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硬骨頭？
隨著楊羽的話音落下，震山宗，正式滅亡。
震山宗眾弟子安靜無比，沒有一聲抗議……
楊羽接著道：“今日之事，始作俑者是唐正遠，他已經死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呼……”眾人長舒一口氣，甚至有人激動得哭了。
他們目睹了楊羽殘忍，一直害怕自己也成為陪葬品，現在終於安心了。
隻要能活命，什麽都好說。
“七刀門剛剛重組，你們若是願意，可以直接加入七刀門。不願意的，自行下山。”楊羽高聲道。
震山宗眾人互相看了看，很快就齊聲道：“願意！我們願意加入七刀門！”
上千名武者，沒有一個下山的。
對他們來說，在哪家混不是混？
反正震山宗沒了，不如直接找下家。
如今七刀門有楊羽罩著，必將成為新的江州第一，甚至是大夏第一宗門！這絕對是最好的下家，沒理由不加入。
“好家夥……”
“七刀門要崛起了。”
柳三川、萬明都是感慨萬千。
對一個門派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人”，優秀的弟子，是很難得的。
可現在，楊羽隻是兩句話，就讓震山宗所有活人主動加入七刀門。
這相當於七刀門不費一兵一卒，就直接吞並了震山宗，繼承了震山宗的一切財富。七刀門，幾乎實力翻倍。
…………
一次性吸納上千名新人，也是一項繁重的工作。
柳三川立即安排門派的長老、執事，負責對新人進行登記、考核。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人員登記得差不多後，天都快黑了。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包袱的身影，正在接近門派大門。
楊羽神色一凜，道：“來了。”
柳三川的目光也是看了過去，道：“是曹長老吧……”
雖然相距甚遠，但那人眉毛上的一撮白毛，還是十分顯眼。
七刀門長老，曹無雙！
不等他走到山門，楊羽便身形幾個閃爍，出現在了曹無雙麵前。
“什麽人？！”
曹無雙吃了一驚，眼前這個陌生青年，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甚至沒看清其身法軌跡。
他一時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下意識向後撤了兩步。
柳三川也是快步走了過來，道：“曹長老回來了啊，我這位朋友，有些問題想問你。”
曹無雙稍微放鬆了些，玩笑道：“原來是柳長老的朋友，我見他麵色不善，還以為是來七刀門砸場子的呢。”
柳三川笑了笑，道：“二少問什麽，你如實回答便是。”
“既然是你朋友，這個麵子我還是要給的，問吧。”曹無雙道。
楊羽開門見山，道：“你可認識楚王劉淳？”
曹無雙臉色一變，然後故作疑惑道：“楚王？楚州的劉淳？我一介武夫，怎麽會跟皇族成員認識。盡管隻是旁係，那也是皇家人。”
“不知道？好。”楊羽接著道，“五年前，劉淳抓了一個叫範思思的女人，你可在場？”
曹無雙有些不耐煩，道：“我不知道。”
楊羽的語氣冷了下來，道：“可你偏偏跟那老太監用一樣的特征，偏偏是五年前加入了震山宗，難道是巧合？”
“這就是你提問的態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沒義務回答你。”曹無雙說罷，便要走過去。
楊羽卻是一把抓住了他，道：“若我認錯了人，我會給你道歉，會給你補償，九品丹藥、天階武技，隨便你要。但，若你真是那個太監……”
“柳長老，這就是你朋友？太不禮貌了！那就別怪我動武了！”曹無雙怒喝一聲，一掌拍向了楊羽。
楊羽卻是大手一揮，直接甩在了曹無雙的手掌上。
啪哢！
曹無雙的手骨，頓時斷成了幾節。
他猛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看著楊羽。
自己可是宗師六層的強者，竟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他有些急了，衝柳三川道：“老柳，他這樣不是在打臉震山宗嗎？你就這麽看戲？”
柳三川無奈地道：“如果你不是二少要找的人，你好好回答他不就完了？以二少的人品，他若是冤枉了你，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知道什麽楚王，更不是什麽老太監！”曹無雙尖聲道。
