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舉報貪汙

青鳶被剛才的軍士搜查驚醒,回到房間,躺**還未睡過去,就聽得楚瑜叫門,急急披衣起來。

楚瑜又是一下子擠進門,徑直往床鋪走去,青鳶都沒看清楚,瞬間便低下頭,臉紅發燙,羞澀不已。

她聲如蚊蟻般嚅囁道:

“公子,你……”

說了幾個字,想著房門未關,青鳶快步走過去閉門上栓,像是用盡了力氣,她將頭靠在門上,背對床鋪,不好意思轉頭。

你在想什麽啊……楚瑜看她樣子,知她誤會了,但那不拒絕還很主動的小模樣,仍讓楚瑜心神一**。

等我熬完這一年半載,嘿嘿~

“阿呸不在吧?”

楚瑜問起阿呸,是因為它長期在青鳶房裏睡。

“我到了澹國,總是睡得很輕,它怕影響我,已經很久不在這裏睡了。”

青鳶轉過身,臉上更燙,低著頭小聲的回答,心中慶幸阿呸不在。

“它不在就好,快過來!”

楚瑜收斂心神,蹲在床沿邊,將背上的燕姑娘放倒在**,喘著粗氣對青鳶說道。

“公子,你……”

聽著楚瑜喘氣和躺下的聲音,青鳶嬌羞的跺了跺腳,又隻是輕聲說了幾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小鳶兒,過來給她換套衣衫!”

“什麽?”

青鳶這才覺得沒對,走過去一看,**豎躺著一名黑衣女子。

“燕姑娘,記得吧?她就是剛才軍士要搜查的逃犯!你去找套衣衫把她身上這套換下來,我還要拿去給師父燒掉。”

楚瑜坐在床邊,揉著雙腿,這天天在木樁上追逐,雙腿一直處於酸痛之中,自己走路都累,再背個人,不喘氣才怪。

青鳶乖巧懂事,並不多問轉身就去拿衣衫。

“你別多想,我睡得正香,她拿劍橫在我脖子上,把我叫醒,說是受傷了需要救治,隻要為她療傷,便不再欠她錢了,我覺得劃算,便去找了師父。”

楚瑜覺得還是應該給青鳶說清楚,完了他又補充道:

“這事就我,師父和你知道,對壹和貳不要提。”

“嗯,公子做事必然是有道理的,不用解釋,青鳶照辦就是了!”

看著青鳶拿了衣衫過來,楚瑜撐著床沿站起,到小桌旁背對床鋪坐下等待。

“小鳶兒,她後背左側肩胛受了箭傷,師父可能已經給她包紮過了,你給她更衣時順便看看有無滲血之類的狀況。”

“公子放心,我知道!”

不消片刻,青鳶給燕姑娘換了一套內裏的衣物,用被子將她蓋好,這才把她從裏到外換下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的交給楚瑜。

“都在這裏了,包括鞋襪。”

“辛苦小鳶兒了,今晚就委屈你和她擠擠,她醒了應該會自己走的。”

楚瑜說完,抱起衣物出門,又拐去了郭醫官那裏,一切處理妥當後回到自己房中,一看刻漏,都快要到卯時運行心訣的時候了,隻得強打精神不睡。

郭醫官一大早獨自出了門,說是要采些藥,壹和貳想跟著去都被拒絕了。

吃過早飯,青鳶磨磨蹭蹭的收拾餐具,等四下無人才低聲對楚瑜說道:

“燕姑娘還未醒,我起床時摸過她的額頭,有些發燙,不知要不要請郭醫官再去看看?”

“知道了,等師父回來我和他說說,讓他處理吧!可能又要委屈你了。”

郭醫官在午飯前趕了回來。

吃午飯時,壹和貳沒見到青鳶,不由好奇詢問。

“青鳶昨晚受了風寒發燒了,我給她開了方,這兩三日她隻能在**靜養,煎藥的事,壹來做吧!”

郭醫官對三人說完,又看著楚瑜道:

“今天的晚食,叫錢掌櫃多備一份稀粥,你晚上給她端進去,若她沒有胃口,你就是灌也要給她灌下去。”

……

太子府。

太子將康子利叫到書房密談。

房中隻有主仆二人,太子盯著康子利道:

“你跟著孤有多久了?”

“小人服侍殿下已快滿十三年了。”

康子利不知太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老實回答。

“孤待你如何?”

“殿下如小人的再生父母!”

“聽你這樣說,孤便放心了。這次又要托你辦事了,依舊不可讓第三人知道。”

“謝過殿下信任,小人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康子利聽完,心中安穩下來,原來又是安排我做那種破事啊。

“這次稍有不同,孤看中了彩裳坊暖香院的小婢梅香,你以你的名義將她贖身,再尋處院子安頓妥當。近日孤的手頭有點緊,你各處都省著點,隻要不太寒酸她便可!”

“殿下放心!小人兩日內定會辦得妥妥當當!”

“你辦事,孤向來放心!這府裏,也就你最無私心,去吧!”

看康子利退了出去,太子拿起案上一冊竹簡,目光陰冷,麵色不善。

三日前,他回房發現枕旁放著這冊竹簡,隨手打開一看,氣得睡不著。

冊上清楚記錄了康子利近兩年來,每次幫他辦事采買物件,謊報金額貪墨的銀兩數額,以及,一個與康子利有染的外室的名字和住址。

康子利在太子府中職位不高,但因為是太子身邊的老人,所以太子在外麵的側室團,前前後後,加起來有近十人,一應花銷包括遣送走,全都交由他負責,早在六七年前便開始了。

太子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是給了一筆錢,讓康子利負責安排送走的,想不到他居然有膽子悄悄留下享用了。不用說,那筆銀子也定是入了他的腰包。

這冊隻記了最近兩年的金額,也足夠驚人——許是太子從來沒有核查過,所以康子利膽子越來越大,小到采購香脂水粉,大到屋院租賃,全都虛報……

太子對他染指那名外室之事倒不甚為意,畢竟早就玩膩的舊人了,若隻有這事,他還樂於敲打一番,再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他們,但貪墨自己的銀子,可忍不了。

他並未深查竹簡來源,倒是花了些心思,隨便選了兩處院子,派人打探到了真實的租金,坐實了冊上所列的內容。

“孤已經仁至義盡了,若這次你仍不知悔改,便莫要怪孤無情了!”

太子將竹簡卷好,又狠狠摔在案上,高聲叫道:

“來人!”

一名仆僮應聲而入。

“去請客卿秦大羊,秦二牛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