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誰是凶手
約莫中午時分,同寨的人離開了,雙方並沒有大打出手,也就沒有傷亡出現。
聽說之所以能這麽輕易化解,是因為苗山十八寨的大祭司出現阻止。
苗山十八寨的大祭司,是苗山地位最高的人,不過聽說在一百年前,因為苗山十八寨的分化,大祭司的地位受到了架空,現在能用的就隻有麵子。
為了阻止兩個寨子大打出手,大祭司親自主持兩個寨子的喪葬事宜,不過同寨那邊拒絕了,沿寨同意,所以許蓧師父的喪葬和大然的喪葬,都歸大祭司處理,因此接下來喪葬期間,大祭司就暫住沿寨。
因為大祭司主持許蓧師父的喪葬,所以這個喪葬我就做不了了,為此蒙姝特別向我表示了歉意。
沒能做許蓧師父的喪葬,對我來說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隻不過是無法滿足許蓧師父的遺願罷了。
當然,如果許蓧師父知道是大祭司親自為她做喪葬,或許覺得有沒有我都不重要吧。
雖然我不再做許蓧師父的喪葬,但我並沒有離開。
第一,許蓧的師父對我有恩情,來都來了,送一程不為過。
第二,許蓧的師父給我留了解蠱的藥,雖然我不做喪葬了,但這不是出於我的意願,所以喪葬結束後,許蓧會給我解藥吧。
我想和許蓧說解藥這件事,但她像是不滿大祭司給她師父主持喪葬,並沒有搭理我,像是怪我把主持喪葬的事讓給了大祭司一樣。
又過了一天。
這一天的中午,一群寨子裏的守衛來到了我們的住處,要捉捕許蓧!
因為經大祭司親查,發現居然是許蓧加害的自己師父!
王風鈴攔在門前說:“我不管你們是怎麽查的,這根本不可能!”
龍嬌嬌同聲說:“沒錯,許蓧怎麽可能害自己的師父,你們是找不出凶手,打算找個人出來頂罪吧,許蓧不是你們寨子裏的人,是最合適不過了,是不是!”
寨子衛隊長蒙原說:“寨子裏的事,不關你們外人的事,閃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王風鈴挽起袖子說:“我看你們怎麽不客氣!”
眼看兩邊的人就要打起來。
許蓧從房裏出來,對蒙原說:“我跟你們走。”
“表姐。”
王風鈴想要攔。
許蓧搖頭,對我們所有然鞠躬,抱歉說:“對不起,確實是我殺的師父。”
嘩!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
王風鈴等人直言不信,但許蓧親口承認,現在不信也沒用,蒙原把許蓧帶走。
苗山的執法規矩,不是外麵世俗的法律可以管的,要是能管,也不至於現在苗山還遠離塵世。
根據寨子裏的規矩,弑師等同弑父,會被當眾處以極刑。
處刑當日就是許蓧師父出葬的日子!
許蓧被捉沒多久,阿保買醉過來鬧事,說是我們讓許蓧加害的她師父,特別是我,還說我中過蠱毒,懷疑是許蓧師父下毒,所以用什麽辦法給許蓧灌了迷魂湯,然後殺人之類的雲雲。
我過去一拳就把他幹翻在地,說:“能說出這種話,你不配喜歡許蓧!”
阿保撒潑要跟我打,他哪怕沒有喝醉,也未必是我對手,現在這副樣子又怎麽跟我打呢?
至於他為什麽知道我中過蠱毒,許蓧他們都知道,有對外說並不奇怪,何況寨子裏懂養蠱的人那麽多,看出端倪也不足為奇,隻不過通過我中蠱這點,就斷定我殺人,未免太武斷了。
然而就是這麽武斷,卻讓寨子裏的人對我起了懷疑,把我當做嫌疑人之一,要把我暫時收押。
這裏是人家的地頭,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為了不讓龍嬌嬌他們被牽連,我同意被他們收押。
我和許蓧被關押在同一個地牢,我們的牢房相連,牢房就是兩個狹小的鐵籠子,裏麵的環境很差,裏麵沒有火把蠟燭,光亮是從上麵的地孔中滲透進來的,十分有限,隻能勉強看到光亮。
許蓧抱膝坐在稻草鋪的**,神色十分失落,眼紅紅的,好像之前哭過,我進來後,她對我說了好幾句道歉的話。
我說:“我不相信是你殺的你師父,即便真的是,也肯定有特定的原因,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
她沒有看向我,抱膝抱得更緊了,說:“我不值得你這麽相信,我對不起師父,就是我害死的她。”
她的聲音沙啞無力,說完咳嗽了好幾下,看起來好像是感冒了。
我對她說了幾句,但她沒有回應我,抱膝縮在草**,不知道是否能夠睡著。
在這種環境裏,我是睡不著,但又沒有事能做,就無聊的靠著。
不知過了多久,上麵的地孔沒了光亮,想來已經到了晚上。
晚上,有人送來飯菜的同時,也拿來了蠟燭點燃。
飯菜不錯,想來也合乎情理,畢竟我沒有定罪,目前算是寨子裏的客人。
許蓧的飯菜則是很差,一碗粗飯和幾根鹹菜。
我喊許蓧起來吃飯,但她好像熟睡了,沒有醒來,我也就沒有再喊,自己吃了飯,給她留了個雞腿。
時間過去了約莫三個小時,蠟燭燒完了,許蓧還沒有醒來,而蠟燭燒完後,守衛不會再來續上,地牢裏麵黑漆漆一片。
地牢一黑,怕光不出來的動物就出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個不停。
我躺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後背像是有什麽鑽來鑽去,迷迷糊糊的醒來往後背一摸,忽然摸到像是蛇的東西,我急忙一手捉著扔出去,然後整個人一下子就從**彈了起來。
地牢裏麵沒有光亮,我什麽都看不到,隻能通過踩踏和說話嚇唬蛇。
忽然,我麵前不遠處傳來一聲輕輕的腳步聲,是真的隻有一聲,而且十分輕微,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我現在在**,雖然周圍黑麻麻的,但起碼的方位我還能知道,在我麵前的並不是許蓧的牢籠,而是過道。
整個地牢隻關了我們兩個人人,如果不是許蓧出來,那就隻能是外麵來人。
我問了一聲:“誰?”
對方沒有說話,像是害怕被發現一聲,往外麵匆匆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