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指
“你拒絕回到太虛宗，我認同你的做法！”顏芷柔沒去搭理徐白空，甚至沒有抬眼去看他，反而是笑盈盈地將目光落在方羽身上。
顏芷柔話出口，方羽眉頭一挑，不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不等方羽出口詢問，便聽到顏芷柔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不回太虛宗，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的路？”
方羽頓時一愣，眼神中逐漸透露出一絲迷茫，以後的路……
“如果沒有想好的話，那麽你跟我走吧！冰神宗也許適合你！”
“恩？！”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心中猛地一震，疑惑的目光落在方羽身上，表情極其複雜。
一個實力比周長老還要強悍的女人，讓方羽跟他走，加入冰神宗？
什麽情況，這是什麽鬼境遇？難道是看上他了？
……
恩……好像也不錯，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容貌絕色，身材婀娜，隻要是個男人都沒有理由能夠拒絕。
羨慕，嫉妒，震驚種種情緒在眾人心中流淌，看著方羽的臉，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想象那個人就是自己一般。
方羽也是愣住，不知道怎麽開口，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加入冰神宗，以他的資質在太虛宗可以說數一數二，可要說加入冰神宗，還是很勉強。
現在有這麽一個實力強大，不懼怕太虛宗的女人邀請他，心中也有些意動。
方羽原本就在想，顏芷柔能夠出手幫自己一次，就謝天謝地了，然後安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有茶蘼的幫助，待到來日，玄靈境之時，再回太虛宗為今日發生的事情，討個說法！
忽然間邀請去冰神宗，方羽真的沒有想過，那個地方可以說是修行者做夢都想加入的宗門，當然也包括自己在內。
現在突然讓自己加入冰神宗，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外界齊刷刷的目光聚集，匯聚在方羽的身上，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等方羽的回答。
隻有徐白空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到最後黑如鍋底。
他好歹也是太虛宗之主，玄靈境的強大存在，言語之間能夠決定無數人生死，更是方圓百萬裏的絕對主宰，什麽時候被人這樣輕視過。
“宗主，這個女人......”早在徐白空來的時候，周成空就已經掙脫出來，此時剛開口卻看見徐白空對他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方羽是我太虛宗的弟子，閣下當著我的麵想帶走我的人，你是當我不存在嗎？”徐白空看著顏芷柔沉聲道，眼神中殺意逐漸湧動，周身氣息隨之而動，一股若有如無的靈壓出現在破廟之中。
靈壓所過之處，枯葉，塵埃以及周邊死物猛然落下，紛紛緊貼地麵，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仿佛周邊萬物都在向徐白空臣服。
“哼......”
“哎喲！”
太虛宗弟子在徐白空盛怒之下，已不分敵我，全部被壓製，狼狽地趴在地上，有些人甚至臉著地，吃了一嘴的泥土，任憑他們如何掙紮也沒有用處。
而在場眾人之中，有一個人立在人群中，顯得很是突兀。
……
方羽立在原地，緊咬牙關，此時也正在承受著與眾人一樣的靈壓，整個人異常的艱難。
玄靈鏡的靈壓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肩上，雙腿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也許下一刻就會跪在地上。
“哢嚓！”
“哢嚓！”
方羽全身各處傳來骨骼承受不住的脆響，雙腿開始緩緩彎曲，額頭的汗水如雨落。
靈壓太強了根本不是他這個境界應該承受得起。
“隻是靈壓我都承受不住嗎？”
