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我走
“他！”
“我可以帶走了嗎？”
就這麽過了一段時間，顏芷柔美眸環視四周，接著開口說道。
聽著顏芷柔平靜的話語，眾人麵色微變，也讓眾人心中多了一絲緊張，一時間沒有立刻回答。
空氣中回**著顏芷柔清冷的聲音，餘音繞梁，徘徊在眾人耳畔。
“可以！隨時可以！”徐白空率先反應過來，隨即頭顱微低，恭敬說道。
麵對冰神宗這個龐然大物，徐白空不得不低頭，不得不低聲下氣。
“那就好！”顏芷柔說完，看向方羽再次說道:“跟我走吧！”
方羽看了看麵前徐白空恭敬行禮的模樣，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
徐白空作為太虛宗之主，實力深不可測，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方羽想要見一麵都是千難萬難，那時候的目標就是成為其弟子。
沒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物原來也有卑微的一麵。
實力……實力，一切都是實力啊！
想到這裏，方羽眼睛逐漸堅定起來，心中有了決定，看向顏芷柔，沉聲說道:“我真的可以跟你走嗎？”
顏芷柔轉頭用那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他，隨即嫣然一笑，緩緩說道:“隻要你願意！”
“好！我跟你走！”聽到這回答，這次方羽沒有任何猶豫，沉聲答應下來。
……
如果沒有她，自己可能會被強行帶回太虛宗吧，那時候等著的還不知道是什麽！
那徐白空看自己的眼神如狼似虎，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剝了他！
看了一會，突然笑著搖了搖頭，管他呢，現在跟自己沒有關係了，自從答應顏芷柔去冰神宗後，壓在心頭的陰霾，似乎散開了許多，隨即轉身跟上了那道倩影，二人一前一後走出破廟。
踏出破廟的那一刻，方羽吐出一口氣，空氣似乎也變得清新起來，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
此時此刻方羽覺得渾身輕鬆，走起路來腳步輕盈，整個人如獲新生。
總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一片新的廣闊天地，這一刻在心中美美地想著。
與此同時，破廟外，又來了一批人。
方羽察覺到動靜，抬眼望去。
看清楚的那一刻，眼神微冷，這些人同樣認識，可以說刻骨銘心，正是當時在大殿之中的身影，在他們的商議下，以自己失去靈脈為借口，強行驅逐離開宗門。
那時候的自己是真的萬念俱灰，生不如死。
而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道身影吸引了方羽的目光，那個當初為了她能夠付出一切的身影，蘇汐月。
再次看見她，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有的事早就放下了。
察覺到方羽的目光，蘇汐月轉頭看向方羽二人，表情平靜的看了一眼方羽，很快便移開目光，目光重點放在顏芷柔身上，認真審視之下，心中也不由感歎，好美的女子。
目光停留在其身上，忍不住多看幾眼，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在她麵前也顯得沒有底氣。
而就在這一刻，不知為什麽，蘇汐月心中隱隱有種失落感，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讓她找不到原因。
不過在不經意的一眼後，陡然一愣，一雙眼眸充斥著震驚！！
隻因她察覺到方羽體內有著靈力波動的痕跡。
“到底發生了什麽？”蘇汐月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忽然間腦海中想起了當初意氣風發的男子，下意識開口喊道:“方師兄？”
這一聲方師兄很輕，卻清晰地傳入方羽耳中。
方羽腳步沒有停下，嘴角輕蔑一笑道:“方師兄？這一聲師兄我可不敢當！”
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正如此前的她一樣，留下蘇汐月一人呆立在原地。
一雙眸子望著方羽的背影漸行漸遠……
然後就看到徐白空受傷的身影，急忙關心的詢問道：“宗主，你怎麽了？”
“我沒事！”徐白空無力地擺了擺手，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離開的背影，準確地說是盯著方羽的背影，目光極其複雜。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方羽二人的背影，一時間心思各異。
良久，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忍不住開口道：“宗主，這二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白空打斷，後者苦笑著說道：“沒什麽，你們怎麽會來？”
“是柳如是通知我們說找到凶手，我們特地來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對柳白衣出手。”老者怒聲說道。
就在他想繼續開口時，突然餘光中出現一個人，正是躺在地上的柳如是，老者整個人愣了愣：“宗主！他怎麽……”
徐白空瞥了一眼，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逝，想了想說道：“把他帶回去，好好看管，一切宗門待遇取消，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這……宗主，他可是大長老柳通天的孫子。”
“去辦吧！”徐白空揉了揉眉心，無奈說道。
“是！”
蘇汐月聽著二人的對話，她對這些不感興趣，隻想知道方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有就是弄清心中的那一絲絲失落是怎麽回事。
隨即找到周成空，經過了解，蘇汐月這才知道破廟中所發生的事情，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良久，蘇汐月望著遠方，目光複雜，一縷縷後悔的情緒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我真的錯了嗎？”
一個時辰過後……
顏芷柔帶著方羽來到一處懸崖邊，此時一輪明月高掛蒼穹，月華自天外撒下，落在大地之上，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
兩人靜靜地望著天邊，這一幕安靜而祥和。
方羽跟在身後，一時間沒有說話。
“你有秘密！”
忽然，顏芷柔輕聲說道，聽不出喜怒，無比的平靜。
聽到這裏，方羽心中一驚，難道顏芷柔對他也有想法？！
想到這裏，方羽心中開始忐忑起來，剛離開狼窩又進虎穴！這運氣不會這麽差勁吧！
這麽一位絕色佳人，能有如此心思，這也說不過去啊！！
