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有毒

第87章 有毒

衛若眼前閃過簫信、宋悅、黎雲、方信等人的麵孔,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她沉吟道:“應該不是黎雲。”

“為什麽?”方菱怔了怔,道:“我一直懷疑是她。”

“為什麽?”貓揪著衛若的頭發。

衛若笑道:“莞爾師兄愛上的人,應該是不能愛的,黎雲師姐跟方師姐一般單身,若是真的要追求,直接追求黎雲師姐就是,何苦饒了這麽大圈子,所以……”

“你的意思,他愛的人,是宋悅?”方菱顫聲問道,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道:“宋悅師姐又溫柔有美麗,象個真正的女人,不像我……”

“宋悅師姐當時已經與簫師兄結為道侶了嗎?”衛若截住方菱的話。

方菱怔了怔,搖頭道;“還沒確定。”

“那就不是宋師姐。”衛若歎了口氣,道:“基情無處不在啊,尼瑪。”

“基情?”野樂飛到衛若的鼻子上,道:“說說看。”

衛若把貓拎開,道:“方師姐,我說這話你別傷心,莞爾師兄愛上的人應該是男的。”

“男的?”方菱眼角一直在跳,結結巴巴道:“不可能,他……”

“無論是宋悅師姐,還是黎雲師姐,他都沒必要通過跟你成親的方式留在昆侖,隻有是個男修,無法說出口,才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衛若把貓放在膝蓋上,撫摸著它的毛發,道:“在我們那裏,這叫*,後來叫純愛,意思是愛得又純又潔,也不知在仙俠界叫什麽。”

“好名字,純愛。”野樂被衛若撫摸的舒服,翻開肚皮,一邊讓衛若撓癢,一邊道:“我想象不出男的跟男的怎麽做,對不上口啊。”

這話一出口,衛若與方菱臉上都顯出尷尬之色,衛若拍著貓肚子道:“少胡扯。”抬頭對方菱道:“方師姐,你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調查莞爾師兄愛的是誰?”

方菱呆滯半晌,才緩緩點頭道:“我想讓你們找到當年的那些人,問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讓莞爾忽然對我改顏相向,他愛的那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頓了頓,又問道:“衛若,你確定真的是個男的?”

“我確定。”衛若鄭重點頭道:“如果不是男的,莞爾師兄沒必要這麽做,所以嫌疑人是簫信師兄、方信師兄。”

“你忘記清逸了。”野樂打了個滾,蹲在衛若的膝蓋上,喵喵道:“他也是男的。”

清逸師尊?

衛若一怔,與清逸相識的種種一閃而過,有個念頭似乎要抓住,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卻不願想下去,清逸師尊是自己穿到這個世界最友善的人,這些齷齪事還是不要牽扯他的好。

“那你說我們去找誰好?”衛若撫摸著貓頭。

方菱沉吟了下,道:“我們當年鬥法的時候,與莞爾關係緊密的人有三個,一個叫謁陵,一個叫長繩,一個文涯,拜托師妹找到這三個人,想辦法問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莞爾他到底愛的……是誰。”說到最後,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衛若望著方菱悲傷的神情,柔聲安慰道:“好,你放心,我今晚就跟師兄出去探探,不知他們三個人有什麽特點?也好讓我們有個線索。”

方菱沉吟道:“我跟他們也不熟,隻知道有一個嗜酒如命,最愛喝酒的。”

衛若點了點頭,見方菱臉色慘白,心中不忍,道:“你放心,我會查到真相的。”

方菱“嗯”了一聲,忽然苦笑道“其實查到了又如何?我隻是……走得不甘心,活著的時候,覺得什麽都有,他總是讓著我,什麽都隨著我的性子,我以為……那是愛。”還沒說完,聲音已經嗚咽,人影也漸漸消弭。

衛若望著那幻鏡,幽幽歎了口氣。

野樂跳到衛若的肩頭,拍著她的發髻道:“你好像很同情她?”

衛若眨了眨眼,道:“若是我跟老公過了許多年,發現夫妻恩愛原來是假象,老公不僅另有所愛,還是個男的,這你妹的是怎樣神轉折的人生……”

“這你妹的……”野樂學著衛若的口音,怔忪半晌,道:“衛若,問你個技術問題,男的跟男的怎麽做?”

衛若被這貓雷慣了,懶得搭理,一下躺在水床上,滾來滾去,感覺就像在海裏漂浮一般,忽然問道;“野樂,師父去哪兒了?”

野樂哼了一聲,雙爪抱胸,道:“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不知道!第一,我不是男的,第二,我沒做過!”衛若“呸呸”了兩聲,掐著貓脖子晃道:“快說,師父去哪兒了?”

