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波折再起
學校後勤，不養閑人，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作為大學裏麵各種工作的總務部，涉及學校工作的方方麵麵。
裏麵不乏長期貪戀倉庫的“碩鼠”，更不乏紅急了眼想要多啃食幾塊肉的“餓狼”。
說實話，林相川在去後勤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劉科是個什麽樣的人。
在他當官的幾年生涯裏，見識過大大小小不同樣許多種官。
不怕當官的有欲望，就怕當官的連點兒欲望也沒有，完完全全的躺平。
這個欲望，不單單說是“貪”的欲望，有的人有“升”的欲望。
對自己的項目來說，完全是後勤的加分項。“升”好滿足，但是“貪”更像是個無底洞，自己真拿不準。
……
“篤篤篤”懷揣忐忑的心情，林相川按照張院的指示來到了後勤辦公室。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人喊自己，反而聽見了裏麵翻找東西的聲音。
咬咬牙，林相川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同學，現在沒法辦理業務，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下再過來吧。”看得出來，劉科正滿腦子包袱，準備出門。
“劉科您好，我是張院推薦過來的林相川，我有個項目想和學校合作，現在不知道後勤有沒有時間看看我的方案……”林相川不怕被拒絕，先把方案書拿了出來放在了劉科的辦公桌。
“哦，你先放在那邊吧。我確實有事情，不留你了，不好意思，林同學。”
“劉科，希望您能給我一點兒時間介紹下我們的項目，對學校來說一定……”林相川還想掙紮兩句，畢竟時間不等人。
“同學，我現在真的有急事。”劉科站到門口，拉開門，示意林相川出去。
沒有辦法，林相川隻好走出辦公室，等著劉科一起下樓，希望能再有個機會。
“你怎麽還不走？難道真等我趕你……”劉科邊整理包裏的身份證和醫保卡，邊輕聲地嘟囔。
“劉科，我們這個項目叫做‘超級澡堂’，能滿足學校提升宿舍環境要求，也能滿足學生在樓下洗澡的要求。我覺得是一個……”林相川借機說道。
但是任林相川把項目誇得天花亂墜，劉科依然不為所動。
走到車前，劉科拉開車門，看著一臉期盼的林相川說道：“林同學，我不否認你這是個好項目，但是我不能答應，也不能幫你向學校提出提案。”
“為什麽？”林相川很是不解，滿頭的汗反映出他不平靜的內心。
“其一，我今年的目標隻有保護好我的家人，不是學校如何獎賞我。”
“其二，我隻需要按照往年的要求改裝風扇，便就是無功無過。”
“其三，你們隻是個大學生團隊，我並不相信。換句話說，我不相信你，林相川。因為你的項目，在我這裏並不靠譜。”劉科字字戳心，林相川無言以對。
“但是風潮……”
“那隻是風潮，並不是你。更何況，錢哪裏來？施工隊哪裏找？這都是問題，我不是你們張院長這麽好說話的人。”劉科的語氣裏麵充滿了厭煩。
“另外，後勤的工作，為什麽要跟學生報告。你真的以為我們找不到任何提升宿舍環境的辦法嗎？就算沒有，又為什麽和你做項目？”
她的話，在林相川的耳朵裏像是一聲轟雷。
為什麽和自己做項目，自己隻以為張院能幫自己，但是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戳中學校合適的點。
所以創業，從一開始來講方向就是錯的。
看著愣住的林相川，劉科似乎也於心不忍，打開車窗說了一句：“學校裏麵水很深，林同學，我勸你還是多想想怎麽好好學習，少搞些沒有用的東西……”
看著劉科的黑色邁騰就這樣從自己麵前遠去，林相川的眼神由擴散變得凝聚。
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雄心壯誌，剛說的養張霽陽，剛提起的貸款申請，剛組建的“澡堂”團隊，就這樣變成一團飄遠的雲，像一次從沒發生過的夢？
戴上頭盔，騎上摩托，擰到S檔。
放棄，要是放棄，又讓自己重回2013幹什麽。自己的事情，沒有人能決定，隻能自己去奮鬥。
遠遠地跟著劉科的後尾燈出了學校，走過了幾個路口。
“操……昨天忘了充電了，還能不能跟住。劉科你到底急急忙忙要去哪裏。”
看著已經飄紅的電量，林相川的心裏十分發急。
“滴滴……”
自己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來了，電摩托沒電了。林相川怕後麵的車撞上自己，連忙給車推到了邊上。
著急、彷徨、無力感瞬間湧上心頭。
難道這就是命運給自己開的玩笑，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他垂頭喪氣地準備推車回去，哪知道峰回路轉，劉科拐了個彎，進了一個院裏。
林相川很是激動，連忙抬頭看去。那是“山東省精神衛生中心”，山東唯一三甲級精神病治理醫院。
他也顧不上停車了，隨手給扔在一邊，鑰匙一拔，拔腿就往省精跑去。
沒注意後麵來了個車，在自己麵前將將刹住，林相川差點兒就撲在了車上。
“滴滴！不要命了！闖紅燈啊！”司機看側麵出來個人，喇叭按的比雷都要持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些急事！”林相川連忙雙手合十道歉，頭也不回地繼續跑向醫院。
進了大院，林相川四處張望，哪裏有黑色邁騰的身影。
隻見劉科從車裏拎出了一袋零食和幾個毛絨玩具，低著頭急匆匆往後麵病房走去。
林相川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不想讓劉科發現。萬一被發現，誰知道會不會因為自己跟蹤更加厭煩。
繞來繞去，終於在最靠裏的兒童病房電梯看到了劉科的身影。
看樣子，劉科應該是來看病人的，再結合劉科剛剛說過的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應該是她的小孩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原來劉科不是所謂“碩鼠”，也不是所謂的“貪狼”，她現在最大的弱點，隻是自己孩子的健康。
有了解決方法，接下來怎麽做，林相川已經大體有數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劉思源的病床號。”林相川找到了護士站，小心翼翼問道。
“沒有劉思源這個人。”護士十分不耐煩。
“哦，可能是她的小孩，我是來看望病人的！”林相川咧開嘴，展露出陽光笑容。
“1號病房3號病床登記人姓劉，你直接過去吧。”護士工作很忙，根本沒時間招呼他。
走到1號病房門口，林相川小心地探頭在玻璃上看去。
省精是個老醫院，醫療條件並不好，所以目前房間裏有三個病床。小孩之間吵吵鬧鬧，聽得林相川都頭疼，這治療效果怎麽會好。
行了，自己的事情，有著落了。
“孫波哥，省精有沒有認識的人？”林相川走到樓道，打通了副市長秘書的電話。
“怎麽了，小川，精神狀態還出問題了？你怎麽不和你姑父說呢？”孫波電話裏滿是調戲。
“我的哥！我要是精神出問題了，我先去你臉上撓兩道子。我是真有急事！”
“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