轉念一想就看開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恩……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你不用緊張，你的秘密我沒什麽興趣！”似是知道方羽心中的想法，顏芷柔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方羽詫異地望著她的倩影，同時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向麵前的倩影，深邃似星空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興趣提出來幹嘛，隻當做我們兩人的秘密不好嗎？
月華之下，微風徐徐。
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去，視線遼闊，風景令人賞心悅目，更引人注目的還是那道人影。
顏芷柔修長窕窈的身材被拉得老長，雪藕般的柔軟玉臂隨意垂下，身上輕紗更是隨風而動，說不出的縹緲出塵之意。
不過，方羽可沒什麽心思去欣賞，目光匯聚在她那曼妙的身姿上，一時間不知道這個救了他的女人想說什麽。
“你還真是個麻煩！”
等了半天，卻聽到這麽一句，方羽一愣，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隨即疑惑問道:“什麽麻煩？”
“跟了我們一路，出來吧！”顏芷柔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一個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方羽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哪裏有什麽人的存在，是不是顏芷柔感覺錯了？
此時一陣狂風吹拂而過，壓彎了雜草灌木，帶起枯葉無數。
隻見遠處孤峰突起，叢林密布，根本沒有什麽人。
就在以為顏芷柔真的感覺錯了以後，方羽卻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似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不愧是四絕之一，就是在受傷狀態下也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不多時，從暗處走出一道方羽熟悉的身影。
聽到受傷二字，顏芷柔的眼神更冷了。
“徐白空！”
方羽看清人影的那一刻，一臉驚訝。
聽到方羽直呼其名，徐白空隻是看了一眼，也不介意，反而幽幽說道:“我來沒有別的目的，把他交給我，我立刻離開，你看如何？”
“隻是一個初靈境，讓你如此在意，看來你的目的不簡單！”話音落下，顏芷柔想到了那時候徐白空聽到方羽恢複修為後的表情，當時她也覺得奇怪，那種目光中潛藏著一絲絲激動。
顏芷柔一雙美眸泛起熒光，落在方羽身上。
在顏芷柔的目光下，方羽有種被看光的感覺，下意識捂住該捂的地方。
看著方羽的動作，顏芷柔一陣好笑，不過在看清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要知道在她這個境界能讓她驚訝的事情已經很少了，隨即又不確定的看了一眼，然後一指點在方羽的眉心處。
方羽隻覺得眉心處一股冰寒之氣席卷全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呼！”
良久，顏芷柔吐氣如蘭，轉頭看向徐白空說道:“沒想到……沒想到方羽身上竟然存在子種，真是讓人意外。”顏芷柔一陣感歎，頷首低眉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子種是你種下的吧！”
“不錯，正是徐某人種下！”見事情敗露，徐白空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承認下來。
“道心種魔大法！”
顏芷柔一字一頓地說出六個字來，隨著她說出，表情逐漸難看起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疑惑開口說道:“當年那人已經死了，這部邪惡功法不可能留下來！”
“哈哈哈！那人的確死了，不過功法卻是留了下來！”徐白空雙手背後，一臉得意地說道。
“……”
顏芷柔眉頭緊蹙，深深地看著麵前無比得意的人影，思緒萬千，再次陷入了回憶。
道心種魔大法是數百年前突然出現的魔道功法，殘害了無數生靈，不過卻在百年前消失了……
“那個……我能問問，什麽是子種嗎？！”此時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方羽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徐白空聽到方羽詢問，一臉怪異的看著他，用那猶如看見絕色美人般眼神看著他，嘿嘿一笑卻沒有說話。
“所謂子種……恩……說白了就是一顆種子，一顆由魔道功法煉化而來，將他種在人的體內，等時機成熟後，播種人會進行收種！”一旁陷入了深深回憶的顏芷柔被方羽的話語打斷，然後看向徐白空，想了想說道:“我說得對吧，墨淵！”
“……”
“咦，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是了，百年前就是塗紅塵出手，她同樣來自冰神宗！”對於顏芷柔知道這個名字，徐白空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之後便釋然了，也沒有反駁。
被猜出自己的身份，此時的墨淵看向顏芷柔的目光變了，變得冰冷起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眼眸之中充斥著殺意與恨意。
“沒想到，道心種魔大法竟然被你練成了！”顏芷柔深吸口氣，心情複雜。
兩人的對話，方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起初墨淵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到了後來麵色大變，想到了一個可怕名字，不由脫口而出道:“血魔墨淵！！那個血祭百萬人的血魔！！你……你不是死了嗎？”
“嗬嗬，血魔！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
墨淵緊緊盯著方羽，瞳孔深處腥紅之色湧現，眨眼之間擴散到整個瞳孔，那是一雙冰冷、瘋狂、完全沒有人類情感的眼睛。
月華之下，墨淵整個人無比妖異，仿佛擇人而噬的嗜血猛獸。
被墨淵盯著的那一刻，方羽心底一寒，一股涼意席卷全身。
“以你這玄靈境的境界實力想從我手裏帶走他，恐怕還不行！”
墨淵將目光從方羽身上移開，落在顏芷柔身上，嘴角上揚，頗顯邪意說道:“的確，以我玄靈境的修為想從你手裏帶走他很難，哪怕你受了傷……”說到這裏，墨淵沒有繼續說下去，一雙帶有邪意的眸子望向顏芷柔，沉沉說道:“和你說了這麽多，難道你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嗎？”
話音落下，顏芷柔臉色大變，驚呼一聲說道:“你用毒？！”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癱軟下來，好在方羽動作迅速，立刻上前扶起，也再次感受到那種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