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老婆其實是女帝
曹無雙說出這話的時候，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空，好似是害怕捅破了天一樣。
“皇宮？”楊羽卻更加疑惑了，“為什麽？”
曹無雙神色凝重又緊張，道：“這要從三皇子說起了……”
他正在說話的時候，空氣之中，一道細小的殘影閃過。
此時天已經黑了，這殘影非常不起眼，曹無雙完全沒察覺到什麽。
楊羽卻是眉頭一皺，手掌向前一探。
一把漆黑的飛鏢，被他捏在了兩指之間。
若是他的動作慢一點，這飛鏢就已經捅破了曹無雙的喉嚨。
“這……”曹無雙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人要殺我？”
嗖！
楊羽將飛鏢陡然甩向了夜色之中。
緊接著，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男人，陡然閃爍了出來：“嗬嗬，好手段，竟能接住我的暗器。”
他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出現了，也沒有蒙麵，神色從容。
曹無雙看到來者，不禁被嚇得臉色煞白，道：“程雷？！”
“他是三皇子的人？”楊羽立即有了猜測。
曹無雙點點頭，道：“三皇子養了許多門客，其中不光有智囊團，還有強大的武者。程雷，就是三皇子最信賴的心腹，實力極強。”
“你不也是三皇子的心腹？”楊羽反問道。
曹無雙幹笑一聲，道：“比起程雷，我差遠了……他可是大宗師啊。”
說起大宗師這三個字時，他的眼神中滿是敬畏。
普通人都以為，武道宗師修煉到第九層，就算是登峰造極了。
可事實上，真的到了宗師境才會發現，宗師九層，是有機會繼續突破的，但難度極高。
隻有鳳毛麟角的“宗師”，才能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也就是“大宗師”。
也隻有三皇子這樣的皇族直係，才能招攬到大宗師，為自己做事。
曹無雙很慌，程雷找到這裏，肯定是為了殺人滅口。
果然，程雷接著就露出失望之色，道：“曹公公，你還是沒管住嘴啊，竟然說出了三皇子。”
曹無雙顫聲道：“我剛提到三皇子，其他的還沒說。”
程雷冷冷道：“如果我來晚點，你是不是什麽都說完了？五年前，殿下允許你離開京城，好好生活……殿下待你恩重如山，你就算死，也不該出賣他。”
曹無雙啞口無言。
程雷麵露殺機，道：“當年殿下對你仁慈，今日就由我來送你歸西！”
曹無雙渾身寒毛豎起，慌忙躲到了楊羽身後。
他不想死，楊羽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但，程雷可是大宗師啊……
“躲？嗬嗬，他會跟你一起死的。”程雷露出譏笑之色。
楊羽淡淡一笑，道：“看起來，你比曹無雙知道的信息更多，來的正好。”
“怎麽，你還想從我口中逼問情報？你沒事吧？”程雷捧腹大笑，道，“你能撬開曹無雙的嘴，確實有點本事。但，你還想逼大宗師臣服，做夢吧？年紀人長得一表人才，可惜腦子有問題。”
說罷，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橫的氣勢，整個人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大宗師，光是氣勢都嚇得曹無雙瑟瑟發抖。
楊羽卻是不為所動。
“哼，故作鎮定。”程雷雙眼眯了一下，然後陡然衝向楊羽，手掌化作利爪，狠狠撕向了楊羽。
萬象無影爪！
這是他最陰狠的武技，配合大宗師的修為，一爪使出來，足以抹殺一切。
嗤拉！
破空聲襲來，楊羽也不躲閃，直接一招掌法拍了出去。
不過這次不是普通的一掌，而是蘊藏了磅礴的真氣……
大宗師，還是要給一點重視的。
剛才他反手把飛鏢甩出去，這程雷能躲開，實力還是頗高的。
程雷眼見對方竟敢用掌法跟自己的萬象無影爪硬碰硬，臉上的陰狠更加濃鬱。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就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
