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應付搜查

楚瑜將燕姑娘趴放在床鋪上,這時細看才發現她的左側肩胛有一片濕潤,一截被斬斷的短箭杆露在外麵。

他剪開箭杆周圍的衣衫,燕姑娘雪白的肌膚上,一處烏黑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有黑色的細線從傷口處向四周蔓延,看起來有些恐怖。

郭醫官拿著一把在燭火上烤過的銀匕,將箭頭挖出,黑色的烏血流出,燕姑娘在昏迷中也痛得眉頭緊急,俏鼻滲出汗珠。

郭醫官又用銀針刺入燕姑娘後背幾處要穴,傷口也不再有黑色的血液流出。

做完這一切,他對楚瑜說道:

“為師已暫時止住了毒氣在她體內蔓延,需要歇上一歇,你來,將傷口處的殘毒壞血盡數吸出,切勿吞咽!”

楚瑜有些扭捏,搬來一個炭盆放置在床邊,但遲遲不下嘴。

“醫者眼中,隻有病患,無男女之別,你勿要耽誤時間,若毒氣入心,便再無可救!”

你怎麽不吸……楚瑜心中吐槽,但人命關天,又是自己要救的,隻得照做。

在郭醫官的注視下,楚瑜俯下身吮吸黑色,鼻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口中異常苦澀,他忍住惡心,將黑血吐在炭盆中。

燕姑娘顯然也不好受,她雖然仍在昏迷中,但不光額頭見汗,口中還發出呻吟之聲……

當再無黑血時,郭醫官道:

“你回房漱口後躺下吧,找她的人應該快搜過來了。你且放心引他們來我這裏搜查,我會處理。”

楚瑜如蒙大赦,退出房外。

果然不多時,府門外值守的侍衛便引了七八名軍士入府,楚瑜裝作睡眼朦朧,走出房外。

“有持劍凶徒犯案後竄逃,我等奉命逐戶搜查,殿下可曾看到或聽到什麽異常?”

帶隊之人還算禮貌。

“府前侍衛都將你們帶到我房外了,我才驚醒,想來無甚異常。我願配合,將軍可命手下在府中搜查一番。”

“那便得罪了!你們四處看看!勿要破壞殿下私物。”

其餘軍士分散到質子府各房間院落查看,這時青鳶、壹、貳和郭醫官都聚到楚瑜身邊,楚瑜看向郭醫官,見他神色自若,心情也放鬆下來。

質子府並不算大,不多時,軍士陸續回報沒有發現,隻有一人向帶隊之人稟道:

“卑職查看的房中有一碩大藥鼎,鼎下無火,鼎身溫熱,並非正在煉製丹藥,所以卑職疑心,若是有人藏身鼎內也是有可能的,想進一步確認,但鼎蓋嚴密無法打開,除此之外,其它各處並無異常。”

隊長點點頭,然後看著楚瑜。

郭醫官踏前一步,說道:

“想必這位軍爺看的是老朽的房間,老朽是隨我家殿下出質貴國的隨行醫者,醫執在房中,可呈軍爺查驗。今晚睡前為殿下煉過一爐丹,軍爺若是不信,可隨我去揭開鼎蓋細看。”

“職責所在,我還是親眼看看才好,殿下請勿怪罪。”

隊長禮數周到,先是對楚瑜抱了抱拳,這才對郭醫官說道:

“走吧!”

郭醫官領著隊長去他房間查看,楚瑜也跟上一起,其他人都留在正院中等待。

剛跨進房門,楚瑜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隻見那名隊長坐在椅子上,郭醫官正笑吟吟的對他說道:

“將軍既然已經看過鼎內僅有藥渣,現再查驗老朽的醫執是否為真,便可放心了吧。”

說完,將桌上的一麵銅牌向隊長麵前推了推。

隊長看了看藥鼎的鼎蓋打開著,伸手拿起醫執隨便看了下,又放回桌上,站起身道:

“老人家即使不拿出醫執,一看也知是位貨真價實的醫者。我們還要繼續搜查,便不打擾殿下和老人家休息了!唉,軍漢命苦!”

他轉身向房門外走去,郭醫官卻摸出一粒丹,叫道:

“將軍且慢!我們殿下體虛畏寒,所以煉了些避寒丹。將軍帶隊搜尋逃犯,服一顆身子會暖和許多。”

隊長回轉身接過丹,也不用水,直接放入口中吞下,刹那間腹內便升起一股暖意。

“醫宗的丹丸果然妙極,謝過老人家關愛!告辭!”

隊長跨出門外,大步向正院走去,對慈眉善目的郭醫官甚有好感。

楚瑜追出門,將他和一隊軍士送出府門外,然後招呼眾人各自回房安睡,他自己又回轉到郭醫官房間。

“師父,你將燕姑娘藏在哪兒的?還有那些衣衫碎布,箭頭這些都藏在哪兒的?”

“藥鼎中!”

“啊?一直在藥鼎中?那隊長不是親眼看過了嗎?”

楚瑜看到鼎蓋仍未蓋上,不由好奇心大起,惦起腳往鼎裏看去,燕姑娘正蜷身躺在裏麵,雖說鼎內有些昏暗,但還不至於連個人躺裏麵都看不見。

郭醫官將醫執收好,回道:

“誰說他親眼看過了?”

“請師父解惑!”

“你和那人進房就被迷失丸迷暈了過去,我將他放在椅子上,拿出醫執放在桌上,又將鼎蓋揭開,然後才給你們服下解丹。”

“難怪我覺得我失神了一下,還以為是沒睡好,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師父在和他說話……但師父是不是也太膽大了些,要是他再去確認一下呢?”

“看到了也無妨!為師還有失魂丹!可讓他昏迷時入幻境產生出真實記憶,隻是要耗費太多功力去製造幻境。”

“師父!我什麽時候可以煉這失魂丹?”

“嗯?聽說貳教你幻步,每月收你三兩銀子?”

“對了,現在要把燕姑娘搬出來嗎?她是不是也中了迷失丸的招?”

楚瑜叉開了話題,郭醫官也不以為意,淡淡道:

“這事瞞不了青鳶,搬去她的房間吧,讓青鳶給她換套衣衫。將換下的拿過來,我用藥鼎將這些都燒幹淨!”

“好,我這就去。對了,她昏迷前,叫我不要告訴貳,但貳是她師弟啊。”

“具體你問她,我也不知,許是縱橫宗培養的都是見利忘義的刺客,弟子間互無信任吧。”

“難怪!還是我們醫宗好!師父對我就極少談錢,我能入醫宗,實在幸運!”

“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