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柔弱小貓？
範思思當上了新皇帝？
楊羽得到這個信息後，一下子有點難以相信。
他在腦中梳理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這麽大的秘密，你們怎麽會知道？”
程雷低著頭，小聲道：“二十五年前，文帝雖然要留下腹中胎兒，但丞相還是不放心，唯恐皇後真的生出禍國妖孽。所以，他派我暗中前往平月山，悄悄把孩子殺掉，換成狸貓，以絕後患。”
楊羽目光一冷。
程雷寒毛炸起，趕緊道：“我確實把她換成了狸貓，但並沒有殺她，而是把她遺棄了。這麽小的孩子，我下不去手，至於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之後我回去交差時，就對丞相說已經殺過了。”
楊羽又道：“皇後生下二女，為何你隻遺棄了一個？如果方士預言她肚子裏的是妖孽，應該全部處理掉吧？”
程雷汗顏，道：“當時我潛入產房，殺了在場的護衛和接生婆，慌亂中抱起一個嬰孩就走了，不敢久留。沒人想過，皇後會一胎生倆，這種事在皇族還是頭一次呢。”
楊羽將信將疑。
這種說辭，雖然有些戲劇性，但也算合理。
畢竟雙胞胎出現的可能性太低了，程雷在行動之前，不可能預設皇後生了兩個。
而且，他要殺的人可是公主，任務難度很高，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正式行動時，他不可能麵麵俱到。
程雷接著回憶說：“後來，文帝的親衛軍接回一個幸存的女嬰，文帝視之如珍寶，冊封為靈薇公主。我那時才意識到，自己漏掉了一個。”
“漏掉了一個，丞相沒打算繼續殺嗎？”楊羽又問。
程雷道：“小公主回了皇宮，還得到了正式冊封，就很難再殺了。不過，丞相還是暗中利用輿論，造謠皇後生了一個女嬰和狸貓，靈薇公主是貓妖的姐妹，會給大夏帶來災難。他想借助輿論，逼死靈薇公主。”
“他該死。”楊羽麵露殺意。
程雷更加惶恐，繼續道：“文帝倒也聰明，索性找了一隻凶惡醜陋的狸貓，說是公主身上的邪魔所化。然後將狸貓當眾斬了，還做了法事，借方士之口對百姓宣稱‘妖魔已死，劫數已去’。剛好那幾年國泰民安，這事也就過去了。”
“小貓真可憐。”楊羽嘀咕道。
程雷一下啞口了，他很難想象，這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居然會同情一隻狸貓。
楊羽眯了眯眼睛，語氣又冷了起來：“丞相如今何在？”
他不管什麽預言。
總之，如果程雷所言屬實，那麽丞相就是一切的源頭。
丞相該死。
程雷解釋道：“從吩咐我去暗殺，到造謠……各種事件中，丞相都在幕後操盤，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後來他仕途一帆風順，多年前告老還鄉了，壽終正寢。”
楊羽啐了一口唾沫，道：“算他死得快。二十五年前的事，我大致明白了。下麵說說五年前吧，三皇子是怎麽扯進來的。”
程雷小心翼翼地道：“丞相離開朝堂後，我就投靠了三皇子。當年的秘密，便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終將被時間埋沒。直到五年前，三皇子誤殺了靈薇公主。他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鬧出這麽大的事，別說爭皇位了，命都可能丟了。文帝極偏愛靈薇公主，真的可能殺了他。”
“於是，你把二十五年前的秘密，告訴了三皇子？”楊羽道。
程雷點了點頭，道：“是的，畢竟他是主子……我告訴了他，靈薇公主有一個雙胞胎姐妹被遺棄了，也許還活著。雖然雙胞胎也不是都樣貌相同，但總歸要試試。於是，三皇子找楚王劉淳幫忙，遍尋楚州，找到跟靈薇公主模樣相同的人。聯絡楚王的事，是曹無雙在做。”
楊羽：“他為什麽不安排你去聯絡楚王？為什麽要曹無雙去？這不是多了一個知情者嗎？”
“當時正是爭奪太子位的關鍵時候，三皇子身邊離不開人，我這個大宗師一旦離開，三皇子可能有危險，所以，最後選了曹無雙負責此事。其實曹無雙還是很可靠的，不會管不住嘴，但碰到您這樣的強者，再硬的嘴也沒用。”
曹無雙苦著臉，道：“這些皇族隱秘，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太多很危險的……後來，楚王真的找到了靈薇公主的替代品，我把人帶給三皇子，主動要求離開京城，隱居避世。被卷入這種分撥，壓力太大了，我膽子小，不敢繼續呆在京城了。”
程雷接著道：“三皇子念及曹無雙勞苦功高，就允許他離京了。但幾日前，楚王府被屠，消息傳回京城，三皇子意識到出大事了。他暫時還沒查清你的底細，但已經推測出，你很可能會找到曹無雙……於是他讓我來找曹無雙，守株待兔，把你和曹無雙一起殺了，以絕後患。”
曹無雙的臉皮抽了抽。
原來，三皇子一直知道自己在哪兒，一旦有必要，說殺就殺了。。
若非楊羽夠強，自己就跟楊羽一起死了。
哪有什麽主仆之情，都是馭人之術罷了。
…………
聽完這些隱秘往事，楊羽心中的迷霧終於被徹底揭開。
簡單來說就是，五年前，三皇子找劉淳幫了個忙。
因為這個忙，範思思被擄，楊家被滅。
盡管三皇子沒殺過一個人，甚至沒來過楚州。但，他才是一切的根源。
他隻在乎找到靈薇公主的替代品。
至於過程？他不在意。
中途死了多少人，與他何幹？
“丞相死了，三皇子還活著吧。”楊羽的語氣突然平靜得可怕。
話音雖然平淡，卻是讓曹無雙和程雷都嚇了一跳：“活、活著，你該不會是想……”
楊羽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冷哼一聲，道：“活著就好。”
二人瑟瑟發抖，話都不敢說了。
看著這家夥的樣子，竟是打算殺了三皇子。
那可是三皇子啊，權勢滔天，門下高手無數。
更何況，要殺這種人，根本不是用個人實力能解決的。
那是直係皇族，幾乎代表著大夏帝國。
就算你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對抗整個帝國。哪怕隻是闖進皇宮，都是癡心妄想。
“我還有一個問題，範思思，最初隻是三皇子抓來的替代品，怎麽就當上皇帝了？文帝那些兒子不行嗎？”楊羽突然問道。
程雷哭笑不得，道：“三皇子剛抓來範思思時，滿心歡喜，以為能一箭雙雕。一來，真靈薇公主的死，可以被蓋過去。二來，他還可以控製範思思，利用文帝對公主的寵愛，幫他爭奪太子之位。他想的很美好，畢竟範思思隻是一個小城的村姑，是一隻柔弱的小狸貓，很好掌控。結果呢，卻是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