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半身思考的徐浩峰

種地就能脫離奴籍,這條律法看似是一條一馬平川的路,實則上路上坑坑窪窪。

首先最大的坑就在這五十石糧食上。

在炎國一畝地平均水平隻能產三石糧食,高產的話能產出五石糧食。

而想要一畝地高產,就必須挑選上等品質的好地,而且要風調水順,同時還要種植到收獲期間戰爭,具備天時、地利、人和三個因素才能一畝產五石糧食。

一位親力親為的農民最多耕種十畝。

依據這種情況,換算一下,正常情況一人收獲季產出三十石,但脫離奴籍的要求是五十石,因此想要滿足五十石還多需耕種大約七畝地;在天時地利人和下,一人收獲季能產出五十石稻穀。

綜合上述,單獨一個人靠種地根本沒法繳納夠五十石糧食而脫離奴籍,除非鴻運當頭,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所以這完完全全就是炎國統治者畫的大餅,拿著一條一個空中樓閣,虛無縹緲的律法,吊在奴籍者前麵,**他們不要命地前行。

但好在方法比困難多,以後錢陽鑫想到一個完美的利用了這條律法,完成自這條律法誕生至現在,第一位脫離奴籍之人。

至於靠什麽辦法,以後再慢慢說,現在回歸正題,錢陽鑫和江月淼搬魚回到她家。

“江澤進,江芷若,我回來了。”

“姐,姐姐回啦了。”

江澤進和江芷若聞聲而出,跑出院子,迎接江月淼。

“哇,好多魚,好多魚。”

“哇,好多魚,怎麽有這麽多魚?”

“這是錢陽鑫的魚,”江月淼從漁網中拿出三條小魚,交給江澤進,“江澤進,江芷若,你們拿這條魚去煮。”

江澤進接過後就跑進了廚房,而江芷若停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漁網裏的魚。

看著一眼望穿的江芷若,錢陽鑫忍住在心中歎氣,同是天涯淪落人。

為了免除兵役,餐餐勒緊腰帶,清水白粥,而一條小魚,雖指頭小,但如山珍海味,龍肝鳳髓。

雖然魚都是錢陽鑫,但是江月淼對他很負責任。

根據炎國的律法,看管奴籍之人確實要管奴籍者,但它沒說具體怎麽管,提供豬食吃,豬圈住,亦是提供吃住。

江月淼家確實窮酸,但她給了錢陽鑫一個和他們所住別無二樣的房間,同桌、同筷、同碗、同食。

江月淼給了錢陽鑫一個平等生活,錢陽鑫也還她一個奔向美好的生活。

於是錢陽鑫攤開漁網:

“這些魚你們全部拿去煮了。”

“哥哥,真的嗎?”

“不行,江芷若,我們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江月淼教育道,“錢陽鑫,很謝謝你,如果你想自己吃,我可以幫你一起煮了。”

“無所謂,一起煮了吃就行,明日我能繼續出租漁網換魚就行,而且這些魚太小,也賣不了錢,保存不久,大熱天,放久了就發臭了。”

“姐姐,我肚子餓了。”

“……”沉默一會,江月淼接下了,“謝謝,我明日我捕到魚,一條不要全部給你。”

“沒事的,我們一起吃了算了,隻勞煩你這個看管者,以後對我溫柔點即可。”

江月淼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措施:“我……不行,我必須按規矩來。”

“哈哈,逗你玩的。”錢陽鑫被逗笑了,沒想到江月淼會如此為此個玩笑當真。

今天晚上,江月淼一家和錢陽鑫吃得最飽的一餐。

第二天,錢陽鑫慘遭現實的摧殘。

五月的烈日如一個大火球高高地吊在頭頂上,雖有一頂破破爛爛的草帽蓋在頭上,但和裹在炭火上烤魚的葉子無二樣,起不到遮陽的作用。

在這裏提一句,這裏的五月指的是農曆,換算成新曆就是七月多。

無人打理而荒廢許久的田地,雜草叢生,亂石穿空,地硬如鐵。

舉起手中的鋤頭,一鋤頭下去。

“砰”的一聲,錢陽鑫感覺鋤頭非鋤在田地裏,而砸在身上,田地紋絲不動。

種地的農民真不容易,就像路上的鵝卵石任人踩,任人踏,而且還需自行打磨自己讓自己光滑無比,好供踩踏上麵的人舒舒服服。

原本以為農民不容易,但隻有親身經曆過一次,錢陽鑫才深知底層百姓的不容易。

第一次都如此艱難,何況一生要與泥土為伴。

老了嘴裏泥土,死了身上蓋泥土。

錢陽鑫丟下鋤頭不幹了。

“錢陽鑫,你為什麽停下來?”