方羽心中苦笑，隨即艱難地抬起頭，眼睛直直看著徐白空，那個讓自己異常難受的男人，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玄靈境又怎樣？跪？不可能！
“轟！”
雙腿不斷地彎曲，渾身在顫抖，眼見就要跪在地上，就在即將被壓製在地，忽然間隻感覺身體一震，從深處莫名出現一股熱流。
不等方羽仔細體會，熱流瞬息之間擴撒到全身各處，下意識握緊雙手，熱流仿佛一劑猛藥，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
方羽腦海中傳出轟鳴，整個人開始站立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徐白空:“想……讓我……跪下，玄靈境……不行，你徐白空……更不行！”
“呼……”
這一刻，說出這些話以後，方羽心中順暢，整個人輕鬆了許多，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自信。
“咦！”
發生在方羽身上的異常，引起了顏芷柔的目光，隨即看了一眼，眼中微微有些詫異，似乎沒有想到方羽能夠在玄靈鏡的靈壓下堅持下來，嘴角開始露出一抹動人的弧度。
隨後，方羽身上的靈壓猶如潮水般退去，整個人驟然一鬆。
此時的他，喘息不止，全身顫悚，而汗水早已濕透了後背，整個人如同從水裏出來般狼狽。
方羽知道，是顏芷柔出手了，隨即用那感激的目光看向她。
與此同時，方羽的異常也吸引到眾人的注意，徐白空詫異的看向方羽，由最初的平靜到最後的驚訝，不禁疑惑說道：“你的修為真的恢複了？不，你隻有初靈境？！”
察覺到方羽的情況以後，這不得不讓徐白空驚訝，他接到傳音，方羽恢複修為，起初還不敢相信，方羽失去修為，他也感到惋惜，畢竟是自己挑選的人，直到現在親眼目睹……
可是他怎麽隻有初靈境！
初靈境能夠在他的靈壓下，堅持下來？
這怎麽可能？！
心中已經震驚到無法用言語表達，這打破了他的認知。
哪怕隻是餘威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在場的眾人，除了顏芷柔，連周成空都不行，隻有方羽肩扛龐大的壓力站立，無一例外被餘威壓製在地。
前者還能理解，後者就讓人看不透了。
可以說在場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方羽為什麽能夠在玄靈鏡的靈壓下堅持下來。
就連方羽自己也有一個疑問，自己為什麽能夠堅持下來，還有就是身體之中的那股熱流是什麽？
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力量。
那一刻自己都有種想和徐白空出手的衝動！還好是忍住了，不然事情就大發了。
“好好好，方羽你不愧是我看好的人，竟然能夠再入仙途，不錯，是個好苗子！”
就在方羽沉浸在思考當中時，徐白空的聲音傳進耳中，毫不吝嗇地對他讚美。
聽到讚美，方羽心中不屑。
“徐宗主，自從我踏出太虛宗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太虛宗的弟子。”方羽嘴角含笑，回去？怎麽可能，想讓自己走就走想讓自己留就留，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你如果回宗，我立刻收你為真傳弟子，地位與我等同！”為了讓方羽滿意，徐白空許下重諾，不過在他說完之後，臉色突然出現不正常的紅潤。
方羽有些驚訝，這個條件對自己來說不可謂不吸引，那是當初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不過現在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麽吸引人了。
被逐出宗門，這件事讓自己心寒，看透了宗門的嘴臉，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總感覺徐白空對自己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就更不能回去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此時的徐白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話語間透露出急切，說話間徐白空消失在原地。
方羽瞳孔驟縮，什麽情況，徐白空要對自己出手？
堂堂一宗之主，竟然拉下臉麵，對隻有初靈境實力的人出手，傳出去這就是他一輩子的汙點。
