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對峙
麵對裴陽的一番要求，女帝很是不理解。
“你要查朕的禦林軍校尉？”
“不是奴才查，是陛下去查。”
這個鍋裴陽可不想背，他一個夾縫求生的太監，可不能惹怒了那一大堆禦林軍校尉。
可沒好果子吃。
女帝隻是問：“你可有證據？”
“奴才與姬老實地考察過，驛站的守衛森嚴，除了內部動的手，別無其他可能。”
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蹦三米多高的怪物，那算他倒黴。
“陛下不用全部排查所有禦林軍校尉，隻把昨夜守衛的首領傳來就可。”
女帝放下折子，喚來太監去傳禁衛軍統領梁琦，些許時刻，梁琦趕到，自然知道陛下要查一些什麽。
“參見陛下。”
“你依然在宮門候著，定然是知道朕傳你來是有什麽事。”
“末將知曉，昨夜值崗的林校尉，已被末將拿下。”
“傳。”
作為皇帝的禦林軍，這群家夥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這個梁琦也是不傻，既然知道是內部動的手，那能在驛站隨意走動的，隻有值崗的校尉。
林校尉被人壓上來，一身甲胄還未褪去，頭發有些散亂。
見了眾人，臉上又是氣惱又是冤枉。隻是被人押進了禦書房，見著了皇帝立馬跪下。
“陛下，末將深知安陽使臣在驛站身死，末將難逃其咎。末將對大夏忠心耿耿，砍我一條腦袋末將無話可說。但安陽使臣絕非末將所殺，若是要把安陽使臣的罪名安在末將頭上，可讓林家一世英明毀之一旦。”
林校尉跪下來，縱是一個鐵血大男兒，在名譽受損無可奈何下，就差點潸然淚下，一頭撞死自證清白了。
有人送上來一些卷宗，女帝一邊望著那些文書，一邊安慰林校尉。
“林將莫要急切，驛站一事，於公於私，都是你職責有失。驛站的守衛情況也是有人跟朕稟報過了，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如此森嚴的守備，要想殺人不留行蹤而去，隻能是內部的人。”
“可是…”
“昨夜安陽院抵，林將可有造訪過？”
“禁軍隻管外院的守備，番邦內院若無明確原因，禁軍是不可隨意入內的。末將深知此事，又怎麽會深夜到安陽院抵去？”
“可有人證明？”
“臣昨夜巡查，外院的軍士都是見過。若真是深夜進了安陽內院，那些安陽使臣定然會認得末將，陛下若是不信，可讓臣與他們當麵對峙。”
送上來的卷宗裏，正好有安陽使臣的證言。
“昨夜卻是有人以巡查之名進了安陽內院，隻不過那些使臣不認識大夏的將衛，夜深說是沒瞧見麵容。”
林校尉不語，女帝下令：“來人，喚安陽使臣。是與不是，見過就知，朕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場麵一時間焦灼，裴陽站在女帝身後，望著場麵上的這一切，總覺得有些疑點沒有弄清。
那些卷宗他方才看過，大理寺問話昨夜見過林校尉的軍士，都是見得他昨夜卻是隻有一次巡查。
安陽內院外的兩個守衛，也沒見過他到過安陽內院。
能進驛站內院，不是校尉便是守門的兩個軍士。可又要當著安陽十二護衛，摸入二樓進房殺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定然有不俗的實力，沒有禁軍校尉級別的武力，是做不到的。
不是林校尉做的，就是那兩個守衛隱瞞了實力。
可入禁軍十年有餘的二人，不可能是別人假冒的。
他們若是真有這樣的武功，何必當個守門的大頭兵。
難道還能是為了殺一個安陽使臣，估計隱瞞十多年幹這個吧？想必不可能。
裴陽停止了頭腦風暴，想起後世著名偵探家的一句話。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個多不可思議。
他始終認為萬事都有一個動機，殺了安陽使臣，誰能得要一些什麽，誰能獲利一些什麽。
兩個守衛難道是被人逼迫？被人塞了銀子？
林校尉身後有人指使？這些疑題，都需要很多時間去佐證。
可他吹了牛皮，說是三天搞定，就要走一些不尋常的路子。
安陽使臣的代表，是那位安然公主。
接見她，女帝選在了乾清宮。殿內一群禦林軍武將，還有被人押著的林校尉。
安陽公主穿著安陽國民俗衣裳，頭上的發簪綁了兩個發圈，整個人顯得一些通靈剔透。
麵容皎白、身姿完美，給裴陽最大的印象，是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
“安陽國安然萱兒，見過夏皇。”
“免禮，昨日一事，是大夏京都驛站守衛有失，讓爾等眾人受了驚擾。朕自會派人查明真相，還安陽國一個交代。”
“安然萱兒，謝過陛下。”
這個安然萱兒倒是不簡單，異國他鄉同伴莫名其妙死了一個，在麵對大夏君主時，依然不卑不亢，完全沒有畏懼之色。
甚至在氣質上，居然有女帝相當的上位者之威。
可她明明還隻是一個公主。
“朕今日傳你來，是勞你認識一下一個人。昨夜爾等言語中有說過，說是昨日有人進過驛站內院巡查，朕今日找來一個人，你先瞧瞧可是熟識。”
安然萱兒的視線偏過去，正好碰上林校尉的視線。
她隻是看了一眼，也就作答。
“回陛下，昨夜夜深，萱兒與眾使節隻是遠遠瞧見一個身影，並沒有瞧見麵貌一二。”
“沒有正麵，身姿形體總該記得一二。”
安然萱兒又回頭看了林校尉一眼，接著微笑作答：“昨夜萱兒是從閣樓見得來人，以高望地處，並不能分辨身形。”
女帝有些不滿，但還是不好對人家發作。
畢竟如今事發，人家白白死了一個使臣在她管轄的京都，事情未查明之前，都還是欠著人家。
“把人押下去，聽候發落。”
林校尉麵色鬆了一些，雖然此事是他失責，但至少殺外國使臣的罪名，是落不到他頭上了。
殿內走了一半的人，在真相未查明之前，女帝也不好對安然萱兒說一些什麽。
“你且回去稍等幾日，朕會督促各處嚴查。”
女帝正要走人，卻是被安然萱兒挽留下來。
“陛下，安然萱兒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