江月淼發現不種地的錢陽鑫。

“我休息一下。”

“你昨日休息,今日不種地不行。還不種地,還有一個月就要繳納賦稅不種地不行,你必須種地。”

果然是個負責的人,沒人看管還如此負責。

“你昨晚我不是請你吃了那麽多魚嘛,今日就寬限我一下。“

“魚歸於魚,種地歸種地,等落日時分,我捕魚還你。”

江月淼還真當真了,當下錢陽鑫趕緊解釋道:“別當真,我開玩笑的。”

接著解釋道:

“江月淼,稻穀還有差多久收割?”

“和繳納賦稅前後,大概一個月。”

“江月淼,稻穀它們都是有著各自的生長周期,現在隻有一個月,我再怎麽種地,也不可能一個月把稻穀從種子長到成熟的稻穀。”

愣了一下,久耕地的江月淼這才想起這個道理:“也是啊。”

“所以我現在我再怎麽種地也無濟於事,與其我現在忙死忙活,還不如我等你們收割完後,再跟著你們一起種地。”

“可是,一個月後你就要納糧了啊。”

“……”錢陽鑫被搞沉默了。

果然廟堂之上無一人朽木。

“繳納不上糧食會怎麽樣?”

“奴籍者的話,積累到下次賦稅上,不是的話根據情況受罰。”

“唉,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解決這事。”

“小娘子。”這時一個賊眉鼠眼之人到來。

趙浩峰一身布衣,看起來人模人樣,但他那一雙老鼠似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好色本性。

眯著眼睛毫不遮掩地盯著江月淼看,看她的胸,看她的屁股。

而且每當瞟到江生財衣服的破爛之處,都會情不自禁地裂嘴嘿嘿一笑。

往往這時,口水順著嘴角流出,肮髒又惡心。

“徐浩峰,你再敢玷汙我清白,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什麽玷汙啊,你遲早是我的小娘子,我現在叫叫有什麽問題?”

“我不會當你小妾,你別再騷擾我了。”

“小娘子,你何必呢,隻要當了我的小妾,你還用在這地裏種地?”

在偶然間,徐浩峰這個**賊看見河邊剛清洗麵容的江月淼,自此以後就惦記上了江月淼,經常來騷擾江月淼。

對於徐浩峰這種**賊,江月淼毫無辦法,家中她最大,無人幫忙趕走;罵也無用,罵越多,他越高興。

耗精耗神於這種**賊身上簡直徒勞無益,江月淼除了一開始罵了幾句外,剩下就默默地種地,留徐浩峰自言自語飆著**之語。

“噓噓,小娘子,看著這邊。”

說著說著,徐浩峰忽然走到旁邊,然後站在那裏看江月淼。

江月淼拔田地裏的草而時不時要彎腰拔草,這個時候,她的身子彎下,臀部翹起。

徐浩峰故意走到江月淼身後,光明正大地偷看。

並且除了不要臉地偷看,還惡心流下口水。

果真是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錢陽鑫看不下去,抗著鋤頭,直接擋在江月淼和徐浩峰之間,用身子阻擋徐浩峰的視線,保護江月淼的名譽。

被錢陽鑫擋住了視線,徐浩峰歪頭一邊,錢陽鑫站到一邊;徐浩峰向前探步,錢陽鑫向後移步。

反反複複,徐浩峰就是偷窺不了。

“喂,你想幹什麽?”

徐浩峰怒斥道。

“你問我想幹什麽,不如問下你在幹什麽?堂堂男人,竟然不知廉恥地偷看少女,真是一個豬狗不如的動物。”

“你罵誰?我徐大掌櫃看我以後的小娘子有什麽不光明?”

“你以後還和豬狗誰在一起?怎麽現在不去和他們睡?豬精。”

“噗嗤。”江月淼忍不住笑了

江月淼這一笑,讓徐浩峰感覺他在江月淼麵前丟麵子了,於是惱羞成怒直接選擇動手。

“狗奴才,你找四。”

說著徐浩峰奔向錢陽鑫。

錢陽鑫萬萬沒想到徐浩峰會被一句話氣到破防,直接開始動手打人。

錢陽鑫可不想受傷,現在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好好地活著,而憑借現在醫療水平,受傷的話就一切聽天由命。

就算能治療,錢陽鑫口袋裏也沒有疙瘩。

當即錢陽鑫撒腿就跑,而徐浩峰在後麵窮追不舍。

“別跑。”

二人你追我趕中。

忽然,錢陽鑫往旁邊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