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雨
項羽肆意的咆哮，如同他剛剛成名之時率軍攻打流寇之時。
那是他便知道，他要做的事。
他要讓他的勇武天下皆驚，他要讓他的威名天下皆聞。
內戰，隻是為了推翻那些不公。
策馬草原，抵禦外敵才是他的追求。
現在看來，如果劉邦不曾遇到蕭何，蕭何不曾追回韓信。
那般恥辱的和親或許永遠不會出現在華夏的曆史之中。
公主淪為草原人的玩物，經曆怎樣的地獄永遠不會出現在曆史之中。
劉邦那不夠硬的骨頭，讓他的親生女兒成為權利的工具。
劉邦那猜疑的性格，讓華夏失去了反攻草原的希望。
如果項羽的傲氣少一些，如果韓信一直在項羽的麾下。
曆史是不是就會發生改變，也不會一直等到漢武時期才將這攻守異型。
而未來漢人的哀歌，五胡亂華是否永遠不會出現在曆史之中。
對錯，難以分辨。
又或許真的讓項羽得了這天下，窮兵黔武會讓九州失了最後的生氣，最終淪陷。
那些都是無人可知的可能。
隻是現在……
項羽讓匈奴人知道了自己的威名。
他將長槍送出，紮中一匈奴騎兵的喉嚨，然後單手便將其挑了起來，掛在長槍之上。
然後就像是甩垃圾一般將匈奴騎兵甩向敵陣，那根本不像是人類可能擁有的力氣，直接將匈奴騎兵砸得人仰馬翻。
所向披靡。
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人數的差距似乎在這一刻都被掩蓋，項羽憑借著自己的勇武，打得匈奴節節敗退。
扶蘇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匈奴想要收縮自己的陣型。
當即傳令總攻，不再防守半分，將進攻性直接拉滿。
而韓信也是配合默契，馬上讓漢軍變陣。
一時之間，匈奴居然變得混亂起來，士氣來到了冰點。
可是……
轟！！！
刺耳的驚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從天空降落。
雨大得甚至讓人看不清幾米之外的場景，雙方的騎兵都沒辦法再發起衝鋒。
地麵變成了泥沼，攻勢在這一刻居然硬生生地止住。
扶蘇站在大雨滂沱之中，臉色有些呆滯，明明勝利的可能已經在眼前，這突然下起的大雨居然阻隔了勝利的腳步。
他想罵上兩句，卻又知曉並無任何意義。
這場大雨……是天命。
而在他身旁，薛永安歎了口氣，他此時也變得有些虛弱。
這場雨本來早些時候便會落下，他已經竭盡全力阻止，但卻無法與天道抗衡。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盡力而為。
上天不會偏袒，永遠按照固定的行徑執行著。
這個時代，匈奴便是凶悍的代名詞，怎能輕易便被九州所消滅。
薑離看薛永安要栽倒在地，馬上衝過來將其扶住，眾人皆是沉默。
良久……
薛永安才開口：“先帶著英魂回家，此戰還有得打。”
唐夜，嬴政馬上拱手說道：“是。”
…………
天氣重新變得晴朗，仿佛那場大雨從未出現過一樣。
匈奴人借著雨勢撤了三十裏，整理之後才發現，這一戰，八十萬匈奴大軍整整陣亡了二十餘萬。
而秦，漢，楚也是不曾輕鬆。
秦的二十萬鎮北軍陣亡五萬。
漢軍陣亡三萬。
楚軍陣亡兩萬。
合計十萬人。
算是勝了，卻不是大勝。
匈奴仍舊擁有卷土重來的能力，五十多萬的匈奴大軍依舊是那讓人頭疼的災禍。
秦漢楚聯軍還剩三十五萬人，雙方的差距倒是小了一些。
但經此一戰，匈奴會變得更加謹慎，往後的戰役可是不好打。
不過……
還有一支孤軍。
“報！陣斬三千，我軍陣亡六十，俘虜婦女兒童共計六千有餘。”
傳令兵衝到李由麵前大聲匯報著。
李由的眼神有些掙紮，但馬上變得平靜，冷漠。
“我軍不需要俘虜。”
傳令兵愣了一下，也是聽懂了李由的意思，行了個軍禮大聲喝到：“遵命！請少將軍先行，屬下會處理妥當！”
這傳令兵也是李由的親衛，不光會護著李由的安危，還想要護著李由的名聲。
李由擺了擺手：“豈可讓你們承擔那暴虐之名，傳我命令！殺，無赦！”
“諾！”
李由饒了一個大圈，若非運氣好，怕是要在這草原中迷了路。
不過還好他們找到了匈奴人的營帳，整整五萬大秦鐵騎，隻是一個照麵就讓匈奴人的聚居地成為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匈奴人去到九州，做那屠城之舉。
李由也沒有以德報怨的想法，馬上便下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決定。
大秦鐵騎繼續前行，他們會造成多少殺孽沒人知道，而他們要殺到哪裏才會讓匈奴主力軍心動搖也沒人知道。
他們隻知道一路殺下去，便是他們的使命。
回去？
此戰不勝，有何顏麵回那九州。
因為通訊能力的缺乏，扶蘇等人根本不知道李由此時的狀況。
此時的聯軍中軍營帳中，扶蘇，項羽，韓信再次坐到了一起，商量接下來應該如何出擊。
分兵還是合為一處便是主要議題。
不過……分兵卻是占據了上風。
項羽和韓信都讚成這個決定。
扶蘇勸說無果，也隻能點了點頭指著沙盤說道：“那便兵分三路，希望這單於蠢一些，同樣分兵來追，不過這般情況……我需要抽調十萬鎮北軍回防雁門關，還請二位理解。”
項羽和韓信皺了皺眉頭，這秦軍兵力最多，自然也是最吸引注意力的一路，而現在扶蘇卻說要抽調十萬鎮北軍回防，那三方的兵力便是相差不多了。
不過……
項羽點頭：“本該如此，萬一那單於不管我們，直接反攻雁門關，踏破了關卡，我們的城池可是比他們的破營帳珍貴太多。”
韓信也是理解了扶蘇的意思：“安定王不需如此，三方合盟，本就是為勝利而來。”
扶蘇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到這裏，二位請回。”
項羽和韓信也不留戀，馬上行禮告辭，回去整軍準備出發。
扶蘇摸著蒙恬的佩劍，呢喃道：“蒙大哥……此戰便由我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