,悲痛不至於自棄。常懷一顆淡泊的心,我們才能始終保持一份獨有的安寧和坦然,才不會在物欲橫流的社會失去最真的自我。

這裏說的淡泊不是要我們一門心思貪圖安逸、不思進取,而是要我們學會節製欲望和野心,行事有分寸,在正確和有度的欲望驅動下,不斷提升自我,不至於淪為名利的奴隸。做個淡泊的人,保持淡泊的心,就能拋開名利的束縛,讓人性回歸本真狀態,從而獲得心靈上的純淨和自由,在平和中收獲成功。

缺憾才是本相,放棄你對完美的幻想

人都會有不足,生活中總會有缺憾,不必對自己求全責備,心寬了,很多事情就簡單了,生活也就變得明朗起來。

俄國作家車爾尼雪夫斯基說:“既然太陽上也有黑點,人世間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沒有缺陷。”也就是說,缺陷體現了有血有肉的真實與自然,彰顯了事物本身的魅力。

抱有完美的幻想,往往容易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最後隻得沮喪、羞愧地承認自己達不到完美的標準,從而因受阻而感到無力與自卑。接受不完美的缺憾,才是客觀和唯物的態度。如此,一切順應規律,回歸本初。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缺陷與遺憾都是“被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這樣的比喻是何等新奇而幽默,又是怎樣善解人意。它來自這樣一位盲人的故事:

有一個從小就雙目失明的孩子,一直在為這一缺陷而倍感沮喪。他悲觀地認為自己這兩隻“瞎了的”眼睛從一開始就是不完美的,且再也沒有能力扭轉。於是,他放棄了任何追求,渾渾噩噩地消度人生。

某日做夢,偶遇一位智者,開導他說:“世上每一個人都是被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都是有缺陷的人。有的人缺陷比較大,是因為上帝特別喜歡他的芬芳。”

盲人突然從夢中驚醒,恍然大悟,心情頓覺開朗起來。從此,他把失明看作上帝對自己的特殊偏愛,振作奮鬥,不斷向命運挑戰。後來,他成為一名遠近聞名的優秀按摩師,為許多人解除了病痛。他的事跡也被寫進了當地的小學課本。

人類曆史上有太多的天才俊傑“被上帝咬過一口”:失明的文學家彌爾頓,失聰的大音樂家貝多芬,不會說話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帕格尼尼。也許,由於上帝的特別喜愛,他們都被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其實,追求完美本身無可厚非,我們可以把它視作一種浪漫的憧憬與希望,或是生活的一個過程和體驗。但如果把浪漫淩駕於現實之上,把幻想寄托於現實之外,一味地追求某種超越人生現實的終極完美,那麽,自我人生悲劇的序曲就開始奏響了,接下來的生活必將在一種虛無的痛苦中淩遲自己的生命之軀。

我們生活的目的在於發現美、創造美、享受美。人如果緊緊盯著完不成的極限、遙不可及的夢想,最後隻能在自己的苛求中抓狂,備受折磨。君未見:尼采想要和太陽一樣,結果他瘋了;斷臂的維納斯卻能流芳至今,正是“美中不足”成就了它的經典。

對於人類而言,我們提倡這種“美中不足”是符合自然規律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人是“沒有完成”的動物。未完成則是一種人生常態,也是一種積極心態。生活中有很多的遺憾和缺陷,如能以積極健康的心態來麵對,也不失為人生的另一種完美。

曹雪芹寫完《紅樓夢》的第一稿後,萬沒想到竟然不慎遺失,其遺憾之深足以讓他悲慟欲絕。不得已,他重新寫過,第二稿才得以問世,可最後留下來的僅僅是前八十回。

舒伯特的交響曲《未完成》隻有兩個樂章,明顯不同於一般至少有三個樂章的交響曲。後人一再試圖續寫,卻終告失敗。值得玩味的是,這“未完成”的曲子在古典音樂史上卻比任何“完成的”被認為更接近完美。

由此,我們可以說:對完美抱有片麵的幻想,不免要走向狹隘。這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他人,因為當我們總是想著要做到最好的時候,也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或者猶豫不決,或者專注細節而忽略全局,往往不能清晰地分辨自身所處的環境,極易忽略現實生存環境的影響,從而使自己徘徊、掙紮於現實與理想之間而難以自拔,甚至淪喪。

另外,對凡事都有完美意識的人,往往也會要求他人他物達到自己心中擬定的理想標準。當這種要求不能達到時,他便會產生痛苦和偏見,使自己孤立於超完美意識的藩籬之中,同樣沉淪不拔。

我們應該認識到,一個人若真的達到了“完美”的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便是一個可憐的人。因為他永遠無法體會有所追求、有所希望的感受,也永遠無法體會接收到別人帶給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時的喜悅。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就像在文物鑒賞領域,有這樣一個普遍而簡單的道理:鑒別一件寶物是真品還是贗品,其中一點就要看它有沒有瑕疵;真正天然形成的寶物,或多或少都要有點遺憾之處,而非像人工仿製的那樣完美無缺。

事物的發展、演變都有其自然規律,正如春光苦短,夏日暑長,秋季蕭瑟,冬風凜冽,一年四季都會有遺憾。那麽,在漫長的人生道路上,我們也不可能總是一馬平川。放棄對完美的幻想,你就會少一些煩惱,人生道路也會走得更順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