刹那之後，楊羽的手掌，就精準地落在了程雷的爪上。
一股劇烈的力量，震得程雷體內翻江倒海，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
他向後倒退十幾步，才勉強維持住了身形。
接著低頭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五根手指擰在一起，骨頭全部粉碎。
“什麽？！”
程雷駭然失色。
自己可是大宗師！而且使出了一擊斃命的殺招，竟被這青年一招破解了？
何止是破解，是直接廢了他一條胳膊！
“這……”
就連曹無雙都看傻眼了。
他被楊羽虐了一頓，也知道楊羽很強，但不清楚到底有多強，也不確定是不是大宗師的對手。
沒想到，楊羽直接把大宗師碾壓了。
不愧是把七品丹藥當蜂蜜用的人……
倒是柳三川，一直在旁邊看戲，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早就麻木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都覺得楊羽能一掌拍死。
“三皇子讓你來滅口的嗎？”楊羽冷冷注視著程雷，問道。
程雷咬了咬牙，道：“你不會以為你贏了吧？小子，別得意得太早。”
“哦？你還有什麽後手，使出來吧。”楊羽饒有興致地道。
程雷咧嘴一笑，道：“你剛才幫曹無雙接住了我的飛鏢，覺得自己很霸氣嗎？告訴你，那飛鏢上可是沾滿劇毒的！”
楊羽咋舌道：“劇毒？我好害怕。”
程雷麵目猙獰，道：“你以為，飛鏢沒有刺破你，你就不會中毒了嗎？哈哈哈，隻要你觸碰到飛鏢，毒素就會侵入你的體內！算算時間，你馬上就要七竅流血，五髒腐壞而亡了。”
楊羽笑吟吟地道：“你說的毒，是腐血散吧？”
程雷道：“小子，見識不錯嘛，這種奇毒，觸之必死，無藥可解，即便是我都沒……”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僵住了，雙眼睛死死盯著楊羽的右手。
楊羽的食指上，出現一滴黑血，像是被某種玄奧力量逼出來的。
啪嗒！
黑血滴在地上，散發出一股詭異的煙氣。
“你、你……”程雷像見鬼了一樣，直覺告訴他，對方把毒逼了出來，通過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
“在我麵前玩毒，你還嫩了點。”楊羽嗤之以鼻，“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我問什麽你答什麽。”
“嘁！”程雷暗暗咬牙，身形再次暴起。
他的手臂雖然被廢了一條，但大宗師的底蘊還在，打算是殊死一搏。
縱身而起後，他的另一條手臂向下一揮。
嗖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黑色飛鏢，如雨點一樣傾泄到楊羽頭頂。
老子不近你的身，看你如何應對！
每一把飛鏢都迅如閃電，都帶著極強的穿透力，還沾滿了劇毒。
楊羽依舊麵色平靜，不緊不慢地抬起赤炎劍，朝著斜上方舞動了一圈。
寶劍在飛鏢之間拂過，竟好像帶著吸引力一樣，直接將所有飛鏢都吸到了劍舞的軌跡上。
緊接著，楊羽將劍向前一指。
嗖嗖嗖！！
所有飛鏢，竟朝著程雷飛了過去。
程雷雙目充滿血絲，大腦直接失去了思考能力。
嗖！！
密集而刺耳的破空聲，在他耳邊呼嘯。
最終，那些飛鏢，竟是貼著他的身邊飛了過去，深深沒入了泥土中。
這麽多飛鏢，竟沒有一把真正碰到他，但凡有一把偏一點，他就會被刺破皮膚、中毒身亡。
程雷渾身冷汗，身子直接軟了，當場癱在了地上。
原來，對方剛才打斷他的手，不是因為隻有這麽大的能力，而是為了留活口。
隻要對方願意，輕易就能抹殺他的性命。
雙方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
此時的程雷，其實除了手臂被廢，其他地方還是好的，仍有大部分戰鬥力。
可他努力平複下情緒後，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隻是悄悄摸出一把匕首，打算自我了斷。
他是三皇子的心腹，決不能出賣三皇子。
更何況，任務失敗，他也覺得自己沒資格活著了……
