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曹操的沉默
曹操很後悔，當初攻打徐州為什麽不大方一點，給袁本初多分一點利益，換取他更多的兵力增援。
如果不是後方空虛被呂布、陳宮趁機偷襲，早已踏平徐州，就不會有向問天的機會。
如果沒有陶謙讓徐州的故事發生，向問天這樣毫無根基的家夥根本不可能崛起。
不服氣的可以看看劉備，他有才有德，又有關張這樣的猛將，還不是一事無成？
哦對了，現在的劉備還在許昌某處小宅子裏與菜地較勁呢。
如果有可能，曹操真想立刻帶兵征剿向問天。
隻是，現實不允許啊。
曹操與向問天之間隔著千山萬水，要征討向問天，得先平了張繡、袁術、劉表。
這些人雖然遠不如向問天強大，但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打不了，那就與他隔空互懟吧！
曹操想到了袁紹的幕僚陳琳，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他寫出的文字就是投槍、匕首，可以直接紮入人心，重創對手的心神。
為了盡盟友的義務，曹操遷都許縣並將其改名許昌後，袁紹派出了一個精幹團隊來幫助曹操重塑朝綱。
陳琳就是其中之一，他很擅長文牘方麵的工作。
如果讓陳琳出手，一定能讓向問天為自己挑釁曹操的行為後悔。
可是，當曹操提出這樣的想法時，他的頭號謀臣郭嘉當即表示反對。
“主公如果當真，我們就真的輸了。
隻要我方不予理睬，要不了幾日就沒人把向問天的話當回事。
主公若是正麵回應，反而中了他的奸計，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程昱、荀攸等人也紛紛表示認同。
荀彧則是直接點出了曹操的擔憂：“沉默不是默認，而是更有力的回擊。”
曹操一聽立即豁然開朗，笑道：“多謝諸位先生指點，險些遭了向問天小兒的算計。”
“主公隻是一時失察罷了。”眾人連連說道。
接下來，曹操繼續將主要精力用於重塑朝綱與安撫漢獻帝和朝中大臣。
董承、種輯、王子服等人也聽說了向問天的宣言，一開始對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說法同樣很是擔憂。
他們害怕天子剛出狼窩又進虎穴，擔心曹操又是下一個董卓、李傕。
可是在看到曹操的實際行動之後，全都放心了，隻把向問天的話當作無稽之談。
在他們看來，曹操的行為或許有些獨斷專行，但更像是霍光伊尹，而絕不會是董卓李傕之流。
你看，曹操重塑朝綱，恢複朝廷秩序，天子的威儀重新樹立了起來，至少在許昌是這樣的。
想想前幾年天子過的是什麽日子？
有時候連一碗白米飯都吃不上，甚至要靠野菜充饑。
他們跪拜天子的時候，都難免會有一種荒謬感，還有愧疚。
可到了許都，曹操為天子營建了新的宮殿，天子車駕、儀仗、宮女、衛士一應俱全。
這樣一心為了天子著想的人，頂多也就是一個權臣，怎麽會是董卓那樣的逆賊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曹操越發得到眾人的尊敬。
“這就是沉默的力量嗎？”向問天不由得感歎。
他本想著揭穿曹操的真麵目，打擊曹操的聲譽，讓天下諸侯與曹操為敵。
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曹操化解了。
該與曹操為敵的還是與曹操為敵，該投降曹操的還是會投降曹操。
而他自己的荊南計劃卻處處受阻，進展遲緩。
嚴白虎的大軍占領衡州之後就徹底停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耒陽，竟成了山魈軍南下的擋路石。
衡州到耒陽的道路崎嶇難行，茂密的叢林中隨時可能射出毒箭。
也幸虧是善於叢林作戰的山魈軍，雖然損失了不少人馬，但士氣還在。
若換了其他兵馬，估計早已被看不見的敵人折磨得潰不成軍了。
尤其是進入臘月之後，天寒地凍，道路結冰。
不要說作戰了，士兵們連正常行走都十分困難。
無奈之下，嚴白虎隻得暫時收兵回衡州修整。
收到嚴白虎的報告，向問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等到來年春天再行動。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諸葛亮與黃承彥的通力合作下，威力加強版的霹靂車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原本隻能用於淩波軍樓船上投擲瓦罐的霹靂車，被放大了數倍。
其威力則增加了十倍不止，能投擲150斤重的巨型石彈，有效射程400米。
經過測試發現，霹靂車發射的石彈砸在普通的城牆上可以磕下一大塊牆皮。
若一段城牆被石彈連續擊中，還可能出現坍塌。
就連堅固的城門在兩架霹靂車的不斷發射下也轟然倒塌。
但這種巨型霹靂車的缺點也十分明顯。
首先是過於笨重，需要上百人同時操作，且不能快速移動。
其次是準頭感人，霹靂車發射石彈的命中率遠遠低於諸葛連弩。
還有石彈不好弄，太小了威力不夠，太大了需要打磨。
而且，一次攻城需要大量石彈，對後期運輸能力是極大的挑戰。
以向問天目前的實力，無法隨軍攜帶大量石彈，隻能在當地開采石料打磨石彈。
另外，霹靂車隻能在開闊地帶使用，還要以量取勝。
總之，霹靂車是強攻破城的利器，但需要占用大量的人力物力，還受戰場地形的限製。
耒陽，顧名思義，在耒水河的北麵。
地形比較開闊，又是一座小城，很適合霹靂車的發揮。
如果順利的話，幾十架霹靂車同時發威，一輪攻擊就能把城門轟塌。
但前提是，山魈軍必須盡快掃清障礙打開通道，讓霹靂車能運到城下。
嚴白虎已經知道，對麵的敵人是張飛的老對頭劉磐。
劉磐與部下黃忠在前往武陵郡的途中突然轉向到了桂陽郡，並接管了桂陽的軍權。
衡州與耒陽之間的丘陵地帶到處是茂密的叢林，連山魈軍都吃了大虧，張飛的騎兵更是無法發揮優勢。
而劉磐征召的當地山民在這種地形卻是如魚得水，接連取得戰果。
當地向來民風彪悍，又是守土保衛家園，個個悍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