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劉磐授首

對於張飛的魯莽,諸葛亮早就見識了。

嚴白虎這些日子也已經習慣。

更何況,他們也認為不能放跑了劉磐。

有劉磐這個荊州牧的死忠派在,接下來桂陽、零陵、武陵各郡都隻能一仗一仗地啃下來。

耗費時日不說,糧草物資的消耗更不是小數。

更重要的是,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將士的傷亡作為代價。

若是將劉磐擒獲或者斬殺,剩下的荊南三郡就簡單多了。

“根據此前搜集到的信息,荊南四郡從未真正被劉景升掌控。”

諸葛亮在軍議時向大家介紹相關的情況。

“荊州八郡中,荊南四郡基本各自為政,

江夏郡與章陵郡實際是黃祖的地盤,

劉景升掌控的隻有最為富庶的南郡,以及南陽郡。

其中南陽郡治宛城還被張繡占據著。”

魏延表示認同:

“諸葛先生說的是,我與黃漢升正是奉劉景升之命隨劉磐駐守攸縣。

名為防備江東,實則是震懾荊南四郡。”

“那以文長之見,荊南四郡領兵作戰最強的是誰?”嚴白虎問道。

魏延一臉的驕傲:

“嚴府君(嚴白虎已經被向問天任命為新的豫章太守),不是我吹噓,整個荊南除了黃漢升,就屬我魏延了。

其他邢道榮、鮑隆等人也還湊合,但都已經做了刀下鬼。”

“你的意思是,荊南除了劉磐已無可戰之將?”諸葛亮聞言很是興奮。

“就是如此!若張益德能擒住劉磐,荊南唾手可得。”

……

耒陽去往郴縣的官道上,劉磐已經醒了。

發現本該留在戰場上的自己居然被迫成了逃兵,他十分震怒。

“嗆啷”一聲,拔出佩劍就要殺人。

可是,該殺誰呢?

望著身邊的一群心腹,劉磐頹然丟掉了心愛的寶劍。

回想耒陽城頭那令人窒息的場景,這已經不是人力可以阻攔的。

就算留在耒陽,也根本守不住,不過是多死一些人罷了。

說到死,劉磐腦海裏突然又浮現出了樊氏嬌俏的身影。

“如果就這麽死掉,也太遺憾了!至少也該帶著樊氏一起啊!”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可是這個念頭一旦有了,就再也揮之不去。

心煩意亂的劉磐趕緊吩咐大夥繼續趕路。

耒陽是桂陽郡重鎮,往郴縣的官道一直用心維護著,完全不是衡州到耒陽之間那崎嶇的山道可比。

劉磐的近萬殘兵可以排成多列縱隊甩開膀子趕路,他隻想早點回到郴縣。

但這也有個壞處,道路越寬敞平坦,越對騎兵追擊有利。

雖然劉磐先出發半個時辰,但他們是步兵。

張飛的騎兵很快就追了上來。

而且這廝還很是奸詐地讓後麵的騎兵砍了一些鬆樹枝綁在戰馬身上。

遠遠看上去聲勢浩大,煙塵滾滾。

當劉磐發現追兵時,誤以為嚴白虎已經全軍追來,嚇得根本不敢抵抗,隻顧著拚命逃跑。

而對付這樣的潰兵,騎兵最是拿手。

張飛所到之處,無人敢攖其鋒。

隔著幾十米遠的潰兵都忙不迭地避讓出一條通道,讓這個殺神直追他的目標,劉磐。

隻有劉磐身邊最核心的幾名將領與數百親兵敢於拚死抵抗。

可麵對張飛這樣凶殘的騎兵,他們的抵抗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高速奔馳的戰馬將最前麵的人撞飛,馬背上的騎士再順勢收割。

一個衝鋒之後,劉磐就暴露在張飛的視野中了。

這家夥也算硬氣,二話不說,抓起自己的長槍就帶頭衝了過來。

這時騎兵的速度已經減下來,正是威力最小的時候。

張飛倒是沒想到,劉磐居然還有勇氣迎頭發起進攻。

為了給麾下騎兵爭取時間重新加速,張飛再次使出“獅子吼”神功:

“燕人張益德在此,誰敢過來!”

看著一手托天,一手持矛,豹頭環眼騎著高頭大馬,猶如殺神降世的猛張飛,再配合那天雷一般震耳欲聾的霸氣發言,劉磐身後的親兵竟都愣了神止住了腳步。

唯有劉磐自己一往無前地衝了過來。

張飛有些驚訝,收起了此前對劉磐的輕視,挺起丈八蛇矛向前突刺。

沒想到,劉磐竟然不閃不避,也是直直地刺出手中長槍。

奈何一寸長一寸強,張飛的蛇矛先一步刺中了劉磐。

而劉磐的長槍停在張飛戰馬的身前再也無法寸進。

隻是驚得戰馬一個人立,帶動張飛手中長矛奮力向空中一挑,劉磐的屍身便飛向了半空。

劉表麾下重將,荊南都督劉磐,就此授首。

餘下的殘兵,除少數劉磐死忠因繼續反抗被當場格殺外,全部跪地投降。

嚴白虎派來接應的魏延抵達戰場時,剛好趕上接收俘虜。

消息傳出之後,荊南震動,荊州震動。

在向問天的指示下,嚴白虎還在繼續向桂陽郡挺進。

同時,在烏林養精蓄銳已久的鮑直、張遼,也終於開始出動,緩緩向江陵逼近。

甘寧率淩波軍一部向武陵郡所屬的公安進發,目的是徹底阻斷荊南與劉表的聯係。

……

郴縣。

得知耒陽失守,黃忠投降,劉磐被殺,趙範嚇得要死。

看到戰報的那一刻,他連站都站不穩,腿一軟直接就跌坐在地上。

“怎麽辦?怎麽辦!”

校尉陳應趕緊將趙範攙扶起來,不住地安慰。

“府君莫慌,揚州兵還在耒陽,遠著呢!”

“你糊塗啊,陳校尉!

耒陽很遠嗎?

金陵遠不遠?

揚州兵還不是一路殺了過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揚州兵若敢來郴縣,標下定死戰不退!”

陳應的話說起來慷慨激昂,而且句句發自真心。

他本是山中獵戶,得太守趙範賞識才破格提拔當了一名校尉。

對於趙範,陳應心懷感激,時刻都想報答知遇之恩。

但趙範依舊麵如死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陳校尉,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

可是,你自問比黃漢升若何?比劉大都督若何?

他們都敵不過揚州兵,你又能怎樣?

不過是多造殺業,多添無數墳頭。”

“可是,府君,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嗎?”

“為全城百姓計,本府隻能舍棄個人名聲,出城請降了。”

身為一名武將,陳應覺得不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