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頭呢?

根據趙大順承受九字真言的程度判斷,他頂了天就是個內勁修為。

這境界對於普通人來講,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進入其中。

但是對於修行之人,這境界充其量算是入門。

因為在內勁之前,隻有一個外勁了。

說白了,就是我們常說的硬氣功。

趙大順倒地不起,水火將倒也識趣,沒有對付我,而是將趙大順扶了起來。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直接在趙大順的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黃色小瓷瓶,倒了幾粒藥給趙大順。

一會兒的功夫,趙大順就緩了過來。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吃的是速效救心丸。

緩過勁兒來的趙大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顯然他沒想到我一個小年輕竟然會九字真言。

“大師爸……”

“停停停,我趙大順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前輩饒了我。”

趙大順生怕我再喊一嗓子,速度極快地說了這麽一句。

以至於缺氧的他又差點兒暈過去。

好在,他挺住了。

“這事兒到底能不能處理?”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索性也不問了。

不過,我知道他這個大師爸絕對是個殺人犯。

不然的話,他不會冒著頂著這種壓力不告訴我。

若是我再用上幾分功力,我可以直接震死他。

“搞不定的。”

趙大順搖了搖頭說道。

“退錢。”

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退退退!”

趙大順聞言如蒙大赦,趕緊把兜裏的錢都掏了出來。

也不管多少,讓那壯漢都塞給了老村長。

然後轉頭看向了我,顯然希望我不要再有其他的要求。

“走吧。”

我擺了擺手,這人是江相派的人。

也就是我所謂的藍道,他們專門坑蒙拐騙,敗壞了我們道士的名聲。

如果今天是在荒郊野外遇到的他們,那他們已經屍骨無存了。

剛才我開口問的那些都是江相派一脈傳承的切口,也就是黑話。

這東西都是我師父教我的,至於他是怎麽得來的。

聽說是去那勾欄之地,認識了一個戰友,酒後所贈。

原本以為是假的,結果師父年輕的時候,靠著這切口,搞定了好幾個藍道團夥。

他也是怕失傳,就教給我。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趙大順掙紮著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我開口喊住了他。

“前輩有什麽吩咐?”

趙大順強顏歡笑地看向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我說得走是什麽意思,你能明白吧?”

我生怕他以為我讓他回家。

“懂,從今以後,齊南沒有趙大順。”

趙大順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嗯。”

看到我點頭,趙大順幾個人就開著自己的車一溜煙兒地消失不見了。

這裏多說一句,我不是非得不給人家活路,而是我怕麻煩。

如果趙大順還在齊南坑蒙拐騙,一旦被我師父知道了。

他不光鏟除趙大順,還會懲罰我。

是不是覺得他很狂?

狂就對了!

嶗山掌門能不狂嗎?

“小張,你可真厲害。”

關墚顛兒顛兒地跑向了我。

“關子,你別胡說八道。”

這裏我解釋一下,不是我不尊重關墚。

他屬於腦子裏缺根弦的那種人,如果稱呼他哥哥,或者兄弟什麽的,人家家裏人反而不願意。

至於為什麽,我不知道,這都是老關告訴我的。

“你就是厲害,快幫他找找頭。”

關墚指著法壇上的黑白照片說道。

老村長聽到這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跑到我身邊就對我作揖行禮。

“小神仙啊,麻煩您幫幫老李一家吧,就這麽一個兒子還死得不明不白的。”

“死了也就死了,還給我們村裏人托夢,找他的頭,我們真的沒見過啊。”

老村長不停地給我作揖,弄得我都以為我自己死了一般。

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從他的講述中聽出了事情的端倪。

死者的頭找不到了。

可屍骨不全,怎麽入葬的呢?

“大爺,能不能詳細地給我說說?”

既然遇上了,這件事我索性就要管到底了。

“哎,我給您說啊,小六這孩子就是命苦啊;他娘生他的時候就難產死了,……”

老村長一聽我願意幫忙,直接就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死者叫李小六,是個獨生子。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爸兄弟四個,同一個爺爺的孫子按年齡排下來,他是老六。

按道理說,這李小六隻能是他的小名,但這孩子隨了他爸,精神有些不正常。

母親難產死了,索性就叫了這麽個名字。

老李是老三,智商雖然有欠缺,但和關墚差不多,不是很傻。

因而,也把李小六拉扯大了。

原本想著,李小六長大成人了,找個差不多的傳宗接代,結果李小六離奇死亡了。

要說離奇還真的離奇,這孩子的頭沒了,脖子靠在牆上,就好像把頭伸進了牆裏一般。

最離奇的就是,那脖子的切口很平整!

村上報了警,法醫也來了,但就是沒找到任何凶器。

這切口太平整了,就好像用高壓水槍切下來的一樣。

如果全是骨頭,高壓水槍還真的能切得平整。

但脖子上還有肉呢,肉的切口也很平整。

警察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沒辦法,隻能把這個案子掛了起來。

但是現在都講究入土為安。

雖然真的找不到頭了,那也得讓李小六入土啊。

就這樣,李小六在這個殯儀館火化入殮了。

可李小六入土之後,李家村開始變得不太平了。

很多人都做了同一個夢,那就是李小六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重複地喊著一句:“我的頭呢?”

一個人做夢,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一群人做一樣的夢,這事兒就不一樣了。

於是,村長托關係找到了趙大順。

趙大順自然是把這件事接了下來,揚言招魂回來,讓其自己說頭在什麽地方。

結果就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聽老村長講完了這件事,我心裏開始尋思了起來。

趙大順的思路是對的,既然活人找不到,那隻能找死人問了。

雖然招魂這件事對於我來講很容易,但我根本沒帶裝備啊。

“你們等一下,我回去取個東西。”

就當我要離開的時候,老村長卻拉住了我。

我以為他們覺得我不會回來了,就趕緊開口解釋了一句:“不行,你就跟我去。”

老村長聞言對著我連連擺手。

“不不不,我是想問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