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個也別想活著回去

方大人是不可能理解什麽是基礎課還有教導員的,但是請教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什麽課?”方大人快步走到陳北征的麵前,微微低下頭一臉不解的詢問道:“教導員身在何方,可否請他營中一敘?”

陳北征是十裏八村出了名的病秧子,在眾人的理解中這樣的病秧子也沒法去其他地方,所以方大人才會詢問這麽一句,還以為所謂的教導員也是陳家溝的人呢,著實是個大笑話。

“那個……教導員哈……”陳北征尷尬的笑了笑,腦子轉的很快說道:“去世了,死好多年了。”

方大人麵漏一絲遺憾之色,惋惜的歎了口氣:“此等人才若是能唯我大明所用,何愁匈奴不破啊。”

“我在也一樣,這一仗咱贏是吹牛~逼,但是守住這一鎮百姓我有信心的。”陳北征呲著大牙傻笑了一番。

方大人再次一愣:“吹什麽?”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我沒說大話,教導員和我有一個人在這裏就足夠了,他的本事我都學到了。”陳北征腦門冒汗的趕緊解釋,同時也告誡自己,以後那些現代詞語一定不要在說了,不然說一次解釋一次太麻煩了,還容易引起誤會。

“擊退敵人後,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加關注民生,若能全民皆兵,那麽別說匈奴來八千人了,就是來八萬人,我們也擋得住。”

“你還懂民生之道?”

陳北征再一次讓方大人感到無比意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咳咳,略懂一些,民生之道等打完了仗咱們在一起研究吧!”

方大人也沒較真,看著陳北征讚賞的一笑,連連點頭,眼中充滿這欣賞之色。

其實這個時候陳北征心裏是有變化的,他很享受這種指揮眾人的感覺,更享受方大人對他的讚賞。

這個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陳北征終究還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沒定性呢,再者說了,如果拿陳北征在未來的世界比較的話,這簡直就是一個小班長幹了團長的活,還得到了團政委的支持,飄一些也實屬正常!

回營後,陳北征透漏了一些內容,主要是當斥候打遊擊的事,肯定沒有傻到把敵我雙方兵力這麽懸殊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那估計今晚就得跑三五百人,那仗就更沒法打了!

轉眼間,天就黑了下來。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剛剛被墨汁染過了一般,偶有的幾顆星子似是圓潤的明月劃過天際時灑落的幾點光輝。

士兵們在營房中靠成一團,聊著家長裏短,構思這自己要是當上了將軍會如何如何。

就在陳北征胡思亂想的時候,方文淑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了,用刀柄推了推陳北征說道:“想什麽呢!”

陳北征可不敢對方文淑不敬,因為在陳北征的思維中,這方文淑可是上麵的貼身人,就算不拍馬屁也絕對不能怠慢了。

“回小哥的話,沒想什麽,小哥怎麽這麽有空,吃過晚飯了嗎?”陳北征掛這標誌性的賤笑大氣不喘的又補充道:“這天真好,真舒服,小哥應該扶方大人多出來走走,一同體恤軍情,跟士兵同樂,這樣方大人會更加歡喜,總在營房裏麵那個什麽……也不太好的!”

明末年間的女人都思想非常保守的,不可能聽得懂陳北征的話外之音,方文淑自然也不例外。

“你好似比我還了解我爹。”方文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就是他讓我出來與士兵同樂的。”

陳北征一口老血好懸吐出來,眨著眼睛腦門冒著涼汗反複問道:“什麽?你爹?你是方大人的女兒?”

“噓,敢說出去殺了你。”方文淑俏眉一皺,輕喝了一聲。

陳北征連忙彎身行禮,慌張無比的回道:“不敢,不敢,不敢!”

“陳北征按照你的方法辦的話真的可以擋住匈奴嗎?”方文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些害羞的說道:“都說匈奴非常凶狠,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怒則就屠城,我也是害怕,才來軍營中找我爹的,朝中有人想害我爹,不然我們的兵力不會這麽少的。”

“喂,你怎麽不說話。”方文淑見陳北征不理自己,有些生氣的催促了一句。

陳北征看著營帳外緩緩晃動的草叢,還有道道寒光閃過,眉頭一皺,低頭撿起石頭順勢就扔了過去。

而下麵的場景讓陳北征畢生難忘,隻見五名的身披暗黑色盔甲大漢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手持長刀,月光一照,宛如地獄裏麵來的惡魔。

“敵襲,快臥倒啊!”陳北征大喊一聲順勢就撲到了方文淑,沒錯,他習慣性的認為了這是演習,對方隻是紅方或者藍方,臥倒隻是為了躲避那打人生疼的空包彈而已,而手呢,又該死不死的按在了方文淑的胸前,這一次可比上一次用力大多了。

此時方文淑也來不及顧忌那麽多了,完全不理會壓在自己身上的陳北征,扯著脖子大聲高喊道:“有匈奴,有匈奴,快來人啊……”

營地裏麵的順子等人可能是沒聽清楚方文淑的話,畢竟是個女孩子,就是喊,嗓門也有限。

“怎麽了征哥,什麽事啊。”順子披著個軍服笑嘻嘻的從營帳內走了出來,陪著他的還有三五名大頭兵。

而這時三五名匈奴已經衝了上來,眨眼的時間就砍翻了領頭的順子,嘴裏還怪叫這什麽,陳北征也完全聽不懂。

順子倒下之前還再衝著陳北征微笑,那不合身的軍服在倒下後,直接披在了順子身上如同裹屍布一般。

血濺到了陳北征還有方文淑的臉上,還是熱的,滾燙的!

這一瞬間,陳北征的大腦飛速運轉,畫麵不斷。

“我在哪裏?”

“我是誰?”

“眼前被砍殺的人是誰?”

“我現在該怎麽做?”

答案不難,過一遍腦子便知道了,陳北征反映過來後便用行動證明了一切。

“順子。”陳北征大吼一聲,隨即迅速推開方文淑奪過他手中的腰刀衝著匈奴奔跑而去:“操~你~媽~!”

這種生死搏鬥的衝擊感完全刺激到了曾是軍人的陳北征。

他現在就一個想法,幹了眼前這三五人,為順子報仇。

其實眼前這幾名匈奴也是很冤枉的,他們隻是想碰碰運氣來刺探一下軍情,可沒想到會被發現,更沒想到會捅了人家的大本營,直接幹軍營裏麵來了。

封他們為史上最蠢的斥候也不為過了。

這時,營中李達,馬大誌等人聽聲也覺得不太對勁紛紛披著衣服跑了出來。

匈奴是全副武裝,可奈何人數太少了,根本不可能是這麽多人的對手。

五人中,三個被陳北征幹掉,還有一人已經被馬大誌製服,最後一名見情況不太對,撒腿便要跑。

陳北征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理由有以下幾點。

第一,給順子報仇。

第二,他不清楚這個斥候都發現了什麽,若是知道他們的真實情況那就糟糕了。

第三,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此時的大明,在陳北征心中逐漸有了中華的味道,身為一名軍人,怎麽可以容忍敵人殺害了自己的戰友逃走?

“一個也別想活著回去。”

陳北征大吼一聲,單手反抓這腰刀,動作非常敏捷的奔著逃跑的匈奴追了出去。

至此命運的齒輪就此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