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柳含煙量身定做的工作
柳含煙的神情，一陣剛毅，一陣沮喪。
龍天欽知道，她此時的心裏，是特別的矛盾，一是為生活的窘迫發愁，一是生性剛直而憤慨。
“哎！我問問你，你我非親非故，而且，你自己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剛才為什麽要替我出頭？”
龍天欽問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他盯著柳含煙的臉，想聽到真實的答案。
柳含煙怔了怔，幽幽地說道:“說真話，你的那種遭遇，我司空見慣了，他們用這手段，坑了不少的試用期員工，我是忍耐已久，今天怎麽就？控製不住自己爆發出來了。”
“哪！你想過沒有，你一個女孩子，他們要是對你動粗怎麽辦？”龍天欽又問。
“我不怕！”柳含煙回答的斬釘截鐵。
“為什麽？”緊接著，龍天欽又是一問。
“小時候，因為我長得醜，我爸爸怕我受欺負，拿了兩隻羊的代價，就求村裏一位老拳師教過我不少的拳腳功夫，雖然我力小身單無深厚的功力，但勉強脫身還是能辦到的。”
柳含煙說完，龍天欽笑了，笑得詭異，又笑得開心。
“你笑什麽？”
柳含煙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別人笑她。
“別，別誤會，我正好認識一位武師，他最近正好閑得發慌，讓他教你一個月的功夫，你看如何？”
龍天欽歪著頭，緊盯著柳含煙的眼睛看。
柳含煙的眼睛裏，騰升起一抹光亮，隨即，這絲光亮又暗淡了下來。
“我，我沒有拜師的錢，剛發的工資，加上你，隻能維持幾天的生活費……”
柳含的聲音，小得就像蚊蟲叫喚，頭低得隻看自己的腳尖。
龍天欽嘴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便掏出電話發了條信息出去。
發完信息，龍天欽向柳含煙說道:“如果你不介意，今天先回我住的地方，房子裏吃喝基本都有，用不著花錢的，如果你願意，我估計那個武師明天就會派人來接你過去。”
“去你住的地方沒問題，隻要不給你添麻煩就成，但學武的事，讓人家師傅上門來接我，這多不好，要是他願意教我，我們自己過去，這樣顯得有禮貌一些。”
這話在理，龍天欽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了電動車，二人去了不遠處的員工宿舍，拿了柳含煙簡單的行禮，然後步行著回了那處老城區的住房。
苦出身的柳含煙，幹起活來樣樣不含糊，主動去廚房麻利地做起了飯。
梁慶庚也回了信息，說已經準備好了一處訓練場地，另外，還挑選出一名得力的男弟子做陪練。
龍天欽又發了一條信息，特別交待了一番，這才起身去廚房看看。
由於平日裏條件艱苦，一些稍好點的食材她不會烹飪，但幾樣家常蔬菜，柳含煙燒得是特別的細致，看來，在家的時候，雖然貧困不堪，但也幹淨利落。
第二天一大早，待龍天欽起床，隔壁臥室裏的被褥已經疊放整齊，柳含煙在廚房已經燒好了稀飯。
“你趕快洗漱，稀飯好了，我下樓去買幾個饅頭，昨晚的剩菜我熱好了，倒掉怪可惜的。”
柳含煙說完，就急匆匆下了樓，不一會，就提了幾個饅頭上來。
一頓在底層社會裏最平常的早飯，兩個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完早飯，柳含煙洗完了鍋碗瓢盆，二人收拾東西就出了門，剛出居住的小區，就看到一輛麵包車，緩緩地在眼前停了下來。
是阿貴，梁慶庚早已交待好了的。
“那輛麵包車，就是來是接我們的。”
龍天欽指著阿貴的車，向柳含煙說著。
柳含煙一陣激動，有些不好意思，幽幽地跟在龍天欽後麵，就上了麵包車的後座。
“龍先生早，柳姑娘早！”
阿貴知禮數，但也不敢說過多的，梁慶庚的再三囑咐，他是絲毫不敢馬虎，何況這其實是在給龍天欽辦事。
車子一路疾馳，出了城區就向南郊駛去。
雲霧山，名副其實，從山腳下就看到雲霧繚繞。
車子一直開到半山腰，在一處貌似民宿酒店的院子裏停了下來。
這裏環境優美，再無其他建築，也無公路通向山頂，至此之外的路，就是通向山頂的石階小道。
雲霧一會開來，一會彌漫，讓這個不大的民俗區域，顯得更加神秘。
下了車，一身黑色勁裝的梁慶庚，早已背著手立在一座涼亭下等候著。
“梁師父早，人我給你帶來了，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出來。”
龍天欽一本正經，把假話說得就像真的一樣。
梁慶庚也不做作，把目光投向龍天欽身邊的柳含煙，語氣冷漠地說道:“我明著告訴你，找你來這裏，就是給我一個徒兒當陪練，說難聽一點，也就是充當對抗練習的活靶，當然，你要是能吃苦，有悟性的話，也能學到不少的東西，何況，待遇是按天算的，每天一千元，期限三十天，你，可願意？”
柳含煙怕自己聽錯了，這不但能學到功夫，還有錢拿，而且對方開出的價格，一天的報酬，比得上外賣公司一周的工資了。
“我，我願意，我不怕苦，更不怕死，隻要能學到功夫，打殘了我都不怨任何人”
柳含煙回答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龍天欽又暗暗地點了點頭。
“姚烈，帶這位柳師妹過去訓練場。”
隨著梁慶庚的一聲喊，三層小木樓裏，跑出來一名半邊臉上長滿了黑毛痣的小夥子。
這個名叫姚烈的小夥子，一出來就替柳含煙拿東西。
絕了，柳含煙的臉，右半部疤痕一片。而這姚烈，左麵的半拉臉上，一片巴掌大的黑色胎記上，卻長滿了一寸長的黑毛。
倆人站一起，活脫脫一對黑白雙煞。
二人初次見麵，相視一笑，完全沒有陌生感，反而眼神裏迸濺出無數火星。
待二人離開院子前庭，龍天欽這才冷下臉來，一字一頓地說道:“好苗子，嚴加訓練，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成績……”
梁慶庚雙拳一抱，沉聲答道:“先生放心，這姚烈是個孤兒，被我資助上學，也有些基礎，品行和忠誠沒得說，讓他給柳姑娘當陪練，是我細致挑選出來的。”
龍天欽點點頭，擺了擺手，就乘坐阿貴的麵包車原路返回。
這事的真相，隻有柳含煙一人被瞞在鼓裏，為了激發她的鬥誌，梁慶庚把事實顛倒了過來，說成讓她給姚烈當陪練，也為了讓她不再為生活擔憂，所以才想出給高額報酬這一招。
兩人臉上的先天缺陷，對於龍天欽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但他不急著施治，這人啊！越是在沒好條件的困苦下，才能激發拚搏的鬥誌，假如有了傲人的資本，那麽就會產生懶惰，這，是人的本性。
這場安排，其實就是為柳含煙量身定做的，龍天欽決定了，要把她培養成一個頂級高手。
而這一切過程，隻是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