野樂“咳咳”了兩聲,道:“不知道,反正現在他不在你房間,你師父是君子,一般不會出現你的房間,隻出現在你跟冷明在一起的時候,你沒瞧見他看你的表情,又提防又保護,真是雷死咪。”

衛若臉上一紅,不說話,翻了個身衝著牆裏。

野樂踩著衛若的臉,尾巴一下下拍打著衛若的臉,忽聽衛若道:“看來我還得在這個世界多待會兒。”

“是為了方菱嗎?”野樂低下頭,琥珀眼倒映著衛若的臉。

衛若正要說話,聽外麵叫了一聲“師妹。”

“天黑了哈,我要去逛街。”衛若從床上一躍而起,整理了下衣襟,見貓趴在自己肩頭,蹙著眉道:“你就別去了,野樂,省得添亂。”

野樂轉了轉眼珠道:“你要跟師兄去雙修,怕我礙眼吧。”

“胡扯。”衛若拎著貓道:“我要去查探真相好伐,誰整日象你這般滿腦子齷齪!”

“齷齪?”野樂的身子在衛若手裏晃來晃去,挖著鼻孔道:“方才在某人在水床上滾來滾去,忽然問起師父,不就是覺得這水床很舒服,想跟師父在這床上xxx?你以為貓不懂?”

衛若木著臉,狠狠把貓甩在牆上!

夜裏的合歡城忽然換了個摸樣,街道上湧出來形形色/色的男女,穿的五顏六色,像是歐洲萬聖節的街頭,又似乎是網遊偶像趕大集,重要部分隻貼標簽,暴露得象宅男福利。

相比這些男女,衛若一行就穿的太多了,衛若看了捂得嚴嚴實實溫雅,正要張口,忽地被冷明捏了捏手,轉過頭來,見冷明對自己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失禮地問東問西,衛若隻得住了口氣,低下了頭,心中忽然生出幾分不耐。

師兄說起來真是好人,人好,品行好,脾氣好,溫柔體貼,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計,暖男,暖男,細密的體貼是溫柔,也是束縛,像水一樣把裹住,有時候覺得溫暖,有時候又渾身不爽利,像是日常裏的小虱子,細碎的生出小煩惱。

幸好……

不會太長久……

衛若怔怔地想著,忽見溫雅指著前麵的台閣道:“這裏就是合歡城最大的酒樓,裏麵承載著各式的名酒。”說著,回頭對衛若笑道:“衛妹子想喝什麽酒,都能在這裏買到。”

衛若看著那酒樓,見其聳立入雲,門前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出入著花花綠綠的修士,空氣裏飄蕩著不再是仙界的超凡入聖,而是人間的俗世繁華。

“師妹……”冷明忽然道:“你確定要找的那人會在這裏?”

衛若詫異地看了冷明一眼,又睥了一眼溫雅,見溫雅隻是抿著嘴笑,蹙了蹙眉,師兄這是怎麽了?方才跟他說方菱的事情,是私下裏說的,並沒有知會溫雅,如今竟然直接說出來,若說真的迷上了溫雅,看摸樣又不太像,這是……那就索性說了吧。

“溫姐姐。”衛若笑道:“我們想找個人,據說他嗜酒如命,現在應該是結丹修為,哦……要麽叫謁陵,要麽叫長繩,要麽叫文涯……”

“哦?”溫雅眸光一閃,道:“這幾個人從前可是合歡城的大人物,如今嘛……”

“說來聽聽。”衛若拉著溫雅的手,一起進了酒樓,見裏麵燈火輝煌,穿梭著各式各樣的三點式的美麗女修,宛如花蝴蝶一般飛來飛去,樓閣裏一切都是水晶做的,晶瑩透明著每個人的投影,在五顏六色的彩珠映照下,顯出曖昧忽恍的氛圍。

“喝酒去樓上。”溫雅指了指樓梯,眾人一起上了二樓,卻見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人頭攢動圍繞著一個高台,上麵站著幾個妙齡女子,脖子上拴著狗鏈子,一個男人手裏拿著鞭子道:“誰買?這可是上好的寵奴。”

衛若蹙了蹙眉,道:“這裏還買賣人口?”

“不是,她們是專門為男修培養出來的寵奴,可以滿足男修們任何欲/望。”溫雅見衛若神色不悅,笑道:“她們本來就是被製造出來的,衛妹妹也太有心了。”

“充氣/娃娃?”衛若撇了撇嘴道:“有男的嗎?”

