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蒯良的心思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四月初。
嚴白虎率領麾下3萬大軍抵達郴縣城外10裏處下營，並派出使者前往城中勸降。
可沒想到，使者還沒靠近城門，裏麵的人先出來了。
領頭的一個，看穿著打扮赫然就是一郡太守。
“桂陽太守趙範，這麽快就投降了？”
得到嚴白虎與諸葛亮的戰報，向問天感到很是意外。
他想過貧瘠的桂陽、零陵等郡應該不會死守。
但沒想到趙範會如此幹脆地投降。
就憑這一點，也該好好地嘉獎他一番，桂陽太守的位置還是繼續給他留著吧。
因為他的明智選擇，少死了多少人，節省了多少物資啊！
“既然桂陽郡已經投降了，剩下的零陵郡問題應該也不大。
接下來就看太史慈與鮑直他們的了，不知道這些家夥又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向問天開始暢想自己兩路大軍在江陵會師的盛大場麵。
“真想知道，此時的劉景升是什麽心情啊！哈哈哈！”
接連失去長沙、桂陽兩郡，零陵、武陵、南郡也都處在向問天的威脅之下。
劉表的心情自然高興不起來，看到戰報的他暴跳如雷。
“可惡！向問天小兒，吾與汝勢不兩立！”
“主公，向問天欺人太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主公，請讓末將領兵去支援江陵，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
蔡瑁、蔡中、蔡和、張允等一幹將領個個與劉表同仇敵愾。
蒯良、蒯越、龐季、伊籍等謀士卻個個沉默不語。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劉表很不好受。
“子柔，爾等有何高見？”
這樣明顯帶著情緒的問話，對蒯良卻沒有絲毫影響。
“主公，蔡將軍等人忠心可鑒日月！可喜可賀。”
“陰陽怪氣！”
劉表還沒說話，蔡瑁先懟了一句。
這一文一武可是當年幫他安定荊州的左膀右臂，沒想到如今卻已經勢同水火。
“德珪，少說兩句！”
害怕他們又吵起來，劉表隻能先勸阻蔡瑁。
若論鬥嘴，十個蔡瑁也不是蒯良的對手，到最後惱羞成怒非打起來不可。
“機伯，子柔不願說，那就你先說。”
伊籍瞅了一眼蔡瑁與蒯良，然後語出驚人：
“主公，向問天雖勢如破竹，我軍卻沒有任何損失，何必驚慌！”
“伊機伯，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向問天連下我長沙、桂陽兩郡，怎麽是沒有任何損失？！”
蔡瑁等將領暴怒，紛紛斥責伊籍。
蒯良等謀士卻笑而不語，隻有客卿司馬徽開口幫伊籍解釋了一下：
“劉使君，諸位將軍。
機伯的意思是，荊南四郡本就與使君貌合神離。
即便沒有投降向問天，對使君也沒多大意義。”
“水鏡先生，話雖如此，可向問天侵占的畢竟是我荊州所屬！”
“對，長沙、桂陽自古以來就是荊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眼看司馬徽也被蔡瑁等人圍攻，蒯良終於說話了。
“德操兄所言何錯之有？
鎮守荊南的磐將軍，親自在一線衝陣殺敵，何等壯烈！
若長沙、桂陽兩郡官紳心向荊州，哪裏會遇敵便投降？
向問天此來，不過是讓他們提前暴露了而已。”
“這……”
連蔡瑁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的確，如果他們對荊州有歸屬感，又怎麽會先後這麽快投降了？
“可是，向問天已經開始染指南郡，兵鋒直指江陵！
江陵可是我荊州腹心之地啊！”
還是文聘看得清，直指問題的關鍵。
“那又如何？不過是虛張聲勢！”
蒯良依舊風輕雲淡。
“哼，虛張聲勢？你說得倒是輕巧，反正你們這些文士不用上戰場！”
蔡瑁反唇相譏。
“好了，不要再吵了！”
劉表簡直快瘋了，這些家夥吵了半天全是意氣之爭，沒有一個關注當前荊州麵臨的危機。
“子柔，何為虛張聲勢？”
“稟主公，向問天命太史子義屯兵烏林數月，一直按兵不動。
此次突然大舉進兵，不過是配合荊南嚴白虎，想要迅速招降零陵、武陵兩郡。
甘興霸獨領一部淩波軍往公安縣，就是為切斷武陵與南郡的聯係。”
“有道理！可子柔為何認定他不會真的攻打江陵？”
“很簡單！向問天此次出兵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不可長久。
太史子義等人所領之兵已經是揚州目前可調動的全部機動兵力的大半。
江陵有我荊州5萬大軍駐守，襄陽又有主公10萬精銳隨時可支援。
光憑太史子義這點人，短時間根本攻不下江陵。
一旦曠日持久，江東各郡難保不會生變！”
……
之前蔡瑁等人不服氣，但聽了蒯良這一通長篇大論都有些理解了。
“那依你看，向問天會在什麽時候退兵？”
“自然是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後！”
“他想要什麽？”
“完整的荊南四郡，或別的什麽！”
“唔，若是這樣，也不是不行。”
劉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主公，不可！”
龐季眼見劉表就要接受割讓荊南四郡給向問天的方案，焦急地打斷了他。
“不可啊！主公。
荊南四郡若為向問天所有，荊州將永無寧日！”
“此話怎講？”
劉表一聽龐季這話，開始有些慌了。
“主公，荊南四郡雖對主公陰奉陽違，但隻要名義上歸屬荊州就可駐軍，作為與向問天之間的緩衝地帶。
一旦失去這個緩衝地帶，向問天隨時可染指南郡。
到時我荊州豈不是永無寧日？”
蒯良心道：“壞了！這龐季要誤了少主的好事！”
自從老族長烏江亭長告知少主向問天出山的消息，蒯良與兄弟蒯越就十分激動。
他們想要主動幫助向問天，卻又怕過早泄露了身份。
隻好聽從老族長的叮囑，繼續保持靜默。
直到後來，老族長派人傳信，讓蒯良伺機配合揚州兵馬的行動。
蒯家兄弟終於找到機會為少主效力。
太史慈占領烏林，蔡瑁本來想領兵反擊，將烏林奪回來。
但蒯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很容易就說服了劉表，命令蔡瑁原地待命。
太史慈的淩波軍果然也如蒯良所言，待在烏林很是安分。
嚴白虎攻略長沙郡，劉表想派援兵去支援。
又是蒯良出麵，以劉磐需要實戰練兵為由勸阻了。
事實上，蒯良說的沒錯，劉磐的表現確實越來越好。
隻是沒想到向問天突然祭出霹靂車這樣的大殺器。
僅僅一輪攻擊，耒陽就完了。
連劉表的侄子，荊南都督劉磐，都帶著手下精銳提前潰逃。
這種情況下，黃忠投降也不那麽遭人怨恨了。
如今向問天麾下兩路兵馬一齊出動，所圖必然不小。
蒯良眼看又能說服劉表，卻沒想到半道殺出一個龐季來搞破壞。
他還能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