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回合

雙方辯手朝堂對峙。

第一回合,算是大家打了一個平局,在關鍵的定罪證據未出之前,誰也是奈何不了誰。

刑部吳隆吉倒是提議。

“陛下,既然諸位同僚沒有個頭緒,不如將線索放在這裴公公身上。無論如何,這裴公公身上的嫌疑可是最大。隻要將裴公公收押到我刑部大牢,我吳隆吉有把握,讓裴公公三天之內就給出一個說法。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一切都有了一個結果。”

女帝心裏嘲諷,怕是到時候是黑是白,都要被你那刑部一紙文書給顛倒黑白了。

“此事吳尚書倒不用費心,朕既然將此事交給大理寺去辦,自然會給出一個結果。”

“可是陛下,這已經連續幾天了,大理寺的審文遲遲未到,可是那些家夥欺上瞞下,可是辦事不力啊!”

女帝可是知道這群人打的什麽主意。

他們要的,不是裴陽自證清白的審文,而是他畫押認罪的文書。

他要是證明不了清白。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大家都隻認一種結果。

趙國公這邊的武將,也是不慣著。

“這大夏刑法改革,可不隻是認這一紙文書之說。吳尚書既然身為刑部尚書,如何不知道這古時審案,屈打成招的冤案錯案多不勝數,這沒有外在的一個確切證據就要著急三日定罪,怕是吳尚書與自己口中那些辦事不力的官員,也是相差無幾吧。”

“按長孫將尉所言,此事又應該如何處理呢?總不該任由那裴陽在天牢中,躺上一個十年八年吧。”

這第二回合,兩派還是鬥成了一個平手。

這沒有一個關鍵的第三人,這件案子很難定下罪來。

沒想到一件已無活路的案子,竟然要拖這麽久。

那人一日不死,他心裏一日不安。

場麵爭論不休,劉巨鹿這時候想到了一人。

“陛下,老臣認為,既然身死的是安陽使臣,當日安陽公主又身在現場,我們何不讓安陽公主來說上一說,這當日都在現場見著了一些什麽。”

女帝心裏樂嗬,終於輪到正戲了嗎。

心裏樂嗬,但不能表麵呈現出來,之間女帝假裝猶豫,仿佛是在考慮這件事的得失。

這劉巨鹿望見了皇帝這般樣子,立馬回頭給身後的文臣打眼色。

王祖總是衝鋒的大頭兵,始終戰鬥在第一線。

“陛下,既然身死的是安陽的使節,是該讓安陽公主說一些話的。畢竟,若是安陽公主在現在見著了一些什麽線索,這事情也就可以明朗起來了。”

隨著文臣這邊又是幾個人出來,女帝這才“不情願”的開口。、

“安陽公主何在?”

“外臣在。”

安然萱兒走出人群的時候,第一眼就瞧見了劉巨鹿意味深長的眼神。她隻是看了一眼,也就抬頭去望大殿之上的皇帝。

“你來說說,當時可是有見著裴公公可疑之處。”

女帝也是在賭,如果真如裴陽所說安然萱兒臨陣反戈還好,如果她要是鐵了心要做劉巨鹿的棋子,那狗奴才這條命,可就是他自己葬送了自己。

安然萱兒未開口之前,倒是劉巨鹿語重心長地又跟她交代了一番。

“公主可要知道,連番的使臣身亡,關乎的不僅僅是諸位同胞身死的真相,還有大夏的國威。公主說話之前,可是要先思而後行。”

“安然萱兒並非牙口小童,自然懂得輕重,不勞丞相費心。”

安然萱兒說出這一句話的說話,劉巨鹿何等城府,豈能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在安然萱兒未開口之前,他立馬改口。

“陛下!”

“劉相有事相告?”

“陛下,臣等認為安陽公主雖為當事之人,但身死的乃是她安陽同胞,難免使其悲痛不已、內心對這凶手沉澱仇意,怕是當日之事不能盡然理正道明。臣且認為,讓安陽公主回府多多修養幾日心神,來日再傳喚也不急。”

劉巨鹿這番改口,是樂了女帝,也樂了武將一派。

倒是文臣的一群人,望著自己老大臨陣倒戈,一時間不知道他犯了什麽大病。

但又見著劉相回頭的眼神,眾人深知他們無需知道劉相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反正跟著他意思來就是。

“微臣心中所想,也正如丞相所意。”

“安陽公主有同胞身死在先,此刻發話定然是會有失了公允,劉相大名大義以公正為先,實在是讓吾等敬佩。”

趙國公一派,屬陳虎將軍攻擊力最強。

“要人家姑娘說話的是你們,不要人家說話的也是你們。爾等可是人也苦讀詩書,一時間把腦子給讀傻了?”

趙國公開口,一般隻點對方破綻。

“劉相這般自相矛盾,可是在害怕一些什麽。可是這安陽公主要說的某一項二話,是要讓諸位聽不得?”

劉巨鹿皺眉,雖然不知道安然萱兒那裏發生了什麽,但潛意識告訴他,還是不要讓她開口的好。

“老臣隻是考慮到安陽公主剛經曆同胞所痛,事出有因怕是會言語有失。”

“這人家話都還沒有開口,何來的有失?既然安陽公主是這事發之時的當事之人,說的話最該是可信的。”

“國公此言,就不怕安陽公主一話影響了朝堂公正?”

“若是一位他國公主三言兩語,便可左右我大夏朝堂公正,吾等將士、汝等文臣還不如早早告老還鄉,也不免百年之後無容麵對先皇。”

兩派的兩位老大對壘,但劉巨鹿吃虧在自己的話有些自相矛盾,也就敗下一城。弓箭是自己備好的,箭矢也是放在弦上的。

但如今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了。

隻不過這箭會射向何方,卻又是不得而知了。

劉巨鹿不語,算是默許了安然萱兒開口。

這邊的安然萱兒站在了原地很久,等待著大夏最為位高權重的兩位大臣交鋒結束,她才有資格說出接下來的話。

她要說的話,如果事先沒有遇見裴陽,就該是說劉巨鹿想要她說的話。

但遇見了裴陽,就是他讓自己選擇如何去說。

他給了自己選擇,可自己如今還有選擇嗎?

女帝開口了,無論如何安然萱兒都在在這個時候做出抉擇。

“安陽公主,說說看吧,那一日可是見著了一些什麽?”

安然萱兒深吸一口氣,把自己一眾人的身家性命,賭在了還在天牢打盹的裴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