楊羽捏著曹無雙的手腕，語氣愈發冷漠：“是不是，驗證一下便是。”
一開始，他確實想過，也許是巧合，剛好曹無雙也長了白眉。雖然可能性極小，但還是可能誤會好人的。
但剛才曹無雙的表現，明顯不對勁。
最重要的是，楊羽捏住曹無雙手腕的時候，已經通過脈搏，察覺到了關鍵信息。
無根之人，跟健全人的脈象是不同的。
楊羽話音一落，便一記掌刀向下劈了過去。
嗤！
空氣呼嘯，曹無雙的褲子中間被撕開一大塊，肉體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這……”
柳三川看了一眼衣服破損處，表情帶著異樣。
誰能想到，加入七刀門五年，一路爬到長老的曹無雙，竟是個閹人？
“啊！！！”
曹無雙感受到下麵涼颼颼的，不禁發出悲憤而痛苦的叫聲。
那聲音尖銳無比，跟剛才判若兩人。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難道，連沒有這個也是巧合？”楊羽意味深長地道。
最大的恥辱被揭開，曹無雙像瘋了一樣，嚎叫道：“你走開，你滾啊！你不是人！”
楊羽扇了他一巴掌，鮮血直流，立馬安靜了。
然後問道：“第一，我要知道範思思的下落，第二，我要知道幕後操盤者，也就是楚王背後的人。”
曹無雙咬了咬牙，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會說！”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楊羽不慌不忙，熟練地踢碎了曹無雙的膝蓋。
哢、哢！
曹無雙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得滿頭血管暴起，卻什麽都不說。
楊羽接著一劍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嘶……”
曹無雙抽了一口涼氣，還是不說。
“我很好奇，你是真的骨頭硬，還是不敢背叛幕後之人。”楊羽嗬嗬一笑。
“你殺了我吧。”曹無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楊羽又連續幾劍，將他的大腿紮穿了幾個洞，曹無雙咬緊牙關，就是不回答。
“我更好奇那人是誰了。”楊羽感歎道。
曹無雙咧著嘴，道：“你不配知道，也不能知道。哈哈哈，我能活到今天，已經夠本了，隨你怎麽折磨我！”
“好！夠硬！”楊羽讚歎一聲，然後一掌轟向了地麵。
砰！
泥土紛飛，地上出來一個六七尺深的坑。
接著，楊羽抓起曹無雙，將他豎直扔在坑裏，重新埋上土，隻露出一個腦袋。
“怎麽，還讓我露出腦袋作甚，幹嘛不直接活埋了？”曹無雙不屑地道。
楊羽沒有理會，突然拔劍，在曹無雙的頭皮上掃了幾下。
無數頭發散落，曹無雙的頭頂，出現一道道血痕。
不過這血痕並不深，隻是破了一層皮，完全不致命，甚至不算多疼。
曹無雙有些狐疑。
他剛才被虐得半死，肉體的痛苦，反而已經無所謂了。
對方不說話，反而讓他莫名地不安……
“老柳，門派裏有蜂蜜嗎？”楊羽看向柳三川。
柳三川：“蜂蜜？我沒有食用蜂蜜的習慣，不過可以問問弟子們，應該有人有。”
楊羽道：“算了，有點麻煩，不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小玉瓶，從中倒出一顆金色的小藥丸。
一陣香氣散發出來，曹無雙精神一振。
楊羽將藥丸捏成粉末，撒在了曹無雙頭頂的傷口中。
曹無雙極為惶恐，道：“你在我頭上放了什麽？”
楊羽還是沒說什麽，在一旁坐了下來，默默等候。
時間緩緩流逝。
一隻隻螞蟻，悄無聲息地爬向曹無雙，沿著脖子，爬到了頭頂。
曹無雙奇癢難忍，使勁喘著粗氣。
終於，楊羽開口了，問柳三川道：“老柳，你覺得他是先被螞蟻吃幹腦子，還是先被憋死？”
“啊？”柳三川正在回味那陣香氣，一時有些茫然。
楊羽自顧自地道：“他現在被埋在地下，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土壤會緩緩下陷，不斷壓縮胸口開合的空間，呼吸越來越難……最後，他使出全部力氣，卻隻能吸到一點點空氣……”
