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甲班
“是真打掃幹淨嗎？還是我領著人過去轉轉......？”劉裕壓低聲音，很隱晦的問了一句。
張賢抬頭看了一眼劉裕，眼神略顯驚訝：“是真抓，不是做樣子。”
“那甲班人手......”
“你先領著甲班幹著，查到線索之後三班捕快全體出動。”張賢輕聲道：“沒查到線索之前，就還是抓那幾個鹽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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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京口裏劉家。
“寄奴，這麽多錢哪來的？”蕭氏看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銅錢驚訝道。
為了不讓母親和妻子擔心，劉裕隻是含糊道：“我昨天立了個小功，縣令大人給了些賞賜。”
“這些銅錢加上金銀有四萬錢了吧？丹徒縣令這麽大方嗎？”妻子臧愛親也問道。
“這不是有王謐的麵子嘛。”
聽到這話蕭氏才放下心來，認為縣令是想通過劉裕多和王謐親近。
等到半夜蕭氏徹底熟睡，臧愛親才摩挲著劉裕肩膀上的傷口問道：“夫君，這錢怕不是立個小功就能得吧。”
“昨天抓了幾個毛賊，蹭破點皮，不妨事。”
臧愛親盯著劉裕，眼睛裏閃爍著月光，抿了抿嘴道：“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你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大不了不幹了，你在家，我養你！”
“又冒傻氣！”劉裕寵溺地刮了刮懷中臧愛親的瓊鼻：“明天你和母親去城裏看看院子，有合適的就買下來。”
“好。”
院子裏，臧愛親正在月光下享受著懷中的溫存時刻，就聽見劉裕在耳邊輕輕道：“嬌兒，等有了新房我們就能睡在一起了，到時候一定要買一張結實的床，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那種。”
嬌兒的臉突然變得通紅，錘了幾下劉裕的胸口，捂著臉跑了。劉裕看著妻子一臉得意，這都半夜了，不睡覺在院子裏喂蚊子啊？
......
次日一早，甲班一班八個人身穿公服，提著繩索和鐵尺站在班房外。
張主播笑嗬嗬的站在台階上看著眾人道：“劉裕雖然剛來，但是親手擊斃了大匪侯亮，破獲了一起綁架案，功勳卓著。暫時任命為甲班捕頭。”
眾人麵麵相覷，過了半天才想起來給劉裕行禮。
“劉裕的功勞已經呈報郡府，過一段時間級別也會上來。之前本官就說過，隻要你行，本官就敢提拔你，對誰都一樣！”說完拍拍旁邊的劉裕道：“跟他們認識一下吧。”
劉裕挎著腰刀，抱拳拱手道：“我叫劉裕，承蒙崔大人，張大人愛護，當了甲班捕頭，以後請各位多多關照。”
人群中，到彥之呆呆地看著劉裕，心中略微有一絲苦澀。
就在二十個時辰前，他親手把這個人接到了甲班，不過兩天時間人家就成了自己的上司。這種感覺確實讓人不好受。
“本官再說一遍，穿了這身衣服就要守這裏的規矩。劉裕雖然是新來的，但要有誰敢欺生，老六就是榜樣，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張主簿囑咐了一句回頭對劉裕道：“行了你們聊吧。”
“是！”劉裕躬身道：“多謝大人回護。”
“都說了，不用客氣。”張賢擺擺手，飄然離去。
領著人進了班房，初次了解中，劉裕明白了這個剛剛成立的新甲班的情況。
甲班加上劉裕一共九個人，沒有強製服役的貧民，都是一幫在縣衙呆了很長時間的人，專職緝拿審案，到彥之算是這裏麵工齡最短的。
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劉裕把張主簿交代的私鹽販子的形貌，動線等信息都交代了一下，就已經中午了。
“劉老弟，新官上任，不請手底下的兄弟們搓一頓嗎？”
劉裕一愣，笑著道：“應該的，我初來乍到，確實經驗不足，以後還要仰仗大家幫忙，今天中午王嫂子驢肉，我請客！”
跟劉裕搭話的叫做李鐵牛，在縣衙幹了四五年了，平時說話有些楞，但是辦案能力不錯，所以張賢也就不太計較，不過升遷這種事就和他沒關係了。
聽見劉裕請客，眾人起身爭相回應：“多謝劉頭。劉捕頭敞亮。”
來到驢肉館門前，李鐵牛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劉裕肩膀，大笑著道：“劉老弟辦事夠敞亮！這驢肉館我平時可不敢來啊！哈哈！”
話倒是沒問題，可李鐵牛正好拍到了劉裕肩膀上的擦傷。
“嘶！”
劉裕吃痛，眉頭緊皺，回頭就盯住了李鐵牛。
“鐵哥，劉頭身上有傷。”到彥之這時已經把這個稱呼叫順口了。
“日，怎麽回事？”李鐵牛看著劉裕大大咧咧道：“傷在哪了？”
劉裕看了他一眼，邊走邊笑道：“沒事兒，抓侯亮的時候擦了一下。”
“哦，那沒事，回頭上醫館買點藥就行。”李鐵牛呲牙道：“別去城西那個李郎中那，坑人呐。”
劉裕聽見此言，隻是眯眼看著李鐵牛，也沒再吭聲，招呼跑堂夥計安排包廂。
包廂裏，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裕端起酒杯道：“張大人吩咐這個案子要快些查，今天晚上兄弟們辛苦一下，先踩下點，摸摸這幫私鹽販子的路數。”
眾人剛剛端起酒杯想要回話，李鐵牛放下筷子道：“有啥可摸的，摸姐兒還差不多，私鹽販子都在玉帶街，咱們過去一抓一個！”
劉裕愣住了：“去了就能找到嗎？”
“那還用說，要不是那幫本地大族施壓，誰會去管這幫私鹽販子？”李鐵牛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這些人在玉帶街都是直接開門賣鹽，我都遇見多少回了。”
“玉帶街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到彥之解釋道：“那邊那些人都是從江北過來的流民，雖然也歸晉陵郡管轄，可是那裏魚龍混雜，很多人連戶口都沒有，本地人也基本不往那裏去。”
“哦，我說嘛，我怎麽沒聽說過玉帶街呢。”劉裕點點頭又問道：“那直接去玉帶街抓人，能行嗎？”
到彥之剛要回話，李鐵牛搶話道：“有啥不行的，趁著這幫人還不知道郡府的命令，先抓幾個人，有了線索案子反倒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