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過年了

又一場大雪飄下,世間萬物都被覆蓋在雪白之下,京都原本錯綜複雜,或豪華或普通的房子都變成了統一的白色,仿佛沒有了貧富之差,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在馬馬路上,這場大雪的到來並沒有阻擋人們逛街的腳步,因為馬上就要到春節了,人們現在都在籌備著這個盛大的節日,不斷地往自己家裏采買著過年要用到的物什,街上自然是一派喜氣洋洋的光景,各色的燈籠掛在攤販角上,被落雪侵害了一個腦袋,仿佛是一個調皮的小孩戴了一頂雪白色的帽子。

國公府正好身處京都最繁華的地帶,許清河就站在府門口,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急匆匆的行人,不禁回想起自己以前過年時的光景。

在現代的家,小的時候雖然貧困,但是卻十分幸福,過年了父母會給準備一個大紅包,能穿著新衣服,喝著可樂,出去跟朋友們放鞭炮,然而不幸卻突然降臨,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從此他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每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少年了,他孑然一身,但是也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讓自己的生活更好一點。

來到這裏又何嚐不是一樣呢?都是在不斷掙紮著向上,一不小心就會被溺死在生活這片海洋裏麵。

田七在一旁不斷地搓著手,笑嘻嘻問道:“少爺,你站在這裏半天了,是想買什麽東西嗎?”

許清河偏著頭望著這繁華的大街道:“沒有,我隻是想看看這人間的煙火氣。”

田七不理解,將手狠狠揣進懷裏。

許清河正看著這人間熙攘,突然他的目光就鎖定了兩個人,隻見那兩人身穿破舊夾皮大襖,兩人相互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排黃色的牙齒。

這不是販鹽馬車上的那兩個人嗎?

許清河立馬跟了過去,兩個人穿越兩條街道,來到一條不太繁華的路上,許清河與田七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借著來往的攤販遮擋身體,生怕被發現。

但是那兩個人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一路上說說笑笑,掂著手上的包裹,並沒有發現跟在身後的許清河和田七。

隻見他們倆閃身進了一個賭場,許清河心下了然,怪不得冒險走上販賣私鹽的道路,原來是兩個賭徒,這大過年的都得過來玩兩把,看來是賭癮不小啊。

許清河也跟著進了賭場,佯裝是進來玩的,賭場裏麵人聲鼎沸,每個賭徒的臉上都掛著瘋狂的表情,都在專注於桌子上的牌,並沒有人注意到許清河。

“來來來,老板,老子有錢了,今天老子就要大殺四方,哈哈哈。”那男人滿臉橫肉一抖一抖的,正是與許清河說過幾句話的男人。

另一個也不斷地附和著,說什麽開工錢了,給了不少呢。

隨後兩個人就露出貪婪的目光,沉浸在賭桌上。

許清河緊緊地盯著兩個人,這裏人多,也不好直接上去抓人,隻能等一會兒他們出門的時候再說了。

這時人群中另外一雙眼睛緊盯著許清河,仿佛是認識他一樣,看了許久,然後與身邊保鏢模樣的男人耳語了幾句。

沒過一會兒緊挨著那兩個人的另一桌賭徒突然打起架了,那人說什麽老板出炸,然後掀了桌子,眾人紛紛上前看熱鬧,將許清河擠在後麵,根本看不清前麵的狀況,那賭場的老板又派了十幾個保鏢出來,本就擁擠的小賭場,頓時變成了人擠人。

等許清河奮力地扒開人群望過去,早已經沒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許清河暗罵一聲,他媽的,又讓他們跑了。

許清河無奈,隻好離開了賭坊。

田七問:“少爺,你怎麽了?”

“讓他們給跑了。”

“啊?誰?”

許清河沒再搭理田七,轉身回府了。

京都的年味是整個大夏王朝最濃的地方,早上的時候皇上和太後娘娘會在城門牆上與眾人一起歡呼過年,然後從那一刻起整個大夏王朝就進入了過年的時刻。

許清河他們一家人早上起了個大早,都穿著最繁華莊重的服飾,來到皇宮的城門牆外,等待皇上和太後娘娘的到來,此時此刻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一些皇親貴胄名門望族都站在前麵由侍衛們層層建起人牆,將這些人圍起來與普通人區分開,也害怕有賊人從眾作亂,所以也有大量的侍衛來回巡視。

沒過多大一會兒皇上和太後娘娘就現身在城牆上,小皇帝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堆勉勵和祝福的話語,許清河迷迷糊糊的也沒聽到他都說了些什麽,但是卻聽到了最後一句重點,就是他高聲呐喊——過年了。

當小皇帝說完這句話後,臣子和百姓們都開始歡呼雀躍起來,小皇帝欣慰地看著眼前著一派喜慶祥和的景象,不由得由衷地露出了一個笑臉。

侯川也跟著大聲呐喊,開開心心地來到許清河身邊,他放肆的大笑著。

“許兄,哈哈,過年了許兄,又一年過去了。”

許清河點點頭道:“對呀,你又混過了一年。”

“這話我可不愛聽。”

“對了,我昨天看到了販鹽的那兩個人。”許清河忽然靠近侯川的耳邊,眼睛緊盯著舒烈父子。

“啊?在哪裏?”

“在一家賭場,很可惜又讓他們跑了,我覺得肯定是有人發現我在跟蹤他們了。”

許清河小聲跟侯川說了昨天在賭場的事情。

“這麽說,是有人發現你在跟蹤他們倆,然後才特意設計的這場戲?為的就是掩飾他倆逃走?”

“對,應該是這樣。”

“那你有沒有看見認識的人在裏麵?”

許清河搖搖頭道:“沒有,我剛進門的時候就環視了四周,沒有發現有認識的人。”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誰看見你了呢?”侯川眉頭緊鎖,撓了撓頭。

“敵人在暗,猜也猜不出來,還是等以後再遇見這兩個人再說吧。”

許清河拍了拍褲腿上的雪漬,抖了抖披風上的薄霜,也不在理會侯川,攙扶著許老爺子上馬車,然後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回去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