“你覺得，你在我麵前可能自殺成功嗎？”楊羽淡淡看了程雷一眼。
程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中的飛鏢啪的掉了下來。
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有些事，你不說，曹無雙也會說。”楊羽接著道，“你能成為大宗師，腦子應該挺聰明的，知道該做什麽。”
這時，曹無雙卻是搶著道：“我說，我說，我剛才還沒說完呢。”
他很擔心，程雷一旦開口，自己就失去了價值，被楊羽直接殺了。
楊羽笑了笑，道：“你們都可以發言，還可以舉報對方撒謊。我希望，你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實的，曹無雙你先繼續吧。”
曹無雙連連點頭，道：“我剛才說到了哪兒來著……對了，三皇子殿下。五年前，他交給了我一封密函，讓我去聯係楚王。他想讓劉淳幫忙尋找一個女人，還帶了畫像。”
楊羽有些疑惑，道：“所以，真正要找範思思的人，是三皇子？他為什麽要找楚王幫忙？”
“三皇子身份特殊，不方便離開京城。那女人，哦，就是您口中的範思思，當年她是在楚州被遺棄的。劉淳是楚王，跟三皇子關係又好，自然要找他幫忙。”程雷接過話茬，主動回答。
楊羽若有所思……
三皇子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找楚王幫忙，也算合理。
值得關注的是“遺棄”二字。
“範思思是土生土長的楚州人，怎麽會是被遺棄的？”楊羽盯著曹無雙的眼睛，好似要洞穿對方的內心一樣。
程雷有些遲疑，看了一下楊羽的眼神，立馬不寒而栗，道：“因為……範思思是先皇的女兒。”
他那股求死的心勁過去了，求生欲反而愈發強烈了，也不打算保守秘密了。
“……”楊羽聞言，一下子沉默了。
範思思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她怎麽就成了文帝的女兒？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換誰都有些難以相信。
不過楊羽看程雷和表情，不像是假的。如果真要撒謊，沒必要撒這種聽起來就很離譜的謊。
“呼……”
楊羽平複一下情緒，繼續問道：“據我所知，文帝生了不少皇子，但女兒隻有靈薇公主。範思思，為何成了文帝的女兒？”
程雷趕緊道：“這牽扯到皇族最大的秘密，也是最見不得光的事。二十五年前，皇後懷孕，一胎生了兩個小公主，當時……”
根據程雷的說法，皇後懷孕時，有方士預言，腹中的是轉世邪魔，恐將顛覆大夏，葬送劉氏江山。
按照曆朝曆代的經驗，應該讓皇後服下墮胎藥，永絕後患。
但文帝於心不忍，堅決要留下孩子。
後來，他和大臣們各退一步，孩子可以不打掉，但必須讓皇後去平月山行宮居住，她將來生下的孩子，永世不得進京。
平月山在楚州東部，風景秀麗，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皇後名義上還是皇後，但已經遠離權力中心，其實空有稱號，遲早會被廢除。
不過她不在意，以後安安穩穩生下孩子，跟孩子一起生活，不回京城也罷。
但，事不遂人願。
當年秋天，皇後早產，誕下一對雙胞胎女兒，自己卻不幸身亡。
其中一個女嬰，被遺棄到了山下……
“那女嬰應該是被好心人收養了，取了新的名字。血緣上，她其實是文帝的女兒。”程雷回憶結束後，做出了總結。
楊羽皺了皺眉，道：“就算文帝有個女兒被遺棄了，為什麽一定是範思思？”
程雷道：“因為她和靈薇公主長得一模一樣，隻有雙胞胎才可能如此。”
曹無雙補充道：“楚王尋人用的畫像，其實是照著靈薇公主畫的。五年前，三皇子誤殺了靈薇公主，大禍臨頭。他偶然得知，靈薇公主有個雙胞胎姐妹活著，於是拚命尋找相貌相同之人，取代真的靈薇公主。”
楊羽：“取代？也就是說，現在的靈薇公主，其實是範思思？”
“是的。”二人點頭。
“據我所知，文帝死後，皇位傳給了靈薇公主……”楊羽的表情很複雜。
程雷幹笑一聲，道：“沒錯，你失散多年的妻子，就是大夏的新皇，是百姓口中的靈薇女帝。這個秘密，隻有極少數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