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推廣受挫
辭別範振興，溫小暖離開振興奶牛廠，心事重重。
本來以為範振興發話，黃平豐應該馬上同意在地裏栽電杆，黃金強和黃金勇兩兄弟拉電線的問題隨之解決。
可誰想到即便範振興發話，黃平豐都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再考慮考慮。
溫小暖生長在農村，知道村裏的事錯綜複雜，之前隻是聽說，現在工作涉及親身體會，更是感覺出這裏麵的彎彎繞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百倍。
深吸一口氣，溫小暖壓下起伏的思緒，坐公交回家，凡事再困難都得努力去做，她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等明天再去黃平豐家轉轉，至少有範振興搭話，她不會被拒之門外。
回到家，正趕上母親和姥姥到家，兩人滿臉疲憊，彎腰駝背，汗水更是濕透了衣衫。
尤其母親不到五十的年紀，已經滿臉皺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幾歲。
“媽，姥姥。”溫小暖鼻頭一酸，忙過去扶住母親和姥姥，將她們扶到沙發上，然後打水拿毛巾，幫她們洗漱。
“媽，姥姥，我長大了，能掙錢養活你們了，以後不要這麽累，不行咱們不養鵝了。”
“傻丫頭，不養鵝咱們吃西北風去啊。”母親嗔怪地笑了起來，“媽還要多養鵝，多掙錢給你攢嫁妝，準備多多的嫁妝。”
“媽，我不要嫁妝，我能自己掙嫁妝，新時代的女孩子都能靠自己自力更生。”
溫小暖比出個勝利手勢，隨後順道坐到母親身邊，環住母親腰肢，笑著撒嬌，
“媽，我不僅能自己掙嫁妝，還能多掙錢給您養老，還有姥姥，給你們兩個養老。”
“還是咱們小暖孝順，真好。”母親和姥姥都笑起來。
讓母親和姥姥洗漱，溫小暖則跑到廚房手腳麻利地做飯，同時腦中思緒翻飛，她知道姥姥和母親不會同意她的建議，她們一輩子勞碌慣了，不僅不會少養鵝，還會多養。
她的勸說隻是徒勞，可是溫小暖看到母親和姥姥快被壓彎的腰，忍不住心疼，她工作了，該回報了，必須想方減輕她們的負擔。
念頭飛轉，溫小暖突然想到白天劉所給她的指標，毛小月打電話‘推銷’的電能替代，立刻激靈一下。
‘對啊，既然勸不住她們，為什麽不想法減輕她們的負擔，以前母親和姥姥養鵝很累，是因為純靠人工，人工既累效率也不高，正好所裏有指標要推電能替代，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在自個家做試點，既完成了所裏指標，又讓兩位老人輕鬆下來。’
溫小暖心潮澎湃，突然找到了新方向，她快速做好飯端到客廳，狼吞虎咽吃完飯，而後跑到客廳開始琢磨。
“小暖，這麽心急幹什麽？吃飯得慢慢吃，這孩子，真是的！”母親埋怨了一聲。
溫小暖哪還有心情細嚼慢咽，她匆匆跑到屋，開始搜索研究養鵝所需的各種電動設備，根據鵝的數量計算所需設備功率、個數，以滿足養殖要求。
溫小暖沒有和母親說，她知道說出來母親一定不同意，她們養鵝是為了賺錢，還沒賺錢就要花一大筆錢，自然是不肯的。
隻有先斬後奏，才能讓兩位老人按照她的意思來，現在溫小暖有了自己的工資，慢慢可以負擔起這些設備。
溫小暖熬了大半宿，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趕去所裏上班，在營業廳兩個姐姐讓她跟著一塊打電話聯係，看有沒有有意願電能替代的企業。
溫小暖正好撥打熟人範振興電話，範振興一如昨天似的熱情、等溫小暖說到花錢投資設備的事，範振興立刻苦笑道，
“溫丫頭，我們廠子現在的情況你不知道，我們已經入不敷出，賠錢了，哪還有精力去花錢采購設備，謝謝你的一片好心了，有時間來哥哥廠裏喝茶，隨時歡迎。”
說完範振興又和溫小暖客套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溫小暖聽著電話裏嘟嘟的忙音，若有所思，她從範振興嘴裏聽到了敷衍，這也怪不得範振興，鄉鎮企業都是小本經營，看天吃飯，不敢投資太大，而且她說得電能替代沒有實例參考，人家沒有替代的意願。
就算再熟的關係，涉及到這種經營業務，都必須實事求是，可不會為了完成你的任務，人家盲目引進設備。
溫小暖暗暗沉吟，要想將電能替代推下去，得有例子，而且還得有推廣後的成果，讓企業用戶看到推廣後實實在在的收益，他們才會同意。
而想做到這些很難。
正在溫小暖發呆時，毛小月叫道，“小暖，發什麽呆？這就泄氣了？不用怕，這什麽電能替代根本就推不下去，劉所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死馬當活馬醫讓咱們挨個聯係，咱們醫完了，確實是死馬，現在向劉所交差就可以了。”
毛小月將寇英手中的聯係表收起來，疊到一起，又去收溫小暖的，轄區內的重點企業都在上麵，她們聯係完了，一無所獲，隻能這樣向劉所交差。
“毛姐，咱們公司不僅是咱們所需要推電能替代吧，既然這是一項重要指標，應該還有別的所也得推，他們都是怎麽推的？難道都沒有願意替代的企業嗎？”溫小暖問出心中疑惑。
毛小月將溫小暖手中的企業聯係方式收起來，在櫃台上整理好，這才道，“別的所也推，不過人家都已經完成了一部分，他們的企業很多都是現代化企業，原本機械設備就居多，他們推隻需要讓企業把舊設備更新換代就可以。”
“有時候趕到好運氣，正好趕到人家企業自個要更新換代，他們隻需要填個表就可以了。隻有咱們下麵鄉鎮企業多，很多企業都沒有電能替代意識，而且電能替代引入新設備投資大，很多企業都不會考慮。”
“小暖，這指標倒數不是咱們能扭轉的，隻能交給劉所讓劉所頭疼了。”毛小月歎了口氣，拿著表上二樓找劉所匯報。