冷明忽然藐了衛若一眼,溫雅“吃吃”笑道:“有啊,給男修做的,自然有給你女修做的,怎麽?衛妹妹要買一個嗎?他們是專門暖/床所用,比正經人都好用呢。”

這話把衛若說的滿麵通紅道:“當然不是。”話音未落,忽聽野樂道:“我想買。好若若,給我買一個帥哥暖床吧。”

衛若“嗤”了一聲,道:“沒錢不任性。”

一邊說著,三人到了三樓,見是一個巨大的廣場,每個廣場都有一個吧台摸樣的酒窯,周圍坐著各種各樣的修士,氣氛倒也安靜。

“這裏。”溫雅領著他們走到最中間的那個吧台,道:“這裏是最全的。”說著,對裏麵倒酒的修士道:“要最好的女兒紅。”

那修士大約三十歲的摸樣,頭發半白,一副欠債臉,轉身點了點那牆麵,一個巨大的酒櫃閃現出來,裏麵擺放著五顏六色的酒壇子,修士點了點中間那個,衛若幾個的餐位上瞬間出現了三壇女兒紅。

“溫姐姐,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答呢?”衛若見冷明一直給她使眼色,示意不要亂喝酒,用話岔著道。

“哦……”溫雅見兩人不喝,也不勸,自己斟了一杯道:“這三個人從前是少城主的玩伴,自幼與少城主一起修行,交情是極好的,後來少城主去了昆侖,他們就散了。”

“誰最愛喝酒?”衛若眨了眨眼,打量著周圍喝酒的修士。

溫雅喝了一碗女兒紅,用手托著腮,翹著手指,笑道:“文涯最愛好色,謁陵最好賭,長繩最愛酒。”

“姐姐認得長繩嗎?”衛若道:“我想找他打聽一些事情,當年的事情。”她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人海茫茫,合歡城裏這麽多人,溫雅如何認得?

誰知溫雅居然點頭道:“我認得。”說著,掃視著廳裏的眾人,道:“讓我找找。”

“太好了,”衛若沒想到居然意外的順利,把手一拍,低頭看了看那紅湛湛的女兒紅,想到這裏是酒壇名家,咽了口唾沫,望了望冷明。

冷明知道她的意思,歎了口氣,暗中傳音道:“也罷了,師妹想喝就喝吧,我方才用法器試了試,酒中倒也沒什麽。”

“謝謝師兄。”衛若笑嘻嘻地斟了一杯,還沒放在嘴邊,被貓一把搶過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衛若不甘示弱,又斟了一杯,抿了抿,覺得味道不錯,一飲而盡。正在此時,忽聽溫雅道:“就是他!”說著,指了指大廳裏最角樓的地方,一個中年男修正低著頭抿酒。

衛若與冷明對望一眼,站起來走到那男修身邊,衛若見其穿一身赭青色的道袍,結丹修為,頭發亂蓬,渾身邋遢,張口問道“請問您是長繩修士嗎?”

那修士抬起頭來,木然地望著他們,隻在眼眸掠過溫雅時閃過幾分詫異,道:“你們是……”言下之意,承認自己就是長繩。

“我們是昆侖來的道修。”幾個人在長繩對麵坐下,衛若率先開口道:“想跟您打聽一些事情,請問方便嗎?長繩修士。”

長繩“哦”了一聲,用手晃動著手裏的酒盞,藐著溫雅,露出古怪的笑容,道:“什麽事?”

“是關於莞爾師兄的。”衛若因為同情方菱,對這事十分上心道:“長繩修士,您能跟我們說一下,當年莞爾師兄為什麽投靠了昆侖嗎?”

長繩聽了這話,忽然哈哈大笑道:“這倒奇了,這事情你們不去問莞爾本人,倒是巴巴地跑到這裏問我們?”

衛若怔了怔,心道也對,不由看向了師兄,冷明臉色微變,拱了拱手,笑道:“因為正好路過,順便打聽罷了。”

“順便打聽嗎?”長繩語氣裏含著不屑的質疑,嘴角掛著冷笑,上下打量著衛若,又抬頭藐了溫雅一眼,低下了眼簾。

衛若張了張口,想說“為了隕落的方菱師姐而來。”可這麽說就太傻了,若是莞爾真的另有所愛,那方菱的死,莞爾的嫌疑就除不掉的,這三人既然是莞爾的好友,應該不會幫他們,所以隻得閉嘴,見溫雅一口一口地抿酒,也端起酒盞喝了起來。

幾個人沉默了下來,因為酒味實在太芬芳了,除了冷明之外,衛若、溫雅、長繩以及野樂,都搶著喝起來,冷明見他們如此,也喝了幾口,可他酒量實在太淺,僅僅幾杯就已麵紅耳赤。

“莞爾當年是合歡城裏最迷人的修士……”喝了許久,就在衛若已經放棄的時候,長繩緩緩開口,別人喝酒,都是越到後來越恍惚,可長繩卻是越喝越清亮,此時雙眸宛如夜空一般,爍爍發光,顯出當年的英俊。

