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秘女子,身份高貴

“教坊司已經是汴梁城中最大的‘花場’,石景嚴竟還從外麵帶了個女人來尋歡作樂?”

石安內心充滿了鄙夷,發妻亡故不到兩日,現在屍體還停放在刑部衙門裏沒有下葬,石景嚴卻還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尋花問柳上。

姬懷雪帶著幾分疑惑開口道:“當時石景嚴和那個女人包下了一間客房,我沒能親眼看見那女子是何模樣。”

“但是那石景嚴的舉止卻是有些反常。”

姬懷雪皺眉回憶了一下:“奴家雖出身於此,但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坊丞想要將我賣出高價,所以也沒有急著逼迫。”

“近些時日,坊丞聽說石侍郎正在攀結人脈,有望高升,剛好石景嚴一直對我有些念頭,所以昨夜坊丞親自帶了我去見石景嚴,有意將我送給他,用於巴結你們石家。”

“但奇怪的是,石景嚴卻故意裝作不認識我的模樣,還嚴厲訓斥了坊丞,最後更是連客房的門都沒讓我進去。”

頓了一下,姬懷雪皺眉道:“當時的石景嚴,表現的就像是個正人君子一般,還大聲說自己雖然常來教坊司,但隻是喜好音律,從來都是看不上我們教坊司女子的。”

說到這裏,李師師就氣不過去了,叉腰怒聲道:“他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石景嚴那個登徒子是個十足的色胚,他才不懂音律呢,他就是喜歡那些好看的姐姐。”

石安低眉思索,從姬懷雪和李師師的描述來看,昨晚的石景嚴的確行為反常。

但石安心思聰慧,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他那些標榜自己為正人君子的話,不是說給你們聽的,而是說給客房中那位女子聽的。”

“昨晚你沒能瞧見那女子麵貌,可有別人看見?”

姬懷雪搖了搖頭道:“我去問過了,那女子來時走的不是正門,而且還帶著麵紗鬥笠,來到教坊司後就匆匆進了客房,沒有任何人能瞧見她的麵目。”

“不過,我那些姐妹都是常年和達官顯貴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那女子的衣著麵料不是凡品。”

“還有便是,我在客房門外見到石景嚴的時候,從他身上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粉味道。”

“香粉是我們女人家才會用的,石景嚴身上的味道,肯定是從客房內那名女子身上沾染到的。”

“那是一種極為貴重的香粉,縱使在這遍地富貴的汴梁城中,也沒有幾戶人家能用得上。”

“我聽說,就連宮裏麵的娘娘們,也沒幾個能夠享用。”

姬懷雪的話進一步驗證了石安的猜測。

“所以說,那名藏頭畏尾的女子,身份定是極其高貴。”

“而且石景嚴很在乎自己在她麵前的形象,所以昨夜才會故作姿態。”

姬懷雪對石安的猜測將信將疑,疑惑道:“如果真是富貴人家的女子,怎會願意來我們教坊司這種地方?”

石安的目色越發凝重,壓低了聲音道:“或許,這就是我家嫂嫂的死因所在!”

“自古以來,最能讓女子衝昏了頭腦的,就是男人!”

“就算是石景嚴那種草包廢物,依靠一張巧嘴哄騙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桂紅雖然也出身高貴,但她和石景嚴夫妻不睦。”

“我還在石府的時候,就經常聽到張桂紅教訓石景嚴的動靜。”

“一邊是對自己連打帶罵的悍婦,一邊是單純柔弱,而且肯為了自己冒險出沒教坊司的大家閨秀。”

“這種選擇,對石景嚴來說並不困難。”

石安深吸口氣,眼神越發淩厲。

“但張俊大將軍為本朝戍邊大將,他的威望和背景,讓石景嚴絕無休妻的可能。”

“所以,為了新歡,他隻能冒險毒殺發妻!”

三人聽石安進行了一番縝密的推理,眼中皆是震驚。

武鬆和李師師的反應狀態差不多,都隻覺得石安的推敲合理,但姬懷雪看待石安的眼神,卻漸漸多了幾分迷離。

這個男人,僅僅通過自己的幾句描述,竟推理出了一起凶殺案的真相,謀略城府之高深,世所罕見。

“當然,剛才那些也隻是我的推測惡意。”

石安麵上表情恢複成平常輕鬆的樣子,聳了聳肩道:“就算是真的,在拿不到證據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將石景嚴問罪。”

事實上,為了不讓其他人進一步引火燒身,石安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全部的擔憂。

昨夜和石景嚴共度良宵的那個神秘女子,可能比石景嚴更加危險。

石安和石景嚴從小一起長大,自然對他是知根知底。

自己這個草包兄長,吃喝玩樂是把好手,但能結交到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狐朋狗友。

他們這些人,在京城的官宦子弟中,隻能勉強算做中等。

也就是說,石安還是堅信,石景嚴沒有暗中調動金吾衛的能力。

所以,石安認為能調動金吾衛的那個人,有可能就是石景嚴的新歡。

雖然有可能是由石景嚴作為主導,但那個神秘女子的身份背景,絕對是一等的高貴。

石安心想,就算是某個王爺或者公爵家的女兒,也不是沒有可能。

為了不讓李師師他們一起擔憂,石安刻意在話語中淡化了這個神秘女子的分量。

昨晚一夜奔波,石安已經疲憊不堪,與眾人談論了一番後,上床倒頭便睡下了。

迷蒙之中,石安感覺到一具嬌小滑膩的身軀鑽入了自己懷中。

不用睜眼,石安就知道肯定是李師師那小妮子又強行過來蹭睡。

但這種同床共枕的事即便發生了多次,石安依舊不能適應下來,反而是胸膛裏的火焰越發猛烈。

唯一慶幸的是,石安確實太多疲累,但進行一番天人交戰後,終於是帶著腦海中那些複雜的念頭沉沉睡去了。

翌日上午,房門敲響,石安剛被驚醒,姬懷雪便端著吃食推開了門扉。

“啊?”

“你和師師……”

石安一拍腦門,無奈道:“她怕黑怕鬼,就趁我不注意爬上了我的床。”

“我和她之間,一直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