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劉鴻雁的供詞（一）
劉鴻雁，少年成名。
二十出頭，在道上就得了飛燕兒的綽號。
她流竄作案，從未失手。
兩個月前，她來到新城。
前後作案五起，獲取金額高達五十萬。
很快就引起了新城警方的注意。
按照她的習慣，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滯留的時間太長。
這也是她遲遲沒有落網的主要原因。
沒想到，這次卻出現了小小的差池。
六月二日，她用假身份購買了去南方的火車票。
就在準備檢票上車的時候。
四名黑西服悄然的來到了她身邊。
對方表示，他們老板，有一樁大生意想要找她談談。
劉鴻雁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和他們談的意思。
可是當對方提出，這樁生意的薪酬，高達五百萬的時候。
她忍不住動心了。
其實，她早就給自己的人生做出了規劃。
三十歲，存夠兩千萬，就金盆洗手，改頭換麵，過普通人的生活。
因為她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像她這樣的江洋大盜，早晚有一天，會落在警方手裏。
可是五百萬的酬勞，卻一下子就打動她了。
隻要完成這單生意，她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於是，她臨時取消了離開新城的計劃。
跟著四名黑西服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馬勝男，也是最後一次。
馬勝男給她的印象，僅限於是一名成功的中年男人，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雙方見麵的地點，是在一間叫做雲來軒的茶樓。
馬勝男說：“我想讓一個人死。”
劉鴻雁答：“我是小偷，不是殺手。”
“我知道你有辦法。”
“殺人罪和盜竊罪，量刑不一樣，我不冒險。”
“不用你出手，隻要你幫忙。”
“五百萬太少。”
“錢不是問題，事成之後，你可以額外多拿到兩百萬。”
“七百萬……”
“我想，不會有人，像我這麽爽快了。”
“好，要我怎麽幫忙？”
“我想讓一個人，看起來像是自殺死亡的，不能讓警方查出蛛絲馬跡。”
“這不可能，任何殺人現場，都會留下證據。”
“嗬嗬，我知道你認識一個人。”
“誰？”
“方淼。”
“既然你知道她，為什麽不直接找她？”
“她這樣的人，我請不動。”
“你這樣的大老板都請不動，我肯定也請不動。”
“不，你可以。因為，你對她有救命之恩。據我所知，方淼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你到底要殺的是什麽人？”
“我的情人。”
“你的情人？”
“沒錯。”
“為什麽？”
“因為我愛她。”
“……”
“別這樣看著我，因為我太愛她了，愛到我自己都感覺到可怕。”
“……”
“我發現，我已經深深的陷入到她的魅惑當中。不殺了她，我這輩子就完了。”
“你的理由很奇葩，太愛一個人，就要殺了她？”
“你不會明白的，你要是見了她，也會愛上她，也會像我一樣，想要殺了她。”
“好吧，不管你什麽理由，這樁生意，我接了。但是，我有條件，你必須要支付我五百萬。剩餘的二百萬，事成之後，一次付清。”
“沒問題。”
…………
劉鴻雁陳述她和馬勝男的對話。
沈飛和周玲芳，卻是一臉的愕然。
馬勝男殺白冰的理由，是因為太愛她了？
和韓明夫婦的情況，如出一撤！
“方淼是誰？”沈飛問。
“她是一名世界頂級的催眠大師。”劉鴻雁回答。
“從未聽過。”沈飛努力思索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印象。
“我指的是，她的催眠術在世界是頂級的，並不是她的名氣。就算你們通過大數據，也不會知道。”
沈飛點頭說：“沒錯，那你們是如何做的呢？”
“我對方淼有救命之恩。由我出麵請她幫忙，她答應了。”
“過程並不複雜，方淼的催眠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通過一個眼神，就可以控製對方的精神。”
“這麽說，方淼接觸過白冰？”
“不但接觸過，她就在白冰的身邊。”
“什麽？怎麽可能，白冰身邊，隻有保姆小文……難道，保姆小文，就是方淼？”
沈飛大吃一驚。
怎麽也無法把那個唯唯諾諾，老實巴交的保姆小文，和方淼聯係到一起！
“準確的說，方淼假冒了小文。以現代的技術，想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太容易了。”
“你指的是整容嗎？”
劉鴻雁鄙視的看了沈飛一眼，搖頭說道：“根本不需要，電影道具，就可以做到這些。”
沈飛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以現在的電影特技，足可以令一個人改頭換麵。
如果，在能夠模仿小文平時的一舉一動，以假亂真，根本就不成問題。
“方淼在本月15日，假冒小文，去了十九號別墅。
對白冰進行了深度的催眠，通過心理暗示，和精神控製。
在本月16日午夜，令她淹死在自己家裏的馬桶中。”
“不過，這中間出現了一點小問題，有個毛賊，竟然碰巧去了十九號別墅盜竊。
方淼無奈，隻得對這個毛賊，也進行了催眠。
嗯，這個毛賊，在新城算是有些名氣，大家都叫他六子。”
沈飛和周玲芳麵麵相覷。
都感覺到毛骨悚然。
通過催眠術，控製白冰自殺！
聽起來，簡直就是懸疑故事。
定了定神，沈飛開口問道：“既然你知道六子，那麽他‘見鬼’的事，你也應該知道吧？或者說，是你在背後搞鬼？”
劉鴻雁露出詭異的笑容來。
“沈警官，我想，你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了吧？那就不用我回答了。”
沈飛盯著她，緩緩說道：“我猜到是一回事，你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彼此並不衝突。”
“我明白，你們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如果我不說出來，那麽證據鏈就不充足。”劉鴻雁點點頭。
“你對這方麵，還挺有了解的。”沈飛讚道。
“多少了解一些。”
“那就說說吧。”
“還是剛才那句話，說起來非常簡單。
方淼在白冰家中，發現了一張老照片，上麵是一個白發蒼蒼，麵容恐怖的老太太。
她覺得很有趣，就照著樣子做了一張人臉。
當時隻是興趣使然，沒想到後來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