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更厲害？
周燕手指在我額頭輕輕一點，“這都想不明白，因為你敢為燕姐在勞務市場動刀子。
就憑你當時說的那句話再敢罵我姐一句，我整死你。
燕姐就不能繼續讓你待在勞務市場，和那些沒出息的貨混在一起。”
我摸摸額頭，“燕姐，我當時。”
周燕打斷我的話，“別解釋了，不管什麽原因，你當時能那麽做就說明你是個爺們。
你對燕姐仗義。
燕姐也不能虧待你。
這些錢拿著。”
周燕把兩遝鈔票拍到我麵前。
我忙推辭，“燕姐，這錢我不能要。”
周燕一撇嘴，“我又沒說白給你，這是給你的工錢，先結賬後幹活。”
“工錢？”我愣愣。
周燕問，“你看到外邊那些幹活的工人了嗎？”
我點點頭，看到了。
周燕道，“那些家夥沒一個省油燈，看我是一個女人，想著辦法糊弄我，明明早該完工的工程，拖到現在還沒完工。
還讓我出去再雇人。
我和他們發火，他們表麵上應承，轉臉接著糊弄我。
我一個女人確實也沒招。
現在好了，你來了，你幫姐盯著，別讓他們再糊弄，十天之內必須如期完工。
完工了，姐再謝你。”
周燕拍拍鈔票。
我明白了，周燕是讓我當監工。
我皺皺眉，“燕姐，我沒當過監工，對工程也不懂，我怕我幹不好。
你還是換個懂行的人吧。”
周燕輕咳聲，“嫌錢少？”
我忙搖頭，不是。
周燕立刻把錢拍到我腿上，“不是那就拿著，你當過人事主管，關鍵時候又敢動刀子，姐相信你行。
當監工不需要懂行，隻要能把人拿住就行。
劉邦也不懂打仗，不也當皇帝了嗎，韓信還不得乖乖聽他的。”
我靠，周燕還知道劉邦韓信的典故，我不禁高看她一眼，也找不到再推辭的理由，點點頭，“行，那我試試。”
周燕笑了，拿過我的包，把錢裝進包裏，“刀先放在姐這，你需要的時候，姐再給你，行吧？”
我笑應行。
又聊幾句，周燕和我出了房間，站在門外樓梯上，周燕朝下喊，“王虎，讓工人都停停，我有話和他們說。”
和周燕同去勞務市場的男子叫王虎。
王虎正坐在院落陰涼處邊看工人幹活，邊喝茶抽煙，丟下手裏煙，“都停了，燕姐有事交代。”
工人們停下活嘻嘻哈哈聚在一處。
我和周燕下了樓梯。
立刻有工人調侃，“燕姐，你今兒真漂亮，看得我們眼睛都直了。”
“燕姐啥時候不漂亮，你是眼睛直了，還是下麵直了。”
哄笑聲四起。
王虎頓怒，一指調侃的工人，“劉禿子，你說啥呢，嘴巴幹淨點，不想幹滾。”
劉禿子是個光頭，一米八幾的身高，所有工人中體型最壯，比王虎大出一圈，氣勢也很盛，“王虎，我和燕姐開玩笑，你吃哪門子醋。
就衝你這鳥樣，老子還真不幹了，現在就給老子結錢。”
咣當，劉禿子把手裏的工具扔到地上。
立刻有六七個工人響應，“結錢，不幹了，都走。”
一共十幾個工人，一半喊著要走。
其他工人還未表態，劉禿子又喊，“誰不走誰是孫子。”
劉禿子是想脅迫眾人集體罷工。
王虎立刻沒了章法，指著劉禿子，氣得光張嘴說不出話。
周燕急忙到了近前，“行了行了，馬上要完工了，還吵什麽，都怨我，沒穿對衣服。
大家把工具撿起來，等活完了，我請你們吃好的。”
工人們沒人說話，都偷偷看向劉禿子。
劉禿子哼聲，“看在燕姐麵子，今天就這樣了，王虎，你別和我炸翅，我們不幹了，這活兒沒人幹的了，你就等著爛尾吧。”
丟下狠話，劉禿子撿起工具。
其他工人也把地上工具撿起。
王虎剛要張口，周燕給他個眼色，別說了。
王虎無奈將到嘴邊話咽回。
劉禿子點支煙，得意抽口，“燕姐，你讓我們停工啥事？有事就趕緊說，否則耽誤了工期，可別怨我們沒賣力。”
周燕道，“你們賣沒賣力，我心裏清楚，不會怨你們。張帆。”
我到了近前。
周燕一指我，“他是我閨蜜的弟弟，也算是我弟，叫張帆，我每天事多，工程上的事盯不過來。
以後由張帆幫我盯著。
你們有事就找他，他說話和我一樣好使。
大家一起努把勁，爭取十天內把活幹完，我給大家殺羊。
張帆，你說兩句。”
我笑笑，“燕姐，我就不說了，聽大家說。”
話音一落，劉禿子先站出來，冷哼聲，“小老弟看年紀不大呀，細皮嫩肉的，以前在哪個工地幹？”
我搖搖頭，“我沒在工地幹過。”
“沒幹過。”劉禿子立刻嘴撇成了八萬，輕蔑道，“沒幹過就來這當監工，那你得小心點，別磚頭掉下來把你砸著。”
嘩。哄笑聲四起。
周燕皺皺眉，餘光瞟向我。
我沒笑，走到劉禿子麵前。
劉禿子比我高半頭，渾身肌肉健碩，陽光照在**的皮膚上，散出黝黑的光。
我看著他。
他也居高臨下看著我，眼裏全是蔑視和敵意。
我倆對視片刻，我開口道，“劉哥，你說磚頭厲害還是刀子厲害？”
劉禿子一愣，“啥意思，想幹仗？”
我一笑，“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我沒幹過工地，我以前是賣魚的，一天宰上百條活魚，眼睛都不眨。
這手就是殺魚時受的傷。
我覺得刀比磚頭厲害。”
我抬起左手，對向劉禿子。
劉禿子怔怔看著我的手。
一個新來的工人在劉禿子耳邊低語幾句。
劉禿子臉色變變，眼裏的輕蔑消減，目光轉向周燕，“燕姐，還有別的事嗎？”
周燕沒理他，問我，“張帆，還有事嗎？”
我搖搖頭。
周燕一揮手，“那就幹活吧，都抓緊點幹。以後都聽張帆的，劉禿子，知道了嗎？”
劉禿子一晃腦袋，知道了，看我一眼，轉身走向工地。
其他人見狀跟上。
我微微吸口氣，身後被人輕輕一拍，“張帆，行啊，姐沒看錯你。”
我回過身，周燕笑看著我。
陽光淋漓地灑在她身上，家居服裏的玫瑰紅更加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