柳三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為人正直，從沒想過還有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受刑者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這個極為漫長的過程，對內心的摧殘才是最可怕的。
他有些忐忑地道：“二少這麽折磨他，不怕他自殺嗎？”
楊羽道：“他不會自殺的，別看他嘴上嚷嚷‘殺了我吧’，其實很怕死。他若不怕死，早就自殺幾次了。他若不怕死，五年前何必隱去身份，藏到江州？”
柳三川若有所悟，道：“也對，二少對人性的掌控太厲害了……對了，二少剛說他會被螞蟻吃幹腦子，是什麽意思？”
楊羽繼續道：“我在他頭上切了幾個口子，撒了點誘餌，能源源不斷地吸引螞蟻過來。螞蟻覓食的同時，會一點點撕開、搬走他的皮肉。直到天靈蓋露出來，他還不會死，畢竟隻是皮肉傷。哪怕天靈蓋沒了，隻要腦子沒被傷到，還是不致命。想象一下，他的頭顱會變得像敞口的夜壺一樣，露出裏麵的腦子，螞蟻一點點鑽進去、一點點蠶食……”
“嘶……”柳三川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這畫麵，他想想都害怕。
曹無雙的雙眼中，也是充滿驚恐，努力用餘光瞥著地上的螞蟻，似乎越來越多了……
之前他被踢碎骨頭，被捅穿軀體，這些摧殘，都是清晰可見的，是可以預知的。牙關一咬，就挺過來了。
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憋死，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會吃幹頭皮、吃幹腦子……
時間，變成了酷刑本身。
心裏受到的摧殘，讓曹無雙的意誌開始崩潰。
柳三川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問道：“二少剛才捏成粉末的東西，難道是……丹藥？怎麽有一股子藥香。”
“沒錯。”楊羽道，“其實用蜂蜜也行，不過效果不好，吃完了還要再刷刷。丹藥就不同了，對螞蟻的吸引力巨大，而且能直接融入他的頭蓋骨裏，放一次就夠了。”
柳三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道：“還真是丹藥，也太浪費了……那氣味，好像是祛傷丹？不過祛傷丹不是這個顏色，金色……等等，難道是七品的祛傷丹？！”
說到七品祛傷丹這幾個字時，柳三川自己都嚇了一跳。
正常的祛傷丹是二品，就算偶有跳品，也隻能到三品、四品。
七品祛傷丹，怎麽可能？
更不可能的是，誰會用七品祛傷丹當螞蟻誘餌？！
楊羽卻是微微點頭，道：“上次在楚州隨手煉著玩的。”
“……”
柳三川啞口無言。
如果是二少，什麽都能變得合理。
對二少來說，也許七品祛傷丹隻是普通的物件，沒什麽特別的。用來當餌料，比蜂蜜還好用呢，非常劃算。
就在這時，曹無雙突然大吼道：“我說，我什麽都說！我說，我說！！”
在他聽到“七品祛傷丹”時，心態徹底崩潰了。
最初他聞到香味，就在思考，頭上會是什麽東西。
可他根本沒敢想，這是丹藥的香味。
丹藥何等珍貴，誰舍得這麽用掉？
結果呢，那粉末竟是七品丹藥撮成的！！
七品祛傷丹，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寶貝，卻被成當蜂蜜用了，好似一文不值一樣……這對曹無雙的震撼和打擊，甚至超過了楊羽的強大實力。
實力強，還在他的認知範圍呢。他侍奉皇族幾十年，閱曆豐富，也見識過宗師之上的強者。
可是，一個把七品丹藥當蜂蜜的人，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
這也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五年前，我確實去過楚王府。”曹無雙的聲音在發抖。
楊羽怕他被憋死了，將他從土壤裏拉了出來。
曹無雙如獲新生，貪婪地呼吸了幾口，接著道：“我那次去，隻是為了接走範思思。至於楚王是如何得到了範思思，我不是很清楚，也不是我的任務。我配置負責聯絡、接人。”
楊羽：“你接走了範思思？她被帶到了哪裏？現在怎樣了，是生是死？”
“大夏……皇宮。”曹無雙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