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愛莫能助
“賜甲。”
白皓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包含對這四人的信任。
四人起身，目送白皓，眼神盡是炙熱，他們此生第一次覺得，距離匡扶大漢偉業，如此之近！
保勝緊追了兩步，興奮的直搓手。
“護國天神，您剛才說重建驍武營，可是真的？”
“驍武營乃是加強滿編步戰營，雖然戰卒隻有五百，但仆從軍卻高達兩千五，乃是我大漢步戰之巔峰也！”
白皓豈會不知保勝的小心思？這臭小子明顯是動心了，想要加入驍武營。
所謂步戰巔峰，驍武營當之無愧。
不止大漢，就連戎狄坊間都流傳著“大漢驍武，野戰無敵”的說法。
五百戰卒，在兩千五百個仆從軍的輔助下，殺潰戎狄上萬大軍的例子，足有三次之多。
隻可惜，術業有專攻。
王爺薨，大漢亂，能夠第一時間調動，攻打長旗縣的軍隊，隻有驍武營。
讓精於野戰的重甲戰卒，去打攻堅戰，結果可想而知，連城牆都沒攻破，就被對方一波反攻，直接滅了。
白皓拍了拍保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別著急，重建驍武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當年驍武營戰卒，平均身高五尺半，各個膂力驚人，可披掛整甲，鏖戰兩個時辰，與戎狄重騎對衝。”
“想要湊齊這五百戰卒，談何容易？”
“現在豚牢之中，能夠披掛整甲，作戰一個時辰者，有多少人？”
保勝瞬間泄了氣，他和必旋加在一起，勉強算一個，護國天神算一個，然後……沒了。
豚牢裏的彪形大漢倒是有不少，但膂力驚人者，卻寥寥無幾。
要知道，一套整甲，重量超過一百斤，等於每個人背了一個小媳婦作戰，半個時辰就足夠把人累癱。
打仗不是光負重就行，每一次揮舞重兵器，對體力都是一次考驗。
“力量是練出來的，光靠舉石鎖，遠遠不夠，吃的要跟上。”
“豚牢裏的豬崽子，差不多能出欄了吧？”
提到豬崽子，保勝直接退了一步，滿臉驚恐：“護國天神，可不能啊！”
“現在豚牢，不隻是豚牢，更代表著護國府。”
“不信您去京都問問，有誰把豚牢當成養豬場？這裏可是軍事駐地。”
“這些豬崽子，甚有靈性，平日裏吃了睡，睡了吃，一點都不鬧……”
白皓差點被氣笑，豬不就是養來吃的嗎？咋還培養出感情來了？
“少扯淡！”
“我養豬，就是為了宰殺吃肉。”
保勝哭喪著臉，一想到那些極具“象征意義”的乖巧大肥豬，就於心不忍。
“護國天神，您也太薄情寡義了，這些豬，可是見證了北山豚牢的崛起……”
白皓照著保勝屁股就是一腳，沒好氣道：“去把趙揚叫來！”
“他這個良牧是幹什麽吃的，豬肥了，也不知道跟本護國天神說一聲！”
半個時辰後，趙揚出現在白皓麵前，連帶著一起出現的，還有許久不見的秦封。
“護國天神！”
“哈哈哈，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秦封離得老遠，就雙手合攏，對著白皓行了一禮，不知道的還以為的祭拜祖宗呢。
自從得知羅慶山返京，秦封這個混賬就直接人間蒸發了。
美其名曰，外出遊玩，實則是避戰去了。
羅慶山一死，針對於幻月教的追查也停了，這個混賬果然冒了出來。
白皓恨不得把這個騎牆派，腦袋按進豬槽裏淹死。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白皓還是裝模作樣的還禮。
他先是雙手平伸，緩緩向身前合攏，雙手並合之際，在胸前來回搖了三圈，這才彎腰鞠躬。
秦封臉色刷的一下黑了個徹底，心裏破口大罵：“丫的，你這是在拜鬼呢！”
白皓可不管那麽多，直奔主題。
“秦兄，你也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來北山一趟，也不知道把劉忠帶上。”
“京中望族子弟中，就屬劉忠最是人善，深得本護國天神之心。”
秦封連連擺手，長籲短歎：“護國天神，您就高抬貴手吧，別逮著劉忠一個人薅，再薅下去，他這個望族子弟，就該家道中落了。”
“不提他了，來時路上，聽趙兄說，護國天神要殺豬？”
“家父再三囑托，一定要買上幾千斤，嚐嚐鮮。”
買個幾千斤？送禮攀關係就直說，沒必要這麽彎彎繞繞。
再說了，早他媽幹什麽去了？
用著的時候，秦家閃的比兔子都快，現在風平浪靜了，又出來示好，什麽東西！
白皓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實不相瞞，北山豚牢養的豬，概不散賣。”
“凡是出欄的豬，直接送到孔家，由香腸工坊就地宰殺。”
“不過以咱們這關係，本護國天神倒是可以給令尊留幾盤大腸。”
秦封一邊在心裏問候白皓的列祖列宗，一邊滿臉堆笑。
“不愧是護國天神，這商業論已登峰造極，養肥的豬，直接變成香腸，這成本豈不是又要壓低？”
白皓聳了聳肩，甚是招搖：“這算什麽？”
“本護國天神的目標，是把豬飼料也一並自產。”
秦封一拉袖子，豎起大拇指，真誠無比的拍著馬屁。
“還得是護國天神，這生意真是盤活了，草料變豬，豬變香腸，絕了。”
“不過常言道，君子不食圂腴，豬大腸您自己留著吧，到時候在下多買幾根香腸就是。”
白皓撇了下嘴，心想虧秦封還是官宦子弟，竟如此不識貨。
豬大腸可是好東西，溜肥腸，爆炒大腸，想想都流口水。
不過這年頭的食物等級化太嚴重，想讓權貴名流接受“下貨”，顯然是為難他們了。
白皓一本正經的介紹起來。
“豬身上都是寶，除了肉和小腸外，豬頭自然不愁銷路，婚喪嫁娶都用得著。”
“除此之外，心肝脾肺腎，隻要以合適的手法烹飪，都是人間美味。”
心肝脾肺腎？秦封心想，合著剛才那句“君子不食圂腴”白說了唄？
秦封甚是為難：“護國天神，這肉食等級，向來是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