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活命你得先拚命
陳北征和匈奴兩人一前一後奔跑在鎮外的叢林中，如同黑夜的狸貓，速度奇快無比。
體力方麵，陳北征還是略勝一籌的，因為在現代部隊中，必不可少的科目那就是長跑和爆發力了。
所以，很快陳北征撲倒了匈奴，兩人肉搏了起來。
有人會想，這現代偵察兵肯定是能完虐匈奴的啊。
其實不然，要考慮多方麵的因素，比如此時的時代背景和心裏素質方麵。
陳北征之前隻是參加過幾次不大不小的演習而已，真正的戰場他從未去過，剛才殺人也純屬是過激殺人，如果給他反映的時間，他的第一想法肯定是逃跑。
要知道陳北征之前生活的年代是現代，那是太平年間，你不要說殺人了，就是打個架都很少有人敢下死手了。
這就是陳北征此時的劣勢，他想的是幹掉匈奴，這個幹掉可以理解為打昏，打服。
而匈奴此時的想法就簡單多了，殺掉他。
兩人的出發點完全不同，那麽出手的方式也就完全不同了。
肉搏開始後，陳北征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他越打越心虛，因為不管他如何的用力，身下的匈奴都玩命反抗，就算打不到他，手指也會扣再他的臉上，奔著他的眼珠子扣去。
通常有人開玩笑會這麽說，幹啥啊，急眼了，怎麽還扣眼珠子呢。
沒錯，匈奴是急眼了，還要殺人呢！
打了大概一分鍾左右，陳北征的體力嚴重下降，匈奴也是如此，喘著粗氣，斜眼看著陳北征也不說話。
遲疑的這幾秒鍾，匈奴轉身又要跑。
陳北征隻能再次和匈奴扭打在一起，連滾帶爬的，姿勢非常不雅，如同地痞搏鬥一般，完全沒有受過訓練後的軍人該有的廝殺場麵。
他是不會嗎？
不，不是，他以前每天都在練習，可此刻他全忘了，沉浸在這場真正的廝殺中，隻能本能的做出反應。
這時，陳北征雙腿夾這匈奴的脖子，雙手按住匈奴，也不管匈奴能不能聽懂，神色慌張的說道：“別打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跟我回去，我不殺俘虜。”
這不說還好，一說匈奴反抗的更激烈了，牙齒，指甲全用上了，眼看就要掙脫陳北征的束縛。
陳北征雙腿用力，腦門上都起了青筋，激動無比的大喊：“你會死的，不要在反抗了，跟我回去。”
匈奴還在說這他們的語言，大吼大叫的，完全不理會陳北征，近乎要玉石俱焚的一搏，手臂在已經完全彎曲的情況下竟然要反騎子在陳北征身上。
沒有手了，腳也用不上，那怎麽辦？
咬死，用嘴巴活活咬死陳北征。
“畜生，老子弄死你。”陳北征大吼一聲，給自己提氣，雙腿更加的用力了，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到了腿上。
“十秒。”
“二十秒。”
“四十秒。”
匈奴不再掙紮了，斷氣了，陳北征扭斷了他的脖子。
這段時間內陳北征的內心是崩潰的，他非常的恐懼這種感覺，他是軍人，可也是個人，他熱愛生活，熱愛這片大地上的一切。
可生活和大地上不光有美好的事情，也包含互相殘殺這樣的事情，他既然熱愛就必須接受。
別看他現在接受不了，可他早晚要接受，因為這他的選擇，他不能拒絕。
陳北征坐在草叢上大口喘著粗氣，看著自己腥紅的雙手，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語道：“我殺了人……我竟然殺了人……”
過了至少一炷香的時間，方大人才帶隊出來尋人，這不是方大人故意的，而是當時的製度就是這樣，需要層層報告，能這麽快來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陳北征，你沒事吧。”方大人關切的看向陳北征，如同父親看孩子一般，緊張的不行。
陳北征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連話都沒回，這不怪他，還沒從自己殺人的陰影中走出來而已。
方大人掃了一眼陳北征脖子上，還有手臂上的抓傷和咬傷斷定剛才這陳北征和匈奴肯定是經曆了生死搏鬥，讚賞的眼光再次投向陳北征，帶著一番**的口氣說道：“這亂世，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先拚命，你是新兵，第一次手刃仇敵，我可以理解，但是僅此一次，膽子小，可不成，那不配做我大明的男兒。”
“可我殺了人。”陳北征迷茫的抬起頭來，看向方大人，似乎想尋求一些安慰。
方大人半蹲下身子，抓這陳北征的頭發麵容剛毅，一字一頓的回道：“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你死了，你父親誰養，你母親怎麽辦？”
一句話，直接解決了陳北征心中的疑惑。
是啊，自己是在明朝現在，自己又從了軍，殺敵建功是平常事啊，這是軍人的本職，上了戰場，想活命，那就得先拚命，對就是這個道理。
想通了後，陳北征撲打了下身上的灰塵，雙手抱拳，弓下身子對方大人行了一個長輩之禮，而非軍中之禮說道：“北征，謝過方大人。”
“回去吧，抓了個斥候，我已經安排人在審訊了。”方大人笑了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他的話陳北征理解了。
回營後，所有士兵已經穿盔帶甲的警戒了起來，但是依舊是那玩笑之色，根本沒有意識到匈奴的危險性。
方大人的軍帳中，這一次屬於私下談話，隻有陳北征和方大人兩人，對陳北征而言，這也算是一個巴結上級的好機會。
“這是匈奴斥候吐出來的消息，你看一看，但是不可外傳。”說話間方大人就遞過了一張折子。
陳北征的印象中，匈奴都是很彪悍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吐口了，非常意外的看向方大人。
“哈哈，我大明不敢說其他，唯獨這個審訊方麵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匈奴哪裏見過那陣仗，所以吐口快了一些。”方大人眉頭舒展，頗有自傲的反映了大明的審訊速度是多麽強大，側麵也證明了大明的審訊是何等的殘忍。
陳北征不想談太多審訊這方麵的事，因為那些影視劇中也有過描述，他實在是接受不了，所以並沒有搭話。
“方大人，看來匈奴比我們預想的要提前了許多時日，我們的計劃也要提前了。”陳北征額頭冒著冷汗放下了折子，裏麵的內容非常詳細，介紹了此次匈奴前隊的人馬和糧草部署以及戰略如何分部，而這單單一個前軍就有三千人之多，這如何能讓陳北征不冒冷汗，不尿布褲子就算有出息了。
“此時帳中就你我二人，但說無妨。”方大人到底是從軍多年，此時還是那麽的從容鎮定。
陳北征沉思了一下後抬頭答道：“我需要三十人組成三個小隊，突襲倭寇，燒掉他們的糧草，還有布置陷阱。”
“可以，軍營之中你可隨意挑選，也包括老夫在呢。”方大人大手一揮，直接給了陳北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指揮方大人陳北征肯定不敢，但是他到是對那些百夫長動了心思，因為那些百夫長都是老兵，至少不會出現今天自己這個情況，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搖擺不定，不敢去動手殺人。
“好，謝過方大人，屬下一定不辱使命，凱旋而歸。”陳北征仰起頭來，聲音洪亮的答道：“今晚我去挑人，一晚上的時間磨合，明天一早出發，正好可以趕在匈奴行軍的時候偷襲他們，那樣也容易許多。”
方大人嘴角帶笑，甚是自傲的拍了拍陳北征的肩膀：“好，有股子豪氣，不愧是我方中庭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