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牆術
我直接撲哧一聲笑了。
“多了不要,要是我能找到他的頭,你幫我交這個月的電費。”
收錢肯定是要收的,但知道主家不容易,我也不可能獅子大開口。
“多少錢?”
老村長就是認死理,他也生怕我說出個天價電費來。
“撐死二百塊錢。”
火葬場財務林大姐竟然也在一旁看熱鬧。
老村長聞言一愣,顯然他沒想到這麽便宜。
“真的假的?不會有其他費用吧?”
那個剛才出頭的小年輕站了出來,我看他很麵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絕對沒有!”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生氣,畢竟他們剛才經曆了這麽多的事兒,有這個戒備心是正常的。
“謝謝,謝謝!”
小年輕直接對我鞠了一躬。
我不知道他和死者什麽關係,但最起碼,他還算個重情義的好人。
就當我要去取東西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憶哥,你是交電費去了,還是摩擦發電去了?”
沈凱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
“看美女呢,等會兒交!”
我編了一個謊話。
“吹牛吧你,看女鬼還差不多。”
沈凱這小子很色,這就是他的弱點。
“不信算了,就在火葬場門口,應該是來吊唁的。”
我滿不在乎地說道。
“真的假的?”
沈凱聽我這麽說,一下子來勁了。
“當然是真的了,你要是來的時候,把我床頭上的背包拿過來,那裏麵有……嘖嘖,你懂的。”
“臥槽,憶哥現在也常備這些東西了嗎?咱先說好哈,誰泡到是誰的本事!”
沈凱說完話,就把我的電話給掛斷了。
我嘿嘿一笑,把手機揣了起來。
這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稍不留心把禍招。
這句話送給各位。
當沈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的時候,我率先把背包拿到了手中。
誰知道他發瘋了會幹出什麽樣的事兒來。
“美女呢?”
沈凱看到這麽多人,一下子就相信了我的說辭。
“喏!”
我朝著關墚指了過去。
“關子!”
沈凱一看自己上當了,想要過來找我報仇,但我已經到了趙大順沒帶走的祭壇旁邊。
打開背包,黃色道袍就被我甩了出來。
一個完美的旋轉,不僅拉風,也成功阻擋了沈凱的靠近。
“我去,又要施法了,等我喊李勇他們過來看啊!”
沈凱他們是知道我道士身份的。
原因很簡單,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月我們生活費花超了。
我穿上道袍拿著度牒,帶著他們去了京城青羊觀蹭了一星期的飯。
當然了,我雖然沒給錢,但也幫著他們做了好幾個法事。
我這時候自然是不會搭理他的,穿戴整齊,將法壇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後規規矩矩的上了三柱香。
我看了看李小六的遺照,又在法壇上拿起了他的生辰八字。
確定不是特殊的生辰之後,我直接在背包裏掏出了一把桃木劍,還有一張招魂符。
沒有所謂的符咒自燃,我用桃木劍插著招魂符直接在蠟燭上點燃,左手掐指撚訣,直到符紙燃盡。
“李小六速歸,急急如律令!”
霎時間,火葬場的大院裏升騰起了好幾個小旋風,把眾人嚇了一跳。
這自然不是李小六,而是火葬場的孤魂野鬼。
人死道消,他們也是可憐人,因而我抓起一把紙錢放在蠟燭上引燃,然後扔進了火盆之中。
“誰過路,誰拿錢!”
我口中小聲念叨著這句話。
其實就是告訴他們,隻要不搗亂就可以拿錢走人。
當然了,肯定有貪得無厭的,如果遇到那種,我隻能痛下殺手了。
沒時間給他們講道理。
好在,今天來的這些還算是正常,紙錢燃盡,旋風全都消失不見了。
陰風吹過,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李小六來了,而且不是李小六自己,肯定有押送他的鬼差。
雙指並攏劃過眉心,再睜眼,一個身首分離的鬼魂被兩個鬼差押解著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單手拿起一根清香點燃之後,直接斜插在香爐之上,這是孝敬鬼差的。
紙錢更是燒了一大把。
兩個鬼差麵無表情地消失不見了,應該是找地方分贓去了。
李小六渾渾噩噩地站在我的對麵,右手抱著自己的頭,嘴裏還是不停地念叨:“我頭呢?”
“李小六!”
我大喝一聲,這一次和嗬斥趙大順時候用的不一樣。
雖然同時九字真言,但是對人對鬼是不同的。
渾渾噩噩的李小六被我這一聲直接震住了。
他右手抱著頭看向了我。
“你是怎麽死的?”
我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嘿嘿,穿,穿,穿牆,穿牆術!”
我腦子裏轟隆一聲,猶如五雷轟頂。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的的確確的腦袋炸裂。
我瞬間七竅流血,這僅僅是我感知到的。
後來關墚告訴我,他看見我的頭發都立了起來,而且道袍上有火花閃過。
可是我求證沈凱的時候,他卻說沒有,想來關墚也算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吧。
我在書上看過這種事情,這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才會有的懲罰。
換句話說,從李小六說的這句話裏,我會揣摩出一些奇特的事情來。
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好在這是在我承受範圍之內的,不然此刻我已經去陰司報道了。
我沒有觀察周圍的人是什麽表情,隻是咬牙堅持著。
“你的頭呢?”
“嘿嘿,牆,牆裏!”
李小六的眼睛上吊,還看了一眼自己無頭的身體。
我幾乎瞬間就想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但我不敢說,我生怕再給我腦海裏來這麽一下,我就徹底廢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在我的腦海裏不停地環繞著,怎麽也揮之不去。
我想問,但是不敢問。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酒鬼看到了一瓶好酒,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毒。
我強迫自己忘掉這個問題,送李小六回去,但我根本做不到。
這東西別說對我,換成任何一個修行者,恐怕都會控製不了**。
我太難了,不停地想要開口送李小六回去,但嘴巴就是張不開。
滿腦子都是“穿牆術”三個字。
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襲來,雖然沒有雷鳴的聲音,但是我確定是剛才的那種感覺。
鮮血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頭痛欲裂,我快堅持不住了。
可就是這種情況下,我腦子裏的那個問題反而更加清晰了。
迷迷糊糊中,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巴。
“穿牆術,從哪裏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