“城裏的女修沒有不想嫁他的。”長繩忽然對溫雅會心一笑。

“國民老公啊。”衛若有些醉了,“嗤”了一聲,把酒盞放在案幾上。

“國民老公是誰?”貓跳到了衛若鼻子上,嗚嗚叫著。

“我們那裏一個善於表演的富二代,有一窩老婆,還準備出櫃,男女兼收,品種不限。”衛若擦了擦鼻子,把貓拎開道;“莞爾師兄,很多人追吧,我倒不知道那麽多姑娘會喜歡娘娘腔,怪不得四娘這麽受歡迎……”

“師妹!”冷明紅著臉製止道:“別亂說。”

長繩嘿嘿幹笑幾聲,道:“姑娘嘛,我知道她們是萬萬追不上的。”

“因為他是彎的。”衛若挑了挑眉,笑嘻嘻道。

長繩沒說話。

冷明“咳咳”了兩聲,道:“請問長繩修士,當年我們昆侖派來尋找合歡玉,當時鬥法……”

“你們鬥不過我們的。”長繩截住他的話,道:“我們宗主並不比你們的師尊差,你們才幾個人,我們可是上百弟子,如何鬥得過?那個清逸都被我們抓來了,哈哈哈……”

衛若與冷明聽了這話,臉上變色。

“清逸師尊被抓過?”衛若遲疑問道。

長繩又望了溫雅一眼,笑道:“怎麽?昆侖派了不起啊?我們合歡宗雖然不如你們名大勢大,可也不是吃素的,想拿走我們的寶貝,總要付出代價的。”

“然後怎麽又放了呢?”衛若攥著酒盞,忽然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因為清逸受傷,宗主吩咐莞爾看守清逸,順便為他療傷……”長繩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道:“然後,有一天,莞爾偷偷把清逸放走了,並跟宗主提出要跟昆侖派和解。”

衛若腦袋“嗡”地一聲,酒盞“啪嗒”落在了地上,因為是特殊的玉器製成的,也沒有跌碎,隻是滾了滾,落在了樓梯口。

冷明卻沒反應過來,點頭肅然道:“一定是清逸師尊向莞爾師兄申明大義,顯示了昆侖道學最高的造化之妙,讓莞爾師兄受到了震撼,這才改……歸正,投奔昆侖的。”

衛若聽了這話,抬頭望著長繩,見長繩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溫雅,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喘不上氣,顫顫巍巍地端起酒盞,與冷明碰了一杯道:“這位冷修士果然是個妙人,有意思,有意思,造化之妙,哈哈哈。”

冷明說得一本正經,卻見長繩笑得詭異,不由一怔,回頭看了看衛若,見衛若一臉尷尬,低低問道:“師妹,我說的不對嗎?”

衛若眨了眨眼,她實在找不到詞來形容,隻幹澀地咽了口唾沫道:“對。”說著,端起酒壇,“咕咚咕咚”喝了起來,醇紅的酒汁順著嘴角蜿蜒下來,卻也不顧,隻閉著眼喝……

清逸師尊?清逸師尊?清逸與莞爾?這尼瑪的什麽組合?她自謂見多識廣,卻仍然被這個事實雷住了,對她來說,清逸師尊俊朗溫柔,高貴典雅,是昆侖山獨特的風景線,沒想到……

天下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當然,莞爾師兄也不算豬,但是……

“你醉了。”恍恍惚惚裏,聽到師兄正在耳邊道。

“冷哥哥,我這裏有解酒藥。”似乎是溫雅的聲音道:“冷哥哥也吃點吧,我瞧著你也有些晃悠呢。”

衛若覺得自己嘴裏被塞了一顆藥丸,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是冷明,放心地把藥丸吞了下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環目四顧,什麽也沒看到,便道:“貓呢?”

聽冷明笑道:“師妹這是醉了,貓在我這裏。”

衛若“哦”了一聲,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仿佛在外麵,又聽到門聲,自己被放在床上,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走時貓說的那話,臉上一熱,捂住了眼睛。

屋子裏不知什麽時候,靜了下來,合歡宮的窗戶開在了屋頂,撲撒的清輝在水床上曬出靜色,很多事情疏忽而過,衛若似乎要想起來,似乎要忘記,支撐著要坐起來去找幻鏡,忽然又停住了。

她現在這種狀態,真的不知該怎麽應對方菱,算了,明天再跟她說吧!

衛若“啪嗒”躺在水床上,翻了個身,怎麽這麽熱?熱死了,她急切地把道袍脫了,還是覺得不行,又把寢衣脫了,隻剩下肚兜與小衣,在床上滾了滾,依然覺得燥熱難耐……

不是吃解酒藥了?怎麽還是這麽迷糊?

貓……貓去哪裏了?清遠師尊他……唉……

對了,師父死哪去了?難道被清遠與莞爾的事情雷飛了?

正忖度間,門被悄悄打開,有人走了進來,停在她的床前,看著隻穿著肚兜與小衣的衛若,伸出了手……

衛若猛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