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低估誤判,金衛行凶
石安和張定遠的判斷一致,即便是在汴梁城中,能有實力做到悄無聲息一口氣殺害十多名衙兵的人也不多,金吾衛絕對算得上其中之一。
“或許,當時在路上截殺我和趙世臣的人,也是金吾衛!”
石安回想起過往,那夥‘劫匪’第一次出現,便在人數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輕鬆抵禦住了趙世臣的親兵。
要知道,趙世臣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他手下的親兵,絕對算得上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石安呢喃低語:“截殺我,以及今夜刺殺老馬的人,都是金吾衛。”
“而能夠秘密調動金吾衛的人,就來自我家裏。”
石安不得不做出了這個判斷,隨即馬上對張定遠道:“旁的你先別管了,盡快回營!”
“今夜的汴梁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石侍郎府宅失火,以及仵作老馬家中十多名衙兵慘死。”
“這兩件事,你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張定遠眉心皺起,沉聲道:“火是我放的,但這些衙兵的死……”
“因為你也是金吾衛!”
石安急聲打斷了張定遠,加快了語速道:“你白天當街搶走嫂嫂的屍體,並對石景嚴父子言語威脅,所以夜間去侍郎府縱火,合情合理。”
“另外仵作老馬當眾聲稱你阿姐是病故,你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趁著夜色殺了老馬泄憤,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是嫌疑最大的人。”
“如果這時候再有人發現你不在金吾衛的軍營中,那麽你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張定遠還在猶豫之中,李瀚達突然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說的沒錯,定遠你還是先回軍營吧。”
“老馬已經死了,我沒有妄動他的屍體,是想找出凶手給他一個交代。”
李瀚達親口勸說後,張定遠才趕忙向外奔走,一步跨上李瀚達的坐騎後縱馬疾行。
在他走後,李瀚達像是一瞬間卸掉了身上的力氣,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痛哭起來。
“老馬,是我害了你啊!”
“我若是知道此計會害你性命,絕對不會將你牽扯進來!”
石安緩步上前,草草安慰幾句,便和武鬆一起進到屋內。
屋舍之中,多處牆壁皆有濺射狀血跡,而且比院子裏的打鬥痕跡更加嚴重。
除了脖子幾乎快被砍斷的老馬,屋內還有三名衙兵的屍體。
顯而易見,這三名衙兵是貼身保護老馬安慰的,但卻依然不敵,隻能和老馬一同慘死。
“石大人,你們剛才不是說,殺人的是金吾衛嗎?”
“現在你讓張定遠回軍營,不就是讓他主動進了狼窩嗎?”
石安歎氣搖頭:“凶手不會對張定遠下手,張定遠隻要活著,就隨時可以成為他栽贓嫁禍的替罪羊。”
“其實,今晚的慘劇不僅僅是李尚書的運籌出現了紕漏,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在張定遠發現石景嚴不在石府的時候,我其實就該有所警覺了,但我還是沒有去相信,他居然有能夠調動金吾衛的能力。”
石安和石景嚴一起長大,對這個品行不端的兄長最為熟悉。
在石安眼裏,石景嚴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所以石安一直以為,石景嚴這個草包沒有任何可能是幕後黑手,充其量也隻是個小嘍囉。
即便到了現在,石安還是認為,暗中操控一切的,還得是自己的父親石茂才。
“究竟是因為什麽?”
石安努力搜尋原主的記憶,想要找到石茂才坑害自己,以及他毒殺張桂紅的理由。
但在一番冥思苦想後,依舊是毫無頭緒。
“你們二人有何安排?”
石安正思索之際,李瀚達顫巍巍的走了進來,老友的慘死,讓他像是一下子又蒼老了好幾歲。
“如果你們無處可去,可以跟我回府,又或者是去刑部衙門。”
“拚進一切,我也會護著你們。”
許是擔心石安還是放不下戒心,李瀚達又補充道:“今天是我過於自大了,如果我能把你的話聽進去,早些趕來,或許就能來得及救老馬性命了。”
“所以我拉下這張老臉也要求求你,能否幫我找出殺死老馬和桂紅的人?”
石安重重歎了口氣,沉聲道:“李尚書不必如此,你肯定也能想明白,我要找的人,其實和你們要找的人是同一個。”
“無論是互相利用,還是真誠合作,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傾力相助。”
“同理,我要是到了要對尚書大人開口求助的時候,還請不要將我拒之門外。”
在李瀚達點頭應允之後,石安也快速離開了滿是血腥的殺戮地。
返回教坊司的路上,石安腳步越來越快,武鬆跟得倒是依舊輕鬆,隻是有些疑惑。
“石大人,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為何這麽著急趕路?”
石安喘了兩口粗氣,快速答道:“我低估了石茂才和石景嚴。”
“能夠調動金吾衛刺殺仵作,就能夠再讓金吾衛去教坊司暗殺。”
“以我對石景嚴的了解,這個混賬一直是睚眥必報。”
“昨夜他在教坊司被你們毆打,就一定會加以報複!”
聞聽此言,武鬆恍然大悟,而且開始反過來嫌棄石安跑的太慢了,一咬牙幹脆將石安抗在了肩上。
“石大人,你受點兒委屈,咱這樣快點兒。”
武鬆扛著石安一路疾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藏身的鬧鬼小院。
二人踮著腳尖入內,屋內並無火光,但好在也沒有血腥氣。
到了門前,石安小心推開一道門縫進去,看到李師師和姬懷雪一同從裏屋走出,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像是一口氣跑了八百裏路一樣,怎麽喘成這樣?”
李師師滿是好奇的打量著石安和武鬆。
石安剛想要開口,卻被姬懷雪搶先道:“二公子,我方才在前麵,又看到你家兄長了!”
“不過,他今天很是奇怪,像是不認識我一樣,而且還把一個女人帶進了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