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線索三
調查工作，枯燥而乏味。
一整個下午，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晚上回來，專案組開了個碰頭會。
大家都覺得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得另辟蹊徑才行。
最後，經驗老到的老刑警老夏說。
“沈隊，以我的意見，還是應該從現有的線索入手。”
“能具體一點嗎？”
沈飛問。
老夏想了想說：“我們目前手中其實是有兩個可以利用的點，一個是陸春梅，一個是劉鴻雁。”
“劉鴻雁是老江湖，想要從她口中問出有用的信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她犯的是盜竊罪，充其量判上幾年就出來了。
如果她承認參與了白冰案，那性質可就嚴重了。
所以，突破口不能放在她身上。”
“那麽，就隻剩下陸春梅了。
雖然她現在精神失常，可還是能夠進行一些溝通的。
我們不妨找心理方麵的專家，配合我們，沒準會從陸春梅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聽老夏這麽說，大家都如同醍醐灌頂。
沈飛也不得暗歎，還是這位老刑警經驗豐富。
反觀自己，卻顯得太過於稚嫩了。
破案過程中，屢次出現紕漏。
當即，他就說道：“好，就按照老夏說的辦。心理專家方麵，杜雪你去負責。最遲明早，必須到位。”
杜雪點頭說道：“這個好辦，我一個大學同學，就是心理醫生，目前在新城開了一家心理谘詢中心，她能幫忙。”
“好，那你馬上聯係，越快越好。”
杜雪當即取出手機，撥通了她同學的電話。
三言兩語，對方就答應了下來，並且表示，馬上就可以來市局報道。
沈飛見狀，就讓周玲芳立刻聯係新城精神病院，今晚他就要爭取從陸春梅身上，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等待過程中，幾個草草的吃了晚飯。
杜雪的同學，是個高個子美女，名叫冷心雨。
人如其名，十分高冷，不易近人。
幾人分乘兩車，直奔新城精神病醫院。
因為提前已經和院方打了招呼，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招呼沈飛等人。
在一間逼仄的病房裏，沈飛第二次見到了陸春梅。
雖然間隔才十幾個小時，可是陸春梅卻變化很大。
她安靜的坐在房間的角落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麵空白的牆壁。
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石雕似的。
仿佛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對於沈飛等人的到來，她亦是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負責的工作人員介紹說，陸春梅來了之後，表現的十分暴躁。
主治醫生就給她注射了鎮靜劑，睡了幾個小時起床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安靜得嚇人。
沈飛就問冷心雨：“冷醫生，你覺得有沒有溝通的可能？”
冷心雨就回答：“你們先出去，我試試看。不過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是心理醫生，不是精神病專家。”
沈飛幾人麵麵相覷，這位說話真是太噎人了。
杜雪歉意的看了沈飛一眼，示意他們先出去。
到了病房外，杜雪不好意思的說：“沈隊，對不起啊，冷心雨就是這樣的脾氣，不過她人很好的，對待病人也很溫柔。”
沈飛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焦急的想要知道結果。
這一等，足足有一個小時。
病房門終於打開，冷心雨從裏麵走了出來。
沈飛透過門，發現陸春梅竟然已經躺在病**睡著了。
樣子十分的安詳。
他不禁愕然的看了看冷心雨。
暗想這位脾氣古怪的心理醫生，還真有幾分本事。
“沈警官，我對陸春梅進行的一次短暫的催眠，引導她說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我已經記錄在本子上了，你自己看。”
冷心雨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紅皮筆記本，遞給沈飛。
沈飛接過來的時候，聞到筆記本上帶著一股股淡淡的清香，令人感覺十分舒服。
他本能的看了冷心雨一眼。
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在看著他。
隻是目光十分的冰冷。
他趕緊收回視線，將筆記本翻開。
上麵的字體工整娟秀，叫人賞心悅目。
可是記錄的內容，卻令他眼睛一亮，喜出望外。
啪的一聲，將筆記本合上。
“走，我們回局裏，提審劉鴻雁。哼，這次看她還開不開口！”
眾人都是麵麵相覷。
隻有冷心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
市局審訊室裏。
劉鴻雁懶洋洋的靠在審訊椅上。
沈飛冷冷的盯著她。
旁邊的周玲芳，則拿著圓珠筆，在手上玩著托馬斯回旋。
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劉鴻雁終於有些煩躁起來。
“沈警官，你提審我，不會就是為了欣賞我的盛世美顏吧？”
沈飛冷笑一聲：“劉鴻雁，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情油嘴滑舌嗎？不怕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涉嫌參與盜取白冰屍體的證據。
你是要自己老實交代，還是讓我給你說出來？
先提醒你，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質。”
劉鴻雁嘿了一聲：“拜托，沈警官，能換點花樣嗎？你這審訊的方法，太老套了吧？”
“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打算配合警方的調查了。”
沈飛站起身，走到劉鴻雁麵前。
雙手拄著審訊椅的扶手，盯著劉鴻雁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劉鴻雁，陸春梅已經全部交代了。
本月17號淩晨三點一刻，你夥同陸春梅，潛入市局屍體鑒定中心，盜取了白冰的屍體。不但如此，你還受雇於謝梅，謀殺白冰。
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到了法庭上，各種證據擺在你麵前的時候，你將失去任何分辯的機會。”
劉鴻雁被沈飛身上強大的氣勢，壓得有些慌張起來。
當沈飛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忽然大聲說道：“那個神經病說的話，你們也能當證據……”
隨即，她就發現，自己竟然中了沈飛的圈套。
沈飛微微一笑：“我的方法雖然老套，但是管用。劉鴻雁，你果然和陸春梅認識……行了，事到如今你，你還是老實交代，爭取戴罪立功，寬大處理吧。”
劉鴻雁抿著嘴唇，眼底再無先前的鎮定，反而充滿了懊惱之色。
過了許久，她才吐了口氣：“好吧，我說……”
沈飛鬆了口氣。
其實，冷心雨那個紅皮本子上，隻有簡單的五個字：我認識劉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