這一刻方羽渾身一緊，身體竟被禁錮了，就連體內的靈力都被禁錮在體內，隨著調動，那待在體內的靈力，安靜如同溫順的小貓，沒有絲毫動靜。
“這就是玄靈鏡嗎？！抬手之間可引動天地之勢！”方羽心中暗自感歎，深刻感受到這個境界的恐怖。
徐白空對方羽出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看來你是真的以為玄靈鏡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就在徐白空即將得手的那一瞬間，一道倩影出現在方羽麵前。
方羽抬頭看著麵前的倩影，沒由來的感到心安，緊張的情緒穩定下來。
同時心中也有著些許感歎，這般強大的實力，自己什麽時候能夠擁有。
就在此時，在方羽的目光中，顏芷柔伸出纖纖玉手，一指點出，天地間的溫度猛地下降，那如寒冬臘月般溫度席卷開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股極其詭異的力量出現在顏芷柔的指尖，隻是看了一眼便感受到，一股極致的寒意繚繞在心頭，也因此眾人身上出現了一層冰霜，還有那刺骨的寒冷。
“砰砰砰！”
還沒來得及反應，徐白空直接是被震飛出去，身體撞擊在牆麵上，身後寸寸皸裂，牆體更是承受不住瞬間破碎。
在場眾人對突如其來所發生的事情，紛紛臉色大變，他們知道女子可能很強，卻沒想到，隻是一指之力，竟然讓自家宗主被擊飛出去，這境界是多麽的可怕。
“這種實力！你到底是誰？”徐白空瞳孔驟縮，看著近在咫尺的詭異力量，震驚地看向顏止柔，嘴角一抹殷紅的血液流出，感受到空氣中出現的極寒氣息，腦海中頓時想到了什麽，猛地瞪大雙眼，震驚說道：“極寒之力！這是極寒之力，大秦王朝能夠修煉極寒之力的人隻有那個地方，你是冰神宗的人？！”
顏芷柔嘴角含笑，玉齒輕抬，幽幽說道：“算你還有點見識！”
誰知聽到這句話的太虛宗之主，猛地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的動作。
“下宗，太虛之主拜見上宗！”
隻見徐白空強忍著傷勢雙手抱拳，恭敬行禮，與之前相比起來，判若兩人。
徐白空一出口，周成空愣了愣，冰神宗聽著好熟悉，沒一會露出恐懼的表情，大秦王朝兩大主宰勢力之一！！隨即同樣學著徐白空的動作，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大氣也不敢出。
太虛宗的弟子一臉茫然，他們不知道冰神宗代表什麽，不過看見自家宗主恭恭敬敬的行禮，也不敢大意同樣抱拳行禮。
隻有柳如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用滿含憤怒的眼睛看著方羽，隨即眼神中迸發出冰冷的殺意。
他不管什麽冰神宗，他隻想殺了方羽，為堂哥報仇。
那一日柳白衣去找方羽他是知道的，因為他聽到柳白衣說過方羽身上有一件寶物，他要拿到手，接著他就聽到了柳白衣的死訊。
方羽被廢了，柳白衣追出去，拿到寶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人死了，隨便用腳指頭想都與方羽脫不了幹係。
察覺到柳如是的目光，方羽轉頭看向他，露出淡淡笑容。
這一幕在柳如是看來，仿佛是在挑釁，想讓他出手一般，這讓他如何能忍。
“宗主！我堂哥的死一定是方羽幹的！！”此時柳如是怒聲說道。
“閉嘴，還不過來拜見上宗！”在徐白空看來，方羽什麽的，已經不那麽重要了，冰神宗，一個讓他都要感到膽寒，驚悚的勢力。
聽到徐白空這樣說，柳如是氣得直打哆嗦。
“不！我一定要為我堂哥報仇！”柳如是對徐白空的話置之不理，轉頭看向方羽，咬牙切齒地說道：“方羽我要殺了你！”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柳如是，說著就衝了上去。
“啪啪啪！”
這次不用方羽動手，徐白空一巴掌甩出，他沒有動用實力，不然柳如是如何能夠承受得了。
隻是瞬間，柳如是被拍飛出去。
半空中，柳如是思緒流轉，做夢都沒想到，自家宗主會對他出手。
柳如是起身不敢相信地看向徐白空，那臉上清晰的五根手指印記尤為醒目，他一手捂著臉，整個人愣愣在原地。
而這一切的發生，顏芷柔隻是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仿佛與她沒有關係一般，沒有任何話語傳出。
顏芷柔沒有說話，在場眾人更加不敢出聲，隻有那慌亂的表情浮現在臉上，汗水緊跟著額頭流了下來，不難看出眾人心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